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你家笑叔的手身才厉害。”正说着话,笑春风已经以胜利者的姿态将那富家弟子踏在了脚下,并很江湖气的将他奚落了一番。
“是啊,笑叔很厉害。”看着容了易的笑春风,楼夜春从心底涌上一股暖意。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晚了会让老爷挂心的。”武氏媚娘身边的护卫小声地在她耳旁说道。
“这……”武媚娘为难的看看楼家春又对护卫点点头。“姐姐,你过来。”从身上解下一块整体通透的麒麟玉佩塞到楼夜春的手里。“不瞒姐姐说,我乃当朝太宗所封的才人——武氏媚娘。今日同姐姐相识便是有缘,更得利于姐姐的顶力相助,媚娘无以为报。若姐姐不嫌弃就认下媚娘这个妹妹,他日姐姐若有用的着媚娘的地方,竟管开口,媚娘自当尽力。”说完一番话,也不等楼夜春有所表示,便着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护卫急急离开。
楼夜春一脸茫然的看着笑春风。“这算怎么一回事?”
“好事,至少现在你有了一位当才人的妹妹。”耳力过人的笑春风老远就听到了武媚娘的话,反正早晚会跟宫廷里的人有所瓜葛,笑春风便理所当然地劝楼夜春接受事实。(某兔:哈哈哈——!把武则天也拉了进来,是不是很热闹?!)
“小姐胆色过人,在下这厢有礼。”一位身着秋香色锦衣的青年公子从临桌遥遥举杯,示意敬楼夜春。
楼夜春斜了他一眼,道:“坏人都跑了才敢出来大声喘气,长安城的男人不是胆小鬼就是败类,让人失望透顶。笑叔,我累了。”转身给留那秋香色锦衣的青年公子一个后脑勺,带着笑春风头也不回的走向后院的上房休息。
“胆小鬼啊?”秋香色锦衣的青年公子小声的自嘲道。想他承乾秉性聪明,8岁即封为皇太子。一直都是父皇最气重的儿子,不了今日竟被一个小女子讽笑为胆小鬼。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今日微服出访真是来对了。“出查查那女子的来历。”对着对桌的暗卫交待一句,方才挪着脚一拐一拐地离开了风满楼。(某兔:李承乾有足疾是个瘸子,这在历史上也是有所记载的,并不是兔子乱写的|||)
“百年前,武林中出了一位异人,叫做天机老人。天机老人生具异相,出道时年不及弱冠。据说他博学多才,星相地理无一不通,最神奇的是传说他通晓过去未来,上知五百年,下通五百年……”为了能够顺利地混进太子府,连日来穿女装的楼夜春都和易容成驼背老人的笑春风在太子府外徘徊了好久,终于得到捕到一个机会。太子李承乾自幼喜爱歌舞器乐,每季一次都会招些善长歌舞器乐的艺人入府充实府内的歌舞班。
楼夜春以舞女的身份入府,而笑春风则以琴师的身份在旁侧应。同他们一起进太子府的还有一个以吹萧见长的中年人,此刻他正滔滔不绝地给楼夜春和笑春风讲近来江湖上盛传的佚事。“天机老人以其超凡的智慧帮助少林、武当、空洞、昆仑等九大门派渡过了百年前那场浩劫,并铲除了掀起腥风血雨天魔教,平息了江湖风波。天机老人一战成名,而江湖上却又失去了他的踪影。直到二十年前,他突然出现在少林寺,与寺中仅存的空字辈长老空无大师彻夜相谈后,盍然长逝。至于他们谈些什么,除了方丈与空无大师,别人不得而知。只是在他逝世的第二天,少林寺便紧急召集了九大门派的掌门和江湖个大帮派的头领到寺中一叙。而各大帮主在回到自己门中之时却对此事只字不提……”中年人顿了顿,继续说。“直到二年前,江湖上突起传言,说天机老人曾在二十年前预言,若干年后将有一命定之人出世,此人无心无情,命犯天煞孤星,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什么,只要与其亲近之人必不得好死。这个人凶残无比,杀孽重重,长大以后会一统天下,世人将遭受一场浩劫,世界会沦为炼狱。总之,这人会是个大魔头。天机老人说他就是――紫瞳妖星,注定要成为恶魔之人。”中年人一口气说完,楼夜春装做听得津津有味,笑春风也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
“喂,别闲聊了,轮到你表演了。若想留下就把皮给我绷紧了,要是稍有差错你就别想活着出去。”太子府的总管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鼻孔朝天的叫着善长吹萧的中年人过去献示。
“狐假虎威。”待总管带着中年人走远,楼夜春才小声的对笑春风道:“那中年人口中所说的紫瞳妖星不会是指我吧?”
“当然不是。江湖中人大多喜欢夸大事实,你若真的如传说般厉害,我们现在在不用在太子府里头混饭吃。”趁着没人,将楼夜春搂进怀里,做着习惯的小动作——对着楼夜春的耳垂吹气,如愿的让楼夜春瘫软在他身上。
“这倒是。虽然楼夜灭门跟我有些关系,但说到底也怪我爹爹办事不利,拒婚就拒婚吧,怎么会犯上长孙无忌那老贼。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想起家人,楼夜春的眼神又变得暗淡了些。
“他们很好。我的影卫来报,现在他们在南洋从头开始。你就不要替他们担心了。”不忍楼夜春再为楼家大小而费心,笑春风只好将楼家已远付南洋的事实告诉他。
“南洋啊?那不是很离中原很远。”原来他们已经离开中原了啊?那不就表示自己又被抛弃了吗?真好笑,从未被爹娘重视过,现在想来也唯有笑春风是至始至终陪伴自己的人。爱笑春风吗?这个问题楼夜春曾在心底问过自己无数次,但今天他终于可以肯定,他爱他。这是一种远远越过对爱人、情人的爱,是一种对待至亲的爱,一种已经化到骨髓里的爱,将伴随他至到生命的尽头。
“你还有我啊,不论是天荒还是地老,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至死方休,不离不弃。”似乎永远明白楼夜春所思所想的笑春风,不由自主的将搂着楼夜春的手臂收紧,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伴随着笑春风每一次呼吸的起伏,带给楼夜春无比的温暖。
“喂,跳舞的随到你们了。”太子府总管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笑春风忙放开了怀里的楼夜春。好险,若是刚才的样子被人看见……(某兔:驼背老人配绝色美女??啊——!把那个老头打死。楼夜春:谁敢打我的风,是你吗兔子?拎起兔兔的长耳朵,泼妇原形毕露。笑春风:兔子,知道我家母老虎的利害了吧!哇格格——!)
“走啦,笑叔。”推了推失神的笑春风,楼夜春拿起跳舞用的七彩长纱在门口催促道。
“来了。”急急抱着七弦琴,笑春风和楼夜春一起跟在刻薄的总管后面,一路上都在听他所谓的太子府的规矩有哪些,他们要是坏了规矩将受到如何如何的惩罚等。听得楼夜春直翻白眼,笑春风则忍笑忍到嘴角抽筋。
在走过太子府长到夸张的走廊后,终于在一所看上去像是歌舞班的地方停了下来。走进大门,宽阔的院子里头早已有好些歌伶、舞娘在练习,见楼夜春和笑春风进来只是用眼角偷偷地打量他们,并没有人上来招呼。
走过第二道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参照华丽府邸的大厅而建成的舞台,处处显示着太子府的气派。一位身着绿色低层官服的胖老头,位于上位,本就不大的绿豆眼被由肥胖而耷拉下来的眼皮盖个正着,整个人显现出一副无精打彩的萎靡模样。
“老夫笑风春,携小女无颜给大人请安,还望大人多多担待。”抱着七弦琴的笑春风弯着腰讨好那绿袍大人,原本就驼的背更明显了,楼夜春强忍着笑意也跟着笑春风一起盈盈一拜,娇声娇气道:“小女子无颜,给大人请安。”
黄莺出谷般的声音令绿袍大人的精神为之一震,努力的睁开如绿豆般大小的眼睛,色眯眯地说:“好、好。你们会些什么,全都拿出来,太子府可是从不养无用的废物。”末了,还不忘擦了擦流出口水的下巴。
“是。”
“是。”讨好般冲绿袍大人笑笑,如愿的看到他失神的样子。笑春风心里早就有一百个不情愿,若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定将那绿袍大人暴打一顿。笑春风所弹奏的是百花争艳曲,随着笑春风指尖的拔动,楼夜春踏着乐点在大厅里忘我的舞了起来。
太子李承乾自那日在风满楼见过楼夜春后就对他念念不忘,可手下的探子只探得他们在四天后离开,之后的行踪再也寻觅不得,惹得李承乾好不懊恼。今日趁着歌舞班选新人,闲来无事李承乾便随便来看看。
步入中庭那如七彩蝴蝶般飞舞的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可人儿?!“太子殿下金安。”当李承乾步入中庭后,先前被楼夜春迷的七荤八素的绿袍官员立刻如遇雷击般跳了起来,快步走到李承乾的面前直直地跪在地上请安。
伴随着绿袍官员的惊呼声,笑春风和楼夜春也随着众人呼拉拉地跪了一地,两人偷偷一对眼,都是满眼惊讶。
怎么会是在风满楼见过的胆小鬼?楼夜春的脑子里思绪如飞,凭借着同笑春风良好的默契,见个对眼后就将应对的办法想好。
被楼夜春迷住了心窍的李承乾,不顾礼仪的将楼夜春一把抱在怀里,连声道:“我可找到你了。”
“殿下?!”李承乾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将楼夜春和笑春风两人吓呆,也让那绿袍官员满头是汗,更不要说其他下人的不一反应。
“你叫什么名字?不管了,以后本王就唤你‘称心’。来,日后你不用再四处卖艺跟着本王保你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说完也不管楼夜春有没有反映过来,拉着楼夜春的手直直地望门外走出。
“殿下切慢。”首先反映过来的笑春风,急急起身拦在了李承乾的面前。“殿下,小人乃是无颜的叔父。不知殿下要将无颜带往何处?”
“是你?要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的武艺超群,怎么会靠卖艺为生?”不愧为太子殿下,在平恢了找到楼夜春的喜悦后,一针见血地指出笑春风的与众不同。
“殿下,草民有冤要伸。”眼看情急失态的笑春风要在李承乾的面前吃亏,楼夜春顾不得原先同笑春风说好的对策,临时起意地向太子喊冤。
同楼夜春心有灵犀的笑风春一下子就明白了楼夜春意欲何为,也拉着太子李承乾的衣摆,痛哭流涕道:“太子,小民一家冤啊——!”
眼见心上人难过,李承乾也不再追问一身武艺的笑春风为何会来太子府卖艺,扶起楼夜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称心,你先不要哭,起来慢慢告诉本王,本王定会为你作主。”
称心?你还如意呢,堂堂太子竟替别人起了这么个名,真是气死人了。楼夜春在心里将给他取了新名的太子骂的猪狗不如,嘴里还是呜呜的带着假哭,将楼家的灭门惨案悉数道来,其中很顺利成章的将楼家大小已移居南洋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不会吧,长孙大人怎么会……?”想起一直支持自己的舅父,李承乾变得优柔寡段起来。
“是真的太子,可怜我全家老小竟在一夜之内死个精光。……若不是老朽拼得一死将夜春救了出来,楼家今后就要断后了。”顺着楼夜春的话,笑春风也很自然的接下了楼家二老爷的身份,反正正主远在南洋也不怕被人揭穿。当然会将楼夜春实为男儿身的事实告诉李承乾,完全是为了让他对小夜子死心。
“你是男的?!”李承乾不可思议的盯着楼夜春狂瞧。“也罢,也罢,命中注定的逃也逃不掉。称心你听好了,就算你是男孩子,本王也要定了。”说罢,命人带楼夜春和笑春命去百花楼休息。
“小夜子,你的家人都已经去了南洋,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为何迟迟不愿同我们一起回扶桑呢?”到了同修一约定碰头的日子,修一装成太子府内的下人偷偷溜进了楼夜春和笑春风所住的百花楼。
“为什么啊?好玩啊!”望着一言不发的笑风春,楼夜春窝在窗边如同一只懒散的小猫般享受着午夜的月光。面对修一的疑惑给了个不疼不痒的答案。“修一,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他们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只有风一个人。”抛弃了他的人没有资格称为家人,而楼家上上下下从远走南洋的那一天起就和他是陌路人了。现在他会留在太子府一来是让远在扶桑的天皇承认自己的能力;二来也确实是为了好玩。只因天生紫瞳就平白被称之为祸害,当作笼中般鸟圈养了十五年,这种怨恨不是轻易就可以平复的。
“小夜子,我要和修一先回一次扶桑。”忍了好久的笑春风用轻如蚊蝇的声音说。
“扶桑出事了?”一挑眉,楼夜春不乐的看向修一。
被楼夜春看得很不自在的修一,擦了擦手心的冷汗道:“天皇病危。”
“小夜子,中原的事就放手吧,我们一起回扶桑。”扶桑的时局会随着天皇的病情而改变,笑春风不放心留楼夜春一个人在中原,唯有竭力劝说楼夜春同自己一起回扶桑,那样万事也好有个照应,省得他身在扶桑还要时时担忧小夜子的情况。
“不去。”老大不高兴的楼夜春一摇头,否决了笑春风的提意。“我对天皇的位子不感兴趣。”开玩笑,笑春风让自己跟他回扶桑不就是为了把他推上天皇的宝座?跟修一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知道在扶桑天皇只不过是虚名,真正掌握军政大权的是那些所谓的将军。他在中原活的好好的,凭什么要去扶桑受那闲气。“我是答应过要和你一起回扶桑,可我没答应过要回去当哪门子的天皇,你少打我的注意。”笑春风还想拿楼夜春答应过的事作文章,不想楼夜春抢先一步断了他的后话。
看着笑春风略显苍白的脸,楼夜春冲笑春风勾了勾手指,不明就理的笑春风自然地走到他面前。将楼夜春拉近自己,在他耳畔轻喃道:“我跟你回扶桑是为了当你煮饭婆的。”说完还冲笑春风不停地眨眼睛。
“说什么呢?我也要听。”被凉在一边的修一不甘心的嚷了起来。
“非礼勿听,懂不懂?这叫耳语也叫私语,你想知道,我僻不告诉你。”孩子气地冲修一吐着舌头,惹得修一再次大叫他唯一会的一句中原古训——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某兔:我家小夜子不是女生的说。修一:谁让你把他生成这样,做了十五年的女生还有可能把自己当男人吗??楼夜春:我是不是男人只要你上了我的床不就知道了,当然前提必须是你有足够的勇气。笑春风左手拿着狼牙棒,右手拿着流星锤,对着修一笑眯眯的说:不用客气你想上小夜子就尽管上吧,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司徒良在旁边拿着一大桶辣椒水道:我也不介意,完事了我还请你洗澡呢。V_V修一:不用客气了。>_<~~)
“那明天我就借故向李承乾告辞,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要万事小心。”知道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楼夜春的决定,只好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如老妈子似的一一嘱咐,什么天凉要加件衣服啦,变眼睛颜色的药水不要忘记点上再出门啦,不要吃不认识人给的食物啦,对那些看见他就会流口水的人不要客气啦,等等等等,听到最后楼夜春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弱智。希望中原的皇室在他回来时还没有被楼夜春玩死,笑春风和修一在楼夜春拼命重复笑春风交待的注意事项时,偷偷一对眼,两人心中同时为李氏子孙默哀。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受到笑春风投向自己的视线,修一很识趣的告辞,他可不想破坏笑春风的好事而被他追杀。临出门时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沉静在幸福氛围中的楼夜春和笑春风,修一想自己不是不也该找个人好好爱一场了?!单身啊,有时候还真是让人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