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鼻息交错,疏云受伤的右手无力地瘫软在一旁,而左手则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指骨甚至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疏云……”厉无痕轻唤他的名,低沉嗓音含着的热度,令他身子泛起一阵甜美颤栗。
伸手解开他的衣襟,手掌覆盖上去,疏云的肌肤很湿很凉,宛若一块上好的丝绸,触手滑腻温润,更有别于一般女子的松软,反而很有韧性惮度,令人很快便摸上了瘾……
厉无痕半敛黑眸,冰凉的唇瓣虔诚而饥渴地吻在他性感的锁骨上,感觉他的轻颤,从没有过的怜惜之情悄然在心底滋生。
“唔……”不断洒落、蜻蜓点水似的细吻将情欲累积到极限,难以纡解的焦躁感,逼得疏云眼眶湿润。
“怎么默不作声?你平常不是聒噪得很吗?”厉无痕实在看不下他将唇瓣咬出斑斑血痕,指腹怜惜地摩挲着他的唇缘。
疏云抬眸,视线与他对上,脸庞流转过一抹难为情。
“好像……在作梦一样……”
厉无痕被他奇怪的话语逗笑,“你跟先前那个动辄强吻我的大胆家伙是同一个人吗?”
疏云脸一红,呢喃道:“我可能是醉了……”被吻醉了。
“那,我做一些让你清醒的事吧……”
“啊!”
忽觉下身敏感处被他手掌覆上,疏云不由得低叫一声。
“醒了吗?”
隔着一层布料,修长坚实的手指在他逐渐硬挺起来的部位轻重交加地搓揉着,太过猥亵的亲昵动作,加深了疏云脸上的羞耻红晕。
平素很大胆的家伙突然羞怯起来,异常惹人怜爱,厉无痕哑声询问:“跟男人做过吗?”
很想、很想跟他赶快结合成一体,却不知晓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疏云强忍被他抚摸的快感,左手伸长,环住他的颈项,将他拉近自己,“我说过了……我只好你的男色……”不甘心一直处于被动地位,疏云扯开他的衣襟,细细啃咬他结实的胸叽,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唔……”像小猫般的爱情表现,令厉无痕舒服地轻哼一声,“十年前你才几岁啊?才欺负一下就哭得稀哩哗啦的,个子又矮,没想到内心挺早熟的。”
“别一直提我个子矮啦,那是十年前的事,我现在可不输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见过多少人,也有过一些红粉知己,但我始终就是忘不了你。”疏云边说边褪去他上身的衣物,就着烛火,眼角余光讶异地瞥到他背脊处覆了十几道青白交加的鞭痕,当下只觉眼泪差点要喷出来,又心疼又不舍地询问:“你背上怎么伤成这样?”
厉无痕耸肩一笑:“这也不算什么,别忘了我是做什么要命买卖……好,你别这样看我,我老实招供了,这伤是那年找擅自逃出生死楼找你私斗,被楼上逮回去后,挨了他十几鞭才留下的……你别哭丧着脸,这伤早就不痛了。”
唉,早知道他听了眼眶会红成这样,自己就不说了。
“反正……反正我从以前就是个爱哭鬼……”疏云抱紧他,有丝难为情地将泪水尽数抹在他肩上。
听他如此自嘲,厉无痕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一抹莞尔表情笑道:“我到现在还记得,你拿着创伤药来找我那时,边哭边嚷着下回要跟我堂堂正正决斗呢。”
“你那时一定觉得我很蠢吧……”语调充满自暴自弃的意味。
“没有,找只想着,打从出生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可爱的家伙。”
疏云从他肩上抬起头来,满心窃喜却又不敢置信:“可爱?你那时有觉得我可爱吗?怎么我只瞧见你不耐烦的模样?”
“我偷偷在心底想,你自然不晓得。”厉无痕脸上露出一抹恶作剧得逞似的笑意,宛如冰雪融化、大地回春般的俊朗模样,教疏云一时看痴了。
“……怎么办?”
“嗯?”
“我现在好想一口吞了你喔。”疏云在喉间咕哝一声,左手不规矩地下滑到他股间,焦躁地摸索着,而胯下的硬挺更是挤在他的腹间,蠢蠢欲动。
厉无痕身子陡然一僵。
“……原来是这处吗?”
“什么?”
猎物还在懵懂间,厉无痕不发一语地将他压制在身底下,动手三两下便褪去他的衣裤。
“啊!你做什么?”疏云惊呼。
“是这里吗?”不顾他徒劳无功的微弱挣扎,厉无痕动作强硬地扳开他膝盖,疏云最羞耻的地方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
“啊……等等……”
因长年使剑而长了硬茧的手指在疏云滑嫩的臀瓣处来回摸索,太过情色的试探引起的强烈快感,令他下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别怕,让我看……”厉无痕哑声低喃,将他膝盖整个儿屈起,隐藏其中的羞涩私处因接触到冰凉空气而不住妖娆地收缩着,好似在散发妩媚诱人的邀请……
厉无痕一时情不自禁地,缓缓将右手食指探入其中……疏云膝盖一抖,火热的内壁猛地收缩起来,将乍然侵人自己体内的异物夹得几乎动弹不得。
“……”疏云羞耻难当地用手臂遮着脸,不敢去想像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好像太紧了,用点药吧?”
疏云点点头,可一下子又猛摇了摇头。
“怎么了?”
“可、可不可以换我在上面?”疏云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道:“我作的春梦中,一向是我在上方的……”
“……”深默。
“我保证会很温柔!”
“……”脸庞僵硬到不行。
久久得不到男人回应,疏云只好一脸委屈地瞪着他:“好吧,这次先便宜你……不过下次要换我喔!”他不死心地加个条件,身为男人该享有的权益他绝对不放弃。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厉无痕俯下身,低头轻吻他耳边的发鬓:“……现在,我想要你。”
“……”狡猾的男人,居然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疏云轻咬下唇,完全屈服了,深深吸口气,缓慢地放松了紧绷无比的身子。
有了他充分的配合,厉无痕如鱼得水,不再有诸多顾忌。
手指沾了些药膏后,长驱直入他敏感体内,来回松弄着,同时温柔地搓揉他的硬挺,更不住舔吻他平滑的腹部……
疏云几乎要承受不住同时袭来的快感,鼻息渐重,自口中溢出一声声状似欢愉的呻吟,厉无痕一阵口干舌燥,恶劣地将指骨屈起,紧紧顶到了某一点突起上,疏云下肢顿时不由自主发出一阵剧烈抽搐。
“啊嗯……无……痕……我快……我快要……出……来了……”疏云噪音嘶哑地低切哀鸣着,激情泪水缓缓从眼角溢出来。
“忍着……再忍一下就好……”冷汗一颗颗自厉无痕颊边冒出。
“啊啊……不要……不要这样……”
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低叫些什么了……难耐地踢着小腿,脸庞来回摩蹭着颊边柔滑的被褥,小腹突突地跳着……什么都不求了,什么都不要了,只渴望他早点给自己一个解脱!
“疏云……疏云……你好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握着兴奋充山的硬挺欲望,轻轻抵在他充血的入口处。
只一个含在口中的呢喃赞美,疏云的欲望便瞬间到达顶峰了。
“……!”兽鸣似的低吼一声,浊白的体液登时如雨落般喷洒了出来,濡湿了厉无痕的胸膛及腹部。
“啊……哈啊……嗯……”
“疏云,深呼吸……”厉无痕沉声低喃,缓缓挺进他体内。
“唔……”好痛!身子瞬间破撕裂似的强烈痛楚,令疏云脑袋一阵昏黑晕眩,不由得自口中连连发出求饶似的哀鸣,无数敷泪水、唾涎、汁液在他俊俏的脸蛋上纵横交错,模样好不狼狈可怜。
“疏云……疏云……”厉无痕不住呢喃着他的名字,俯低上半身,张嘴咬住他敏感的乳尖,伸手不住搓揉他有些萎缩的欲望,他身子绷得好紧,差点令他动弹不得。
舌尖在他胸前的敏感突起不住打转、舔弄,激发出一阵轻颤,手指更不停在他脆弱部位搓抚挑弄着,帮助他舒服点。
得到爱人温柔的抚慰,逐渐地,下半身不再是只有痛楚的感觉,当他火热的欲望不住摩擦过体内某一点时,一股几乎要麻痹四肢百骸的快感,电流般在脉搏里四处流窜,腰肢一阵酸软无力,自口中溢出的呻吟逐渐变得甜腻撩人。
“啊嗯……无痕……无痕……”
“唔……厉无痕紧紧抱住他身子,不住亲吻他脸蛋、眉宇、颈处……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激动过,连向来稳如磐石的双手也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莫怪乎楼主总是耳提面命底下一批杀手们莫要沉溺于色欲情爱之中,他从来没想过。跟心爱之人共赴云雨竟会是这般蚀骨销魂的滋味。
肉体不断交错、融合,窜流在血脉中的激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了,还是两者同时并存着?
只觉得就要这样死去……
“无痕……我爱你……我爱你……”
疏云边啜泣边低喃,伸手搂住他的头项,神情恍惚地不住亲吻他的下颚,似乎也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唔……”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厉无痕顿时心神失守,低吼一声,滚烫的热流瞬间全数冲进了他体内,猛烈拍击他敏感的肉壁。
“啊啊——!”同时间,疏云也泄流了出来,浓稠的情意喷湿了两人一身。
啊啊,真羞人的声音!那两名大男人在上头做什么呀?床板底下的新娘子将头顶上方两人令人脸红心动不已的低吼呻吟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露出满脸疑惑,偷眼悄悄看向一旁同样也是被绑成粽子模样的新婚夫婿。
这时。就着微弱光线,她才第一次看清楚了父母为自己选定的自己未来要侍奉一生的良人,虽说他破绑起来的模样有些狼狈,也不如方才那名柔声安慰自己的男人好看,可却也是一副斯文老实的模样,看久了……还挺顺眼的……
察觉他美丽的新婚娘子一脸天真无邪地瞧着自己,王财人不禁满脸尴尬地动动下身,眼睛不知该住哪里摆才好!
不久,两人上方再度传来一声声激情的喘息。
“啊啊……”
好像很压抑又很痛苦的声音,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呀?新娘子不解地睁大一双灵动眸子。直勾勾盯着王财人看。
耳根子彻底烧红,王财人别别扭扭地假咳了声。终于缓缓开了口:“呃,娘子,等以后咱们要生娃娃时,你就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夜风飒飒,凉寒似水,充满了肃杀之气。
一半的月色,似乎也因为恐惧而悄悄隐入了灰濛濛的暗色云朵之后。
半夜时分,正是气温最凉寒的时候,厉无痕一身黑衫,无声无息地自一间宅院之中鼠窜飞出来,手提利剑,足下不停,一路狂奔到不知名的地方,身俊,一抹黑影有如鬼魅般紧紧跟着他,穷追不舍,像是永远甩不掉的恶梦。
直奔到一处四下无人的空旷之地,厉无痕身影方歇。
叮!一声,利剑出鞘,一泓月华般的冷冽剑芒横映在厉无痕面无表情的阴沉脸庞上。
“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偷偷跟着我。”
迟疑了几秒,一抹黑影终于缓缓自树后现身。始终蒙着半边脸庞的黑布已然取下,露出一张朴实无华得令人一见就忘的平凡脸庞,这人,赫然便是厉无痕以为早已死去多时的生死楼楼主莫继天!
“你没死?”虽然早有预感,但当亲眼见到时,厉无痕仍不免心头一震,说不出是痛心还是愤恨。
绝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了,不由得他不信!
难怪一直甩不掉段鹏天一伙人,莫继天为了随时掌握手下众多杀手的行踪,自小就在他们身上染上一种奇特的香气,能在同一个地点飘而不散长达三天之久,使得生死楼上下所有人皆不敢兴起叛逃念头,因为莫继天处置叛徒的手段,绝对超出残忍二字所能形容的限度。
“是。”
“叛徒也是你?”
“不错。”
“为什么?”厉无痕无法接受他居然如此轻易就承认,气得浑身颤抖,嗓音嘶哑地怒吼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接了一桩大买卖……生死楼最后一桩大买卖……”幽幽沉沉的嗓音回荡在夜色如墨的空地上,有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意味。
“一桩毁了生死楼的买卖?”厉无痕问得一针见血。
“是。”仿佛察觉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莫继天很干脆地一一承认。
“为什么接下?”
“你说呢?找还能为了什么?”莫继天反问:“汲汲营营,所求何事……不就‘富贵’二字吗?”
“不!我不信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很简单的,的确就这么简单的……”莫继天喃喃低语,有时候。活在自欺欺人假象之中,也可以算是一种幸福吧。
“你为何不拒绝?”厉无痕痛心疾首。为了富贵二字,居然将自己一手栽培长大的杀手们全部葬送入地狱,他怎能狠得下心!
“凭什么?”莫继天嘲讽一笑:“生死楼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幕后主子说时机成熟了要毁了,我能说一个‘不’字吗?”
“主子?生死楼的主子不就是你吗?”厉无痕闻言一脸茫然。
脑海忽然闪过一抹锦衣身影。
隐约记得,七年前,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时候,一名气势尊贵,样貌俊美有如神只的锦衣少年,如仙人般踏月而来。
生死楼楼主莫继天事先接到消息,亲自到门口等上好半天将他迎接进来,一路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怠慢,令在一旁练剑的厉无痕印象深刻极了,而令他更忘不了的是,那名锦衣少年进房门前还特意停下来,伸指抬高自己的下颚,端详自己一会儿,调笑道:“莫权,这孩子你教得不错,浑身不似人的冰冷,我瞧了喜欢……”
厉无痕闷哼一声,神情冷漠地扭头甩开他的手,一旁的莫继天登时吓得一脸惨白,那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好似自己不该这般得罪他似的。
锦灭少年却不以为忤,颇有风度地笑了笑,便进去了。
也不知他们在里头商量了什么,事后,莫继天亲自出马帮他杀人,无声无息干了一场震惊朝廷的天大事……
便是他吗?那名令向来冷厉严肃的生死楼楼主莫继天也要卑躬屈膝的小孩子,便是生死楼幕后的真正主使者?
他到底是谁?他为何要灭了生死楼?生死簿到底有何秘密?
“呃……”仿佛不悦一时说溜了嘴,莫继天紧紧蹙起眉头,转栘话题道:“生死簿呢?你是不是给了那人?”
“谁?”
“救了你的那人,你老实回答我,生死簿是不是已经给了他?”
为什么突然扯出疏云来?厉无痕眉头一皱,很不喜欢他脸上那一抹奇妙的不怀好意。
冷冷道:“他一点也不稀罕。”
莫继天仍是嘲弄似的问道:“是吗?你怎能确定?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天山七子之一的疏云。”他问这个做什么?厉无痕神情戒备地盯着他。
“什么?你早就晓得了,居然还和他在一起?”莫继天微蹙眉,露出枉你一世聪明怎会如此粗心大意的夸张表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继天摇摇头,“不想说什么,‘天山七子’在江湖赫赫有各、人尽皆知,还记得好几年前我曾说过,以你在剑术方面的天纵奇才,要是能拜在天山老人门下,不出十年,定能剑扫天下、睥睨当世……”
顿了顿,竟用了有些怀念的语气继续道:“当时你孩子心性未脱,竟露出一脸不服气,最后居然偷溜出生死楼,与号称十年难得一见的剑术天才,天山七子中排行第二的疏云大干一场……”
厉无痕想起过往时光,神情不禁有些黯然,莫继天平至素虽不苟言笑,却是个既认真又厉害的剑术名师,生死楼的杀手们虽互不往来。可偶尔在特别的日子里。还是会聚在一块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可如今,过去种种俱已成了泡影,只轻轻一触,便碎成了一片片,再也拼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