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而行————弑爱

作者:弑爱  录入:11-06

你为了我而哭泣,是否代表着在你心里仍有我的位置?!是否意味着你可以原谅我过去所做的一切?!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不过,这几个家伙就不会那么好运了。”
银发的精灵,在面对羽的那一刻眼神是缠绵而温柔的,转而另三个人时,骤然化为狰狞地蔑视。
“你?你想做什么?”
颤抖着,虽然不知是为何,可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双腿间打着剧烈的战栗。
只是微弱的一眼,只是瞬间冰冷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上井突然感到一股止不住的恐惧。这恐惧来得是如此汹涌和澎湃,只在霎时间就蔓布了自己的全身,恐惧象是一双黑手,紧紧地抓住自己跳动着的心脏,仿佛是要将其生拉硬扯出来一样,撕心裂肺的痛楚携带着惊恐的寒气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就洞穿了整个身躯,寒冷、恐怖…………种种从未经历过的情感就在这一瞥之间贯穿了自己的灵魂。

“你好象很怕我啊?”
佞笑着,优雅地移动着脚步,发在身尚未靠近前先欺而上,卷曲的发梢拢上对方的肌肤,明明微笑着却是比冰雪更寒冷。
上井的身体继续向后退缩着,想要压制住自己的抖动,但只要对方稍稍移进一步,身上的寒意就加深一分。
“你到底想怎样?”
军人的自尊不允许自己的瑟缩,强压住心头的骇异,上井逼迫着自己用不屈的眼神回视迫近的人。
“怎样?难道你们会不知道吗?”
笑仍挂在那弯曲的嘴角,虽然是微笑着,可是却散发出冰川般的冷冽,就这么笑容着欺近,象是悠闲的野兽慢慢跺着撕扯的脚步,欣赏着猎物的最后挣扎,享受着掌控一切的快感。
“你究竟是谁?”
猛然靠近的脸庞,美得令人窒息,天使般的笑颜,流荡着恶魔般的空气。恐惧,黑色的战栗,银河中的黑洞吞噬着精神上的尊严。上井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那份可怕的感觉愈来愈汹涌、愈来愈灼烈。

纤长的手拢起额前的发线,微微斜睨了颤抖着的三个人,笑隐去的即刻,冰冷映上堇色的眼睛。
“我不说过了吗?我叫鹫。”
顿了顿,语气更为凄寒,仿佛能将人瞬间冰冻一般的寒冷,冷得让燃烧着的火焰瞬间凝固成冰。
“还有一点忘了说,我是从亚门亚迪斯那儿来的。”
话带着冷气,手在话音刚落时动作,快速地一闪,堇色的瞳孔急速地收缩着。
“怎么?怎么可能?!”
血,红得惊心,红得耀眼,红得令人毛骨悚然!!不能相信地看着鲜红的血从自己的胸口喷溅出来,上井在倒下的同时仍无法相信就在这一瞬间,自己输掉了整场战役,包括自己的生命。

“队长!!”
“队长!!!”
“你们也想死吗?”
浴血的精灵,银发粘上血的色彩,颊上挂着血的痕迹,手指上残留着血的潮湿。佞笑着舔了舔指间的鲜红,堇眸染上了猩红的弑欲。
“不要!!求求你不要!!我不想死!”
“健次!!你这个懦夫!!”
哀求、制止,从两个不同的人口中响起。一边是生存的渴望、死亡的恐惧,另一边是军人的尊严、人格的坚持。
“你不怕死?!”
象是询问,其实已满含了杀机,在倾身的时候,垂落着的手已蠢蠢欲动。
“住手!”
沙哑的声音,犹带着一点点的寒栗,羽的阻止在死神挥舞镰刀前一刹那飘散在冷凛的空气里。
转过头,寒冷逐渐从眼底退却,温柔夹带温暖在望向羽的那刻倾满眼眶。
“求求你,不要再杀人了。”
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死亡!不想再因为我毁去别人的生命!!不想再面对越来越沉重的良心谴责!!!所以,别再让我有愧疚了好吗?
堇色的眼睛注视着悲伤的那个人,噬杀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了然的神采融进堇色的美眸里,一抹明了的柔笑挑上唇畔。
“可以。”
“啊?”
“你说不杀,我就不杀。”
挪步靠近尚未理解的人,微笑地看着他脸上仍残留着的迷惑,轻轻地用手拂起柔软的黑发,惊艳地凝视着月光下的朦胧。
“羽,你说怎样就怎样。”
“真的?”
“真的。”
含笑的凝视,粉红色的唇在启合间读白着誓言,眼神认真得可怕,神情虔诚得近似祷告。
“我发誓。”
单膝跪地,一手持起羽的手掌,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白皙的手背上,仰头注视着对方羞红的娇颜,低沉的声音坚定得象是凿刻在石碑上的文字一般清晰永存。
“吾——鹫,于此发誓,吾之一切皆乃为汝而存。汝要吾生,吾即生;汝要吾亡,吾瞬亡。”
“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的是不懂啊,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就能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别人?!更加不懂啊,为什么偏偏是要交托给自己?!!
迷惘着、彷徨着的黑眸泛着潮湿的雾气,凝望着这双子星般的眼睛,鹫的脸上是一片肃然。扬着头,空灵的容貌上挂着一抹亦真亦幻的笑,堇色的眼里透着露珠般的晶莹。
“因为你注定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
爱?爱吗?挚爱吗?
惊喘与惊呼在瑟然的夜里骤发,茫然地注目着两张坚定的脸庞,羽的心里流泻过无法抑制、亦是无法理解的悲哀。
真的是爱吗?难道爱就是一切了吗?那么其他的又算是什么呢?!难道就因为是爱,就可以舍弃其他所有吗?包括自己的尊严和其他人的感受吗?!只因为是爱这个借口,一切就都可以原谅了吗?!

第二十一章 定局
倘若,你爱我,只像爱一团火,
那么,火熄灭了,你还能说爱我什么?
倘若,你靠近我,只是为了得到快乐,
那么,快乐尽了,你还能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倘若,你离开我,只是想要给彼此流浪的借口,
那么,自由有了,我和你之间又还剩下什么?
倘若,没有遇见你,也许这一生我都可以幸福下去,
那么,如果没有你,我此生获得的幸福难道是真实的吗?
烈焰中的爱情,就算熄灭了,火种仍然存在;
缠绵间的快乐,就算用尽了,温暖仍在延续;
流浪时的自由,就算没有了,回忆还是萦绕;
遇见你的苦难,就算用幸福去替换,我仍然无悔一生。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一夜实在是太过漫长了,长得比熬过整个世纪都要缓慢,好象经过了这么一夜,自己真的成熟、苍老了好多好多。
疲惫,在精神松懈的时刻来临,夜真的很深很深,连星星也开始闭上疲倦的眼睛,月也沉落了,无星无月后的夜真的好黑,黑得象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沼泽,以着不可参测的假象迷惑着路人的靠近,最后将你吞噬。

鹰感到很累,真的很累,在安抚羽睡下后,那极度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允许有了暂时的放松。想要歇息的欲望真的很强烈,就象有人时刻在耳边催眠着大脑一般,昏昏欲睡、强作清醒。不过,现在还不该是休息的时候,还不能是放松的时刻,因为此刻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而对于此人,鹰本身一无所知。

“目的?!”
微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肃穆的鹰,鹫的眼里隐藏着恶意的捉弄。
“你说呢?”
刻意地没有回答,以轻松调侃的语气带过鹰的严肃,傲然地用眸回视着紧逼着的眼,鹫的蔑然就象是沾油的火星,一下子燃起鹰心底深藏着的干柴。
冲动,从未有过的冲动,将自己所有的冷静、谨慎、漠然顷刻间燃烧殆尽,头脑发出命令之前,身体已遵循着本能的情绪上前一把抓住鹫的衣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轻轻地一推,看似毫无用力的举动,却在猛然间将鹰震退好几步,直到脚跟抵住墙角才得以稳住身形。
“不要这么激动嘛。”
双手环臂抱胸,银色的发因头部的微侧而向一边散落下来,美丽的、如月光一般的秀发,象是月亮遗留下的丝线,在深黑的夜里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不能否认,自己输了,而且输得那样轻易、如此彻底。现在的鹰,亦如几个钟头前的上井,无法相信、也不能相信,只在这短短的一瞬,就失去了整个战场。
面对着这么强大的敌人,连鹰也不能否定掉自己心里一纵即逝的惧意,只是相对于上井的彻底崩溃,鹰自信自己还能调节好胜负的心态。
深深地吸了口气,冷冽的风灌入口腔,顺着气管直窜入肺部,在冷空气的刺激下,急乱跳跃着的心绪总算稳定了下来。
“你是从亚门亚迪斯那儿来的,那么你来的理由是什么?”
灰眸冷视了对方一眼,故意的冰冷掩盖过眼底残存的心悸,在对上对方堇眸的同时,加深着眼里的漠视。
“理由吗?”
顿了顿,延长的语音,托肘思考了一会,然后幽幽地回望了鹰一秒钟。
转过头,目光凝视着深不测边际的天空,鹫的声音里有着一点点瞬然即逝的悲哀。
“为什么要有理由呢?”
“你说什么?”
太过低沉的声音,连鹰一向自傲的听力也无法辨清言语间的辞藻。
缓缓回过头,月色的银发在转然的旋荡中袭上白皙的面颊,遮盖住眼底、颜上的忧愁,以其惊人的美丽吸引住对方的视线。
“难道没有理由就不行吗?”
“什么?!!”
忍耐,告诉自己要忍耐,即使心底的火越来越炽烈,即使身侧的拳愈攥愈紧,可还是要忍耐!一定要忍耐!!
“你叫鹰吧?”
撇去拢在脸上的发丝,清澈的堇眸直直地望着同样清晰的灰色,在长久的凝望后,慢慢地、一股悲哀涌了上来,同样地,发现在那双灰色里有着太多太多的雷同。
“注定悲剧的爱情,你要吗?鹰。”
注定悲剧!那还算是爱情吗?这样的爱情,你敢要吗?
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遇上你是个错误,那么我还会选择和你相遇吗?
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爱上你只有伤痛,那么我还会迷恋你的温柔吗?
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相爱也不能相守,那么我还会心痛背叛的滋味吗?
注定悲剧,如果是爱情,那么你愿意要吗?
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剩下的便是久久的凝望,好象是坚持着索要答案,又似乎是为了求得心灵上的慰藉。鹰回望着那双堇色,在近乎透明的瞳孔里,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英俊冷漠的脸上带着浅浅地、难以察觉的悲伤,那抹哀痛与映在自己眼底的伤心是一样的,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相同,没有一丁点的分别。

在一瞬间,鹰好象明白了鹫这个人,和自己有着相同痛楚的人,因为太过相似而悲哀,也因为清楚对方的悲哀而更加伤痛。
所有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你、我或他的过错,也不是你、我和他能够纠正。所有所有的结果,在一开始的时候如果就是注定的,那么挣扎、痛苦、反抗,是否都是徒然?
“如果是为了他,那么我甘愿如此。”
沉思了良久,在天际划过最后一颗流星的时候,鹰诠释了回答。
“对他的爱,我自认一点也不输于你。”
在流星隐没的瞬间,鹫抛出了回击,映着流星最后的美丽,两双坚定的眼睛同样闪亮,尽管一双是灰色的,而另一双是堇色的。
你爱我吗?你也爱我吗?难道为了爱我连死亡都可以舍弃吗?
轻声的、几近无语的叹息,在远离两个人的角落里回荡着,空气隔绝着声音的传送,也隔绝掉了那双黑眸的注视。
都是爱吗?那为什么我没有被爱的欢乐呢?为什么留在我心里的只有数不尽惆怅和言不清的悲哀呢?如果你们都爱我,那我又该爱谁呢?我又能爱谁呢?
“我想你们都想知道原因吧。”
突兀的声音,沙哑涩然,在沉暗的夜幕中,没有星连一点点的光亮也没有,没有月连最后一丝的美丽也不存在。黑眸映着黑空,黑发沉入天际,瘦弱的身子因眸里那抹灼人的光芒而令人凛然,伫立在风中,风瑟过,而身依然挺立。

沉默,没想到回应着这份勇气的只是沉默,一切都在沉默中化为寂然,三人相对无语,流泻在静谧空气里的,只有缠绵中略带着哀伤的眼神。
“原因?”
默念着这两个字,鹰的心里划过一丝痛楚。
为什么现在你愿意对我坦白了呢?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刻,那么我会感觉到幸福吧。可是,现在,为何我感觉到的只有无法言语的痛苦呢?
“难道你都不想知道吗?!!”
有些失控的大叫,悲哀闪在那抹灼热里,象是快要燃尽的火把,在最后的一刻,仍固执地燃烧着即灭的焰火。
“羽,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带点心痛的叹息,鹫的手在拂过柔顺的黑发过轻擦过羽的额头,一点点的温暖,加上一点点的温柔,慢慢的,羽的眼眶里盈满潮湿的水气。
温柔,有时候比狂烈更吞噬人心;温暖,有时候比冰冷更摧毁灵魂。
朦胧着的眼在对上鹫的双眸时亦远望着另一个人,灰色的眼紧紧地纠缠在自己身上,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明显的疲惫,倦容映着眼的清冽,如此强烈的对比,却有和谐地统一着。
“鹰……”
你真的是爱我吗?
想要这么问,可在对上那一双鹰眸时,所有的疑问都在瞬间化为虚无。
还需要去追究吗?难道那双眼里的关怀是假的吗?!难道那双眸里的心伤是做作的吗?!其实,自己的心里最明白,一切早就已经是如此清晰明了,骗来骗去,骗的那个人只不过是自己而已。

如果你是爱我的,那么你又是爱我什么呢?是有形的容貌?还是无形的心怀?你爱的究竟是什么呢?如何才能让你不爱我?因为如果爱存在于你我之间的话,最后得到的就只有毁灭而已。你能懂吗?

断然地将眼光移开,即使在错失的片刻,清晰地望见了对方闪过的痛楚;即使在躲避的时刻,清楚地感到了内心尖锐的疼痛;即使心在流血、魂在啜泣、手在颤抖、人在摇摆,可眼依然坚定而无悔地避开了。

我爱你,就象爱一团火,所以我不愿将其熄灭;
我爱你,就是要你拥有快乐,所以我选择让你心碎;
我爱你,就是要放你自由,所以我宁愿流浪一生;
我爱你,就是要让你得到幸福,所以我舍得撕裂自己的心灵。
注定悲剧的爱情,即使你甘愿!我也不愿让你为爱伤悲!第二十二章 逸失
如何才能让你不爱我?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之所以难以回答,只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究竟爱我什么?只是因为我不明白我究竟有什么值得你去爱?
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他的吻落我的眉梢,他的吻落在我的鼻尖,他的吻落在我的唇畔,他的吻温弱而轻柔,象是天使遗落在半空中的一片羽毛、象是精灵游荡在树枝间的一抹金粉;他的吻踌躇而犹豫,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又似如有千愁万绪在心头。

他有一双灰色的眼睛和近乎于金色的头发,他有一弯宽广的胸膛和近乎于天堂的体温,他有一颗火热的心灵和近乎于疯狂的感情,他的名字叫鹰,一个敢爱敢冒险的人。
我的儿子,也是我唯一的爱人,我爱他,却又不能纵容自己去爱他,因为那样就只会毁灭了他,我的名字叫羽,一个想爱而不能爱的人。
2034年最后的冬天,天很冷,一直很冷,昨夜下了一场雪,一场很大很大的雪。美丽的雪花从天际飘落,想要伸手去接,那美丽的冰冷却在碰触到手的温暖时化为虚无,美丽就这样消失了,在得到的瞬间就失去了,这也许就和我们之间的爱情一样吧。

羽的眼里含着泪,嵌在深陷的眼眶里,晶莹的泪珠似落未落,就这样一直盈在黑色的眸里,如同是漆黑夜空里的那枚寒星,晶莹闪亮、短暂易逝。
有一双温暖的手落在我的发上,轻轻地、慢慢地抚摩着柔顺的黑发,顺着发的垂落而向下移动,手带着温暖的气流落在鬓角,温柔的温暖就一直落在了那里。
有一双温柔的眼眸凝望着我的颈项,温柔地、如水般柔和的眼睛,带着一点点眷恋的心酸,延着优美的颈线向下滑落,最终停顿在纤细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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