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阙(第三部)[完] ———— 该隐

作者: 该隐  录入:07-26

龙恺说谎完全不打草稿,他早在十一岁就初嚐人事,十三岁时虽说不上经验老练,但也绝非

青涩小果子,初吻?早八百年就不知道丢到哪一国去啦!
「初……初吻!?」
龙恪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竟然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
龙恺见到龙恪动摇,连忙加油添醋地说道:
「害我这九年来始终无法释怀,大皇兄……你说,你该不该负这个责任?」
龙恪喘著气,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
当初发现自己的情愫之後,就远逃西域,就算最後终於肯对自己承认爱上了三皇弟,可是他

却从没想过三皇弟会回应自己的感情,向来刚毅果决的他,在感情上竟是出乎意料的胆怯,

只是逃避地将自己的感情越埋越深,而不愿意让自己的尊严与骄傲有任何损伤。
曾经他还想是不是自己只要跟其他男人欢好,就能让自己不再那麽执著於这份感情。
但是他没有办法。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龙恺一个人,才拥有让他跨越一切禁忌的价值。
其他男人,随便任何女人都可以轻易取代。
然而,现在……三皇弟要告诉他,他也喜欢著他吗?
「你…你要我负责…什麽?」
龙恺深深地凝视著他,忍不住为他那既期待又恐惧的眼神所惑。
他永远…永远也不会对他用心机的………
「你要…为我爱上你而负责。」
再也按捺不住地吻住他的欲滴的唇。
「你要负责……你要对我负责……一生一世…………」
龙恪仰起头,饥渴地承受著他的吻,没有任何游戏试探,两个人都迫不及待地张口缠住对方

的舌尖。
龙恺粗暴地揉捏龙恪的身子,勃发的分身更是在他的腹部激情地磨蹭著。
「呜呜……嗯………放…放开我……快放开我………」
龙恪扭动著身体,挣扎地想抱住他梦寐以求的感情。
「别说话…让我吻你……让我好好地吻你………」
急促喘息的两人,即使双唇分开也忍不住伸出舌尖拼命纠缠,彷佛再也无法忍受片刻的分离


炽热的吻开始转移阵地,在尽情玩弄那敏感的乳尖之後,龙恺总算听见龙恪动情的呻吟。
「偷了我的初吻之後……你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敢逃!?」
龙恺咬牙切齿地凌虐著他,并深深地为龙恪此时无助的模样感到愉悦。
龙恪湿润著双眼,不自觉挺动著性感的身躯,却依然逃不出龙恺执著的绵密爱抚。
「我…我没有逃………」呜咽著低鸣,龙恪抽搐著修长的四肢,吞下口中淫靡至极的呐喊。

「呜嗯…呀啊……」
龙恺眯起了眼,泛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你在西戎碰到很多男人吧………嗯?」
一种强烈的直觉打中了龙恪昏乱的神智,就像野生动物能预知危险一般,因为处於完全不能

抵抗的状态,此时龙恪终於明白龙恺真正的目的了。
「没有!他们…都只是朋友!」
「是………吗?」
勾起一抹丽的微笑,故意拖长的声音尽管轻柔如丝,但龙恪可没天真到以为龙恺会这麽容易

就罢休。
「那你是说日日夜夜与你同床共枕的苍琏,在这九年来没有任何逾矩的事情发生罗?」
「没有!什麽都没有!」
就算龙恪再迟钝,也知道若是现在没有赶快撇清关系,到时候龙恺疯起来决不是自己所能承

受得住的啊!
「那麽…那个让你愿意深入西戎与之共谋大事的萨利叶,也跟你没有任何的暧昧情事罗?」
「没有!!!真的没有!」拼命摇著头,就算真的有,自己也绝不会蠢到在这时候抖出来。
龙恺毫无笑意地笑著,纤长的指尖轻巧地在属於自己的领土上游走著。
「这九年来,有人碰过这里吗?」
抚摸著滑韧充满弹性的胸膛,恶劣的指尖压按著先前被蹂躏到红肿不堪的茱萸,还意犹未尽

地揪扯著。
闷哼了一声,龙恪含著泪,用力地摇著头。
接著往下,温柔却夹带著威胁地握住龙恪硬起的男根,甜腻如蜜地轻问:
「那…有人碰过这里吗?」
咬住唇,隐忍住满溢胸口的羞愤。
「没有。」
邪恶的手指最後潜入龙恪紧绷的臀缝之中,寻觅那一抹娇小柔嫩的花蕾。
「那这里呢?」
直到此刻,盈眶的泪水终於落下。
「没…没有………」
确认了一切的龙恺,补偿似地轻吻著龙恪不断掉落的泪。
「恪,告诉我…你是属於我的。」
龙恪闭上了泪眼,轻轻地问:
「若我是你的,那你呢?你也是我的吗?」
用力地抱住他,龙恺深深地说:
「我是你的,我永远都只属於你,我的皇兄,我的龙恪。」
睁开了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龙恪粲然一笑。
「那,我也永远都是你的。」
忘情相接的双唇,像是再也无法分开地胶著著,宣示著彼此的爱情,永不毁坏。
几乎迷失在彼此两心相许的喜悦之中,直到龙恺将自己翻为趴姿,龙恪这才发觉了不对劲。
「三…三皇弟……」
不悦地啃了龙恪精瘦紧绷的腰际一口,满意地看见他敏感地颤抖了一下。
「叫我恺。」
红了一张俊脸,龙恪凝神运力一挣,本想解开双手的桎梏,没想到竟毫无用处。
没有被下药的感觉,难道会是………
「恺,快把我放开……还有,我…我好歹年岁较长,若…若是要行…行……欢好之事,应该

还是由我主动为上。」
龙恺微微一笑,轻轻地在他挣红的双腕印下一吻,轻描淡写地说:
「这是我特地找人用天蚕丝所织成的衣带,就算你功力再长一甲子也未必挣的断,恪你就别

白费心机了。」
「至於谁在上面,恪你方才说你与男人并无经验………」
「什麽?难不成你有经验!!?」
听出弦外之音的龙恪,气得拼命挣扎,就算扯不断天蚕丝,却差点把做成床柱的那两根百年

红桧给生生折断。
「没有!我当然也没有!」
龙恺连忙识时务地安抚佳人,好声好气地说道:
「只是这九年我研究有成,这次就让我来试试,好不好………」
只是就算龙恪说不好,龙恺也丝毫没有改变自己多年精心设计策划的打算。
软语相求,再加上熟练细密的爱抚,没多久,龙恪就再也想不起自己要争些什麽了。
呵呵……看来右相的绝招还真的挺有用啊!

天际微亮,悦耳的鸟鸣嘈嘈切切,却依然无法惊醒房中那对倦极昏睡的亲腻鸳鸯[自由自在]


龙恺睁开眼,轻轻地吮住龙恪背後的星形箭创,回忆起昨夜的疯狂缠绵,跨下又是一阵火热


抬起龙恪结实的长腿,顺著昨晚的润泽,龙恺轻易地滑进那紧窒又充满弹性的甬道里面逞欢


「嗯……啊啊………」
龙恪无意识地款摆腰肢迎合,经过一晚的彻底调教,他已经十分清楚该如何取悦身後的男人


「啊……我的恪…你…你真是太棒了………」
猛力的连番戳刺,惹的脆弱的肠道一阵剧烈收缩,这下子终於让意识昏沈的龙恪清醒了过来


「你…你这个疯子……呀啊!…不…不行……会…会坏掉………」
沙哑的嗓音几乎发不出声音,红肿酸痛的眼睛也完全睁不开,被强势挑起欲火的龙恪,简直

想要挫败地痛哭一场。
漫长的情事终於因为饥饿而打住,解放过後的龙恺温柔地在龙恪的额前一吻,便俐落地下床

觅食。
相较於完全无法动弹的龙恪,龙恺的状况实在好的让人眼红。
打开门,龙恺高兴地说道:
「玄真是伶俐,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直到现在,龙恪才不得不相信,这个深沈狡诈的笑面虎,真的把自己给算计了。
「你…故意灌醉我,准备好所有东西,交代玄做好所有事情………你…你竟然设计我!!?


原本应该中气十足的厉喝,如今只剩下沙哑柔魅的抱怨。
闻言龙恺也没多说,只是蓦地对龙恪露出愉悦灿烂的笑颜,亮丽地几乎刺瞎了他的眼。
「恪,别说些琐事了,来…吃点东西吧!」
虽然还想痛骂龙恺几句的,但被折腾了大半夜的龙恪,现在早就饿到前胸贴後背了,最後妥

协在香喷喷的清粥与六色小点的诱惑下,暂且不与龙恺计较。
龙恺见机不可失,连忙殷勤地将小几放在榻上,连筷子都给准备好了。
龙恪眄了龙恺一眼,便伸手拈起筷子,正要握箸夹菜时,没想到手指一阵酸软,雕刻精细的

蟠龙象牙筷就这麽掉进了凌乱的被褥之中。
刹时之间,四下一片静默。
龙恺见龙恪低著头,结实蜜金的双肩微微抽动著。
恪…他该不会是……哭了吧?
做事向来绝不後悔的龙恺,难得反省了一下昨夜失控过火的欢爱,看来以後还是稍微节制一

下好了。
没想到龙恪霍地一个抬头,一张酡红丽的俊靥狰狞有如修罗。
「你这个天杀的色魔!!!」
要不是龙恺反应绝佳,躲过了那记志在杀人的厉拳,但脸颊依然被那凌厉的劲风刮的微微生

疼。
「你别气啊!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龙恺一边闪躲,一边笑嘻嘻地讨饶[自由自在]。
龙恪听了,更是怒气冲天。
「还有下次!老子下次还会蠢到让你设计,老子就跟你姓!」
「咦咦?你不是跟我同姓麽?」
不知死活的调笑,终於引爆了火药库。
「龙恺,你纳命来!!!」
三天後,太子神清气爽大摇大摆地离开三皇子恭亲王的府邸,而三皇子却因为莫名的『眼疾

』请假在家休养。
据柳太医说,这种『眼疾』,是会让人眼眶青紫肿痛,多日难消,虽不致命,但有碍观瞻,

所以龙帝特准三皇子休朝五天,以资疗养。
皇恩浩荡,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之十:物换星移


时至夏末,六月蝉月刚过,蝉鸣渐息,江水榭前的小湖,千顷芙蓉粉嫩娇地怒放,而在舒适

微凉的午後,正是宴饮赏花的最好时节。
在江水榭临湖突出的楼台上,六名出色的男女频频举酒,笑语晏晏。
「先敬大皇兄凯旋而归!」年纪最小,声音却也最大的龙怿,拎著酒杯兴奋地吆喝著。
早已嫁作人妇的龙惟,如今是统领京畿三万大军的靖国大将军纳兰澈的正妻,虽然年仅二十

二,却有著成熟婉约的气韵,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四皇弟,你别为难大皇兄了,前些日子他才让三皇弟给醉倒,好不容易休息了几天,莫要

来闹他。」
「哎唷!原来二皇姐在心疼大皇兄了,真是偏心。」
在几个兄弟姊妹中,就属龙惟最爱照顾人,或许因为母亲身份低下的缘故,善良温柔的她,

始终没有太显著的个性,但是她却能对每个人发自内心的真挚关怀,在这险恶的宫中,算是

一道难得的清流。
「四皇弟,我看八成是赤瑾跟你嚼了什麽舌根,你才故意缠著大皇兄喝酒的吧!」身为长女

的龙忻颇有几分慕容璃的豪气,低头泯了一口酒,毫不留情地拆了龙怿的台。
龙怿见计谋不售,皱了皱鼻尖,只得不情不愿地吐实。
「呿!明明听苍琏说,大皇兄喝醉时最有趣了,一下子舞剑唱歌,一下子又死抱著人不肯放

手,听说还有人遭到大皇兄的狼吻呢!」
龙怿一脸惋惜地说著,心想:又少了一个热闹可看,真可惜。
一旁的龙恺闻言,湛然的星眸微微一眯,面带笑容却深藏险恶地笑道:
「哦?这我就没听说过了………大皇兄,您说是吗?」
原本正高高兴兴啜著桃花酒的龙恪,心中蓦地打了一个突,差点连杯子都掉了。
「这…这种事情……我怎麽会知道………」
「对了!」唯恐天下不乱的龙怿,突发奇想地问:
「三皇兄,大皇兄不是之前醉倒在你的恭亲王府吗?那你一定见过大皇兄的醉态罗?」
龙恺扬起了眉,掩饰地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地说著:
「大皇兄的醉态的确非常的……有趣啊!」
龙恪很明白他意指为何,狠狠地瞪了那正在贼笑不已的罪魁祸首。
见龙恪狼狈的模样,龙惟心软地位他解围。
「好啦!喝酒最容易误事,喝醉之後更是丑态百出,这种事情根本没什麽好说嘴的,你们现

在是因为还没有家累,所以才能如此自由地饮酒作乐,等到你们成家之後啊!怕是根本提不

起劲来了呢!」
一说起婚事,其馀四人顿时露出僵硬的神色。
王朝虽然不流行早婚,但是一般男女的适婚期是在二十二三岁的时候,龙恪之前因为身在前

线,所以婚事才能延迟至今,龙恺的年纪尚轻,还可以再拖个几年,二皇子龙敦早已在两年

前与户部尚书凌玉的孙女凌姜完婚,当中成亲压力最大的,莫过於今年已经二十有五的长公

主龙忻了。
发现场面有些凝窒的龙怿,连忙打趣地说:
「唉呀!二皇姐你该不会是奉母后之命来催婚的吧!况且,婚姻之事还是要两相情愿才行,

强逼来的姻缘怎麽会幸福呢!」
龙惟眄了龙怿一眼,说道:
「你年纪还小,自然不明白事情轻重,三皇弟已经有了韩家千金,自然不用担心,近日大皇

兄回朝,一群巴望求亲的贵族千金,连月来可差点踩平了鸾凤宫的门槛啊!德妃娘娘现下唯

一担心的,也只有大皇姐了啊!」
听了龙惟这番话,龙恪与龙恺心下都是一阵激,才刚刚拨云见日的恋情,难道这麽快就要遭

受残酷的考验了吗?
而原本笑脸迎人的龙忻,则是不轻不重地放下酒杯,冷冷淡淡地说道:
「二皇妹,我明白你与纳兰将军的婚姻美满幸福,但并不代表每个人都适合这种生活,二皇

妹你是很幸运,嫁给了纳兰家唯一不是禽兽的男人,皇姐我可不相信自己会有这麽好的运气

。」
「大皇姐……」龙惟闻言,忍不住露出受伤的神情。
龙忻顿了一顿,静静地说道:
「况且……我想嫁的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说完,在起身施礼简单告别之後,龙忻就匆匆离去。
望著龙忻离去的背影,众人静默了一阵子,最後还是龙怿最先打破了沈寂。
「大皇姐是认真的吗………」
龙惟也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耗了五年,怎麽可能会是儿戏呢?」
龙恺淡淡地眯起眼,语意深沈地说著:
「只不过那个人可是王朝的右相啊………」
就算是右相赵麒肯点头,那个多年来依旧任性霸道的龙帝,可也绝不会轻易放行。
龙恪不敢置信地轻问:
「实在很令人匪夷所思,毕竟皇妹与右相之间有三十多岁的差距啊!怎麽可能会………」
龙怿轻哼了一声,说道:
「是吗?右相虽然年岁已大,但是风采可未曾稍减,即使他与父皇始终纠缠不清,还有断袖

的传闻甚嚣尘上,但还是有无数的男男女女为他疯狂,大皇姐会这麽痴迷,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右相是不可能回应大皇姐的,我想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一件事吧!」
当年所发生的一切,一直都是朝廷中秘而不宣的禁忌,事隔多年,依然没有任何人敢擅自谈

论,所以龙帝与左右二相的情愫,甚至是右相迟不娶妻的原因,始终都是王朝历史中不解的

谜团。
龙恪无奈地感叹:
「皇妹这是何苦呢………」
龙恺并没有多说些什麽,只是轻描淡写地做出了结论:
「情之一字扰人,又岂是朝朝暮暮之事。」
其馀四人心中各自计较,谁也不知谁的心事。

风荷款摆,涟漪吹皱莲衣。
云心荡漾,梧琴弹破无情。


繁琐的早朝结束,阶下的百官也逐渐散去,原本卯时未明的天色,如今已是阳高照的近午时

分。
在主殿翔龙的偏殿风云中,许多官僚们都在应酬答客,而跟在户部尚书凌玉身後的龙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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