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sai小安子

　　我面前的是负责订厢，负责点菜的人，也是那个……我的前男友，平宗尚。我旁边的人，很奇怪，我不认识的，但却觉得和他在一起比较安心和比较理所当然。

　　当我推开进来时，平宗尚一脸的高兴，只是当他看到走在我身後的人时，表情即时僵硬。

　　我不知道为什麽会和这个男人走在一起，但心里好像一定要跟在他身边一样，紧紧的，而且，总觉得只是他会明白我一样。

　　他在我坐好後，很自动的从我的背包里找出笔记本和笔来，在平宗尚有点错愕，却一下子变得释然时，放在桌上，对著我淡淡说∶　「有什麽感觉或想记下的话，就打开这本簿，写在里面。」

　　我听话的点头，翻开第一页，我这时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

　　平宗尚看了我好一会儿，让我快要感到不安的时候，康绪晓先打开口说话。「你找乐轩，是想说什麽？我们三个开门见山，一次说完。」

　　「宗尚，你找我有事？」

　　没见多年，我也很想知道我们还有什麽事要谈。

　　「或许是不该问，但轩，你知道我哥是有对你做过什麽吗？」冷静的说话，却有著一点点的著急。他是想尽快弄清楚一些事吧！

　　我小心的在脑中搜索著，但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什麽和宗尚那个哥哥有关的事，我想摇头时，旁边的人用讽刺的语气说话。

　　「你这样是因为不清楚轩的病才问的吧！轩连那天发生了什麽意外也不记得很清楚了，更何况要他记得前几天发生过的事。」康绪晓抓过我的手，翻过衣袖，给平宗尚看。

　　「这些还有点红的就是那天你见过乐轩後，你哥对乐轩做的事的证据。」他又很不客气，却温柔的拉了拉我的衣领，让我的脖子露了出来。平宗尚见了，皱了下眉，没有说话。是……是怎麽了？

　　「哼！你也看到了，过了几天时间，你那个好阿哥捏住颈子不放的证明。要不是那天我一直跟踪著乐轩，後果可是不堪设想。你还有什麽话替你哥说！」冷冷的语气，冷冷的声音，吓得我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颈子。

　　平宗尚无语，一直盯著我不放，伸手想抚我的伤口时，却被我旁的男人打掉。

　　平宗尚变了脸，用严肃带著冷冽的声音对康绪晓说∶「你以为自己是什麽人？又以什麽身份待在乐轩身边？你不要以他的救命恩人自居，你还不是一个卑鄙小人。不是你，我们又怎会分开！」

　　「你也不要说得自己多无辜，你自己还不是一个卑鄙小心，看著自己哥哥做错事︳一次又一次，却没有教训他，要他改过，反过来帮他收拾烂摊子！」

　　我处在混乱的状况中，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是唇枪舌剑的样子，但内容却是和我有著密切的关系。

　　「那是我家的事，和乐轩的事没什麽关系。」

　　「有，有大大的关系！你回去和你家的疯狗说，不要再打乐轩的主意，否则不是住三个月医院，而是住一世墓地。」康绪晓用难以抑制的声音说话。

　　我觉得不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小声的唤他∶「晓。」

　　他侧首看了我一眼，好一会儿後，才对我笑笑。他转过头，对著一脸深不可测的平宗尚说∶「乐轩的意外是你哥做成的，我不知道原因，但他不可以一次又一次伤害他。」

　　「一次又一次……」平宗尚忽然变得呆掉了，淡淡的喃喃自语著。

　　倏地，他抬头深深的看著我，他声音抖颤的问我∶「我哥……真的那麽不可原谅？」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我不知道他哥哥做过什麽，但令我受伤了，那就是不该了吧！但……真的不可原谅？

　　我不知道。

　　我没回话，只是定睛看著他。

　　康绪晓用鼻子哼了哼，他不满的大叫∶「那样子，命也快要给了他，还可以叫人原谅吗？」

　　脸扭曲了，平宗尚真心的从心里发出话来。

　　「是我不对，要不是我，哥不会那样子的。是我是我……」

　　他的喃喃自语吓了我一跳，令我一瞬间呆住，我没见过这麽自责的宗尚，也没见过这样子的他。他不是一向都自信满满的，不是一向都开朗高兴的吗？为什麽会这样子？

　　心里有一点点的揪紧，正想安慰他的时候，康绪晓抓紧我的手，正经的，冷冷的道∶「没错，是你不对。」







　　那次的会谈，根本没有什麽结果，我只是从笔记中知道我和平宗尚见过面，是和康绪晓一起去的。

　　但事情没有因为那样而完结，不是说有什麽大事发生了，也不是说感情事上有什麽进展，只是……我住的地方，好像是康绪晓的地方不再是两个人的天地，却变成了几个人在时聚会的地方，但气氛总是那样的奇怪。

　　不知道有什麽方法，或许平宗尚从我常忘记的缺点入手，经常打手机给我说∶「轩，我想见你，你不方便出来吗？我可以来找你。」

　　我是不方便出来，但也不方便让他来，因为在当眼的地方贴了很多张，大大的，用红色的字写著「不可以让平宗尚来我们的家！」，我可不敢乱作决定，因为我是寄人篱下的小角色吧了！但写字的人是谁呢？我经常对著字条发呆。

　　「轩？」

　　我回过神来，小声问∶「请问你是？」

　　「我是平宗尚，你刚才说给我地址，让我可以到你家找你。」

　　我不会这样说吧！我皱眉，我眼前就有一张那样警告性的字条，我又怎会说给他地址了？

　　他更用力更肯定的说∶「没错，你说一个人在家，有点闷，而那个康绪晓又没时间陪你，所以你想我有空时，就到你家陪陪你。」

　　真的吗？我疑惑著，但一个人在家，又真的很闷。我有点犹豫不决了，但还是介意著那张字条。

　　「是康绪晓不许我来你家吧！」他说著。

　　我点头，但没回话。

　　「没关系，我只在康绪晓不在时来，只来陪陪你，好吗？我真的很挂念你。」

　　「那……」我有点心动，不是因为平宗尚这个人，而是……想有人陪吧了！「好吧！」

　　平宗尚真的来了，我初时不明白为什麽他会有这里的地址，他就在我的笔记本中写著了一些字，让我知道了很多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事。

　　在快要到下班的时间，我总是不知觉的要他回去，但一次又一次被他说服，他逗留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多，终於……很多人聚首一堂了。

　　门咔嚓的被打开，一道童稚的声音响起∶「轩哥哥！我来和你……咦？叔叔？哇！是叔叔耶！」

　　我转首，心里有点心虚的感觉，眼看到的，是一张沈下脸来，没有表情的样子。

　　心里不寻常的急速跳了起来，耳边却响起挑衅性的声音∶「哦！是康绪晓吗？你来得那麽晚，我只好来陪陪乐轩了！难得念英也在，一起吃饭好吗？」

　　「好好好！我要吃麦当劳！」

　　兴奋的声音在房内出现，但我心里只感到冷风过的味道。

　　我现在只是左右不是人，左看右看也觉得不妙。唉！



第十三章

　诡异的情况居然出现在欢笑中的麦当劳中，还要在开著生日会，玩著游戏的旁边，情形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我看看身边的人，又低下头，默默的吃著眼前所馀无几的薯条。我有点茫然，我不知道为什麽会吃这种小朋友才吃的东西，还要在晚上这个人多的时候！而且……我身边的两个男人，还要造成低气压……影响我的食欲！

　　我吞了吞口水，偷偷的问坐在对面的平宗尚∶「我们为什麽要在这里吃这些东东？」

　　答他的人不是平宗尚，而是吃得满嘴都是的平念英。「因为我想吃，所以叔叔和舅舅就就带我来了！轩哥哥不喜欢吗？」

　　说完了，他又拿起倒第三条薯条放在口里，边看著我，边嚼起那条金黄色的薯条。

　　下意识的，我不想这个小小的男生不开心，我只是摇头，说∶「不是，只是……」

　　平宗尚没有让我说完，他便插嘴说∶「那念英开心吗？又吃薯条，又吃新地了，够了吗？」

　　我皱眉，有点奇怪，何时有一个小男生在我身边了，我……为什麽会不知道？还有……那个一直默默喝著可乐的男人，不知道是谁呢？我又不经意的偷看他一眼。

　　他在买了餐点後，便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为那位小朋友递东递西的，却僵著一张脸没有对他说什麽。

　　我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但心里却有点在意有点介意这个人的存在……我在怕什麽？在想什麽？唉！连自己也不知道。

　　平念英点头，又拿过一杯大大的可乐，咕噜咕噜的喝起来，好像怕别人跟他抢著一样的，那麽快那麽急。

　　那个和小男生一样，喝著可乐的男人停了下来，他拿过麦当劳供应的纸巾，擦著小男生的手，小声，却不失威严的说∶「够了，不要再吃，那些只留下残渣一样的薯条，我说了很多次，不要吃。」

　　平念英皱了皱眉，但他还是听话的放下手，自己擦著满是油的手。

　　男人抿了抿唇，他低声说∶「念英，今天到叔叔处玩，明天舅舅再来接你。好吗？」

　　平宗尚只是瞪大眼，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天真的平念英真的以为自己是去玩，开心得大叫大笑∶「好好，我很久没去叔叔家玩了！」

　　「念、念英，你明天不用上课吗？你怎麽可以到我家玩？」平宗尚道。

　　那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得意似的，他淡淡开口∶「你忘了吗？明天是念英学校的建校纪念日，不用上课，你们可以好好相聚了。」

　　「但是我决定先送乐轩回…」

　　平宗尚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感到一道冷得叫人发颤的声音出现。　　

　　「不用你送，你还是和念英先走吧！现在也快八点了，念英喜欢的卡通片快到重播时间了。」

　　「我……乐轩，我说我要送他回去。」平宗尚也沈著脸说话。

不知道为什麽，我会变作夹心人了。

　　「他不用你送，我会陪他回去。」男人低声说，是那样的肯坚决，不可拒抗的样子。

　　就在他们两个人的言语变得冰冷和低声时，平念英拉著平宗尚的手，大叫∶「没错，我的比卡超要重播了！快点！叔叔，我们快点走。」

　　又拖又拉的，小小的身驱拉扯著不动的平宗尚，直到很多人望著大叫大嚷的平念英时，平念尚才叹气，瞪了文风不动的男人好几眼，才对我说∶「先走了，再找你。」

　　转首，平宗尚的眼变得宠爱的，看著一脸兴奋的平念英，他笑著拉住他的手，小声说∶「走了，现在立即回家，看你的比卡超罗。」

　　我看著看著，有点感动，好像亲子图哦！但耳边却出现拉椅子的声音，还有对我说话的声音。「我们也回我们的家。」

　　「嗯？」我们的家？我和他住在一起吗？

　　「我有很多话想问你。」

　　心里窜过一阵不安。







　　我看著一走进这间陌生却给我安心感房间时，他没有说话，只是一边走一边伸手撕下那些用红笔写了什麽的纸，我心里莫名其妙的飘过心慌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他一脸的平静，好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样，令我心慌。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坐在他的旁边。

　　我忽然的胆怯起来，摇摇头，说∶「我坐在你对面的单人沙发好了，比较舒服。」

　　他抿了下唇，声音低低的发出∶「乐轩。」

　　不知道为什麽，我全身打颤了，自自然然的走到他身边坐下，等著他对我训话一样。

　　他一张一张的将那些纸放在我面前，冷冷的对我说∶「你看不明白我写什麽吗？我说了不要告诉平宗尚这里的地址！你就是不理！你想怎样？」

　　我无言，因他所说的，有不少是对的，纸上是叫我不要告诉平宗尚一些事，但又和这个人有什麽关系？

　　这麽想只是一下子的事，下一秒，脑中又觉得一定和这个人有关系了。

　　真烦，我什麽也不知道，只是有点揪住的感觉。

　　他忽地叹气，吓了我一跳。我转过头看去，见到他用手托住头，一脸灰心失意，又似生意失败的样子。

　　我不敢问什麽，只是心痛的感觉有点加剧。

　　「你知道为什麽我要写那麽纸提醒你不要被平宗尚知道这里的地址？」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为什麽我明知道你是他的另一半，我还是要硬留住你，不让你离开？」

　　因为……

　　「我爱你，从在医院照顾你开始，一天一点，只是慢慢的产生了感情。我不想你回去，那个人不适合你。我才什麽也没有告诉你和他，连这里的地址，也只有几个人知道。但你为什麽要告诉他？他这样做，根本是走来破坏我好不容易筑起的生活。」

　　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让我知道他要说的是这些，我就是有这种预感。

　　听著他所说，我脑中没有印象，在医院发生什麽事，我也忘了，但心坎里，好像有一种被人照顾的感觉。

　　在我脑中一片混乱的时候，他又继续用他低沈的声音说话。

　　「他现在一来，一定没好事。你又只记得和他的生活，我根本不在你的记忆里！我……」

　　声音有点哑了，我想……他是哭了。心里倏地跳过不忍和心痛。

　　「他还没出现时，我还有信心，我一定可以让你喜欢我，但现在……我很怕。」

　　看著他好像负伤的动物一样，太多感情涌上心头。我不忍、我心痛、我心慌、我心乱。

　　张手，紧紧的将那个比我高大的人纳入我的怀中，我埋在他的肩窝，心急的，害怕的，低声诉说一些冲口而出的话。

　　「怕什麽？不怕，我在这里，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忘了一切，也有这种急迫一样的感觉。我大叫∶「我爱你，晓。」



第十四章

深深的和谁在接吻，一个又一个，舌尖的纠缠，没有空间留下。

　　我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但很清楚他不是那个我该和他做这些爱做的事的人。心里没有因此而感到奇怪，反而有些安心，有些理所当然。

　　双手圈紧那个压在我身上的男人，用力的，忘情的。

　　身体自然的随著他的动作而摆动，有节奏的，却也带点不规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