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上风的话 ————幻灯琉璃

卓静静的等桑发泻完，然后从纸袋里拿出两本音乐杂志："我去买了两本杂志，还去逛了逛音像城，耽误了一会儿很抱歉来迟了。"
桑看到卓那若无其事的笑容，一下子明白了卓的态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砸橱窗拿那张照片？"
"如果你有兴趣说的话，我也不妨听听。"
"那张照片是越的。"
卓呆了一秒马上冲走去找警员要求看一下那件赃物。
真的是越！就是她死的那天的发型，好象公主般让人忘却忧愁的笑容！
"一定要把照片拿回来"在与警员交涉后卓看着桑说。
桑从口袋里把那张印有越照片的宣传品拿出来递给卓。"这是进犯肖像权的行为，只要试着告他们一下，他们一定会把照片同底片都交出来的。照这张照片的时候应该欧文也在旁边，他绝不会让越签什么同意自己的照片印在宣传单的文件！"
卓用研究性的眼光注视着仿佛是坐在谈判桌前侃侃而谈的桑 ："这些事不用你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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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的照片重新装了个朴素大方的镜框放在了卓的办公桌上,桑那儿也有一张在他找卓借底片时,卓发觉自己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他,只好同意了。
休发现别墅茶几上放了一张装框精美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梳着古典式的卷发，微微笑着。"我的女朋友，漂亮吗？"桑的声音优柔的在休的耳边响起。
休伸手将照片放倒："激怒我，很有趣吗？".
桑不置可否的笑笑，夸张的翘着嘴角，使他看起来有一种孩子般的可爱气质。没有任何征召的，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桑按到了地上，青春期男孩特有的气息漾了过来。
略微的惊讶后，休满意的将吻印在了桑裸露的脖子上，一种强烈的生命力从那里散发出来，让人有一种战栗的冲动："桑......"休低语着。
桑却一把推开了休，用力，不容质疑的，站了起来。依然是宛如孩子般的笑容。只是多了一种刚偷尝糖果似的狡黠。"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去换衣服了。"说着将休一个人扔在了客厅里。
休有点气闷的站了起来。桑总是这样，总装做很有兴趣的样子事到临头却又逃得远远的。休几乎快厌倦了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可是......桑...... 桑穿着整齐的西装出现了："好别扭，我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会不会很奇怪？"
"不会......很帅"休看着风度不俗的桑，缓缓的说着。
"快去换衣服我等你！"桑爽朗的笑着，仿佛刚才在客厅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休踱回卧室，一件件的换着衣服"桑是与卓完全不同的典型"在桑住到别墅的这些日子以来，休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卓永远不会流露出热情，也没有笑容，就向中世纪的贵妇人优雅、美丽但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永远不让人看清......至于桑看起来虽然如火一般热情，其实也是一个谜一般的存在，虽然他们看起来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休回到客厅发现桑已经在玄关处等着了一幅兴冲冲的样子。
"去吃法国菜吧"桑总是这样，仿佛买单的人是他自己。
"好吧......"休没有脾气的应着。
[21]
"咚咚"卓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卓应了一声。
秘书岚小姐走了进来："总裁叫你去他的办公室。"
"哦"卓说着起身关上了电脑，心里却禁不住有点奇怪，休下午两点的飞机去纽约，现在都一点多了怎么还在公司里？
"咚咚"
"进来"
黑色的大皮转椅慢悠悠的旋了过来赫然竟是桑！
"你有什么事？"卓一幅没情绪的样子。
"休出发的时候跟我说，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事可以去找你。"桑这个人好象完全不会看人脸色。
"......你今年几岁了？要不要去看儿科......"
"乒！"一杯水擦着卓的肩飞了过去砸到了墙上。
卓拍打着肩膀若无其事的"准头还是差点，要不要我叫人再送一杯进来。"
"明明是你闪开了，要不然我哪会打不中！"
"下次你要砸的时候，记得先要对方不要动，这样命中率才会高！"卓笑眯眯的有一点不屑。
"你到底......咳咳......咳"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中断了桑想要说的话。
"我陪你去医院"卓站到了桑的身边。
桑不再多说些什么与卓一起走了出去。
圣保罗医院
"令弟没有什么大碍，吃点感冒药和消炎片就可以了，这是处方。"
"哦，谢谢"卓尽量不去看笑得一脸坏样子的桑装作没听见"令弟"这个词的样子拿了处方，将桑拖了出去了。
拿了药之后卓就要将桑送回别墅，但桑坚决不坐车一定要走着回去，卓也只好由着他陪他一路慢慢走。
卓一不留神桑就拐进了路旁的一家小店。卓无可奈何的跟了进去，这才发现这是一家宠物店。桑正对着一支浅灰色的小猫放电，可那只猫却不理他马上躲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桑有点少兴的站起来。却发现那只猫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桑禁不住又蹲了下来，将手指伸进去逗猫玩："卓这只猫和你好象。"
正说着，那只小猫却猛地咬了桑的手指头一口。桑疼得"啊"了一声赶紧把手指缩了回来。
"我看它比较象你才对。"卓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终于把桑送回别墅，卓正要走人。
"没有开水了，你去烧开水吧。"
"为什么我要去烧开水？"
"没有开水我怎么吃药，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向休交差？"
"你拿根毛看起来象要死的，要死快死，你死了我就不用烧开水了，死人好象是不用喝开水的。"卓说着打开了门。
突然卓听到厨房里发出一声巨响，他赶紧奔了过去，只见桑整齐的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嘴脚却有掩不住的笑意。
卓踢了踢桑的腿："真的死了么？你在干什么？"
"等死啊"桑睁开眼睛认真的说；"我在这里多躺几天，一定能死的，那时你就不用烧开水了，死人肯定不用喝开水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起码我肯定不用！"
"我去烧开水"卓沉默了半晌后说。桑马上跳了起来，却用力太猛差点摔倒。卓乒的一声将水壶放到了打火灶上装做什么也没发现似的走出了厨房。
桑吃过药之后就上床睡觉了，卓发现桑住的是自己以前住的那一间客房。
"你不喜欢我住这间？那我明天换一间好了，反正客房都一样。"桑注意到卓的表情。
"何必麻烦，我现在不住在这儿，反正客房嘛还不都一样。"卓转身走出了房间。
桑意外的乖，老老实实将温度计夹了起来。
"测一下体温，你没发烧的话，我就可以走了。"卓拿着一支温度计回来。
"39度"卓转动着温度计叹了口气；"我打电话叫医生来给你打针，你发烧了。"卓说着走到客厅去拿电话本，桑一跃而起冲到客厅，一把扯断了电话线"我不打针！"
"上次你在医院没打针吗？"卓冷冷的问桑。
桑想起上次在仁爱医院时的情形，避开卓的视线，转身朝客房走去："那时......我看不见......躲不掉......"
"你好象忘了，除了电话以外还有手机。"卓说着就要开始拨号。
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卓忍不住笑出声来，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指着床："乖乖躺着，我去做冰块，给你散热，如果这样能退烧的话，我就不叫医生了。"
翌日晨，桑醒了过来，只觉得神清爽，发现卓在旁边的藤杀沙发上靠着垫子睡着了。柔和的阳光透窗而入"人有时候，生些病是很有必要的"桑在心里满意的下了个结论。
[22]
"公司这边没什么状况吧？"休的声音不紧不慢的。
"一切都好"卓平静的回答。
"那个......别墅那边怎么回事？电话不通"
"线路故障，我已经打电话叫人去修了，应该马上就好了。"卓并不想替桑隐瞒，可是他更不想说出真相。
"哦一切就都拜托你了。"休挂断了。
桑盯着手机，叹了口气把视线移到了窗外。
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喂？"卓以为又是休。
"你怎么把病人一个人扔下跑了？"桑的口气总是那么理直气壮。
"又有什么事没事我挂了。"
"我刚退烧没什么胃口。"
"电话簿上有的是可以送外卖的餐馆。"
"我只想吃稀饭！"
"大少爷，休说你有事可以找我，不代表你吃喝拉撒都得我来管！活不下去就去死！"卓啪的关了手机。
看看手表，快4点了，今天的事也差不多了，不如出去逛逛。
不知不觉又到了新广场那边的银河音像城，卓在一排排架子间寻找着黑泽明的《梦》。比较不热门的影片总很难找到。卓早就不抱太大希望了。卓一边审视着两边的VCD一边向前走着，完全没有留神前面走来的人。
《梦》！卓赫然发现它在架子的角落静静的呆着，正要去取，另一只手却比他更快的将《梦》拿到了手里卓顺着那只手将视线移了上去，竟是--桑。
"你也喜欢黑泽明？他的《乱》《罗生门》我都很喜欢的。桑似乎完全不记得卓叫他去死的建议。
卓没有跟桑讨论黑泽明的兴趣："这片你要吗，不要就给我！"
"我当然要了！"
"这个黑泽明的《梦》还有吗？"卓去问柜台小姐。
"如果货架上没有了，那就是没有了。这类的片子进得很少。"
卓失望的转身离开，桑却早已在收银台付了钱等着他。
"喏，《梦》如果想要的话，就做稀饭给我吃吧。"桑拿着那篇《梦》不无得意的晃着。
卓好像没注意到桑的谈判条件似的，径直向前走去。一个转身就不见了人影，桑惊讶得四处瞎转找他。，
"提着这个"桑的眼前一下子出现了一袋泰国米，五公斤装的分量，桑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把这袋米提在手里了。
"回去给你煮稀饭。"卓轻松的走在前面。
"拜托，为什么要我拿，好重！"
"大少爷，不想吃就别拿。"
卓头也不回。
桑终于把米抱回了别墅，假装没发现卓故意不打的，非要走着回别墅的"良苦用心"
"好热，我要去洗澡。"桑忍不住大叫起来。
"小心不要感冒。"卓接了一句。
"你在关心我？"桑从浴室里探出头来。
"我不喜欢照顾病人。"卓提着米进了厨房。
当桑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大锅饭早已经煮好了。卓正在翻看着杂志一见他立即站了起来："稀饭在厨房里你去盛吧，《梦》我带走了。"
"好大一锅十个人也吃不完的，你不吃吗？怎么煮这么多？"
"煮这么多是省得你明天又要我煮。放在冰箱里，可以吃很多天的。至于我，我没病不吃稀饭。"卓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表情，一边说着一边关上了别墅的门。
桑坐下来吃他的战利品--稀饭。
[23]
卓看了看日历16号，明天休就从纽约回来了，自己的管"桑"的工作也就告一个段落了。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喂，我是桑，你有空吗？"
"我没空，我要挂了。"
"不要说的这么干脆好不好？前天下午在音像城闲逛的人是谁啊？"
"你要没事我就挂了......"
"卓......你能不能陪我到车队那边看看？"
"我没空！"
"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去看看！"
"..................好吧，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卓挂上电话隐约想起桑曾经是车队的车手。
总裁的特别助理突然光临可把车队队长吓了一跳。跟助理同来的那个年轻人带着灰色太阳镜看不清长相，助理也没介绍，但想必也是公司的高层。队长打起十二分精神前后跑着介绍车队的各项设施和训练日程安排。
卓听着这些自己完全不懂的赛车术语，看着那些不知所谓的训练器材维持着官方微笑，心里只盼望此行快点结束。
桑却很有兴趣地各处转着，摆弄着训练器材，仔细的研究着一辆辆摩托车。
"您好象很在行的样子，要不要试着在场子里跑一圈？"队长殷勤的凑了过来。
桑犹豫着摇了摇头，与卓一起登上展望台看车手的训练去了。队长一溜小跑赶紧要队员今天加把劲，总裁派人来视察呢！
"为什么不再骑了？"卓的声音伴着吹过展望台的凉风飘了过来。
"我跟哥哥曾都是这个车队的车手，哥哥得到了参赛名额。我不服气和他在外环线上私自赛车，结果他为了救我死了，我想我再也没有资格再赛车了。"桑仿佛在诉说别人的往事，声音却很浑浊。
两个人在展望台上长久的看着车手一圈圈的跑着车，风的声音与车的声音在空气中蜿蜒交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通电话要将卓找回公司。
"你用车载我回公司吧。"卓突然对桑说。
"哦？为什么我没有车啊！"
卓指了指那些摩托车，桑倒退一步："不！我不会再骑了！"
卓看到桑那种小孩子式的表情，禁不住有一种异样的冲动。
"如果......我求你呢？我求你载我回去呢？"
"不！"桑避开卓的眼神转身大叫着。
不一会儿桑竟听见身后有摩托车的声音，回头一看卓在发动摩托车呢。
"你会救我的吧！"卓的表情一点没变。
"......我栽你。"桑投降了。
队长有点不安的目送他们俩坐在一辆车上离去。
桑的车骑得很慢，而且闹市区不允许器摩托车，桑费了不少劲才绕过众多警察的耳目到达了公司总部大楼。
卓一幅没精神的样子从车上下来："好慢，我还不如搭牛车呢！"
"你这个人跟外表一点都不象。"桑将车钥匙丢回卓手里，走远了。
"那辆车，我过一阵子再还。"卓对车队队长说完这一句挂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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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日晨，休回到了别墅，本来应该立刻回公司的。但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休决定先回别墅洗个澡休息一下。一觉醒来，休看看表已经3点多了。喝杯牛奶就去公司吧。打开了冰箱，一股酸味扑鼻而来，什么味？休皱了皱眉很快发现酸味的源头是--一小锅变了味的稀饭。休厌烦的将这一小锅玩艺儿都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打电话叫钟点工来收拾屋子。桑到底在这几天干了什么啊！休在心里一边抱怨着一边打开桑住的那间客房往里头看了看，意外的发现桌上放着些吃剩的感冒药和温度计。休想到了那锅稀饭，难道......桑在这段日子里有生病了吗？
"桑......生病了吗？"卓突然接到休的这通电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哦......前几天有点感冒，第二天就好了没什么的。"卓终于反应过来。
"你在看护他？"
"这不是你安排的吗？"
"以后有这种事还是叫医生好了，毕竟......你是特别助理不是保姆。"
"谢谢总裁的关心。"卓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