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秋水寒抚著额头真想晕过去算了。
“你。。。你是说。。。。那家夥。。。是个王爷?”
“是啊,王爷怎麽了?”梁初仍然很不解的看著他。
王爷是没什麽,反正每朝每代总要出那麽几个,不然怎麽证明皇帝他老人家龙体康健精力充沛著呢,可问题是:“他是个小偷啊。。。。。。”秋水寒很无力。
“小偷怎麽了?”梁初更困惑更不解了,“国家有法律规定不许王爷做小偷吗?”看一眼秋水寒已经快要晕倒了,抓抓头发居然继续丢了个不轻不重的炸弹出来,“王爷有什麽稀奇的,我也是啊。”
秋水寒两眼一闭,彻底晕倒。
十七、你的新娘我带走
回到客栈,秋水寒混沌的大脑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呆呆的坐到太阳升起,外面渐渐嘈杂起来,间或着各种叫卖的声音,秋水寒迷迷糊糊的想:“这人就是厉害,前几天还是新品种的樱桃番茄转眼间就满大街都是了,看来这人就是有变稀奇为平凡的本事。就说那王爷吧,多么的稀奇多么的尊贵多么的高不可攀。。。。。。,可是一夜之间自己身边从小看到大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里面居然就蹦出了两个。(西格玛:=_=111111寒寒,这两个不具有可比性吧。。。。。。)
正想着,门外传来敲门声,那多话的小二捧了碗面进来。
秋水寒愣了愣,“我好像没有叫过东西吧。”
小二笑:“客官,这个是小店赠送的,今儿个靖王爷大婚,早餐免费。。。。。。”
他的话还没说完秋水寒就窜出了屋子。
王爷大婚。
司空空是王爷。
当然司空空的师父也是王爷,可那老头子怎么看都不像有焕发第二春的可能。(梁初:我呸呸呸呸呸——,什么叫做“第二春”,我连“第一春”都没有。。。。。。西格玛:。。。暴汗)
因此所以结论是:司空空要结婚了。
司空空要结婚了!
司空空要结婚了!!
司空空要结婚了!!!
。。。。。。。。。。。。。。。
脑子里打雷般的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同样的一句话,秋水寒失魂落魄的出了客栈,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只觉得那街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一脸喜庆,快乐幸福的模样,唯有自己,形单影只孑影相吊的可怜。
这一晃,居然就是一天。
街上的人渐渐少了。
街旁的屋子里,已经亮起了灯光。
秋水寒站在变得空荡荡的大路中央,无助无措的像个迷路的小孩。
而事实上,他确实迷路了。
于是他迷迷糊糊的跟在一顶官轿后面晃啊晃啊晃,等那轿子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眼前挂了三个火红的大灯笼,上书三个大字:靖王府。
跟着贺礼的人走进王府的大门,秋水寒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去见司空空一面。
对啊,为什么不呢?
他都结婚了。
他结婚都没有告诉自己一声。
好像,还有。。。,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吧。。。。。。
秋水寒晃头,总之见了他本人再说吧。
于是秋水寒刻意的往人少的地方走,不多时就到了后院。
可王府里有这么多的房间,到底哪一间才是呢?
这是个问题。
秋水寒只好一间间的找下去。
好在还没等他找上多久他就听见一个女孩子很愤怒的吼叫声:“小姐!”
然后就没了下文,显然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秋水寒顺着那声音寻到门口,从半开的窗户瞧进去,只见一个穿着大红礼服的年轻女子正毫无形象的踞案大嚼着。
身边的小丫头一脸无奈的捧着沉重的凤冠,头上的黑线一直垂到了脚后跟。
原来这就是新娘。
原来这就是司空空要一生相伴的女子。
胸口尖锐的疼痛起来,闻着房间里面飘出来的饭菜香气,秋水寒酸酸的想到:自己从早上转到现在连一口饭都还没吃呢。
司空空那家伙大概正高高兴兴的和外面的那一大票人喝酒吧。
他倒是逍遥快活。
想到这里,手上不觉微微用力,咔嚓—一声,木制的窗棱子居然被他捏断了。
“谁呀?”那小丫头探出头来,看到秋水寒愣了一愣,“你是。。。。。。”
秋水寒一指点上了她的昏睡穴。
抱着睡倒的小丫头正愁没地方放,那个正往嘴里塞东西的新娘子也凑了过来,“你是。。。。。。”
秋水寒只好故计重施,一视同仁的也点了她的睡穴。
然后秋水寒开始望着两个晕倒的女子发呆。
要怎样处理呢?
垃圾不能乱丢的吧。
………..>_<111111111111
最后,秋水寒抬着那丫头放到了屋里的床上。
看着那绣着戏水鸳鸯的大红被面和那并排放着的一对枕头秋水寒的心又开始发疼。
那个死醉鬼懒醉鬼坏醉鬼笨醉鬼。。。。。。
秋水寒的眼圈开始泛红。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他让他快快乐乐的成家?
秋水寒咬咬嘴唇。
要知道,泥人也是有土气的。
秋水寒吸吸鼻子。
转身背起晕倒的新娘子,秋水寒跳上屋顶,向着王府的围墙外面掠去。
你的新娘我带走了。
哼,看你怎么成亲!
在清凉的夜风中飞掠着,秋水寒的心情渐渐的好起来。
甚至嘴角已经勾起了微微的弧度。
然后秋水寒第n+1次悲惨的发现:他又迷路了。
而且这次他背上还多了一个人。
那个新娘子看起来个头小小,也不太胖,却着实重的可以。
秋水寒一天没有吃饭。
饿了一天肚子的秋水寒背了个重得要死女人迷路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幸好现在是夜晚。
所以他别无选择的向着全城灯火最辉煌的地方掠了过去。
那里当然就是——皇宫。
十八、知道我在等你吗
皇宫里秋水寒唯一找得到的地方是御厨房。
等到安安稳稳的坐在了御厨房的房梁顶上秋水寒才慢慢回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麽。
自己居然劫了人家的新娘子。
天!
秋水寒真想从梁上一头摔死算了。
把新娘子稳稳的放在最粗的一根房梁上,秋水寒缩到一个幽暗的角落,开始郁闷的画圈圈。
劫了人家的新娘子。
那个新娘子还是个准王妃。
靖王府一定会动用一切可动用的力量进行全城搜索。
自己被抓到的话要怎样解释呢?
也许根本就用不著解释,人家直接就把自己拉出去哢嚓了。
被哢嚓了还好说,要是见到司空空该怎样说呢?
啊啊啊啊啊啊─────
秋水寒快要发疯了。
都是那个死醉鬼害的。
要不是他自己哪会这麽倒霉。
饿了一天肚子不说,大晚上的连睡觉的客栈都回去不得(西格玛:你回的去吗,大路痴!),现在还得烦心那个抓来的新娘子要怎麽处理,搞不好明天一大早就被人拉出去砍头了。。。。。。
秋水寒越想越郁闷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最後他就蹲在御厨房的房梁顶上的角落里劈哩啪啦的掉起眼泪来。
哭啊哭啊哭,不知道哭了多久,饥寒交迫又忙活了一整天的秋水寒终於带著满脸的眼泪鼻涕昏昏沈沈的睡了过去。
秋水寒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香气。
确切的说来就是因为秋水寒闻到了这股子香气他才会从睡梦中醒过来。
那是秋水寒最最喜欢吃的鸭舌羹的香气。
秋水寒睁开眼睛,居然真的发现面前有一大盘的鸭舌羹。
就在秋水寒的鼻子底下。
盘子的旁边居然还很体贴的放了一只勺子。
秋水寒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抓起勺子舀了一大口塞进嘴巴里。
他已经快饿疯了。
然後那口鸭舌羹就停留在了他的嗓子眼里──他被噎到了。
旁边有人递过一杯茶水。
秋水寒很感激的接过去,“谢谢。。。。。。”
然後他微笑著抬头。
然後他嘴里的那口茶水扑──的一声全部喷到了对面那人的脸上。
司空空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水,苦笑著说:“寒寒,见到我不用这麽激动吧。”
事实上秋水寒确实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颤抖的指尖直直指著司空空的鼻子,“你,你,你。。。。。。我,我,我。。。。。。”
司空空端著那盘鸭舌羹往秋水寒嘴边凑凑,“寒寒,先吃点东西吧,饿久了对身体不好。”
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鸭舌羹!
秋水寒下意识的向著放了新娘子的那根横梁上看去。
梁上空空如也。
新娘子果然被他接回去了。
秋水寒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难过的扭过头,“你到这里做什麽?”
司空空没好气的翻白眼,“你说我三更半夜的跑到这里做什麽?”
是啊,人家还有一屋子的宾客和一个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在等著那。
於是心里更加难过了。
闷了半天,秋水寒又问:“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司空空说:“大晚上的,整个儿京城你也只能找到这里吧。”
(……..>_<111111西格玛:真是一针见血)
“寒寒”,司空空叹气,“我知道你待在家里很无聊,这个我们家老头子已经教育过我了,可是你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吧,要不是。。。,哎,你别哭啊,我已经摆平了,没事了没事了。。。。。。”
在怀里摸了好半天才摸出不知是几百年前被秋水寒逼著带在身上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手帕,看看秋水寒又把它塞了回去,对著脸花的像只小猫的某人司空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啊,从小到大只要一害怕就会躲进衣橱里面,搞得大人只要一找不到你就知道你准是又闯了祸,倒是为我洗刷了不少嫌疑呢。”他伸手捏捏秋水寒的鼻子,“你这个笨蛋。”
秋水寒满不客气的把鼻涕醒在他手上,口中恶声恶气的说:“你才是笨蛋,新婚之夜不去陪新娘子跑来找我做什麽?”
“我干嘛。。。。。。”司空空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口,了悟的看著秋水寒,脸上渐渐浮起了笑容而且笑容越来越大,裂开的嘴角一直拉到了耳朵根。
娶了新娘子就这样高兴吗,秋水寒恶狠狠的瞪他。
咳咳,司空空干咳两声,正色看著秋水寒,“那个,正常人到了一定年纪都会结婚的吧。”
秋水寒愣住。
是啊,人都是会结婚的,司空空做了新郎官也是正常的,他的年纪确实已经不小了,那个新娘子也没什麽不好,可是,可是。。。。。。为什麽会是司空空呢?
秋水寒瞪著他,眼圈又开始泛红。
泪眼朦胧中,听见司空空的声音遥远而模糊,“寒寒不会结婚吗?”
秋水寒摇头,再摇头,使劲儿摇头,摇得眼泪做著离心运动飞出去老远。
我不结婚,所以你也不要结婚好不好?
秋水寒的泪珠劈哩啪啦的掉下来,这句话哽在了嗓子眼里。
然後他被拥进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
於是他放声大哭。
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过所有的伤心一股脑的哭了出来。
等到他哭肿了眼睛哭哑了嗓子哭湿了司空空从外到里所有的衣服总之终於哭的够本了,这才才从司空空怀里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问:“你,你。。。可,可。。。不可以。。。不。。。不要结婚?”
司空空看著他,眼神深邃,“要是我一辈子不结婚的话会很孤独很寂寞的。”
“我。。。我陪你。”秋水寒赶忙抬起小白兔一样的红眼睛死死盯住他。
“一辈子?”
“一辈子。”
“不後悔?”
“不後悔。”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西格玛:某人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哇──,司空空欢呼,抱著秋水寒从梁上跳下来,在御厨房的大桌子上又蹦又跳了好久才安静下来。
秋水寒在司空空怀里抽著鼻子哽噎著,然後他听见脑袋上方有个声音闷闷的说:“寒寒,你可知道,我等你的这句话,等了好多年。”
那声音,居然带著哽噎。
十九、我说我爱你
“什。。。什么。。。”秋水寒感到头有些发晕,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只觉得心跳比平时快了十倍,脸上也热的快要烧起来。
“还不明白?”司空空抚额哀叹,然后他大吼:“我说我爱了你很多年,从你这个笨蛋十三岁摸鱼时被我推进河里差一点挂掉的时候开始!!!”
秋水寒的耳朵被震的嗡嗡响,不过某些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你说我十三岁摸鱼时摔进河里是你推的?”
………….=_=111111111(西格玛:寒寒你怎么把无关紧要的话听得这么清楚。。。。。。)
司空空讪讪的笑:“其实我那时也是好心嘛,我三姐养的猫猫才被我丢了两次就学会游泳了嘛。。。。。。”
秋水寒的眼中射出了狼一样的绿光。
司空空缩缩脖子,很小声的说:“我也没想到你有那么笨啊,才到大腿的水居然也能险些淹死。。。。。。”
…………..>_<1111111111
现在秋水寒既不伤心也不难过了,他只想把他面前这个胆敢说他是笨蛋的家伙掐死。
于是他学着司空空家大姐的样子揪住司空空的一只耳朵使劲、用力,扭———
“你说谁是笨蛋来着?”
“啊痛痛痛。。。寒寒。。。好痛啊。。。。。。”某人惨叫。
秋水寒手下毫不放松,再问:“谁是笨蛋?”
“我,在下,区区,小人。。。。。。”
秋水寒这才满意的放开手。
司空空捂着耳朵在一边跳,苦着脸说:“寒寒,你这么凶,下手又这么狠,将来谁敢要你啊。。。。。。”
这无心的一句话又把秋水寒打进残酷的现实中来。
默默的垂下头,眼中的雾气又慢慢的涌上来,秋水寒忍着心口的疼痛,闷闷的说:“你还是回去吧。”
司空空抓头,“回去?我回去了你找的到路回家吗?”
“我找不找的到关你什么事!”秋水寒大吼,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流下,狠狠的擦过去,反而流得更凶了,“你陪你的新娘子去好了你管我做什么我马上就回黑水神宫这辈子再也不出来了总之绝不碍你的眼。。。。。。”
司空空慌了手脚,急的抓耳挠腮,凑过来想安慰手又被狠狠的打掉,终于忍无可忍的叫出来:“谁说我要结婚了,结婚的那个是我八弟!”
咳,咳咳——
秋水寒正哭到兴头上,被一口口水呛住,立刻弯着腰咳嗽起来。
司空空帮他拍背顺气,“我说寒寒呀,你要伤心难过发脾气也得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吧,这样子一惊一乍的很伤身体的。。。。。。”
秋水寒好不容易才喘上一口气来,当下死命揪着司空空的袖子,红着眼睛问:“刚刚你说什么?结婚的那个不是你?”
“是我八弟。”
“那你永远都不会结婚了?”
“这话我可没说过。”
秋水寒的脸立刻又垮了下去。
眼看洪水又有开始泛滥的趋势,司空空赶紧补充,“我刚才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
秋水寒吸鼻子,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下来,“我知道十三岁那年你把我推进河里是真的。。。。。。”
=_=++++
司空空无力,“我说的是这个的上一句。”(参看本章开头)
小白兔秋水寒眨巴眨巴红眼睛,很困惑很困惑的问:“什么上一句?”
司空空额头青筋暴起,“我说我爱你爱了很多年,从我把你推进河里的那时候开始!!!”
秋水寒扁扁嘴巴,“还不是你把我推进河里的。。。。。。”
司空空暴。
“我说我爱你!!!!!!!!!!!!!!!!!!!!!!!!!!!!!”
。。。。。。。。。。。。。。。。。。。。。。。。。。。。。
这大概是自打地球诞生盘古开天辟地女娲创造人类以来第一次有人把“我爱你”这三个字说的如此的青筋暴起怒火冲天凶神恶煞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