"我知道我喜欢你,即使你是男的,也即使你这么说。你的坚强,你的可爱和任性我都喜欢。"
"无论如何,我明确地说,我不喜欢你。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同学,好吗。"
"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不了解?处久了就会了解啊。"
"你可以说我胆小。我不想试。而且,我认识你都两年了,对你几乎没什么感觉,那么我想我以后也不会喜欢你。"话虽然有点狠,不过,我昨晚想了很久,也只能这么办。我不想多给自己找麻烦。我舍不得我的快乐。
"可是。"
"不要说了,我希望你听懂我的话了。以后还是朋友,好吧。"
安风看着我,没回答。
"我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得去。"
"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看得出,安风很伤心。
"我喜欢自己走。"我大步迈出门,头也没回,是没敢。
......
"不知道--安风他现在怎么想。我想我说得够明白了吧!"我只把这事叙述给了小童听。
"你这么做有点太绝情了吧?"
"有点吧,不过我也只能这么做。我不希望他抱任何无谓的幻想。我以前还想,有个人(女的,那时没料到自己会被男人喜欢的说)喜欢满好玩的。但真正经历了,才发现,其实被人喜欢是一种负担。因为,我什么也不能回应他。我昨天还想,要是他不说出来,我可以装作不知道。而现在,我想到明天还要见到他,就觉得尴尬。算了,明天和娘说我病了。不上学了。"
"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你总归要面对吧。"
"不管了,先躲两天再说。"
第五章
装病第一天下午,韩诺来看我。本来还挺急的。因为我很少生病,如果没去上学,定是生了什么爬都爬不起来的大病。后来,看到我活蹦乱跳地还在那,他就放心了。韩诺没问我昨天的事情。我也不想讲,我就随口问了问诸如今天夫子讲了什么之类的话。韩诺开始还绷着脸,被我问笑了,说:"你怎么开始爱学习了。"
"切,我不一直是勤勤勉勉的好学生吗!"
"哦,我怎么不知道啊。那是谁上课在睡觉,被夫子叫到后,还老怪我掐得疼。"
"那--,你掐得实在不是一般得狠啊,我腿老是青一块紫一块,都没好,就又有新伤。"
"屁话,你睡那么死,我掐得手都疼了。"
"注意措辞。"
"......"
"还不止这些,是谁老是在考试前要我逼着背东西的。"
我觉得他这是恼羞成怒,我平时都这样,他也从没说过什么啊。算了,我把柄太多都在他手里。给他点面子。"你要知道,我只有考试之前背,才背得进。不然,早早背了,然后忘了还不一样是白搭。"
"哦,你熬夜就那么开心啊。再说还有俩活人陪你。"
"我早叫你们去睡,是你们不听。不怪我。"
看韩诺又要揭我老底,我忙说:"算了,哥哥,我怕了你还不成吗。我以后用功还不成吗。"(那时,我没想到,我这句话后来居然没机会兑现。)
几天后,我去上学,路上还在想着要怎么和安风打招呼。可直到上课,他桌子上还是空空的。我一上午又是没听夫子讲。今天,夫子似乎看我是大病初愈,破例也没难为我。所以,我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直到睡着。后来我被某人从凳子上拎了起来,才醒过来,发现学堂只剩我和韩诺了。我于是拿起包往外走,韩诺默默跟在后面。
"安风他和他大哥出门经商了,可能一段时间之内不会回来。"
"哦。"
"怎么了。"
我突然停下来,看着韩诺:"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我觉得你平时虽然没几件事做得好,可这件事做得很好。"
我心里很烦,也就没管他的挖苦,也没注意到他好像清楚整件事。
"我不希望伤害任何人,也不希望欠任何人什么。"
"你没欠他什么。是他自己愿意的。"
"我知道,可我就是心里别扭。我虽然是一直在想,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到他,可是,我只是想想而已啊,我知道,该面对的我始终都得面对啊。"
韩诺点点头。
"他不喜欢经商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
"虽然和他不熟,可我也知道每次马福说起他将来想当个富商的时候,安风虽然嘴上不说,可是脸上还是有着很不耐烦的表情。"
"你啊,该怎么说,不知是真呆,还是什么。有的事情看得很透彻,而有的即使一般人能看得出来的问题,你却是怎么也看不懂。哎......"
我苦笑了一下,"那我倒是宁愿那些我能看透的事情也让我看不懂好了。看懂了,更烦,不是吗?"
韩诺看了我一会,然后点点头。"不要管了,反正人走都走了。"
"恩。"我伸了伸懒腰,"好吧,回家吃饭,我饿死了。这两天烦得我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
事情总会过去,人也总是会老去,没有人能抵挡的住。突然发现,我爹、娘已是如此之老,而我却足足在这人世间穷混了十六年了,虽然开心,却是一事无成。当然于我是无甚,可想到疼爱我的双亲,我觉得我应该多多替他们着想的,最起码不给他们惹祸。
前几天......
"小寒啊,你也不小了,虽然爹也没逼着你去考取功名,但你总归也要上进些。家里是不缺什么,可为了你好,我和你娘决定送你到杭州的‘正蒙书院'去学习。多学点东西绝没坏处。你实在是不想考什么,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孩儿知道了,什么时候走。"
爹一愣,本以为我肯定不会轻易同意的,早准备的一堆说服的话,却没想到我今天如此痛快。虽然心疑,却也开心。
"过了中秋吧。南方比较暖,晚去些也没关系。我们也很舍不得你啊。不过你也就是去几年。放心,每年我都会派人去接你回来,或是亲自去看你。而且,那个书院是我一位故友办的,我已经请他照顾你了。对了,过两天你二哥也回来了,让他送你去吧。"
"是。孩儿清楚了。不过,让我带着小童好吧,我从小和他一处,和别人我不习惯。"
"这个没问题,爹答应你。"
"谢谢爹,如果没其他事,我下去了。"
"恩。"
我最近突然兴起了想离开这,去个新环境的念头,所以爹一说,我就同意了。不过想到要离开我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我也挺舍不得的。
看到我面色凝重,小童忙迎上来:"怎么了,老爷说什么了?"
"爹要我中秋后就去杭州念书。"
"哦。"
我转向小童,盯着他:"我没问你,就跟爹提说要带着你。你......"
"你不说,我也会跟你去的。咱俩好兄弟怎么能分开嘛。"
"恩。"我笑了笑,"够意思。"随手勒了勒他脖子。
"什么时候和韩诺讲。要不干脆也让他去,反正他也没什么事。"
"不了。他也有他的世界的,我不想麻烦他。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即使是像我们这么好的朋友总归会有一天要分开的。早分晚分还不是一样。"
小童没说什么。
看着天空的自由自在飘着的云,我心里一片荡然。打了个哈欠,美美得闭上了眼睛。
"喂!"韩诺很用力地推了一下我,害我差点滚下去,要知道我们现在躺着的斜坡可不低啊。
"干吗?"我一瞪眼,发现我眼再瞪也没他的大,就放弃了。"牛眼。"我小声嘀咕着。(哎,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人家的眼可是很正宗的那个什么什么眼,叫什么,混混忘了,反正很好看就是了。)
"你今天找我,肯定有事,快说,不许睡觉。"
你又知道。我睨他。不管,反正我已经很白痴了,再白痴点也无所谓,就是要斜他。
"你啊,不用看都知道。平时唧唧喳喳的,今天一句话都没,白痴都会奇怪的。"
眼疼--算了。
"吭,吭--"
"有话快说。"
"你平时挺温柔啊--"
得,您别老显摆您那牛眼了成吧。"我中秋后要去杭州,什么‘蒙正书院'啊。"
"去多久?"
"不知道,我爹说要几年吧。"
"哦。"
"就不说点什么感伤的话吗。好歹咱也兄弟了六年了吧。"
"你又不是不回来。"
"你就知道。兴许,我被某个美女看上了,就入赘,留那儿了那,杭州据说美女很多啊。"
"就你啊,算了吧。"
我扁着脸,"喂,给点面子好吧。我要背井离乡了啊。"
"好吧,路上多保重。家里别担心。帮里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哦。那我升你为帮主吧。我坐帮主上,或帮上主什么的好了。"正暗笑我自己想的名字时,发现韩诺又在盯我看。
"怎么了。"
"没,哎,六年了,好快啊。"他回过头去,闭上了眼。
其实,我也在想,要是韩诺能陪我去多好啊。只是得他说,不然我怎么好开这个口。他都十八了,家里又就他这么一个宝贝,让他天天陪我混那个只有小孩子的帮,已经挺难为他了,还叫他一直读那个破私塾,其实那些东西他早都会了。我再自私,也知道凡事得有个度。算了,不去想了。我也闭眼睡了
起来。醒了居然已是星斗漫天。我看向旁边,发现韩诺仍在,于是坐起来。"怎么不叫我。"
"我都叫你六年了。临走让你好好睡一觉吧,免得你以后一想到我,就想起你那青紫的大腿。"
"呵呵。"我傻笑。
"好了,我们回家吧,我送你。"
"恩。"
走在路上,我甚至希望就怎么一直走下去。
在这个镇上十六年啊,我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第六章
要说不在乎有没人看,那简直是胡扯。我虽然觉得这么做不好,可还是忍不住发完帖后,不断刷新看有没人回帖,即使没人回,有人看也是好的。如果幸运的看到了回帖,我真的是做梦都在笑,可能因为是第一次写东西吧,兴奋得跟小孩似的。 Anyway,谢谢那些赏脸看我写的东西的大人们,也感谢那些回帖支持我的大人们。
一转眼,上路已经好几天了。我们都是骑马,我又不喜欢这逛那逛的,所以,我们的行程很快。大概再没几天就要到了。
二哥怕我会想家,老是找话题和我聊。说起来,虽然,我和二哥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并不长,但在兄弟中我却是和他最近。可能是年龄差距小吧。还有,二哥挺会哄人的。我小时侯不开心,都是他来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或是给我讲好多有趣的故事。所以,我小时每次听到二哥回来,都会激动的冲到门口,把他扑到在地(怎么有点像是在讲小狗,不管了,小狗和小寒一样可爱)。
"你知道吧,杭州有十大景。"
"啊,哪十大景?"我装作很感兴趣。其实,我曾看过《梦梁录》之类的书,对一些地方的风俗和美景是有一些了解的。再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有名如杭州,我哪会什么都不知道。但为了不扫二哥的兴,我兴致勃勃地听着。
"好,我讲给你听。这十景啊,分别是断桥残雪、平湖秋月、双峰插云、南屏晚钟......说到这个虎跑泉,这还有个传说:从前有哥弟俩,哥叫大虎,弟叫二虎。他们打过多 次仗,立下许多功,是两条力大无比的好汉。因他们爱打抱不平,奸臣看着不顺眼,就给他们找条罪名,发配 到远地去充军。此后,他俩就流落在他乡......"
二哥开始讲时,我还是装作听,后来就被他讲的那些我听都没听过的传说给迷住了。等小童实在忍不住了,跑来叫我睡觉时,才发现都是三更天了。二哥打了大哈欠,说,"太晚了,去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那。"
"啊,好。"
终于,我们站在了杭州的地界上。到了街市里,我们都牵马步行着。我第一次出门,见什么都很新鲜,而且深刻地体会到看书跟现实实在是两码事。南方的空气很湿润,比起北方的干燥舒服很多。男人们显得有点矮小,想我原来并不是很骄傲的身高,在此也算是冒尖的,我心里不由得暗爽。不过,女人们可真的是很漂亮,名不虚传。北方女人长的大气,骨架大,五官也很英爽;而南方女人骨骼纤细,五官细致,再加上气候,以及所谓的南方的水养人,皮肤格外白嫩细滑。当然,我保证我没去摸,光凭眼睛就能看得出来。
在我左摇右晃地看得起劲时,二哥说:"三儿,饿了吧。"
"别叫我三儿好吧。我饿了。"
"那好,小寒弟弟--"
我猛觉一冷,"您饶了我吧,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不过人前你可得给点面子我啊。"
"知道了,没问题,三儿。"
"......"保护眼睛重要,还要看美女那,怎么能浪费。
"我带你去天香楼去吃东西,那的东西好吃得紧,"我听到口水声。
"好啊,在哪,我们快去。"
"其实,我们应该先去拜访你书院的王伯伯的......"
"二哥,假装我们晚到一天不行吗,就这一次,好吧。"
"恩--,好吧,下不为例,走吧。"
我突然有点上当的感觉,不过为了美食我忍了。
坐在一家极为宽敞舒适的酒楼里,二哥就开始轻车熟路地点菜了。什么西湖醋鱼"、"龙井虾仁"、"东坡肉"、"叫化童子鸡"的,听起来不错。在等菜的期间,二哥嘴也没闲着,继续给我讲这些菜的趣事。这时噔噔噔有人上楼,我反射性地抬起了头,看到来人先是吸了一口气,然后脱口而出:"啊,帅哥!!"
我一惊,赶忙捂住嘴。
为时已晚,那人已看向我们这桌,我一急,于是一不做,二不休--
拉拉小童,一起面带责备的看向二哥。
也在看来人的二哥,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那人怎么拿眼睛瞥了一下自己。于是看向两边,而此时我们已经早把头埋下,看着桌子底。二哥正不知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小二把菜端了上来,于是我们一起埋头苦拼,我是在那人走之前没敢抬一下头。心里还暗想:应该没被怀疑吧。我和小童配合得应该挺有默契的。二哥,对不起你了。不过那男人确实长得太好看了,五官分明,眼睛深邃。说实话,其他地方具体什么样我已经记不得了,可是他给人一种略带庸懒,却又什么事都在他掌握中的感觉,不过好象不好惹。二哥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夸他啊,他应该感谢我的。恩。
吃完饭,我撑得不想动了,于是就直接去了清吟巷王家,也就是主办书院的那家。来到石库大门前,我二哥呈上我爹的信函,于是我们随家丁往内走。这王府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中有轿厅、客厅,两翼建内厅、花厅、边厅;厅前为天井、厢房、下房。花厅前叠山砌池,栽名树佳花,布置清雅。比我的家不知要漂亮多少倍。我爹是从来不喜欢布置什么假山花坛的,只是随随便便种些树,夏天乘凉用的罢了。
走入大厅,就见一和蔼老者坐在上面,二哥好象是来过,拉我直上前行礼道:"小侄廖安,和三弟廖寂给世伯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