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坐。"
"谢谢,王伯伯。"
"哦,这是我的小儿子,名唤王徵,来徵儿,见过两位,恩--徵儿今年十六......"
"那是和廖寂同岁喽,廖寂生于腊月......"
"哦,那是安哥,和寂弟喽,我是四月生的。"
"恩,你就叫我廖寂好了,反正同岁吗。"不知怎么,看到王徵,我有种熟悉感,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很清秀很温和吧。
"你叫他小寒好了,呵呵,是他小名。"
我斜了二哥一眼,他假装没看到。
"恩,这名字好,你是小寒那天生的吗?"
"恩。"
"真巧,好,我就叫你小寒了。"
"好啊。"看到这么亲切的人,我居然一点都不想反驳,虽然,我大了后觉得被外人叫小名很难为情。
"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晚饭的时候我帮你们洗尘。"
"是,那伯伯我们下去了。"
......
我不知道天香楼,与楼外楼相比,哪个更悠久些。就随便选了天香,东坡肉还是不错的,即使我这个不爱吃肥肉的人也喜欢。
第七章
二哥没几天就走了,说还有事要办。还说过阵会来看我,嘱咐我不要想家,记得给家里写信什么的。我一一答应下来。说实话,我告别爹娘和二哥走的时候确实挺伤感的。爹娘要送我,我没让,就那么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那刻确实很难过,我怕自己看到他们会忍不住哭,那样太丢人了。可二哥走后,王徵天天带我和小童各处转,我发现自己可真是够没良心的,居然一点都不想家。所以王徵安慰我时,他以为我是装作不在乎,其实他不知道,我是真没什么想法。哎,怎么会这样。好在,我挺有良心的,在这没几天就给家里和韩诺写了信,说我在这很好,不用挂念云云。
有天我和王徵被王伯伯叫到了大厅:"那个,小寒啊,你在这还适应吧。住的,吃的都习惯吧。"
"恩,很好,谢谢伯伯挂心。"
"那就好,那你也准备准备,该是时候去书院了。要不就明天吧?"
"哦,好。"
"放心,徵儿和你一起,他会照顾你的。"
"是。"徵儿冲我笑笑。
"谢谢伯伯。那我现在去准备了。"
哎,又要上课了。我真得很讨厌天天坐在学堂里,对着个老夫子,连睡觉都不能好好睡。不过,谁叫我什么也不想干那。读读书也比去经商或是去考什么功名来得好多了。
"小童,我明天就要去书院了。"
"看出来了,哪次提到念书,你就这副死样子。"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
"你早点睡吧。别明天第一天上课就趴那见周公。还不知道新夫子是什么样那。"
"哦。"
......
完了,昨天有点紧张,居然很晚才睡着。今天课上要睡着就死定了。这时倒是挺怀念韩诺了。(真是没良心啊,这时候才想到人家,拿人家当闹钟啊?!)
早上辞了王伯伯,我和王徵便向书院进发。挺近的,只隔了几条街。到了书院门口,见上大书"正蒙书院"。好像有点不对,我努力想了半天,突然发现告诉韩诺时说成了"蒙正书院"。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是特意的,哼--混混)。门两旁贴了副对联,上书"修身齐家由心正,格物致知使开蒙"。
进去,王徵先带我见了夫子。我看到就暗叫不好。这个夫子很精明很严厉的样子,以后有我好受的了。怀念我原来的夫子啊,虽然我曾骂他老学究,被他教训,可他还是很和蔼的,从没打过人,也没怎么真生过我的气。
夫子问了问我都读过什么,我说只读了《吟诗调》、《三字经》、《论语》之类的。夫子皱皱眉,看来是嫌少,不过他说,没关系,慢慢来好了。我忙答应是。不过我觉得他说的没关系特假,看来要不是有王伯伯罩着我,我肯定不会好过的。
夫子像大家介绍了我之后,就让我坐在了王徵旁边。我坐下时冲王徵吐了吐舌,他也对我笑笑。
上课没一会,我老毛病就又犯了。正和睡魔做斗争的时候,有人闯进来,夫子很生气的说:"高旷,你又迟到了。""哦,家里有事。"来人居然说得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没一点歉意。我忙抬眼看,想看看是谁这么嚣张。结果看到了那天在天香楼吃饭时的那张脸。我一惊,忙装作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暗想,他大概不记得了吧,毕竟这么久了。可是,他从我桌子旁走过时,撞了一下我的桌子,我反射性得抬起了头,对上了他的眼睛。他似乎是很不屑又好像是有点玩味地看着我说,"对不起。"
"哦。"屁,一点诚意也没。我觉得他有点讨厌。不理他,我又把头低下。不过,他这么一弄,我倒是不困了。
中间休息时,我趴在那,即使不困,趴会也好。王徵无聊,拿着书在看。看夫子出去了,屋子里开始热闹起来,仨一群,俩一伙得聚在一起聊天。虽然吵是吵了点,可我觉得能趴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时,走过来一个人,坐我对面。他在那自言自语地说:"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家里钱多一点,长得好看一点。就把鼻子放头顶上......"此人絮絮叨叨得说了很多,想是在谁那生了闷气。
我好奇,就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此时他也正恶狠狠地看向某处。我顺着看过去,似乎是那个高旷。没兴趣,又要趴下。
"喂,你叫廖寂是吧。"恩,叫我。我抬起头。
"是啊。"
"哦,我叫胡周。听说你是从北方来的。"(狼?)
"是啊。"
"北方都有什么好玩的,说说看。"
"啊,这个。让我想想。"其实说到好玩的,到是很多,可是我一下子有点想不起来。又不是很想和他聊,所以我随口说了几句。正好夫子回来,我也就躲了过去。
上了几天课,觉得还好。学生比原来多了很多,更何况我除了开个小差睡个觉什么的也不会捣乱,所以夫子不大会关照到我。班上的人都是组成小团体。其中以高旷的那一伙最为庞大,他虽然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觉得)可是那些人仍老是跟前跟后的,给我的感觉是在谄媚。我觉得高旷这人挺不实诚的,人家对他好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而我因为有王徵在,所以和几个很随和的同学常呆在一起,聊天、讨论功课什么的。高旷从没和我讲过话什么的,看来他是不记得那天的事的。
这天,我和王徵下学回家。刚走过一条街就被几个地痞样子的人拦了下来。"哟,这么不是王大少爷吗。"
"你们要干什么?"王徵大声问,听得出来,他一点都不害怕,没想到那么随和的王徵居然还有怎么硬气的时候。
"不干什么,想借点钱花花。"
"哦,我要是不给的话那......"
"没钱,那你陪陪咱哥们也成啊。"那男人脸上挂着很猥亵的笑,看起来就想让人吐。而且他边说还边把猪爪伸向王徵。
我一看,原来当帮主的劲头就来了,况且王徵是我好朋友,我焉能坐视不理。我拨开猪爪,上去就是一拳。"好啊,小爷来陪你,陪你打。"
那男人被我打得鼻子都差点歪了,恼羞成怒,朝我打将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得骂。他旁边的人一看老大吃了亏,也都上来帮忙。
我还以为,王徵定是会点功夫的,哪成想他居然不会。眼看他要被打到,我忙冲过去,把另外那些打倒在地。还好,这些人不会什么武功,只是凭蛮力混事。不过一会我还能应付,久了,我就撑不住了。忙找个机会,拉了王徵跑。
我也没怎么看路。只是闷头跑。转过一条街时,撞在了一个人身上。由于跑得太急,这下撞得我直躺在了地上。王徵忙上来把我扶起来。我抬头看,发现居然是高旷,吓了一跳。
"在干什么?"听起来有点耐烦的。我暗想,妈的,你撞得老子疼死了,还问我们在干什么。
"对不起。刚碰到地痞打劫,幸好小--,哦,廖寂打了他们,我们才能跑过来,没想到撞到了你。真是对不起。"
"哦,你会打架?"
屁话,三岁小孩都会。懒得理他。
"是啊,廖寂,你学过功夫是吧?"王徵很开心得问我。
"嗯,学过点。"
"真厉害。"
"咱回家再说,好吧?"我附在王徵耳边小声说道。
"好啊。那,高旷。刚真是对不起了。我们走了,再会。"
"等等,撞了人就这么走。"
"那你还想怎样。"这人真是--,我对他印象越来越不好了。
"和我比武。"
"啊......"
第八章
本想明天再来放的,可刚才写完了,就想早放晚放还不是一样.我不客气了,对不住了各位.
"和我比武。"
"啊......"
我不行了,刚打架已是快要我老命了,怎么又碰上这么一位啊。真是倒霉,我得罪谁了,要这么整我。
"我认输行吧?"
"不行。"
我瞪他。瞪了一眼就放弃了。妈的,这年头怎么眼都长这么大个儿啊。
"哎,那好吧,你来吧。"算了,看来不比他是不会放过我俩的。
他一上来就是猛攻,我本来就只学了点皮毛的东西,空具其形。所以他一上手,我就暗叫不好。没想到他武功如此之好,大出我意料。之前同意打是因为我想就他个大少爷,比那些地痞应该好不到哪去,随便应付一下,打个平手什么的好了。谁都不伤。可这样下去的话,我铁定是输了。哎,算了,横竖是输。我突然跳出圈外,说我认输了。
他倒也没生气,也没惊讶,大概发现了其实我所谓的功夫也就是哄小孩的程度吧。
我一拱手,便转头拉着王徵往巷子里走。王徵没动,我回头看他,他很尴尬地说:"小寒,咱家是在那边。"手指向我正走的反方向。
真是太丢人了。我没说话。转过来,改为被王徵拉着走。经过仍站那的高旷时,我没抬头看他,但却也听到他在笑。我咬咬牙,哼,笑吧,小心把牙笑掉了。
"没想到,你会武功?"王徵几乎是很崇拜地说。
我无奈啊,"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只稍微懂点而已。那时是帮里需要,我才硬跟韩诺学的......"
"韩诺??"
"我家乡的好朋友,我俩铁着那。他武功挺高的,算是我师傅吧。不过他不承认我是他徒弟,因为我太不争气了,什么也没学会。"
"那那个什么帮里需要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帮?"
"这个啊。"讲到我的寒诺帮,我可来劲了,那是我的宝贝啊,"我是为了保护镇上的弱小组的帮哦,我任帮主,韩诺是副的。都已经有四年了。"
"啊,帮主啊,真威风!"
"哪啊,你知道那帮是什么样的?"小童不知道从哪冒上来,插嘴道。
"哦??"好奇宝宝继续发问。
"一共没二十人,而且除了我们这位大事不管,小事不问的帮主和任劳任怨的帮副之外,全都是三到十岁的小孩。"
"啊--,也不错啊。"王徵略为尴尬的应着。
"就是啊,我那是保护弱小啊。为大家做了多大的贡献!"
"还不都是诺哥的功劳!"
"可,那也是我想到的主意,不然他还没这个表现的机会那。"
......
"好了,别吵了,你们俩啊--。不过,小寒,你平时安安静静的,没想到不讲起理来还真是厉害。"王徵在一旁边笑边看我和小童斗嘴。看够了,才想到来劝架,真是的。
"哼,我才没和他吵那。"我扭头不看小童。
"哼。"小童也扭了头,走掉了。
"这。"王徵有点担心得看着我俩。
我回过头,冲他一笑,"没事,我俩经常这样。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对了,你也教我点功夫吧。"
"恩,那你还不如叫小童教你,其实他的功夫倒是挺好的。回头我和他说。"
"恩。"
"对了,今天在那些地痞面前,你表现得那么勇敢,我还以为你肯定是高手那,没想到你居然......那你还和他们硬碰硬。"
"那不是我当时没带钱吗?"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嗄?!"我狂晕。
第二天起床,我浑身酸痛,都是因为平时不锻炼,昨天又运动过度的关系。去上课时,因为太累,又睡了过去。直到我被一阵强烈的震动惊醒,我一下跳了起来,发现并不是夫子来叫我。而是那个该死的高旷,今天又大大方方地迟到。可这过道也不小啊,干吗老撞我桌子。我学乖了,瞪也没瞪他,看向疑惑地看着我的夫子,我只好说:"我可以去解手吗?"
"恩,去吧。"夫子有点尴尬,没想到,我会说这个。
我无聊地在外面溜达了几圈,懒得回去,就一屁股坐树底下,靠那晒太阳。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后来,有人拍我脸,我挥了挥手继续睡。再后来,那个人居然拽着我的肩膀死命的摇。摇得我头昏脑涨,我恨恨地张开眼,瞅见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忙往后缩,想把距离拉开些。谁知,那人不放手,我对了半天焦距才看清那人原来是高旷。没想到细看他的皮肤居然这么好。昏,我怎么还想这个。
"喂,你干吗?"我闷声闷气地问。
"干吗,你说那。"
"我怎么知道!"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上课时间,居然跑来睡觉。"
妈的,不爽,居然被一个天天迟到的人教训。
"不用你管。我去上课了。"我猛起身,他居然动都没动,结果,我俩的头惨烈地撞在了一起。
"你干吗?"我捂着生疼的额头。"没听到我说要去上课。还不闪开!"这小子头可真硬,疼死我了。
"哦,那我要是不闪开,你能拿我怎么样。"那小子欠扁,居然就那么揪着我的肩,动都不动。
我挣扎了一下,发现压根就没他力气大。我本以为南方男人都是很瘦小的,或是像徵一样很温和的,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坏,长得又不是一般的高大。我服了他了,干脆继续闭上眼,懒得看到他。虽然还是那么帅,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先是摇晃了我几下,看我没反应,大概也无聊了吧,就走掉了。我很久之后才敢张开眼。忙跑回了屋子。
"喂,怎么这么久?"徵小声问我。
"恩,有点事?"
"恩?"
"恩,其实我是睡着了。"
"哦。"徵忍住笑,装作若无其事。
"喂,你不担心我啊,怎么不去找我。"
"我有啊。你去了一会,我就有点担心,想怎么这么久,就和夫子提说去找找你。结果,高旷也说要一起去。今天他不知道怎么这么积极,可能是想出去玩吧。"
"哦,是我错怪你了。徵,你真好。"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徵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头,我狂笑。终于心情好了一点。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高旷居然在看着我,我撇了撇嘴,回过头来。我越来越不喜欢他了。
第九章
今天效率还可以的说.不想写作业,晚上再说吧,还是写我的廖寂比较开心.
从那天起,高旷依旧每天都迟到。可他给自己增加了个小乐趣。那就是每次经过我桌子时都会故意撞一下。刚开始,我不理他,他可能觉得无聊了吧,就变本加厉地撞得更起劲了。后来我怀疑他内力都用上了,有几次撞得我差点没摔到桌子底下去。终于,有一天,我从桌子底下爬起来,这次不是看都不想看他,而是瞪着他,冲他喊:"你这人有病是吧。每天撞我桌子,你就那么开心啊。你他妈的,欠揍是吧。我不理你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