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伸进了三根手指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已经皱在了一起,脚跟踢着沙发的把手,呻吟声里透着压抑的痛苦。我立即抽出了手指,握着自己的下身想要插入,却发现里面的润滑根本不够,□又紧又热的,不管怎么努力都进不去。
安以诚的疼痛,我是看在眼里的,事实上,我也并不好受。一时间也找不到润滑剂,他又是第一次□,总不能硬闯进去。我不想让安以诚受伤,也不想自己被夹死。□是一种享受,不是征服和暴虐的手段。
看到安以诚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我不免觉得有些心疼,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身体,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他的身体仍是紧绷着,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明知道他听不到什么,还是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别怕,我不会进去的。”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慢慢地放松了一点。
我让安以诚侧过身,将他的两条腿紧并,然后,把自己的□插入他的双腿和阴部之间的缝隙,快速地进行摩擦,用另一种方式宣泄欲望。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两只手紧紧地抓着靠垫,把自己的脸埋在了里面。电视机早就被关掉了,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粗重的喘息夹杂着呻吟,仅仅是听觉的刺激就显得□不已。
我看着安以诚的背影有些发愣,迟疑地吻了他的头发,刚好让欲望到达了巅峰。与此同时,他的后背紧紧地靠着我的身体,密不可分地贴在了一起,僵硬的身体渐渐开始放松。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卧室的大床上了,看了一眼旁边的安以诚,他□地蜷缩在被子里,仍旧睡得很熟。
我明明没有宿醉,却比宿醉还要头痛,下意识地从抽屉里拿了一包烟,刚想要抽一支出来,想到安以诚之后又塞回去了。
我经历过很多次的一夜情,但没有一次让我这么头痛的。如果我现在和安以诚一样只有二十岁,早就立即逃跑了,有多远就躲多远。男人之所以要在□后抽根烟,就是得愁醒了以后要怎么办。可惜,我已经三十多岁了,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的话,面子要往哪里放。
清醒了之后,让我无法自控的东西消失了,我也不得不冷静下来。逃避是男人的劣根性,也是我的劣根性,我并不认为逃避是可耻的,关键是怎么逃避更有技巧。
我不可能骗安以诚说,我们并没有发生关系,我也不可能告诉安以诚,究竟是什么让我跟他一起醉了。前者是没脸说,后者是说不出口。
经过反复斟酌,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做我们都喝醉了,管他酒精是往肚子里灌,还是脑子里灌,酒后乱性比什么解释都有用。
我并不是没有责任感,只是这点责任感根本不够我做什么。往常在外面玩疯了,醒过来第一件事也是检查有没有戴套子,大多时候连旁边人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方明轩之所以让我找一个固定的伴侣定下来,也是希望可以把我的责任感逼出来。
安以诚是在中午的时候醒的,事实证明,之前的考量都是无用功而已,他一脸惊吓得跳起来,飞快地换上衣服,从头至尾都不敢看我,直到出门的时候才被我叫住了。
“安以诚,昨天我们都喝醉了……”
我还没有说完,安以诚已经慌地张离开了,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也说不清是觉得放松还是可笑。
第十九章
我们每天都会遇到各种突发情况,那天的事情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学校的课也是要上的。
我想,我应该是一个脸皮很厚的人。星期二上课的时候,我照样面不改色地走进教室,看到安以诚的时候不会觉得尴尬,更不会想要回避他。但是,安以诚的脸皮就薄多了,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吭声,课间休息的时候也不搭理同学,更不要跑过来和我说话了。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老师,我的视线是可以环顾到整个教室的,讲课的时候虽然没有朝着安以诚的方向,也能用余光瞟见他趴在桌上看向我,可是,只要我稍微动一动位置,或者是试图移动视线,他就会立刻低下头,对着一张空白的笔记不知道在写什么。
下课的时候,我照例又被几个学生围住了,安以诚很快就整理好了东西,和几个同学一起出门了,路过讲台的时候,他的脚步有些迟疑,但还是在同伴的催促下离开教室了。
我很希望有人可以跟我分享这件麻烦事,但又不想遭到指责。我承认自己既没有师德、也没有道德,但是,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从别人嘴里听见就不乐意了。
之后的一个礼拜,我的生活异常地平静,安以诚没有出现,也没有试图出现。除了一个星期的两次课,我并没有什么机会和他碰面。
我知道到安以诚在躲着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尴尬是一定的,除了尴尬之外,多少还有一些微妙的感觉。□也好,一夜情也好,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除非对方特别带劲,或者是特别青涩,不然我根本不会记得。但对安以诚来说就不一样了,并不是我太自恋,或者说是自作多情,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第一次和自己□的对象都难以忘记。这种微妙的情愫不仅带来了尴尬,也会让自己不可抑止地反复回忆。
事实上,当我看到安以诚上课时的表情,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不管我怎么嘴硬,心里确实有些后悔。但是,如果时间真的倒回去了,我也未必可以克制自己的自私。不应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得够多了,也就不差这一件了。
我只是出差一个星期而已,堆积的工作到现在都没有补完,本科生的论文答辩快要到了,又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周末的时候还要留在学校,这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烦躁的事情。刚刚把几个学生打发走,办公室又安静了下来。其实,有人的时候也不见得热闹,乖乖牌都特别文质彬彬,说话的时候轻声细气的,再加上他们的信心被我打击得差不多了,哪里还敢撑足了底气。像安以诚这样恨不得把我震聋的学生还真没有,至少没有出现在办公室里。
少了安以诚的吵吵闹闹,办公室安静得有些过分了。或者说办公室还是一样的办公室,只是我觉得冷清了。工作的时候,偶尔会想起安以诚在这里做过的傻事,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回忆之际仍是觉得很好笑。
只是,一旦想到这么有趣的相处被我打破了,难得可以消遣的人也逃跑了,我不免觉得有点可惜。虽然情况本来是挺尴尬,不过,经过一个星期的思量之后,我也慢慢地看淡了。我甚至觉得,总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我没有做长辈的样子,我的身份还是他的长辈,现在不把事情说清楚,谁知道将来又会怎么样。如果这件事成为他心里的一个芥蒂,那么,尴尬的人反倒变成我了。
晚饭是在学校的食堂打发的,本来还想把手头上的报告写完,结果被方明轩的一个电话就叫出去了。他也不管我有没有吃饭,刚到包厢就叫服务生上菜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来,快吃,待会儿还有活动。”
桌上的盘子差不多都空了,周围的人光顾着抽烟喝酒,手里也没有拿着筷子。没过多久,服务生短端来了一盘鱼和一碗面,我还没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方明轩已经催促我说,
“快吃啊,吃完了就结账,等一下去17TH。”
说起17TH,我又想到安以诚了,距离上次碰到他的事情已经过了很久,而他当时傻乎乎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惊吓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
“你笑什么?”
方明轩突然转过头,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想到了一点事而已。对了,怎么又想到去17TH了,上次不是嫌那里太吵吗?”
方明轩没有说话,旁边的人倒是凑上来了,笑嘻嘻地说道,
“我们中午的时候还说要去MUSE的,后来是明轩说,如果去MUSE的话你就提不起劲了。”
这话把我逗乐了,我看了方明轩一眼,又问他说,
“我怎么就提不起劲了?你不要扯什么ALEX的,我都听腻了。”
“也没什么,阿琛,明轩就说你喜欢吃鲜肉,Muse的那群肉太老,你啃不动。”
听到这话,我嘴里的一口面还没嚼就咽下去了,呛得我喝了大半杯水。
“不是吧,这么刺激啊,你这是气极了还是被明轩说中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上个礼拜才啃了一块鲜肉,已经牙痛了一个星期了,到现在还没处理完后续。
“没说错啊,我是喜欢鲜肉,等会儿你们都别跟我抢,碰到老肉上来了,记得帮我挡一挡。”
说着,我一边勾着方明轩的肩膀,一边对他们打了一声招呼。方明轩侧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对我的表现非常不满。
我松开了手,笑嘻嘻地看向他,故意问说,
“我又说错什么了?这不是你的原话吗?”
方明轩也不吭声,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冷哼道,
“嘲你的,你还当真啊。”
我当然不会因为他的话生气,因为很快就有人替我反驳了,对面的那个家伙最实在了,一句话就让我听得舒坦极了。
“明轩,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阿琛哪里不好了,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跑出去谁知道他已经三十出头了,不要说漂亮的小姑娘了,就连漂亮的男孩子也巴望着贴上来。
方明轩这个人从小就很别扭,这么多年下来又更加别扭了,他什么事情都爱操心,又见不得别人夸奖我,哪怕我顺着他的话说了,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他也能给我挑出毛病。
他见我的样子挺得意的,脸上的表情立即鄙夷起来,鼻子里冒了一声“哼”,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看看你的样子,三十多岁的人了,好好地穿一套西装不行吗?你以为你是明星?打扮打扮就不会老?”
我是被他教训惯了,也实在拿他没有办法,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就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趁着他们还没有轮流挤悦我,赶紧求饶地叫来了服务生买单。
好在他们给我留了一点面子,不会在外人面前拿我的糗事开玩笑,离开饭店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各自开车到了17TH,进去的时候里面还不算热闹。
成年人泡吧就是这么回事,不管同桌的朋友有多熟,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挺一本正经的,酒精没有下肚,气氛没有炒热,很难玩得起来。
“小顾的舅舅前两天被放出来了。”
每次出去玩,方明轩都要坐在我的旁边,明里好像是怕我惹事,其实是他玩不起来,总要拖一个人陪他聊聊家常。
“哦?那么快啊,不是说判十年吗?”
方明轩摇了摇头,语气和缓地叙述道,
“法院里是这么判的,不过,最近上面给他弄了一个文件,说是什么表现良好提前出狱之类的。”
我不由得笑了,帮他又倒了三分之一,自顾自地碰了碰杯,一口就喝了半杯。
“明轩,你说吧,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明轩皱了皱眉头,略微压低了音量,他说道,
“上面有人好办事,小顾的舅舅贩毒都能被保下来,你觉得这是为什么?阿琛,待在学校做研究不是不好,但也绝对不是最好。你说机关黑,企业黑,难道学校不黑?趁着你家老头还在位置上,谋划一个更有发展前景的工作吧,以他现在的这点人脉,要连跳几级也不是难事。”
“做老师有什么不好?”
方明轩的话刚刚说完,我便脱口而出地问道。他脸上一愣,一时语塞,看着我又不说话。
见到方明轩的反应,我立马猜到了前因后果,了然地问道,
“是老头让你让你劝我的吧?”
方明轩没有回答,沉默不语已经算是答案了。
我无奈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仔细想了一会儿,故意板起脸孔,耍狠地说道,
“他下次找你的时候,你告诉他,有什么事情自己跟我说,我又不是叛逆期的小孩子,还能听不进家里人的话?”
这时,酒吧的气氛已经热闹起来,四周的环境也渐渐喧闹。旁边的朋友突然拍了我一把,指着吧台附近的一个女孩子说,
“那个女的不错,鲜肉,身材好,长得又正。”
说完,他站起来就想拉我过去,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嬉笑着说道,
“屁股太小了,还没你大呢。”
他一边坐下来,一边笑话说,玩玩而已,要求这么高干嘛。
我认真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还是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没听过这句话吗?男人的年纪越大,关注点就越往下面移。明轩刚刚不是说了吗,年纪大了就不要装嫩。”
方明轩当然不会让我这么曲解他的意思,他一把抓着我转过身,拿起酒杯就要和我拼命。只是,我们这里还没有闹起来,隔了三桌的地方已经真的吵了。“啪嗒”一声巨响,惊得人人都往那边看。
站在那里的两个人都是二十出头,一个已经醉醺醺的了,另一个手里拿着餐盘表情凶狠。虽然两边都有朋友拖着,看起来倒有些干架的意思。
“阿琛,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学生啊,就是上次在这里打工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和安以诚碰面了,我的朋友竟然比我更早发现那个拿着餐盘的人就是他。
“恩,是我的学生。”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视线未曾从他们身上离开过。
我的朋友都是和方明轩一个类型的,爱八卦又爱多管闲事,把旁边的服务生叫来了之后,便问起了那边的情况。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本来就是相邻的两张桌子,那个喝醉的人说安以诚老是盯着他看,安以诚又不承认,两个人就争执了起来。拉扯之时,安以诚抓起桌上的餐盘就往那个人头上砸,结果就变成现在的形势了。
安以诚的性格本来就挺暴躁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我仔细看了看醉酒那人的长相,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他盯着看的。
“喂,你学生跟人家出去打了。”
方明轩倒是挺激动的,抓住了我,指着后门的方向让我看。
我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去,又看了看余下两桌的动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里暗骂道,这小子还真不是普通的笨,做事都不带绕个弯的,竟然傻乎乎地跑出去和人家单挑,没看到人家剩下的朋友在打电话叫人吗?还有他的几个同学,竟然继续喝酒泡妹,半点忙也帮不上。
“估计要被打了吧。”
我们几个人从小都不安分,这点架势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连方明轩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更加突显安以诚的冲动和幼稚。
“我过去看看。”
不可否认,我确实有些担心。扔下了这句话,我立刻就站起来,还没看到朋友的反应,人就已经走远了。
第二十章
现在已经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了,绕过层层人群,我几乎是不停地在说“麻烦,让一下”。好不容易挤到洗手间旁边的后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后门的巷子还挺熟悉的,上一次和安以诚出来“聊几句”就在这里,那时候是急着快点回去,现在倒是急着要找到安以诚。
我不知道应该说安以诚幸运还是倒霉,没走几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记响声,下意识地快不敢过去,果然是他被三个人围在中间。安以诚左手抱着腹部,脸色不太好看,应该是刚刚挨过一拳。
空荡荡的巷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只要是稍微敏感一点的都会留意,那三个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我,安以诚当然也没有例外。
“老师。”
安以诚确实是一个家教很好的孩子,不管情况怎么样,不管心里多惊讶,他仍是乖乖地跟我打招呼,就连原本的尴尬也忘记了。只是如此一来,别人要不知道我是来找他也难。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趁着他们惊讶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安以诚的手臂,把他拉到了自己旁边。碰到这种情况,只要是个人都会往我们这边扑上来,既然是两个人对三个人,我也没有必要不好意思,狠狠地一脚踹在其中一个人的腹部,也算是给安以诚报仇了。
我向来都知道自己出手挺重的,这一次也没有让我失望,那孩子“扑通”一下摔在墙上,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了。
“笨蛋,连打架都不会。”
我把安以诚推向了另一个人,催促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