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 to the sky————谦君润如玉[下]

如果有什么是可以永恒，那么此刻两个男孩子的爱情，在月光下已经被时光牢牢地铭记，雕刻在他们单纯的生命里。

逝去的爱情
"我不明白，哥。BRIAN的心是用什么做的？"
她幽闷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为什么我越靠近，他就离得越远？"
裴南苑看着在黑暗中呆坐着的妹妹。
"也许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只可惜她自愿选择了这颗石头一样的心，不是么？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难。在这个逼仄的世界里，他们相遇，并且在劫难逃。
"不过。。。就算是石头心，我也会帮你捂热了。"他冷冷的声音溢出邪气的嘴角。
这世界上会有智慧，就是因为有太多用感情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能用没有情感的智慧来完成。
得到一个男人，其实并不难。但是得到一颗真的爱你的心，恐怕智慧也做不到。但是他是不会让她失望的，哪怕让她得到后自己厌倦而抛弃。
这是他对她的宠爱。
锦瑟把头埋在被子里，BRIAN的笑容那么明朗，对她，对每个人都一样。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他心里唯一的位置。
就像三年前一样，只属于彼此的位置。
而现在她就像孤单的行星，只能围绕他的世界旋转，却无法靠近。
"哥，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要找出他爱的人。"
"他爱的人？我不明白，你不是说他现在单身？"她疑惑的看着他。
"锦瑟，你怎么变笨了？BRIAN这样的性格，面对喜欢自己的女孩子，为什么会保持这样的冷淡？"他还不能验证BRIAN喜欢的人是谁，但是男人的直觉告诉他，有这样的人存在。
她有些了然。
"你是说他有喜欢的人，但是却没有在一起，所以才这么对我？"
裴南苑摸着下巴。
"我现在什么也不能确定，可是我会查出来的。我们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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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Y看着对面一脸严肃的男人，尴尬的沉默着。
BRIAN喜欢的人么？的确有，但是却不应该是他来告诉他。
他禁闭着嘴唇，让裴南苑疑惑的等待着。
"FANY，BRIAN是你的哥哥。我明白你的顾虑，可是我只想听到一个答案，他是否有喜欢的人？"
FANY笑了。
"我只是他弟弟，而且我对他的私生活没有兴趣。所以。。。"他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裴南苑似乎不能完全相信这个解释，盯着他。
"可是据我所知，你们的关系，不是比他和奉还要好么？我以为你会知道一些。"
FANY只能继续装傻。
"BRIAN的私生活太混乱了，我也无从得知太详细的事情。"
裴南苑了然的点了点头，根据他的调查，BRIAN换女朋友的速度的确匪夷所思，也难怪FANY都没有头绪。
他笑着说。
"若锦瑟喜欢你这样踏实的男生，我这个哥哥还省心些。"
FANY也笑了，爱情是不存在假设的。它只能由心来支配，而不是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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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的两个人以诡异的姿势静止着，目视着一个小家伙兴冲冲的奔过来。
"叔叔。。。叔。。。"口齿不清的孝力兴奋的喊着。
两个人长喘了口气，本以为周末珍妈探家去了，大嫂带着孝力去了公园，两个人才放松的在客厅亲昵。
没想到大嫂身体不舒服，带着孝力在房间睡觉。还好出来的是不懂事的孝力，若是大嫂。。。一切不堪设想。
BRIAN摸了摸微肿的双唇，平复了一下呼吸。看向犹自惊慌的FANY，活像个傻瓜一样不知所措。
他推了他一下。
"傻了么？孝力这么小，懂什么？"
FANY懊恼的挠了挠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谨慎了。竟然在客厅里和BRIAN缠绵，他们是在玩火自焚。
BRIAN看出了他的想法，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那夜之后，他知道FANY每天都在欲望和理智的边缘苦苦挣扎，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每次夜晚两个人的较力，最后无一例外都以FANY屈服于自己的引诱而告终。
FANY看着BRIAN得意的笑容，有些哭笑不得。让他习惯性失控，就这么有成就感？
这时候大嫂也出了房间。
"小奎，你能去找你大哥么？我好像发烧了。"
她苍白的脸颊深陷进去，两个人看着她的萎靡都有些心惊。
大嫂什么时候病得这么严重了？
BRIAN拨通了奉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最近奉依然晚归，还经常夜宿在外，连班都不上了。谁都不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他。
而面对这一切，玉丽竟然出奇的冷静，总是忧郁而忍隐的包容着奉。
BRIAN直觉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自是不能与外人道的。
BRIAN听着电话里的电脑应答，无奈的看着玉丽灰暗的脸色。
"大嫂，我带你去看病吧。"
"我没事的，等奉回来，我跟他说。。。"
似乎站立不稳，玉丽晃了一下。两个人急忙扶着，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无论两人怎么劝说，大嫂依然坚持等奉回家。BRIAN的直觉告诉他，这对彼此折磨的夫妻，并不是不相爱的，可是究竟什么原因，导致了今天的一切呢？
随后持续三天的高烧，让玉丽几乎换了一个人。形销骨立的她，在昏迷中呼唤着自己的丈夫。
医生对BRIAN说，病人身体过分虚弱，出现了脱水的症状。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是如果持续高烧不退，最好送到医院诊疗。
BRIAN知道大嫂根本是心病，从她开始生病以来，似乎奉也一直躲着她。到底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呢？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一身酒气的奉回家了。
BRIAN在客厅怒气冲冲的质问他。
"奉，你还是我的哥哥么？现在的你比父亲可恶一百倍，大嫂都快死了！"
酒醉的奉只听清了最后一句话，几乎站立不稳。
"谁？！玉丽死了？"他瞬间惨白的脸色，让BRAIN叹了口气。
"还没有，但是快了。哥，你一直都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大嫂？我看出来你并不快乐，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奉哭一样的笑声在客厅回荡。
"为什么？因为我懦弱，我不能原谅一个背叛我的女人。"
BRIAN呆立在原地，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大嫂背叛了你？"
奉将身体深深陷在沙发里，痛苦的揪着头发。
"BRIAN，你这么年轻，你不明白什么是背叛。身体的背叛可以原谅，可是心的背叛却能摧毁一切。
BRIAN看着奉消瘦的脸庞，明白他依然爱着自己的妻子。只是一些自己不清楚的事实，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不能弥合的伤痕。
奉接着说。
"在我到处为了乐队奔走筹款的时候，玉丽和我的一个好朋友发生了关系，并且。。。怀上了那人的孩子。"
BRIAN的身体一僵，奉真的很不幸。曾经母亲面对的一切，最终轮回到他的身上。这世界上，果然有公平可言么？
他恍然大悟的说。
"你是说，孝力不是你的孩子？"
不等奉回答，BRIAN听见玉丽虚弱嘶哑的声音响起。
"奉，你仍然不肯相信我。虽然我和他曾经在一起，可是孝力是你的孩子。"
奉却头都没有回，只是留给她疲惫的背影。
"玉丽，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并不在乎孝力是谁的孩子，我能让他生下来，也能当他亲生，因为。。。我爱你。"
玉丽苍白的脸上，泪水汩汩而下。
"奉，我也爱你。对不起，我背叛了你。可是你相信我，我当时只是糊涂了，我。。。"
"糊涂了，会和他打算带着钱离开我？玉丽，我不是笨蛋，我知道一切。我从未嫌弃你背叛了你的身体，但是我不能原谅你背叛了你的心。你不爱我，却利用我。现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生活，为什么不停止我们彼此的折磨？"
玉丽苦笑着。
"奉，就算我背叛了你一次，可是我的心受到了千万倍的折磨。我想我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你能答应我好好照顾孝力，我会。。。让我们都得到解脱。。。"
奉和BRIAN，都迟了一步明白她那句话的含义。
数天后
BRIAN从学校回来，看见已经呆滞的奉，捧着酒瓶象喝水一样的无知觉的喝着。
"哥，大嫂她。。。"电话里听到了玉丽自杀的消息，他就从学校赶回来。
奉艰难的抬起头。
"她。。。没有给我机会。。。我也没有给她，我该怎么办？"
BRIAN走上前，抚上他抽搐的肩膀。
"哥，哭吧！大嫂是因为内疚才这么做的，不是你的错。"
"不是，她是为了惩罚我，惩罚我不相信她！她对我说，她爱我，她只爱过我。"奉把玉丽留给他的信紧紧的攥在手心，慢慢被泪水浸透了。
那一刻，他举步维艰的靠近她已经僵硬的身体，轻抚着她的脸。那张他曾经深爱过的脸，带着寂寞和永恒的宁静沉睡着。
永远的，解放了。
因为这一刻的痛苦，他才知道自己是因为爱她，才不肯原谅。他一直自私的折磨她，却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错。他们都这么愚蠢的不能忘记过去，而失去了本应该幸福的现在。
奉低沉的请求BRIAN。
"别告诉父亲这一切，我知道他最近身体不好，而且公司出了问题。我不想让他烦恼。我给他带来的麻烦够多了。"
BRIAN点了点头，他听FANY提到过公司的现状。因为FANY经商的头脑，父亲已经把一部分公司的材料交给FANY看，以备不时之需。
这件事情一直都瞒着奉，现在这个情况下更不能说出来。
最近的课余时间，FANY一直在父亲身边看一些材料，了解公司的运行。父亲还跟自己详细解释了这么做的原因，应该是怕自己误会。
父亲不会知道，自己替FANY多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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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大学校园有些萧索，冷空气已经悄悄的降临了。
BRIAN裹紧了米白色的大衣，身边深黄色的身影看上去那么温暖而牢靠。
他却不能依靠着他，因为在外面他们只是亲密的兄弟。
FANY带着黑边眼镜的侧脸，成熟而沉静。他似乎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他知道最近FANY很累，除了大学的学业，还要应付公司的一堆资料。
他记得FANY高兴的告诉他，他对自己能对老人有所帮助是多么高兴。
这个心地宽厚的男人，这些年大概念念不忘老人领养的恩情。他丝毫没有想过去从中得到什么，只是一心想报答给与他一切的父亲。
他温暖的目光，其实都落在FANY的余光里。他的心，也随着他的目光而荡漾着。
相对比夜晚时疯狂而亲昵的缠绵，FANY更喜欢两个人这样安静的走在一起，就像一起走向了时间的尽头，永远不会分开。
FANY悄悄的摸索到BRIAN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BRIAN闻到树叶在冷风中弥漫的芬芳，觉得此时的自己，拥有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幸福。
FANY开口。
"哥，最近奉还在酗酒？"
"给他时间吧，大嫂刚去世不久，他一直很自责。"
FANY叹了口气。
"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误会，会闹到这个地步。"
大嫂出事的那阵子，FANY因为在学校研究公司的案卷，所以对事情的始末只是知道个大概。BRIAN也不打算让这个辛酸的事实，再被揭露出来。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BRIAN看着FANY的脸。
"如果相爱的人，不能彼此信任，那么失去了以后的悲哀，就是双倍的。"
他想FANY听的明白他的意思，FANY只是在口袋里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看到前方有认识的同学，两个人迅速的分开。
像两条笔直的平行线，走向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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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而空荡的地铁站里，他穿着灰色的大衣，提着行李。
他就这么矗立着，没有表情的脸上一脸空洞。他知道自己只是孤单的旅行者，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流浪着。
他忽然听见一个名字，FANY。
他惊慌的望向四周，他记起自己不是一个人，他有FANY。地铁缓缓的停在他面前。忽然周围涌上了嘈杂的人群，包围着他走向地铁。
他呐喊着，我不要去，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我要去找FANY。身体和声音却都不听他的使唤，他无力的挣扎着。
FANY，救我！
他看见窗外FANY模糊的脸，在呼啸的地铁边一瞬而过。
FANY，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放弃我？
为什么。。。。
BRIAN在挣扎中醒来，一身冷汗。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他已经多久没有梦见那阴暗的地铁站了？在他小的时候，经常梦见母亲在阴暗的地铁站，离自己越来越远，抛弃了自己。而长大后，那恶梦也纠缠着他，他总是自己孤单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去向何方，也不知道能停留在哪里。
那时的他就像没有根的游魂，一直流浪着，每夜跟自己的孤单作战。
什么时候改变的？那个叫做FANY的男孩子，用他温暖的手，将他拉出了黑暗。
可今天，为什么莫名这恶梦又来纠缠？
BRIAN用手摸了一下满头的细汗，转脸发现FANY不在身边。
去上学了么？
手机忽然响起，是FANY。
接通了电话，他还来不及诉说恶梦。就听见那边嘈杂的声音，是机场？
FANY温柔的声音响起。
"哥，我和父亲在一起。我们现在要飞去英国，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
BRIAN颓然的叹了口气。
"要去多久？父亲在你身边么？"
FANY认真的承诺。
"是，我们处理完很快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孝力。"
他知道FANY不方便说出更多的安慰，乖巧的答应着。
"你放心去帮忙吧，好好照顾父亲还有你自己。"
FANY轻轻笑了，那熟悉的笑声落在BRIAN的心底，他觉得恐惧的阴影随着他温暖的声音渐渐消散了。
他的FANY阿。。。
两个人当时都没有想到，他们以为的短暂的分别竟然持续了一年。

另一个弟弟
BRIAN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岁月没给他带来什么改变。依然小巧的脸，漂亮的眼睛，秀丽的鼻子，女孩子般精致的嘴。
他摸着自己的脸颊和嘴唇，努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最近他格外想念FANY，因为他19岁的生日快到了。
从FANY来到他身边，每年的生日他们都在一起。而今年，他接到了FANY道歉的电话，对不起，哥，我回不去了。
他连他的解释都没有听进去，他知道自己就像别扭的情人，明知道自己没有理由生气，却还是因为失望而生气了。
他们的分别，竟然已经快满一年了。那次飞往英国后，父亲帮FANY办了休学，专心的留在英国帮他处理那边的生意，并学习经营公司的经验。
这个消息，一开始使他们都不能适应。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也逐渐习惯在电话里互相安慰和鼓励。
只是，近来FANY的电话却越来越少。而最近的一通电话，就是通知自己无法回韩国。他来不及忐忑不安，学校的生活也非常忙碌，他们似乎只能这样顺着生活的轨迹继续下去。
BRIAN甚至觉得，因为思念FANY，他无力去学校面对一切。到最后，他还是强打精神去了学校。如果在家的话，也是一样面对FANY留给他的回忆。
深秋的校园里，到处是相依偎的情侣，彼此暖着手，谈笑风生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