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点点头。「嗯,走吧…」
他看着窗外路灯,路过的护士笑着问他:「许医师,你在看什么?发呆吗?还是窗外有什么好景色?」
「没。只是突然…突然觉得那路灯…」
「那路灯?怎么啦?有什么特别的吗?」护士小姐将头探出窗外。
他笑了笑。「没什么…」
他只是隐约觉得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人,在那路灯的方向…
青蛇〈许仙.梦〉终 我是蛇 青色的蛇
青蛇〈龙城〉
二宝爹娘死的早,他们一家都是龙家堡的长工。
不只这一代,还有上一代,甚至是上上代都是一样的。每个月几两银子就是他们的工资,日子过得很辛苦。
在龙城里,有一半的居民世世代代都是龙家堡的奴役,就算日子过的辛苦,他们也没有办法摆脱这世世代代的贫穷与困顿。
龙家堡在做什么生意,外头的人都不知道,只当是做些买卖,只有里头知情的人才明白,龙家堡拥有的一座座山头上种植着罂粟;这些才是龙家的宝,这些才是整个龙城的衣食父母。
二宝今年二十五岁,劳苦的工作,让他的身材愈发结实壮健。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像他这般年纪大还没有娶亲的比比皆是。有哪家的姑娘要嫁到龙城里来受苦的啊!
龙城里大多是龙家堡的长工,这既吃不饱又饿不死的这薪饷,就是连个聘金恐怕都付不起呢!更别说是想养家活口了。
在龙城城北边有家窑子,里面的姑娘大多是外地到此谋生。
这里的姑娘,年纪多半大了些,姿色只能算平庸,几乎都是在外头混不下去了,才选择在这遗世困顿的城镇赚些皮肉钱。
龙家堡里的这些长工,领了饷大多跑去逛窑子去了。
二宝也不例外,他平时没多大开销,有钱便到窑子里找姑娘去。
窑子里有位年近三十的姑娘|柳姐,听说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个头牌。她是二宝的第一个女人,之后二宝便每次都指名要她。
她见识够、会说话,虽然不是窑子里最美、最年轻的姑娘,不过依然还是很受欢迎的。
每当龙家堡发饷,多的是熟客指名要她。年轻气盛的二宝更为了点不到她,而大闹了窑子好几次。
「我帮你赎身吧!你以后就跟我。」完事之后,二宝疲惫的将脸靠在她的胸上,扬起头来对她说。
柳姐像是习以为常般,没多大反应,停顿了一下才轻笑的说:「别傻了,你哪来那么多银子?」
「我可以先借几个月的工资。」
「你养的起我吗?我啊…这辈子怕是无法从良了;你年轻小伙子的,还是好好去娶个正经的好姑娘家吧!别三天两头的往窑子里跑,好好存点钱吧!」柳姐将身上的二宝推开,起身拿起衣服套上。
「你不相信我,是吗?赎了你出去,也总比在这窑子讨生活好吧?」二宝不懂,有哪个婊子不想从良的。
「在窑子里当过婊子,就算到外头去,人家还是当你是个婊子,能做啥好的正经生意啊?龙城镇里,谁不知道我是窑子里出身的姑娘,城里的男人有谁没来逛过窑子的?与其跟你到外头受苦遭受别人的白眼,那倒不如就在窑子里捱着。
「而且我都这把年纪了,现在才从良嫁人,说出去怎么见人呢?」柳姐说的实际。
二宝心情纳闷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好与龙家堡到外头招奴役的队伍擦身而过。他看看带头的人,自己也算是熟识。
「哟,出闲差是吧!这些家伙就是到外头招来的,是吗?」二宝同带头的兄弟招呼了几句,顺眼看了看这一排的奴役。
「是啊!宝哥。」由于二宝为人够义气,在龙家堡里关系够,所以进了龙家堡的人,不论多大年纪都尊称二宝一声宝哥。
「有啥好货色吗?」接下来就是收成的季节了,对外招募奴役,就是要应付接下来的农忙。
「普普通通罢了。外头世道不好,军阀又乱,招来的大多都是些逃兵。」领头的人说。
「是吗…好吧!好吧!也就勉强凑合着用吧!你先把他们领到堡内吧,剩下的明天再说。」
之后,二宝压根儿忘记这些新奴役的事。
他领了些工人要到山上去开田,由于气候炎热,很多人都中了暑,所以他早早的就吩咐那些工人先行回去,自己继续忙没有赶完的活。到了傍晚才扛着锄头准备下山,途中经过罂粟花田,他遇见了阿青。
红、粉、白;三色相间的罂粟花田,与贫瘠的龙城镇就像是对比的两个世界。
那个人身后背着竹篓里面满是罂粟花。起初二宝以为他是来盗采罂粟的贼,于是便偷偷的躲在花丛间,悄悄接近他身后。
之后往他身上一扑,一把抱着他,两个人就这么的往山丘滚下。
二宝此时翻身压在他身上,握起拳头准备大力挥下;却看见他的发髻在这时候散了下来。
二宝一时分心,还以为他是个姑娘家。一个男人家却留着那么长的头发,不怕别人笑话吗?
二宝揪着他的领口,「说,谁差使你来的。」
那个人冷冷的看着他,「是总管叫我来的,有什么问题吗?采花要放在姨太太们的房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此时二宝才稍稍的放手,他接着又说:「你可真有礼貌啊,见了人,不由分说的就往人身上扑,你想干嘛?」
「你…」二宝听的懂他话中的涵意。
「我?我…怎么样?现在压在我身上的是你喔!」他轻轻贴在二宝的耳边说着。
二宝耳根子一红,霎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低头往下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开了一半,而自己也把他的领口扯了开来。
二宝可以清楚看见他衣裳下雪白的肌肤。那和窑子里的柳姐不一样,与一般男人的裸体更是不同,至于哪里不同,二宝也说不出来。
他将手放在二宝结实的胸膛上,指腹若有似无的接触,像是有电流通过般。
二宝的心跳又更加快了些。
「你到底想干啥?想欺负新来的吗?」他抬起头来,二宝可以清楚看见他粉嫩的嘴唇,就好像罂粟田里的罂粟花一般。
好一个天生的狐媚子,生的是比女人还要能媚惑男人。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美?」二宝问的直接。
那个人嘴角一扬,接着用妖媚的语气说:「那你知不知道,世界上美的东西都是有毒的?你吃的下吗?」
二宝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之后那个人便开心的笑了出来。
「你…你笑啥?看不起老子是吗?」这种笑声,惹的二宝心中不悦了起来。
「没,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逗你玩玩罢了…」
「谁?」二宝这辈子没出过龙城镇,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有人长的一个模样。
他想了想,才缓缓的说:「一个猎户…早死了。你不认识他的…」他的眼光飘向了远方。
「他对你很重要是吗?你说起他的时候,眼神都变了。」二宝可以感受到,他态度的转变。
「不!是我对他很重要才是…」他说的时候,眼里充满着自信。
两个人回到龙家堡都已经是天黑时分,阿青先被马总管刮了一顿,而阿青面无表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更是令马总管为之气结。
之后总管拿出棍子,准备好好赏阿青几下的时候,却被二宝给一把抓住。
「宝哥,我知道你心肠好。但是也别影响我教导小的才是,你硬是要插手,到时候闹到上面去,就不是挨几个棍子可以解决的了。」马总管露出个不屑的眼神,像是在跟个小工头示威般。
论职位,总管可是比工头大的多!只是二宝势力大,碍于龙家堡里的工人大多听二宝的吩咐,所以他不得不给二宝个面子。
「马总管,今天真算是我耽误了他。上面怪罪下来,有事情的话我二宝一个人扛,绝对不会连累你的。你就当给我个方便吧!」二宝已经算是低声下气的了。
「结果是要怎样,你们两个自己说吧!我困了,想要去睡了。明早我还要干活呢!」阿青冷眼看看他们两个,自顾自的就走了。
「你…你看…他是什么态度?」马总管气得想追上,不料手上的棒子仍抓在二宝的手上,他寸步难行。
他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青回到了工人房。
「就当卖我个面子吧!要不然我怕你多扣工人工钱的事情,我会不小心说溜嘴,你自己衡量看看吧!」二宝话一说完,马总管的脸色马上转为铁青。
「我先走了,你自己就看着办吧!我手下那批工人啊,个个都是牛脾气的汉子,他们发起火来,我可是挡也挡不住啊!马总管,你可要当心啊!」二宝可没准备给马总管留面子。
二宝到工人房去找阿青,工人房的人说阿青洗澡去了。
里头的人还顺道说:「那小子的皮肤还真细滑,完全不输给窑子里面的姑娘。」
还有人说:「马总管总爱趁机找阿青麻烦,就是因为上次他想污辱阿青不成,所以才会怀恨在心。」
「污辱?两个大男人怎么会…」二宝可从来没有听说,马总管有这样的癖好。
「你不知道吗?每次马总管总会派阿青做些闲差,好让自己有机会可以偷摸摸他、接近他。」
「那…那后来呢?」
工人房里面的人越说越过瘾了,你一句我一句的。
「后来听说是忽然有一条蛇勒住马总管的脖子,他还痛得在地上打滚,差点不能呼吸呢!」
「那还真是奇怪,怎么会突然跑出条蛇呢!」「对啊…」大伙像是说出兴致来,三言两语的讨论着。
「好了,夜了你们也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开工呢!」二宝先离开工人房,再往澡堂的方向走去。
澡堂那边果然还是亮的,二宝没有直接开门进去,只从窗口的细缝往里头瞧。烟雾袅袅里头,阿青正裸光着身子在冲澡。
二宝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躲在暗处偷看男人洗澡,但是眼睛却还是移不开阿青身上。
阿青的身形,多一分则太胖,少一分又太瘦。
再加上阿青的个头本来就不高,身上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地方。
二宝感觉自己身下的某个部位正在膨胀、昂扬,那一种念头,就像是火一般,轻易就可以燎原。
他吞咽口水的次数越来越高,频率也更加频繁。
二宝下体胀得难受,他能感受自己下身的头部已经开始渐渐的湿润,伴随而来的是一次次情不自禁的抽动,而每次抽动就会使下身更加的膨胀跟坚硬。他感到羞愧,却又体会到无比的新奇。
他不曾这么用心的去欣赏一个男人的胴体,平时和工人们大多赤裸着上身,就连洗澡沐浴也是大大方方的袒裎相见。此时他发现男体原来也可以很性感,也可以很妖媚。
他得找个地方发泄,而他只知道一个地方|窑子。
柳姐这下才刚到房里,二宝一句话都没说,就死命的把她往床前拉。
柳姐跪倒在床前背对着他,不给柳姐说话的空档,他急忙拉下裤裆掏出早就死硬的下身,一鼓作气的往里弄|毫不留情的。
他想起阿青在澡堂里的侧脸,还有他犹如罂粟花办般的嘴唇。他开始幻想身下如果是阿青的话,会是怎样的叫声?
完事之后,柳姐才问他:「该不会是受了哪家姑娘的气,跑来把气出在我身上吧?」
「没…」他苦笑着,一边起身清理喷的满身的白液。
「还说没呢!折腾死我了,以前怎不见你那么大劲。」柳姐像是累瘫了,无力的趴在床铺上。
隔天工人们看见二宝身上的斑斑爪痕,便开了二宝几句玩笑话。
「哟!窑子里哪位姑娘那么大的骚劲,抓得你的背都花了。」接着大伙一起笑了出来。
「下次领饷,我一定找她做生意去!」里头有人起哄着。
二宝向来不掩饰自己有上窑子的习惯,但今儿个不知为何,却有种不好意思的念头,不知道是不是阿青也在里头的关系,此时觉得别扭。
阿青也跟着别人笑着,二宝却觉得丢脸到家了。
大伙忙到傍晚时分,该回工人房开饭了。
二宝让大家先走,找个借口让阿青一个人留下。二宝贴心的拿起锄头,两个人并肩穿过罂粟花田。
「作啥?」
「也没啥事情…只是想找你聊聊。」
「有啥好聊的?聊你昨天看的过不过瘾是吗?还是聊你昨晚上窑子的事情?」
二宝心一惊,「你怎么知道…」
阿青看着二宝羞愧的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模样,忍不住又说了句:「真不是个男人…」
「你说啥?」二宝以为,阿青会骂他是变态或是不要脸之类的话。
「我说,你没种。你不懂吗?」阿青停下脚步,二宝也接着停了下来。
「为什么…」二宝不懂,哪有人被偷窥不生气的。
「昨晚你是男人的话,怎么会没种进来…」阿青俯身踮起脚尖,靠近二宝的耳边说着,之后似笑非笑的转身就走,留下二宝一个人站在罂粟花田里。
接连好几天龙城镇下了难得的大雨,一年一度的雨季又即将开始。
工人们的工作没平常那么繁重,二宝也偷了点闲,在上工的时间上窑子去找柳姐。
后来龙家堡里的其中一位工人,急急忙忙的找到了二宝。
「宝哥啊!我可找死你了!赶着去救命啊!」
「什么事情呢?」二宝被打断了好事,其实内心是有点不悦的。
「就阿青…阿青他…」
二宝听到是关于阿青的事情,心底也跟着着急了起来。
内心刚刚的不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恐惧与担心。
「阿青他被马总管一行人给绑了去,我刚刚悄悄跟着他们,他们往罂粟田的方向去了!」
「马总管绑他作啥?」
「不知道!听说前几天晚上,马总管又想对阿青下手,不过自己却跌个鼻青脸肿的。我想今天怕是他吞不下这口气,找机会要找阿青的麻烦吧!」
他在心里盘算一下,「好!你先回去工人房里找几个口风紧的兄弟,操家伙到田里帮手,我先赶到田里去看看情况。」
二宝身上带着把刀就往田里头跑,他小心翼翼的压低身走,身上早已被雨水淋湿,衣服粘腻的贴在他结实的身上。
他抬头,看见豆大的雨滴落在白色的罂粟花上,像极了罂粟花正在哭泣。
为什么而哭?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前进,轻轻拨开前面的罂粟花梗,看见马总管那一行人,还有阿青。
「你这臭婊子,他妈的还给我装清高啊!我看得起你才上你,你少在那边给我装高贵!今天就让他们几个好好的伺候你,操到你屁眼开花才算数!」
马总管他们一行四个人,两个人分别压制着阿青岔开的双腿,马总管撑着阿青的双手不让他反抗,另一个则是褪下了裤子,压在阿青身上,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做什么!
二宝一看惊觉大事不妙,也等不到人来了,深吸一口气,举起刀就冲了过去。
「操!你们都给我停手!」二宝跑过去就先是往那个脱了裤子、几近全裸的男人背膀用力砍下,他还可以听到骨头在刀口碎裂的声音。
鲜红色的血液随着刀子的拔出,不听话的往其余四个人的身上直直喷出。
阿青的身上、还有其他人的脸上都沾满鲜血。他并没有马上死去,只是倒在花梗中不停的颤抖。
白色的罂粟花,被血染成红色,更显得鲜艳、更加的妖娆。雨水加快了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加快染红罂粟花下的这片土地。
其中一个根本不是二宝的对手,二宝只用一刀就划破那个人的肚皮。
那人没料到自己有天会到肚破肠流的地步,低头一看连叫都叫不出来,脸部狰狞的连喊都出不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