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夫君好过年————青蛋

作者:青蛋  录入:08-22

上去已经晕过去的刺客突然醒了,出其不意的出手,然后又来了第三个中原蒙面刺客,那女

装蒙面刺客就叫,‘舅舅?娘?爹?'结果第三个蒙面刺客就回答,‘都不是。'然后那个醒

过来的刺客突然叫,‘师父,你怎么也来了。'第三个刺客就说,‘其实我早来了,一直不出

现而已嘛。'然后他们就都跑了。"
第三个少年是这么描述的,"我去浴池那边的时候,看见有个中原蒙面刺客正在摸浴池间的墙

壁,嘴里说着,好浪费啊真是太浪费了,珊瑚石这么贵重的物品砌在墙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又说哎呀,这种镶金丝的毯子铺在水边,到时候毯子被水浸烂掉了,不会连金丝一起扔了吧

?真是太浪费了。我趁他不注意偷袭他,谁知这刺客倒也有几分功夫在身,竟从边门溜了。"
高胡博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描金扇扇的啪啪响,"到底有几个中原蒙面刺客啊?国师府

是集市吗?!可以随便进出!居然还认、亲、戚!他们以为这里是同乡会?废物、废物、都

是废物!"几脚把几个人踢得老远,"真是,真是,哎哟哎哟,气死我了,啊啊,我绝对饶不

了他!"
双目一瞪,怒吼,"还愣着干什么?抓不到人就别来见我!"
几个近卫少年吓得全都跑了,高胡博兹自己待了会儿,兀得站起来,"不能守株待兔,我也出

去看看。"
此时在米老输的小屋子里,唐老押正在劝他,"你这么帮我们,到时候高胡博兹肯定会知道,

还是跟我们一起回中原吧。"
"唉,"米老输垂着脑袋,"中原还是那个中原,但已不是我们的中原,我还回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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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你又找不到机会,"唐老押愣了半晌,然后问道,"二十年前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声不响的走掉了啊?"
米老输叹气,"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问它干什么。"
"你不要总是干什么干什么的啦,有些事呢,不是说过去就过去的嘛,好比二十年前你和

我......,我们......"
"哎,不要再说了,你娘子现在可好?令公子今年贵庚?"
"我哪来的娘子啊,一直一个人,跟姐姐一家住一起。"
"嗯?"米老输愣住,"那位柳小姐呢?"
"早就退婚啦。"唐老押看着自己的脚趾,"唉,早知道你会介意,我一定早跟你说了,谁知你

突然说走就走,连个照面都不跟我打。柳小姐现在嫁到了姑苏,都有孙子了。你还提什么柳

小姐。"
米老输完全呆掉,"那你后来也没有再娶啊?"
唐老押泪汪汪的,"一直孤家寡人,在姐姐家混饭吃。整整二十年了,老输,我们耽误了整整

二十年。"
"啊--?"米老输抱着怀里的猫,说不出话来。
浴池间,一个蒙面人正发表大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浴池间呢,刚才已

经被搜过三遍了,一定不会有人再来啦。"
"师父,你老人家这么大年纪,怎么也到波斯来了。"林遥知道独孤求输肯定是为了自己才来

的,顿时有些忐忑。
"哎呀,你知道我一把年纪就不要再闯祸了,行不行?从小到大,你拔掉我多少胡子啊,我都

没有计较,现在你一闯祸,我一紧张就自己拔自己胡子你知不知道啊?如果那个高胡博兹不

是好色成性,你在京城早就被砍头,胡子拔光都没用了。还有我问你,"独孤求输看了看亲密

依偎在林遥身边的龚自真,"咳咳,我问你,你们--,咳咳,你们到底--"
林遥和龚自真两人对望一眼。
"我只是想躲过抓捕,所以,藏在龚家而已。"林遥低声道。
"啊?藏在龚家而已?"龚自真呜咽,"夫君,呜呜。"小心的拉着林遥的袖子,卷成细筒状绕

到手指上,"夫君,呜呜。"绕来绕去、绕来绕去。
"你,"林遥转过头去不看龚自真,"你还是打点打点,另娶一个女子为好。"
"呜--"龚自真掩面,"夫君你明明还戴着我送给你的信物,为何如此绝情?"
"不要再让你爹娘担心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林遥默然,"你这一路来,是不是又花了大

把的银子?"转头对着独孤求输,"师父,我寄放在你那儿的银票,你给他吧。"
"唔?"龚自真突然发作,"夫君你为何只知道银票,"愤然转头,"难道你真以为银票可以收买

为夫?呜呜,我不要你的银票!我若再拿你的银票,咒我一辈子没有娘子!呜呜。"
"可是,你,"林遥任由龚自真在自己身上滚来滚去的抹眼泪,神色有些黯然,但是转念又一

想,长痛不如短痛,今日尚能清醒的拒他,若待一发不可收拾,却又如何收场?难道真要做

了龚家的媳妇不成?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避开龚自真。
"啊?"见林遥要避开自己,龚自真真如万箭穿心、悲从中来,"呜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唉,多情自古空余恨,奈何明月照沟渠,一江春水向东流,奔流到海不复回。"唐老押摇着

头蹩了进来,"他终竟不肯跟我走。"
"舅舅!"龚自真扑了过去,"舅舅,你为何要念如此伤感的诗句。"
"有感而发。"
"呜呜,舅舅,你念得我好心酸。"
"呜呜,外甥,我也是很心酸。"
两人抱头痛哭。
"哎哎哎,你们小点声,我只说这里比较安全,没说不会有人过来啊。"独孤求输吓得连连摇

手。
"生又何所欢、死又何所哀,如今我又有何惧?"唐老押转过头来对着林遥,"自真他只是蠢了

点,对你却是一片真情,唉,也是因为他蠢才会痴心不改,你今天因为他蠢就不珍惜,总有

一天会跟我一样来念这些诗句,到时候你就知道,蠢的是你自己。东风夜放花千树、常使英

雄泪满襟,呜呜,人生又能有几个二十年?"
"啊?"独孤求输挠头,目瞪口呆的听完唐老押的长篇说辞,低头,悄悄问林遥,"哎,我说徒

弟,你到底对那个小子做什么了?为何他会如此想不开?"
林遥的头都快埋到池子里去了,嗫喏着,"未曾做过什么。"
"哎呀,"独孤求输左右张望,"我还有两个徒弟呢?"
"哈,"高胡博兹腾的往椅子上一坐,大咧咧的翘起二郎腿,"逃啊,再逃啊,怎么不动了?"

眨眼,"动不了了是吧?"掩嘴窃笑,"幸亏我亲自出马,这里是国师府的密室,这下你又想往

哪儿逃啊宝贝儿,唉,我追你都追得有点累了,"捶捶自己的腿。

金袍人站在桌子后面不吭声。
高胡博兹把手一挥,"你们都出去!"笑颜如花,"把密室唯一的石门关上。"
"国师!"近卫们大惊,"国师不可!"
"怎么?"高胡博兹板脸,"你们还怕宝贝儿杀了我不成?我叫你关上就关上!"
"是!"近卫们面面相觑,无奈退出密室,并关上了厚厚的石门。
金袍人见石门缓缓落下,嗖的一下窜到门边,使劲一掌将一张沉重的梨木桌给打到门前。
咦?高胡博兹一愣,宝贝儿在干吗?他还真的不想出去了呀。
"阿弥陀佛,"金袍人摘下面巾,唱了个喏,"高胡施主,别来无恙。今日施主就和老衲在这里

盘桓一宿吧,善哉善哉。"
高胡博兹本来洋洋得意的抬着头,看见金袍人突然口称佛号,摘下面巾,露出一个光光的脑

袋来。高胡博兹的嘴立刻张成大大的圆形,闭都闭不拢,激动的指着金袍人,"你、你、你!

"

"施主不要过于激动,"金袍人道,"今日之事,施主就暂且放过吧。"
"啊!"高胡博兹揉揉眼,再揉揉眼,"大师,真的是你吗戒善大师?"
来者正是戒善,"阿弥陀佛,正是老衲,施主还记得老衲?"
高胡博兹眨眼,再眨眼,难以置信的用手挡着自己的嘴,喃喃道,"记得,当然记得,那时大

师还曾于禅房中点化于我。"
"正是,"戒善见高胡博兹并没有暴跳如雷,心想这人脾气也没那么坏嘛,好好说理还是说得

通的,于是接着道,"施主修习旁门左道的秘术,实是于身心大不利,唉,当时施主也曾对老

衲说,今后再也不施此术骗人,想是施主都忘了。"

"没忘,怎么会忘了呢。"高胡博兹梦游似的走到戒善身边,隔了半晌忽然一笑,"那大师可还

记得当时的承诺?"
"承诺?"戒善一愣,自己当时好像没说过什么承诺啊?
"大师是贵人多忘事,我好生伤心。"高胡博兹语声似水,媚眼如丝,"就是......"
就是什么?戒善竖起耳朵来倾听,太轻了,听不见,往前再凑凑。
"就是......"高胡博兹猛地出手。
                  
一炷香的时辰之后,守在密室外的近卫听到密室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惊的连连敲门

,"国师!国师!"
"走开!"高胡博兹恼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活像一只吃鱼吃到一半被人打断的猫,而后只听

他用慵懒万分、又娇软万分的声音道,"今天晚上,谁都不许来打扰我,听到没有?你们走吧

,明早端两份丰盛的早点来,嗯--,"停下来想了想,"再带点金创药来。"

"是!"近卫们嘻笑着互望一眼,门里正在发生什么,还用再问吗?
又是一声惨叫,然后是高胡博兹甜得发腻的声音,"大师,何必自讨苦吃呢,春宵苦短,你就

从了我吧。"
                  
第26章
"我爹?我爹不是十五年前死了吗?"林遥不敢置信的瞪着独孤求输。
"呃,他嫌我年纪这么大了,活得还很高兴,故意不死,活下来气我的。"
"师父你说什么啊?"林遥看独孤求输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脸色也有点变了。
"唉,总之,总之呢,你爹来波斯了,然后就在国师府里不见啦。"独孤求输挠头,"我光顾着

你和龚自真那小子,虽然看见你爹穿上了你那件金袍,不过我想,他艺高人胆大,不要紧的

嘛,哎呀,可是出来以后我到他下榻的地方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人影,好像真的出事了。"

"啊--?"林遥先是被突然被告知父亲还活着的消息给震惊,紧接着又是一个噩耗,"金袍?"

那不就是龚自真嘴里的那位费兄?难怪那人死活都要跟自己换衣服!不见了......国师府里

危险重重......难道,难道--

脸色煞白,上身晃了两晃。
"夫......,呜呜,林......"龚自真不知何时又冒出来,见林遥一副受了沉重打击、摇摇欲

坠的样子,眼明手快的接住他。
跟在后面的唐老押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外甥你真没出息啊,人家都跟你划清界线了,你怎么

还凑上去。"
龚自真含泪,"舅舅莫要怪我,实是习惯了。"又转过头去对着独孤求输,"独孤兄,你说什么

,什么我娘子的爹也来啦?难道戒善大师也到了波斯?"
"咳,就是你那个费兄了,你小子真是迟钝,戒善一路上跟着你你一点都不知道嘛,不是他保

护你,我看你小命早丢在路上了。"
"保护他?"林遥愣住,自己父亲非但活着,还和龚自真有瓜葛!
"哎,就是这小子找到云房山去,所以,如此这般,"独孤求输把龚自真跑到云房山向戒善求

助一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林遥听得发呆,想不到龚自真来波斯之前还有这番曲折,他倒是没跟自己说,其实龚自真实

在是个有心人啊,只可惜......只可惜......越是如此,越不能害他。
转头,只见龚自真正窝着一张脸被唐老押揪住,唉。
更没想到自己父亲已然出家为僧,那么十五年前,定是由于出家而抛弃自己了。想到这儿,

不禁有些愤恨。
独孤求输看他变幻不定的脸色,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为什么抛弃我?"半晌,林遥突然问。
"呃--"独孤求输不知该怎么回答林遥才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抛弃你!"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众人身后,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蒙面人不知何时

出现在一棵大树下。
"戒善?"独孤求输走上一步,"你蒙着脸干吗?我们都知道是你啦。"
"别过来!"蒙面人大叫,掩面,"还是蒙着脸吧,没脸见人了。"顿了顿,"我要云游天下去了

,唉,既然你也知道了,我索性就都说出来好了,在心里憋了十五年,不说不快。当初,我

因为杀了仇家满门,自忖是桩大祸,你那么小,带在我身边,万一事发怎么办?因此我就将

你托付于师父,自己遁入空门。一来是家破人亡、心灰意冷,二来也是因为造的杀孽太重,

希望从此在佛祖跟前忏悔度日。"

"我知道你有苦衷的,"独孤求输道,"你那么疼爱小遥,不会不要他的嘛,所以我每隔两年就

去你那儿罗唆,把他的近况呢,一一告诉你。其实你也很喜欢我罗唆的是不是啊?"
"如今说这些干什么,"戒善抹泪,"我本想在虎隐寺了此残生算了,谁知又闻知你被卖到波斯

之事,唉,我凡心尚炽、六根不净,跟着那小子一路奔波到波斯来,佛祖必是责怪于我,呜

呜,一把年纪了,居然......,呜呜--"

"居然什么啊?"独孤求输问。
"既然师父你来了,必能想出办法来对付那人,那我就走了,再见。"戒善说完就走。
"再--见?你要去哪儿啊?小、善、善!"一个声音突然似晴天霹雳般在半空响起。
"啊!"戒善心胆俱丧,吓得跳起一丈多高。
"小、善、善?"龚自真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众人眼前一花,哇,只见转眼间这片林中空地上已出现了一大群人马,为首的手持描金扇、

白衣白鞋、趾高气昂,正是那波斯国师高胡博兹。
咧嘴,阴森森的笑,"你们父子是逃跑世家吗?一个个都那么会逃,这次我看你们还往哪儿逃

。"
"高胡博兹,你不要欺人太甚啊。"龚自真腾的跳出来。
"啊,对了,还有你!你是不是混到我国师府的后院去了?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和我的人勾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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