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还是小心点好。”舒怀溪叹气,“对了,怎么逃出来的。”
“慢慢讲给你听,我们现在还有事需要办。”舒醉墨拉了舒怀溪就要走。
“那那群人呢?”舒怀溪没动,望望前方。
“那群人,不用担心,风笙会去解决。”舒醉墨笑道。
“风笙?”
“对,他会杀了他们的,我本想杀的,但是我不想脏了我的手,我只杀了暮冰就够了。”舒醉墨说的一脸轻松。
舒怀溪却暗自摇头。
“那我们还有什么事要做?”
“那里除开血令帮的老大外,只有几个人,我想应该还有接应之人来,当然,也不是血令帮的全部。不过,也应该不少,我们去拦截他们。”舒醉墨道。
“呵呵,”舒怀溪笑了起来,“明白了,我来找你之前也探到了他们快到华州了,离华州只有五十里了。”
“那好,怀溪,你轻功好,带我。”
舒怀溪拉起他,绝顶轻功施展开,两人如箭般向前射去。
十匹马奔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马上之人清一色红衣,打马急奔。
突然跑在前面的马突然嘶叫一声,翻倒在地,马上之人,机警跃起,躲过空中袭来的暗器。后面的连忙勒马停下,跳下马来。
那人落地后一看,马是被几枚暗器打中了。
“什么人!”那人怒吼一声。
“呵呵,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天下第一聪明人舒醉墨了!”舒醉墨笑着从道路旁的树上跃下。
舒怀溪从另一棵树上跃下,静静站在他身后。
“舒家两兄弟?”那人一怔。
“宾果!”舒醉墨一打响指肯定。
“你们……”一群人有些发怔,因为原以为老大那边搞定了,却没料到舒家两兄弟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怎么?我知道你们为何惊讶,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老大估计已经被杀了。哎,别瞪我,不是我杀的,另有其人。”舒醉墨眼中闪过狡黠。
“那你们是想干什么?”
“我们,只不过是来拦截你们的,劝你们对这件事死心。”舒怀溪温和道。
“如果我们回答不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舒怀溪话音一落,人冲了过来。
舒醉墨一笑,双手齐扬,数枚暗器打了出来。
舒怀溪轻盈的身影在人群中游走,红影中一道白影显得格外醒目,舒怀溪掌出,宛若蛟龙,凌厉却又不失灵巧。
舒醉墨看得啧啧称赞,怀溪的武功就是高!
一盏茶时间后,红衣人倒了一片,舒怀溪气也不喘的站在那里。
“怀溪亲亲,太爱你了,真是厉害,亲一口。”舒醉墨扑上来,抱住舒怀溪就亲了过来。
舒怀溪眼疾手快的用手挡住,“你又来了。”
“亲一个吧,这在我那时代的西方国家是一种礼仪。”舒醉墨不死心的拐他道。
舒怀溪不上当,轻轻推开他,转头对那群倒在地上的红衣人道:“我不杀你们,只废了你们的武功,望你们以后好自为之。你们血令帮也别再打金片的主意,不然,我想武林联盟和水月楼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轻不重的话语却带相当中的分量。
听到武林联盟和水月楼,红衣人身体一颤,默默的点点头。
“回家吧。”舒怀溪回头看向舒醉墨,微微一笑。
回他一个微笑,两人慢慢向华州走去。
第十三章
一拳重重敲在桌子上,茶杯震的一跳,差点摔个粉碎。风笙在气恼,气恼舒醉墨再次耍了自己!
原本还想借舒醉墨的手去除去血令帮的,结果却被他反摆一道!
不过,刚才得到消息,舒家两兄弟拦截了血令帮前来接应的人,借此除去血令帮也是件好事。
但是,心里就咽不下那口气,第三步棋一定要赢!
风笙深吸口气,努力平下自己的心境,他现在必须清醒的去面对接下去要进行的事。
舒醉墨坐在书房里,哈哈大笑,他再一次赢了,不仅是赢了血令帮,还赢了风笙。他现在可以清晰的想象出风笙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醉墨,你已经耍了他两次,以风笙的个性绝对会报复的。”舒怀溪可不象舒醉墨那么乐观。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来包子我来叉子。”舒醉墨笑弯了一双眼道。
“叉子?”舒怀溪有些不解。 自 由 自 在
“错了,是他来包子我来筷子。”舒醉墨突然想起古代没有叉子,连忙改口。
舒怀溪无言,真不知是他乐观过头了,还是太大条了。
“我觉得,风笙可能在酝酿着什么,他这段时间太安静了些。”舒怀溪想起风笙的安分,不由得心里有些担心。
“安静又如何,不安静又如何,我倒想看看风笙究竟会出什么奇招。”舒醉墨一副悠闲姿态,“怀溪,有时担心多了会增加皱纹的,要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
“那我也不说什么了,我只想提醒你一件事——那就是,象今天这类的事,以后不许再发生了,你必须向我保证!”舒怀溪面色严肃,严厉提醒。
“那好,我发四总行了吧。”舒醉墨右手举起,拇指弯曲,“上帝啊,玉皇大帝啊,我郑重向你们发四,我舒醉墨,绝对不会再发生任何危险,如有违背,就让我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哽死,走路被坑死。”
连发个誓都不正经,舒怀溪实在拿他没办法了,只希望他能记住今天的誓言。
“对了,我看你也太闲了,而且想来风笙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动静,不如你帮我管一下账目然后再跟我去商铺看看营运情况。风笙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随时注意。”舒怀溪微微一笑,眼中掠过一丝狡黠。
舒醉墨眨眨眼,不会吧,他怎么会来这招?难道是我的潜移默化?还是因为这是他的隐藏本性?毕竟我们其实是同一灵魂。
“好,只要是亲爱的怀溪的要求,我都无法拒绝,因为我是如此的爱你。”舒醉墨作势要扑过去,舒怀溪脚出,作势要踢,舒醉墨僵在离他一脚之远之地,而后讪讪地缩回来。
一旬时间转瞬即过,风笙满意的看着刚到手的消息,他要集合的人终于全部到齐了,这些人都是他抽调的腾龙阁各堂口的得力部下。可以说,为了这第三步棋,自己是不遗余力,倾力而出。
所以,他心中有必胜的把握,他要赢,他要看着舒醉墨惨败,相信那时舒醉墨脸上的表情是最为好看的。
人到齐,接下来就是开始布局了,快了,很快了……
舒醉墨正被舒怀溪从梦莺楼门口拖走。“怀溪啊,我不过是逛逛青楼而已,我已经十天没去了,冰芳会想念我的。”
“你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而且,梦莺楼和沉夜楼在我看来都不是安全之地。你别忘了你对我发过的誓。”舒怀溪毫不留情的继续拖着他往商铺走。
“不行啊,我不发泄的话,我夜不能寐。要不,你来帮我?”舒醉墨看着舒怀溪两眼放光。
“如果你想夜立门口吹冷风的话,我倒不介意。”舒怀溪微微冷笑。
“你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我知道,你不爱我……”一路被拖走,舒醉墨一路哀怨的唱着。
几天后,舒醉墨手捧一套衣服从时衣坊出来,这是他刚刚设计出来的,五天前交了设计图给时衣坊,今天做出来了,这次一定要编舒怀溪穿上,不然就白费自己的心血了。
刚跨出门,熟悉的影子掠过,“笙,好久不见。”舒醉墨欣喜地打招呼。
风笙脚步停住,慢慢转过声,冷冷一笑,却不应。
“笙,我这段时间茶饭不思,都是因为你。对了,”舒醉墨低头看到手中的衣衫,向前一递,“给你,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作为对你的补偿。”
风笙不接,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冷。 自 由 自 在
“害什么羞啊,来,拿着。”说着,把衣服往他手里一塞,抛个媚眼给他,转身离去。
手中的衣衫立刻被风笙揉成一团,舒醉墨!你又消遣我?!
转身离去,在拐过一条小巷时,随手一扔,风笙拂袖而走。
舒醉墨刚回到家,人就被舒怀溪拉到书房中。
“醉墨,有消息,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舒怀溪扬着手中的纸条道。
舒醉墨拿过来一看,笑了起来,“我觉得是好消息,没想到刚过三个月,十八黑衣人就沉不住气了,主动来找金片的持有人了。看来,一定是被闷得太久,想在江湖上一展身手了。”
“听你的意思,是决定去看看了?”舒怀溪问。
“对,你不觉得我们在华州也闷的太久了吗?正好当作是一次旅游。我想我们主动去接应他们的话,他们说不定会很高兴。”舒醉墨笑道。
“但是,你能确定那十八个人就是真的?”舒怀溪对消息还是有疑惑。
“是不能确定,但,你若不拿了金片亲自去,就更不能确认了。”舒醉墨道。
“对了,说起金片,我倒想起,我们一直没有看懂金片上的盲刻,怎么读都不太通顺,而且意思相当模糊。既然是专门以盲刻刻上去的就必定有意义。”舒怀溪思索。
“说不定看到那十八个人就知道金片上究竟是什么东西了。”舒醉墨眼珠转转道。
“风笙也会去吧。”看了舒醉墨一眼,舒怀溪寓意不明的一笑。
“他啊,去了也没事,肯定是想在路途中伺机夺金片,我们只要严加防备就行了。反正我是个机变的人,有新情况能立刻应付。”舒醉墨颇有些得意道。
“那好,后天我们就出发。”舒怀溪点头,去是必然,不过,倘若那十八个人是真的,那么,舒醉墨究竟想拿金片命令那些人干什么,自己心里也早有了个底。
清晨雾蒙,华州城还在静谧中,舒醉墨打了个呵欠牵着一匹马站在大门口,“怀溪,走的也太早了点吧。”
“差不多吧,清晨人少,好赶路。”舒怀溪倒是精神奕奕。
“华州离青湖镇有两百里,我们要跑个四五天,其实我是想坐马车的,骑马太累。”懒洋洋的看一眼手牵的那匹通体黑亮的上等好马。
“尽快赶到为好,我怕风笙中途发难。”舒怀溪说着翻身上马。
“那好,我们走!”跃上马,舒醉墨一拉缰绳。
两匹马绝尘而去。
一听到舒家两兄弟出发去找那十八个人了,风笙立刻带上他的手下出发。
离开了华州,就不是舒怀溪的地盘了,对他夺取金片有很大之利。
虽然去青湖镇只有四五天的时间,但是,只要抓住时机,说不定就会手到擒来。
风笙笑了起来,笑的带几分自负,舒醉墨,你接招吧!
第十四章
秋风微瑟,树叶飘落,赶了两天路的两人骑马飞奔在黄土道上,尘土扬起,连续吃了两天尘土的舒醉墨咳嗽几声,“好大的灰尘,真是的,古代没有水泥路。”
“别抱怨了,这条道路已经是修的不错了。”舒怀溪道。
“唉,可惜啊,古代最快的就是马了,还是现代好,有飞机,有汽车。”换了一样,舒醉墨继续抱怨。
“你啊,好歹将就一下吧。”舒怀溪无奈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舒醉墨笑道。
“你当真对风笙没有一点感情吗?以我的观念来看,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完全没有感情,就不会与他发生关系。”舒怀溪转过头,凝视他。
舒醉墨心一动,微微低头,“是啊,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吧,我首先的确是看中他的模样,其次看中他的气魄,最后,当然是心里对他有点好感。”
“但他现在一定很恨你。”舒怀溪觉得有丝惋惜。
“是恨死我了,你知道吗?前几天我从时衣坊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他,当时我取了套我刚设计好的衣服出来,最开始觉得这个很适合他,但是,知道他绝对不会要,所以打算给你。可,当碰到他时,我立刻把衣服塞给了他。但,他肯定不会领我这份情,一定是当我在消遣他。”舒醉墨幽幽叹口气。
“你啊,捉弄他也捉弄的太厉害了点。”舒怀溪微微摇头。
“怀溪,你应该知道,我终究是要离去的,毕竟,你我不可能一直一起生活在这个空间中。其实,我想拔掉他的羽翼大部分是为了两位师兄,但有一点我是为了我自己。”舒醉墨那双黑晶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离。
“自己?”舒怀溪愣了一下。
“对,其实最开始那念头也是一闪而逝,后来我渐渐确定了。风笙很有野心,如果他一旦事业成就了,必定是不会放手的。倘若他没有成功的建立起自己的霸业,那么……我设想过,如果我能找到铜镜,我能回去,那,我能不能多带一个人回去呢?”舒醉墨眼中光芒闪动起来。
“带?你不觉得有些渺茫吗?”舒怀溪为他的想法有些吃惊。
“什么事都要试的,不试,你不会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我觉得那面铜镜就是具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而且需要的条件也并不难,我认为是件神器。在首阳山上和风笙一番畅谈后,我心中就闪过一个念头,我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把他也带回去呢?”舒醉墨越说越有点激动。
“你的想法真的够令人惊奇的。”舒怀溪叹息。
“但是,我对他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他恨我,看来我真的是太心狠了点。”舒醉墨嘴角扬起笑容,微微带丝苦涩。
舒怀溪默然,这样的舒醉墨他是没见过的,舒醉墨一向是神采飞扬的,忧郁很难在他身上显现出,难道他真的是喜欢上了风笙?情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舒醉墨是多么伟大,为了爱情,我可以做到心狠手辣。打是亲,骂是爱啊。”刚才还一脸郁结的舒醉墨突然一变,笑容满面起来。
“打是亲?骂是爱?”舒怀溪对这话着实不解。
“对,我整他,正因为我对他有好感,你有看我除了他外整过别人吗?”舒醉墨眨眼无辜道。
“有,我!”舒怀溪的脸沉下。 自 由 自 在
“那就是证明我是爱你的啊,亲爱的怀溪,千万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在我心里你的位置绝对是第一。”舒醉墨立刻大叫起来。
舒怀溪瞪他一眼,不再搭理他,拍马向前奔。
当远处隐隐能见到有城镇的影子时,舒醉墨望了望天,太阳西移,已到下午,“我们今天就在那镇上休息一晚如何?”
“好。”
奔到小镇口,抬两人下马牵马进镇。
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两人也没得选。
客栈名曰福云客栈,不大,但是,干净明亮。生意也不错,大堂里的人不少。
小二一见有客人上门,立刻迎上去,把两人的马牵下。
“掌柜的给两间上房。”舒怀溪喊道。
“好叻,小柱子,带他们去玄字三号,四号房。”面相祥和的掌柜笑眯着一双眼吩咐道。
两人去了二楼房间放好包袱后下来,要了些饭菜和一壶酒,慢慢吃起来。
舒醉墨的眼光在大堂里扫了一圈后,看向舒怀溪,“这里有江湖人。”
“正常,福隆镇是前去鄯州的必经之路,有武林中人来往是必然的,不过,我刚才观察过,这里的小二和掌柜都是普通人。”舒怀溪道。
“我们赶了两天路,一路上都没风笙的踪影。但我不认为他会放弃这机会,我们离了华州,离开了我们的地盘,对他是大大有利了。”夹起一筷菜塞进嘴里,舒醉墨口词不清道。
“小心吧,风笙绝对是做足了准备的。”舒怀溪喝了口酒道。
用完饭,舒怀溪打算去镇上买点东西,他出了客栈后,舒醉墨没有回房,而是坐在大堂里悠闲的哼着歌。
看这客栈里来往的人,舒醉墨就觉得有意思,情景基本跟电视里演的差不多,跑堂的小二,算账的掌柜,喝酒吃肉的江湖人,风尘仆仆的商人,大谈学问的读书人。
再叫一壶酒,来盘花生米,舒醉墨畅饮起来,还是出来旅游好,多看看古代的风光,小镇的古朴风情。以前想让舒怀溪陪自己去,他每次都推说忙。
这次终于是出来了,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定要好好游玩一番才回去。
酒喝够,他突然想吃点甜食,起身问掌柜,“掌柜的,这里可有糕饼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