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出了这条街拐弯就是,食香坊。”掌柜指了指道。
“多谢。”
舒醉墨出了客栈,直向食香坊而去,多买几包,路上吃也不错,怀溪喜欢吃云片糕,给他多买点。
新鲜出炉的糕饼香气诱人,舒醉墨开心的买了五包,一只脚刚跨出食香坊,抬头,人却怔了怔,因为有两到影子自眼前一闪而过,那两影子带几分熟悉感,似乎是,风笙和舒怀溪?!
怎么会呢?前是风笙,后是怀溪,怀溪怎么会去追风笙呢?难道出了什么事?顾不得多想,先追去看看再说。
把怀中的糕饼一扔,舒醉墨向外追了出去。
两道影子跑得很快,当舒醉墨追出的时候只能远望到两道模糊的影子了,一前一后直往镇口奔去。
当舒醉墨追到镇口的时候,却不见了两人的影子。 自 由 自 在
舒醉墨停下,向前望了望,镇口外不远处有片红火的枫叶林,那么这两人应该是进了枫叶林。
到了枫叶林口,只见枫叶飘飞,红艳的枫叶铺了一地,望眼看去满是绚丽的颜色,煞是好看。
目光自枫叶上移开,舒醉墨凝神再一细看,发觉前面的枫树上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地上红色的枫叶上有几滴血迹,由于天色微微有些暗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太出来,远处隐隐有打斗声传来,两人动手了?那这地上的血是谁的?
舒醉墨心里一抽,不论是舒怀溪还是风笙他都不愿意见到有何伤害!
正准备飞奔前去一探究竟,舒醉墨却突然把刚迈出的脚收了回来,不对!情况不对!
他记得,今天下午到了福隆镇的时候,正巧刮了一阵北风,此刻,这里是福隆镇的北口,那怎么会枫叶林口的枫叶比较多呢?风往北吹,林子口的树叶应该比林子里少才对,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林口的枫叶稍多?
舒醉墨眯眼,转过身,走两步,低头细看,泥土地上的脚印,脚印有三道,自己的,风笙的?舒怀溪的?但是,除去自己的脚印,另外两道都不象是舒怀溪的轻功步法。
陷阱!舒醉墨立刻反应过来,枫叶林口绝对是个陷阱,那刚才那两人其中一人绝对不是舒怀溪!但,两人中是不是有风笙那就不能确定了。
风笙行动了!引了自己来,设了陷阱!那怀溪呢?怀溪会不会有危险?
舒醉墨眉一蹙,立刻掠起,飞速向客栈而去。
第十五章
舒怀溪抱了一包东西跨进客栈大门,扫一眼大堂里没有舒醉墨的影子,料他可能回房去了,于是上楼去。
敲了敲舒醉墨房间门,却没任何应答,舒怀溪眉蹙,醉墨跑哪里去了?
折回来,到楼下,问掌柜,“掌柜的,可有看到我弟弟去哪里了?”
正在拨打算盘算账的掌柜缓缓抬起头来,“你弟弟啊,去了不远的食香坊买糕饼去了。”
“多谢。”知道了舒醉墨的去向,舒怀溪点点头,转身回房去。
天色已黄昏,屋里光线暗淡,舒怀溪点燃了蜡烛,坐下来,叹口气,醉墨也真是的,这里并不一定安全,还嘴馋乱跑。
不过,以他的能力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拎过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舒怀溪端起茶杯凝视看着跳动的烛火,福隆镇离青湖镇不远了,快的话,两天就可到了。到了后呢,如何去判断那十八个人的真假?
风笙,为何一直没动静?难道是在后两天才行动?
风笙和醉墨,这两人啊,究竟是要怎么维持关系才好呢?
正想的出神,眼前却晃过一抹蓝光,蓝色的烛火?舒怀溪神一凛,再仔细看那晃动的烛火,正常的颜色,难道刚才眼花看错了?
舒怀溪晃晃头,正把茶杯送到嘴边突然眼角余光瞟到窗台上放的一盆幕心兰,正是开花的季节,幕心兰蓝色的花瓣开的正好,一丝幽幽的清香窜如鼻端。
幕心兰?蓝色的烛火?舒怀溪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逝,他对药理精通,幕心兰的香味若是加上雾神露再加上迷离水混合的话就是一种极其厉害的迷药‘醉香’!
以前二师兄弄过醉香,如果蜡烛线芯浸过雾神露的话,刚燃烧的时候会闪现蓝色火光,幕心兰正开放,蜡烛闪过蓝色火光,最后……舒怀溪低头看向手中的杯子,迷神水可以掺在茶水里也可以涂在杯子上!
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舒怀溪警觉起来,风笙行动了?对自己下迷药?
那么醉墨……舒怀溪心一紧,连忙开门出去。
舒醉墨一路飞奔回来,一头冲进客栈,急急问门边的掌柜,“掌柜的,我哥回来没有?”
掌柜抬头,微微一怔,“回来了,先前回来的,他现在应该在房中。”
房中?舒醉墨立刻向二楼冲去。
刚到楼梯口,却见舒怀溪正走下来,一见他没事,舒醉墨大松一口气,“还好,什么事都没有。”
舒怀溪见到舒醉墨,心里也一宽,刚想说什么,却敏锐的捕捉到那跟过来的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舒怀溪眼珠一转,惊讶,掌柜的怎么会看见自己从房中出来后会有惊讶之色呢?递一个眼色给舒醉墨,舒醉墨立刻心领神会,转头看向掌柜,盯着掌柜的脸看了片刻,移向他的眼睛,掌柜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虽然是波澜不惊,但有种凌厉却隐隐散出,那眸子中的深邃,舒醉墨是越看越熟悉。
舒怀溪走上前,温和笑问,“掌柜的,我想请问你一些事。”
掌柜的点点头。 自 由 自 在
“我是华州舒家的,此次来到福隆镇看这里满热闹的,想在这里开点商铺,不知道掌柜的可知道福隆镇大概有多少人家?”
掌柜微微一迟疑,答道:“福隆镇大概有一百多户人家。”
舒怀溪闻言点头,“多谢掌柜。”
两人转身,向楼上走去,掌柜的转身,向柜台而去。
突然,身后传来破空之声,掌柜心神一凛,一个侧身躲过从背后打来的暗器。
“掌柜的,刚才你的问题回答错了,我曾为做生意调查过福隆镇的情况,福隆镇只有八十户人家,你一个当地商人难道会不知道情况?”舒怀溪的声音清朗而缓慢道,手里把玩着一只梅花镖。
“哈哈哈哈……”舒醉墨笑声响起,掌柜转过身,对上那双带着一丝邪气的眸子。
舒醉墨猛的一拍楼梯扶手,大叫道:“小样儿的!你别以为你穿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脱了马甲我照样认识你!”
‘掌柜’面沉下来,冷冷道:“舒醉墨!”
他话出,大堂里的一些人微微一动,他立刻摆手,那些人又归于平静。
“风笙啊,你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不是想要给我们一个惊喜?”舒醉墨调侃道。
“风笙,我想,我们有些事还得说清楚。”舒怀溪淡淡道。
风笙点点头。
赶走小二和一些客人,大堂里所剩的就是舒家两兄弟,风笙以及他的手下。
风笙盯着舒醉墨,缓缓从脸上撕下一张精巧的人皮面具,那张俊秀的脸露了出来。
“你一定在想为何我和怀溪都没中计是吧?”舒醉墨靠在楼梯栏杆上笑道。
“对!我认为,我布置的可算是巧妙了!”风笙冷声道。
“你的确布置的巧妙,你易容成掌柜,为的是对付我吧,因为我的武功高。你分开我们是因为不确定金片在谁身上。”舒怀溪道。
“没错,如果舒醉墨和你在一起,以他的狡诈和你的武功的确难应付,所以,我才设计把你们分开。”风笙缓缓道。
“你让人易容成你自己和怀溪把我引向枫叶林,你在枫叶林口挖了陷阱对不对?”舒醉墨笑眯眯道。
“对,但是你却没陷进去。”风笙有一丝愤恨。
“你啊,只能说是太倒霉了,今天下午正巧刮了一阵北风,枫叶林又在北,如果刮北风,地上的枫叶应该是被吹向北,所以路口的枫叶应该少于里面的,但是那时却是路口的比里面的稍多,这样让我起疑了。如果今天刮的是南风,或者是不刮风,那么我就掉进去了。看来,老天爷看你不顺眼,不愿意帮你。”舒醉墨一口气说完,风笙忍着气,瞪着他。
“我的情况也一样,你下的迷药着实厉害,三种东西必须混合,差一种都不行,因为我通药理,所以,为了迷倒我,你是下足了功夫。可惜,当时因为醉墨不在,我有点担心他,正在凝视烛火想得出神,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蓝色火焰。倘若我没有注意到,那么,茶我就喝下去了。幕心兰加雾神露再加迷离水混合而成的醉香,我就彻底中了。”舒怀溪温和笑了笑,“其实,你的计策真的不错。”
“多谢。”风笙此刻的声音冷的如冰。
舒家兄弟只能说是太幸运了,连老天都在帮他们,自己的计谋可说设得比较精巧了,但是,就因为种种的巧合,让他们躲过了。
难道自己真的夺不到金片?真的要一直都输给舒醉墨?
舒醉墨!风笙此刻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想杀了他,但却又无法下手。为什么?心中对他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明明好几次都想把手伸出去的,自己武功比他高,可以轻易杀了他的,但为何,终究是下不了手?!
“亲爱的风笙啊,你能否告诉我你在陷阱里放了什么?”舒醉墨对下那陷阱下的东西很感兴趣。
“水。”
舒醉墨眼睛一睁,哈哈大笑,“哈哈,有趣,这招好,若是说是一脚踩下去掉到了水坑里,那么肯定一时是跃不上来的,你埋伏的人立刻就可以制住我。不过,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关心我,怕我受伤,所以才在里面放的水?”
“关心?呵呵,”风笙一阵冷笑,“舒公子,你未免想得太美了点吧。”
“怎么会呢?你一定是关心我的,我们都发生肉体关系了,虽然我说是一夜情,但我好歹还是把身体给了你,那可是我后面的第一次哦!你可不能那么无情抛弃我啊。”舒醉墨故作被抛弃的怨妇状。
风笙目光寒,厚脸皮就是厚脸皮,抛弃?亏他也说得出口!
“舒醉墨!你等着,我会让你尝到苦头的!”风笙衣袖一拂,拂过柜台,衣袖上所带的内力震裂了柜台。
“走!”喝了一声,大堂里的人跟在风笙后面出了客栈。 自 由 自 在
看着风笙离去的背影,舒醉墨却收了笑容叹了口气,“果然是恨我恨的厉害。”
“他有他的自尊和骄傲,几次败于你手,必定让他受挫,对你不满是正常。再加上你又前两次又耍了他,醉墨啊,如果,你明白了自己的心,那么,请酌量吧。”舒怀溪拍拍他的肩道。
“没事!我舒醉墨看上的东西!一定会到手,风笙也不例外!”舒醉墨的微微愁思一扫而光,又笑了起来,笑的自信,笑得张狂。
第十六章
火红的枫叶飘落在风笙头上,夺目的颜色在风笙眼里却看着如血一般,那是谁的血?舒醉墨的吗?
动了不少次想杀他的念头,但……每当握起拳头的时候手中却无力,当手掌伸出的时候却又缩回。
不仅仅因为他两位师兄,更多的是……
风笙的心乱了,不可否认,那一晚的一夜情对自己的影响远比想像的深。其实和一个男人睡过并没有什么,但是,却永远记得那昏黄的烛火上那张带着些许魅惑的脸,以及那双本是清澈的眸子里的带着的情欲的迷离。
不……自己不该对舒醉墨存有任何情,他只会一味的玩弄自己,而自己则一直败在他手上!
风笙手扬马鞭挥下,马奔的更快了。
忘了吧,忘了那一夜,就当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金片,自己的目的是这个,所以,舒醉墨必定是敌人!
清晨的寒气浸人,舒醉墨拉了拉衣衫嘟哝道:“秋天已经转寒了,冬的脚步不远了。”
“上马吧。”舒怀溪牵过马匹,“你认为风笙这次失败后会死心了吗?”
“不会。”舒醉墨笃定,“他怎么可能会死心?他若是死心了,他就不是风笙了!”
“那,我倒想看看他还会使出什么计策。”舒怀溪把缰绳放在舒醉墨手里。
“这次他也花费了不少心思和人力布局的,只可惜,老天爷不帮他,算他衰运。下一次啊,看他出什么奇招,反正我不怕。走吧,我们上路。”舒醉墨说完,两人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醉墨,我还有个问题。”路上,两人一路谈笑,看着舒醉墨灵动的神采,舒怀溪又想起心中一个疑问。
“什么?”
“就是,你为何会有断袖之癖,为何会爱男人。”对于这问题不是舒怀溪反对什么,而是他想不通,一般男人还是爱女人为好,这样才能传宗接代。
“这问题啊,呵呵,”舒醉墨轻笑起来,“断袖之癖,我称为同性恋,这个只是性取向问题,没什么的。人,分两种,男人和女人,男人就一定非要爱女人不可?男人就不能爱男人?女人就不能爱女人?有时,男人发现自己不适合跟女人在一起,他对女人没感觉,而后他发现自己爱男人,这很正常啊。”说到这,舒醉墨望着舒怀溪道:“你认为你是对女人感觉多一些还是对男人感觉多一些?”
舒怀溪沉默,片刻后道:“我不知道。” 自 由 自 在
“其实同性恋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黄帝时期,古代呢,受儒家思想影响太严重,所以守着严格的礼教和伦理道德观念。自然认为同性恋是不正常的。而到了现代,思想开放,医生也鉴定过同性恋是正常的,所以呢,就公开化了,不象古代那么遮遮掩掩的。唉,我舒醉墨就是爱男人!”舒醉墨感叹。
一番道理说下来,舒怀溪思索,他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他也不排斥断袖之癖,只是……醉墨和风笙,不论怎么样,他都担心。毕竟醉墨是自己的来生,就是他最亲的人。
“嘿嘿,怀溪啊,你要不要试试男人的滋味?说不定你试过以后,就会发觉你到底是爱男人还是爱女人了。我呢,可以把我的身体给你,我们做一次,我保证你能体会到进入天堂的快感。”舒醉墨的正经持续不久,向舒怀溪诱惑性一笑,勾勾手。
刷的一下,舒怀溪的脸沉下,“你若再说一次,我保证会让你体会到寒冷的刺骨味道。”说着他眼睛瞟瞟道旁那条缓缓流向远方的小河。
“开玩笑的。”舒醉墨咧嘴一笑,“不过,你若哪天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
自离开华州,两人赶了四天路后,终于快到青湖镇了。
舒怀溪原以为因十八黑衣人重现江湖之事,会引来不少江湖人,却发现江湖人并不多,一打听才得知,有人想去一窥真容,却把那十八个人立刻宰杀。
不过,被杀之人都是江湖上不怎么成气候的。舒怀溪知道,由于他的两位师兄的关系,江湖一些大门派都没有动,没有打这金片的主意。
但,也从打听中得知,这十八个人的确如传闻描述一样,一身黑衣,面罩蒙面,来去如风。
当两人踏入青湖镇时,舒醉墨问,“你觉得是真还是假?”
“不能肯定,真假皆有可能,就看我们怎么去辨别。”舒怀溪笑道。
牵了马去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两人决定休息一晚,明天再探。
因为那十八个人并不在青湖镇上,而是在青湖镇的青湖边出没。
舒醉墨用过晚饭后,向掌柜打听风笙的行踪,据他的描述,掌柜说,有看到过这人,在他客栈前晃过,大概是半天前的事。
风笙比自己早到半天,又会布什么局吗?舒醉墨侧头思索。
青湖镇镇东的青湖是镇上唯一的风景处,那里幽静,和谐,青色湖水如一块绿宝石般剔透。
湖边有树林,十八黑衣人就在那里出没。
“他们看来象是在这里等我们似的。”当两人第二天清晨走到青湖边时,舒怀溪说道。
“是想探我们的能力吧,虽说持有三个月,能证明一定能力。但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托我们两位师兄的福,没起什么大的争斗。和风笙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他最终也不能敢对我们下狠手,毕竟他目前不足,保存实力对他来说犹为重要。”舒醉墨折了一根细树枝挥舞道。
“试探,怕是双方的试探吧。”舒怀溪意味深长笑道。
“我倒想知道,都到这个地步了,风笙究竟打算怎么办?”舒醉墨四周望望,似乎没有风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