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 to the sky————谦君润如玉[下]

"可是我在乎。"李路认真的说。
BRIAN看着这个一向乖顺，听话的弟弟。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恍然大悟的道歉说。
"对不起，我该想到会影响你交女朋友。"
李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女朋友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怒气是来自BRIAN的不在乎，他不在乎他们的关系被误会，是因为他不在乎他吧。
可是为什么自己希望被BRIAN在乎呢？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了。
BRIAN看他不再说话，也沉默下来。
两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李路回忆着一年前。
当时他还是个高中生，跟着隔壁的哥哥参加了一次篝火晚会，竟然改变了他后来的人生轨迹。
第一次注意到BRIAN，是因为他身边性感的女孩子。那个时候的他，最喜欢这个类型。他不禁有些羡慕她身边的BRIAN，可以美人在抱。
后来他再注意到BRIAN时，愕然发现他身边换成了一个清秀可爱的女孩子。当时的他，忽然对花花公子这个词产生了强烈的敬意。
后来BRIAN和他的弟弟失踪，他就和大学的哥哥们一起去寻找。这个决定，却颠覆了他全部的想法。
当他在木屋看见BRIAN的时候，他开始怀疑BRIAN的真身根本不是人，而是在夜晚幻化成人形的九尾狐。
他看见他在昏睡中惊醒的美丽的脸，带着疲惫的娇慵和说不清的动人媚态。那一霎那，根本无从分辨那是不是一个男人。
他当时的想法是，BRIAN是那种男人女人都会为他着迷的物种，已经不能用性别界定了。
听到他弟弟说他受伤了，于是他就积极的伸出手要去背他，却被他躲开了。那一刻，他的感觉就像被追求的女孩子拒绝一样失落和尴尬。
他一直忘记不了那一晚，所以他来到了他身边。他开始以为自己只是很喜欢这个哥哥，或许他身上有什么魔力吸引着自己吧。
他从未想过会不会是爱情，因为从小他喜欢的都是女孩子。
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了，因为他开始过分关注BRIAN对自己的看法。
身边的BRIAN似乎以为他还在生气，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以后我会控制自己不去做荒唐的事情，路路别生气了。"
听着BRIAN给自己起的幼稚的名字，李路还是笑了出来。
"哥，为了你好，以后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
"不开就算了，反正我的绯闻光女孩子就不少了，再加上你，也够烦的。"
李路看着他满不在乎的侧脸，稚嫩的好像永远不会成熟一样，格外的透着可爱。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嘴角不经意的温柔的微笑，已经泄露了太多秘密。
他们表演的那天，学校的礼堂破天荒的爆棚了。
大家都是来亲眼见证这对神秘的恋人的，BRIAN此时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自己虽然无所谓，可是李路刚来到学校，不应该面对这样荒唐的局面。
表演完成后，他看着台下笑眯眯盯着他的锦瑟，示意她靠近，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吻了一下。
这个忽然的动作，让锦瑟惊呆了，连他身边的李路都身体僵硬了。台下的人群沸腾的议论着，BRIAN知道自己的表示起了作用。
他就是要让她们认为自己有女朋友。
他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来看我演出。锦瑟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目光迷蒙起来。身边的李路，脸上没有表情走下台去。
BRIAN不解的，难道我又做错了？
"路路，为什么生气？"
他看着前面赌气快走的男孩子，不解的问。
这次李路没有因为亲密的称谓失笑，声音有些生气。
"哥，你真的喜欢锦瑟姐姐？还是只是利用她澄清绯闻？"
BRIAN此刻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无奈的解释。
"我当时只想到要替你澄清这一切，祸是我闯的，所以我就。。。"
李路有些哭笑不得。
"哥，你也太天真了。你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也许还会让一切更麻烦。难道锦瑟姐姐不会误会么？"
BRIAN懊恼的抓抓头，
"可是我已经做了。"
锦瑟出现在他身后。
"BRIAN，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这个？"
他回头看见锦瑟失望的眼神，此刻恨不得有个洞钻下去。
锦瑟目光冷淡的看着他，连失望都没有力气。
"BRIAN，你总是这么任性，不在乎别人的感情。对李路，对我，你都想过我们的感受么？你对我们做的这些事情，都不经过大脑。你到底在乎过谁呢？"
BRIAN呆立着 ，他到底在乎过谁？恐怕就是远方的那个家伙。
也许锦瑟说得对，自己一直只是考虑自己而忽略了别人。只有对FANY他是不同的，因为自己爱他。
自己的任性已经不经意的伤害了这些喜欢自己的人，他将头低下去，不发一言。
李路看着因他而受到谴责的BRIAN，开始渐渐于心不忍。
"锦瑟姐姐，哥也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你原谅他吧。"
锦瑟无奈的叹口气，谁又忍心责备自己爱的人呢？
看着BRIAN内疚的样子，她并不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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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如李路所预言般发展，BRIAN那天欲盖弥彰的表示，反而被当成了拙劣的烟雾弹，大家仿佛对他们的关系更确定了。
李路却一派轻松，他怕BRIAN因为内疚而难过。
"哥，事情并不会更糟糕的。我们只要保持自然，以后这些传言自然会过去的。"
BRIAN无奈的叹着气
"没有FANY，我似乎只会把一切搞糟。"
"FANY，你的那个弟弟？"李路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弟弟对BRIAN应该是很重要的。在烦恼的时候，能想起来的应该都是最重要的人吧。
第一次见面，也是这个弟弟抱着BRIAN，两个人无比亲密的样子。也许是和BRIAN哥一起长大的关系吧，真让人羡慕呢。
想到FANY，BRIAN嘴角浮起温暖的笑意。如果是FANY今天面对这一切，应该会用他冷静的态度安抚自己吧，然后用最奏效的方法解决这一切。
他忽然觉得，心脏最软弱的部分开始疼痛的想念他，FANY。。。
李路看着他因为思念而忧伤的眼睛，一些摸不准的想法渐渐浮上心头。
"哥，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他现在不在韩国么？"
"恩，他在英国。"BRIAN忽然有冲动想去英国见FANY，告诉他自己有多想念他。
李路轻笑着。
"我真的很羡慕他，能让你这么依靠着。"
"被我依靠着有什么好？我只是个麻烦鬼。"想到这些年一直保护和包容自己的那个笨蛋，BRIAN觉得自己因为想念就要窒息了。
"如果，我也愿意让哥这么依靠呢？"李路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了，痴痴的说出了这句话。
BRIAN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圈，微微笑了。
"你也是我重要的弟弟，不过能让我这么依靠的只有FANY，因为我的麻烦太多了，你才会受不了呢。"
李路也默认了这个玩笑似的笑了一下，两个人却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我不转弯
猛然惊醒的BRIAN，看着窗外蒙蒙的天色。
角桌上迷迭香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在杯子中流下了眼泪一样的痕迹。
他坐起身来，用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孔，那上面一定写着流离失所的恐惧和深深地寂寞吧。他顺着自己的纹路抚摸着，就像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脸。
又梦见了那漆黑的地铁站，到底为什么这恶梦一次次的惊扰他？就因为身边少了那个总是温暖微笑着的人？
他知道尽管身边从不会空虚，那些可爱的人总是体贴的陪伴着他，他还是残缺了。没有FANY，他不再像是他，更像个无家可归的游魂，一次次被午夜的恶梦俘虏。
他将身体蜷缩成子宫里婴儿的姿势。FANY，回到我身边，不然我就要冻僵了。
他再次拨打FANY的电话，依然关机。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告诉你我对你的想念？
他知道可以通过父亲知道FANY现在的近况，可是他不想让FANY认为自己软弱的需要他。他虽然爱他，却顾忌着男人的自尊，不想像个怨妇般索取情人的怜爱，那不是他要的。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可是他思念的家伙依然这样的安静。
FANY，你真的会忘记我？
F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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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罐温热的咖啡贴到脸颊，打断了他的发呆。
"BRIAN哥，生日的日子怎么能这么不快乐呢？"
他回头，李路温暖的笑着，眼睛却认真的在他的脸上寻找答案。
他敷衍的笑了一下。
"我没有不快乐，可能是天气的关系，提不起兴致来。"
"别骗人，会有长鼻子的。我看得出来你并不高兴，都在你脸上写着呢。你不知道你现在脸上的笑容有多勉强？"
李路边说着，用冰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左右晃了一下。
BRIAN没有说话。因为这冰凉的触感，他想起了那天FANY在学校用温热的手掌包围着他的，一起走在铺满落叶的校园，那已经是一年前了。
"你的眼神真伤感，BRIAN哥。在想念什么人么？"
BRIAN因为他意味深长的话而吃惊，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容易被看穿？虽然锦瑟也是聪明的女孩子，却一直没有看出自己和FANY的关系，而李路。。。难道自己有什么破绽？
李路没有再问，他并不打算步步进逼，他虽然猜到一些端倪，但是此时还不是揭破一切的时机。他还想给自己和BRIAN一个机会。
BRIAN现在心里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并不在他身边。已经如此明显的现状，锦瑟姐姐却并不知道。
他知道锦瑟喜欢BRIAN，那自己呢？这么敏感的感知着BRIAN的一切的自己，究竟对他是什么感情？在这一切明朗之前，他不打算给任何人压力。
如果说以舞蹈为借口接近BRIAN是他对BRIAN的谎言，那么此刻坚持自己对BRIAN只是弟弟对哥哥的爱，那就是对自己骗局。
也许在一年前的那夜，他就已经被那个幻化的九尾狐俘虏了。但是他只能慢慢来，控制自己，也控制一切。
BRIAN的状况并不比自己好多少，他因为思念受着折磨，而自己能做的也只是陪伴。
不约而同，两个人都在各自的心思里沉默着。
李路开口。
"哥，知道我是酒吧助唱吧。今晚我带你去我唱歌的酒吧玩。"
BRIAN犹豫了一下，锦瑟已经事先与他约好一起晚饭，帮他庆祝生日。他刚想开口拒绝，却忽然想起今天安静了一天的手机，那个家伙还是杳无音信。如果晚上就这么一个人待在家里，他可能会疯的。
BRIAN点了点头。
"晚饭以后我会过去，你把地址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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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锦瑟穿着一身黑色修身的洋装，整个人散发着成熟性感的味道。
BRIAN不得不说，若是没有FANY，自己也许会喜欢她的。
锦瑟在他直接而欣赏的目光中，不觉有些害羞，嗤笑道。
"BRIAN，要不是现在你看着我的目光，我几乎都怀疑你喜欢男生了。你的身边怎么都吸引些帅气的男孩子？"
BRIAN夸张的笑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说李路？他的确很喜欢我，大概。。。我已经帅的男女通吃了吧。"
看着BRIAN满不在乎的表情，锦瑟心里有些失望。
BRIAN总是习惯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具，她，或者李路，似乎都不是能让他卸下全部武装的人。
这个家伙到底有心么？如果有的话，那么能让他真的在乎，随时跟随着目光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自己已经努力了这么久，就像哥哥说过的，她还会有几个三年为了BRIAN而等待？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的目光幽怨的缠绕着BRIAN。她非常想在BRIAN19岁生日这个特殊的日子，得到他真实的答复。
BRIAN却没有看着她，他的心不知道留连在什么地方。他似乎也并不开心，心不在焉的不住的看着手机。
"在等谁的电话么？"她幽幽的问。
BRIAN勉强笑了一下。
"没有谁，我只是看时间而已。"
但这个时候，电话却尴尬的响起来。BRIAN看了锦瑟一眼，接通了电话。
"哥，我是李路。今天我要送你个生日礼物。你会来的吧？"
原来是这个家伙确定日程来了，BRIAN平复了一下错乱的心跳，刚才冲动的一瞬，他以为是FANY，却再度失望了。
"是，我会去的。好，BYE！"
锦瑟笑着。
"怎么在我之后，还有约会么？"
BRIAN耸了耸鼻子。
"是李路那家伙，说要送我一个礼物。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个礼物。"
锦瑟说。
"你还没看我要送你什么，就知道你会喜欢？"
BRIAN故作惊讶的说。
"难道不是把你自己送给我么？包装的这么漂亮呢。"
锦瑟甜蜜的笑了。
"你这个花言巧语的家伙。"
BRIAN很怕两个人之间出现冷场的瞬间，他现在很累。如果现在锦瑟质问他的话，他也许会口不择言的说出那个名字。
锦瑟却一直在聊些生活琐事，BRIAN无法集中精神在心底叹着气。
他似乎对不起很多人了呢，锦瑟，李路。。。这些喜欢他的人为了给他庆祝而花费心思。他却无法集中100％ 的精神去回报他们，因为他的心遗落在遥远的英国。
锦瑟见他神思不属的表情，关切的问。
"BRIAN，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为什么心不在焉的？"
他揉了揉眼睛。
"我今天有些累呢，集中不了精神，希望没有扫你的兴。"
锦瑟笑了。
"你现在过得真的很没精神，好像自从你的弟弟去了英国，你整个人就变了。"
"弟弟？你说FANY么？他这个家伙丢下我自己去英国享受，我还真的习惯不了没有他呢。"这是他的真心话，也是抵挡试探的烟雾弹。
锦瑟没有再说，了然的笑。
BRIAN对一个私生子弟弟都这么有感情，那么并不是没有心的人了。看起来哥哥说得对，这个家伙有喜欢的女生，所以才一直这么冷淡的对自己。
今晚似乎仍然不是揭破一切的时候，太急躁只会让一切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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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AN站在十字路口深吸口气，再度尝试拨打FANY的手机。
接着颓然的放下了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他的眼中愤怒和犹豫交织着，最后狠狠摁动了关机键。
心痛也无所谓，失望也无所谓，你不在身边也无所谓，起码我还可以选择这样任性的报复。你没有给我机会，所以你也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他看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一瞬间消失在灯火辉煌的街头，就像他的希望。接着，安静的走向了李路的酒吧。
酒吧的装潢不算华丽，却有着容纳地下乐队的庞克风格。这时正人声鼎沸，整个酒吧充斥着狂野的ROCK鼓点。
BRIAN并不经常听摇滚乐，他比较喜欢温柔的R&B。可是在这个特殊的夜里，这些亢奋的音乐使他莫名的兴奋起来。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看不清台上的演唱者。他仿佛失去了视觉，只剩下听觉麻木的承受着一切。
忽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他茫然的抬起头。他看见台上一个清瘦的身影，似乎正望着他。
他下意识冲那人微笑，李路柔和却又带着亢奋的声音响起。
"今天，是一个人的生日。我要把这首我自己作词作曲的歌送给他，希望他能快乐起来。"
随着狂野前奏的响起，BRIAN发现，李路唱ROCK的嗓音不同于演唱情歌时的婉转清澈，散发着霸气冲天的金属光泽，那蓬勃的张力使他整个人闪闪发光。
他清爽的头发随着弹奏吉他的身体上下起伏，目光那样侵略性的笼罩着自己，似乎在诉说，急切而发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