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wenzi2008

作者:wenzi2008  录入:12-09

  “不让!”三哥干脆抱紧我,妄想让我一动都动不了。
  拼力气和武功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但有句话不是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是个人!
  “啪──”很响亮的一声,三哥脸上立马合作的绽放出一朵五指莲花。
  三哥和我都呆了,第二次,我扇他耳光,而两次都没有手软!
  三哥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时而气恼、时而郁闷,带着一丝暴戾,带着一丝残忍,却最终都化成无可奈何及于心不忍的一声长叹,幽怨的让我以为那是我深夜无眠时弹奏古筝的最低音符…萦萦绕绕、久久不肯化去……

  “对我,你永远如此……”三哥忍住不说,那眼眸像是最受委屈的孩子清澈却自怨自哀的惘成水样的深潭,让任何人都会心疼,都会爱怜的伸出手抚摩着他的头发柔柔的安慰他………

  三哥的眼睁的好大,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吃惊?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到我的手……天啊!我到底在干什么?
  三哥一把抓住我原本轻抚在他脸上却突然惊醒着要逃离开的手,他抓的太牢太紧,以至于让我感觉要被他抓一生的岁月那么长、那么久。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三哥大声唤起我低垂的头,声音激动的要掐出我心里的空气“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打个巴掌再给我个枣,甜的要我忘了疼,只记住你是如此美好……你为何不干脆一直跑的远远的,让我一辈子都追不上……总是…总是在我快要看不见你时停在那里等我,在我以为终于追到你时又撒丫子跑的无影无踪……你这个…最没良心的小东西!”

  恨恨的说,软软的骂,终是用两片唇霸道的、占有的、惩罚的却又是爱恋的、痴迷的允住我的嘴……又是一个让我眩晕到想要哭出声的吻,吻着、允着!直到尝出他的甜蜜,他的辛酸,他的苦楚、他的无奈也不想放开,不想放开啊!明知道像他说的给不了全部却又割舍不下是多么的痛苦难当,明知道像他想的跑着、躲避着却又偷悄悄的等着、看着他是不是还在追逐是怎样的卑鄙残忍,可就是这样也还是不想放开啊!是不是因为知道要是真的放弃,要是真的走开,他会更痛、会更难过,更胜于现在的百倍千倍?

  说到底,我还是不忍,不忍你受那样的痛、那样的苦……于是我不能彻底拋下你,不能用全部身心只恨你,不能明明感觉到你把我当成男宠、当成傀儡,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发誓要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怎样的情生意动,这般的醉人醉己!自 由 自 在
  三哥离开我的唇,愣然的看不出恋恋不舍的不是只有他……我缓缓推开他,心里的悲哀无以复加,一次又一次,老天爷为什么总是作弄我……经过这样缠绵悱恻的吻,听过这样如雷似鼓的心跳,我还怎么有力气、有能力去欺骗自己说:我没有喜欢上他!我只是恨他!

  眼泪流的无声无息,一如我对他的恋,悄悄的伫进了心头,慢慢的发芽,不经意的壮大,待到我发现时,却已舍不得拔掉那朵花,这样的恋、这样的花明明是巨毒的罂粟,却美的人间罕有、艳的倾城倾国!

  三哥拘手在我面前,一滴滴的接那苦涩的泪水,那泪水是毒、是浓酸、是销魂噬骨的爱恨痴缠……
  “别哭,不要流泪,看不见我的手在抖吗?听我的心……它在说……它害怕……害怕就这样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风干你的泪,害怕终有一天忍受不住锥刺的痛就会放你远去……跟着你便一去不回……别哭!别让我害怕!别让我心疼!更不要让我答应你放你离开!你知道的…我放不开!”三哥这样的说辞和动作都让我反复无常的泪水滔滔不绝,谁说铁血元帅不懂甜言蜜语,为什么我满面泪水却还感到蜜般的香甜?

  被三哥抱紧,被三哥包围,被三哥疼痛的爱着,我怎么能够离开,我也想要知道啊!
  “我是什么?三哥可把我当成了男宠?还是操纵在手的傀儡?要我哭我就笑不出,要我笑,就是死了爹娘也要欢天喜地!”听听这语气,我害羞的一头扎进三哥的怀里,惊讶自己又是创下新记录的第一次──撒娇!我居然这么自然而然的没脸皮的撒娇?

  他的胸膛在低低的震动,好象是在笑,又好象是在恼!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明明是你牵动我的喜怒哀乐,明明是你让我像个吊线木偶任你调教、任你横拉竖拽,还说什么男宠!若真说是男宠,那也该是我这个被你丢在一边不理不睬不知熬到何年何月才能被你临幸的‘闺中怨夫’!”三哥满是幽怨满是自嘲的说法让我再也忍受不住……

  “噗嗤──”那是我来不及掩嘴而叛变的笑声,还说什么临幸,什么闺中怨夫?简直是:“下流!无耻!”
  “还有什么名号?”三哥佯怒的搂住我语带威胁。
  “色狼!采花大盗~~~~呜”来不及说完的嘴被报复性的吻上,心像穿上云霄的鸟儿叽叽喳喳的欢叫着,但愿他没有听到,不然我的脸就真的没法要了,因为……我的心一直在叫着:好快乐!好快乐!

  “呜~~~~~嗯~~~~”火热的唇舌,燎原的激情,眩晕的快感,我的声音好象是泡在蜜罐里的话梅,酸甜的自己的牙都要倒掉,更何况是三哥这个一直在等待我临幸的闺中怨夫……

  “呜~~~~你~~啊~~~~”更正一下,应该是困兽已久的饿狼“你的手……别摸…哦……嗯……”
  “哦,天哪!小妖精!你…都是你勾引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三哥的手越来越不老实……
  “明明是你……啊…你干什么?”我的脸红的像着了火还不嫌热的炭,非要烧成灰不可!我一次次抗拒着把他解开的衣扣拉紧还原,他也一次次急不可耐的把我扣回去的衣扣再次扯开成令他满足的暧昧景象。

  我们乐此不疲的比试着彼此手指的灵巧程度一如彼此之间不肯妥协放弃的唇舌,长久的攻守战终于换来三哥士可杀不可忍的一声低吼>O<~~~!!
  “我的衣服──!!!”我惊讶又是无奈的看着随指而碎的布料,早该料到禁欲已久的闷骚男人最是禁不住挑逗……我是反了什么邪?
  “别管它…哦……天哪…汶…你为什么这么美……”三哥迅捷的行动不负他雷厉风行的鹰军之称,看看我的衣服在这短短时间内被他拉扯成什么样了?扯碎的外衣褪到腰间,不堪蹂躏的里衣也放守原则的大开门户,真真一个春光乍泻满院香,搔头梨花为君开!

  “…放开…放开我……”说的和做的都是那么有气无力,脖颈处已被啃咬的得麻痒难当,三哥的手还惟恐天下不乱的煽风点火……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汶…汶……”无意义的低喃,有意义的亲吻,我的理智越飘越远……他的斗志却越来越昂扬……抵抗越来越力不从心……侵略就越来越肆无忌惮……

  这气氛太旖旎…太暧昧……该死的适合做那个……
  “元帅──!”帐外人叫。
  “啊~~~~~~!”帐里梦惊魂。
  “呜~~~~痛~~~~你又推我?!快摸摸,都起包了!”伤心人自有伤心处。
  “哪里有包…快穿衣服~~~你~你往哪里摸那~~别那么无耻!!!!”怎敌他晚来风雨急?
  “到底是他妈的什么混帐事──────!!!!!”终化做、一怒冲冠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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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紧天蚕丝护甲,扶正紫戴镂金冠,斜插三尺开锋名剑,扬手挥洒茕白披风。昂首挺胸对镜肃容,镜里人儿怎生的仪态千万、飒爽英姿?看那柳叶弯眉、星莹玉眸,看那巧挺鼻骨含娇带怯,朱樱血唇似嗔似笑,瓜子脸、蝶蜂腰,丰神如玉谪仙下凡,邈烟佳人红尘不染!

  叹气又叹气,这哪里是御驾亲征的东宫太子,分明是女扮男装的跳梁小丑!
  “太子,时辰到了,该点兵起程了!”威远将军李术一催再催,就怕晚了误了军机大事。
  想起军法无情,我只好压下心中难言滋味,挑起帐帘,三步并做两步,不去想一会面对三哥的千军万马时将有怎样的惊涛骇浪、地动山惊!
  “太…子──?!”李术瞪大眼睛、张着大嘴,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我语焉不详。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告诉我!”我坚决的摆手,连看都不想看他就急急的一路飙去点将台。
  哪管路上看掉下巴的大兵小将和那身后撞翻在一起的落魄失魂者,只不断吸气告戒自己:丑媳终要见姑婆!该来得躲不掉!
  终于不长眼睛的与人撞了个满怀,稳住身形揉揉撞疼的鼻子,眼花的看见某人血流三尺、好似那瀑布飞流……
  “宇翔……你怎么了?”别说是因为我,随便说什么都好,天干物燥,肝虚火旺,反正不要说是因为我才流鼻血……
  “宇翔?宇翔?”在他眼前恍恍手指,哎!高沽他了,整个一石化!
  不敢发扬医者救死扶伤的高尚情操,奔命似的拋下宇翔落荒而逃,好不容易来到点兵处就毫不意外的听见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间或夹杂着鼻血、头晕等等不可医治的心理疾病。

  “抬头挺胸!不要害羞!你可是我们的领帅!三军的支柱!”三哥的声音由远及近,语气是多么的庄严肃穆、震撼心扉,不愧是以冷静沉著称雄于世的铁血元帅!
  我抬头挺胸、昂首阔步走上点将台,任风吹起我的披风,扬成曼妙的弧度。军令在手,虎符悬腰,台下是千军万马,耳边是战鼓擂鸣。我这一刻是不是终于像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我是不是终于可以不在三哥的羽翼下嗷嗷待哺?我也要上阵杀敌了吗?我也要建功立业了吗?我的热血激情澎湃,我的心跳撞动山河!

  我转头看他明眸善睐、智珠在握,终于清楚他为何极力主张让我率军上阵杀敌了!
  那时情景又何需只言词组……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哥……多谢……
  在那气吞山河的誓师声中我感到灵魂升华起来融入霄宇苍茫、碧空万里。
  这一刻……真正不惧不悔!
  
  破茧(十一)
  朝霞关──地势险要,群山环绕,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决胜千里的交通要道。三哥肯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一仗交给我打,我又怎愿意让他失望?所以一路上我事事亲历亲为,大小情报一一斟酌,重要决断势必反复思量、多方研讨,就连沙场惯战、谋略非常的李术都不得不佩服我的心思细密、作风严谨。

  这两万人的大军在我手中到也听教听话,十六位大小军官也是对我恭敬有加,到不是我的魅力真能勾魂摄魄、操纵人心,而是三哥的军队是绝对的纪律严明、军法如山,任何微小的行差踏错、贻误疏忽都会被毫不容情的军法处置,更别提三哥当着所有上级将领的面亲自交于我的丹血令──违令者杀无赦!这阵势,谁敢视之儿戏?

  这两天我们只在朝霞关外围观察形势,缘于军情处的情报迟迟不回,所以尽管是兵马充足的两万大军也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到底朝霞关有没有埋伏,军情处和参谋部的人始终意见不和,军情处一方认为在经过多方仔细反复的搜查,可以认定敌军并未埋伏!另一方参谋部的人反而认为这么重要的战略要地决不可能没有埋伏,必是敌人狡猾隐藏起来好诱我军深入腹地。

  面对两方都有道理的说辞和证据,就是多谋善断的李术也没了主心骨。别看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沉稳样,其实我心中也是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看情报根本就是毫无埋伏,那朝霞关就像上好的美食只等我军上前一扑,可心中那分怀疑也不是无的放失,想想那人的智谋狡虑、远瞻近算,怎能不令人防上加防?把眉头皱成眼前的峰峦,暗叹这主事人可真不好当,真不知以前三哥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三哥,若是你,你会怎样?

  不期然想起三哥送行时的那句话:保重自己,无论如何对我而言你最重要!
  虽然每每想起都是极其甜蜜的话,但心里也打清了算盘,这一仗无论如何都要嬴,不管会付出怎样的代价,这样的决定不仅是为三哥更是为我自己……
  耳边传来破风的马蹄声,我扬起一个微笑,终于来了。按耐不住的跑着回到营帐,就见那通讯的小兵正跟李术说着什么,而李术的眉头却越听越皱。
  “怎么会事?”我拋下披风扔给近卫急急的问李术。
  “回禀太子,探子传回的情报说没找到沥军有埋伏。”李术觉得不能理解,我也是,可现在不能再犹豫了。三哥的主战场与我们遥遥呼应,早占领朝霞关一刻钟对三哥都是一种莫大的帮助。

  “李术,你可信的过我?”我看着朝霞关的地图悠然的问他。
  “在下但凭太子做主!” 李术也知道该是拿主意的时刻了。
  “好,明天我们就占领朝霞关,但是……”我示意他附耳过来,李术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在我的怒视下只好从命,我细细的在他耳边说完就听他一阵“不可!三思!”的乱叫。
  “你不是一切但凭我做主吗?”我斜眼眯他,不信三哥的手下会有言而无信之辈,除非……
  李术在我的眼刀攻势下终于吐露缘由:“元帅吩咐过我们一定要以太子的生命安全为第一位,属下认为这个计策过于冒险,还是……”。
  我摆手制止他,战争本来就是在赌命,不冒险怎么能赢?我想要是三哥在,他一定也会这么做!
  “传令下去,第一营做好明日行军的准备,步兵抽调三千人支持一营。一切就按我说的办,全靠你了李将军。”李术身躯微震终是下拜行了个军礼,这一刻我清楚已获得了他真正的尊重。

  第二日的清晨我早早整了装备,想要出帐时心跳突然一下下的加快,第一次,第一次!我实在有些激动,于是坐下来冷静了一翻,再站起身时手习惯性的摸往腰间的丹血令,三哥,你定与我同在!

  迈着最稳健的脚步望向早已整装待发的第一营,五千多批战马上是五千多位英勇善战的热血男儿,他们是我军队中的精鹰,更是三哥军队中的精鹰,这一战不可谓不冒险,这个‘鱼饵’绝对诱人。我跃上坐骑用我所能喊出的最大声音问:“你们怕死吗?──”

  “不怕!”回答是同样的最大声音。

推书 20234-12-10 :一望罹城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