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千错万错,都是那个醉汉的错!
竟然二话不说就夺走他珍贵的处男之吻,
害他如今一见辣妹的红唇就作呕连连,
根本无法发挥男人本色……
哼!此仇不报非美男,
哈哈!果然老天替他抱不平、神明也站在他这边啦!
有机会可以好好地报那“一吻之仇”了,
只是,现在的他变得一派斯文有礼,还好心收留他……
噢!他的真善美,
教他也不禁首次清楚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心脏跳动……心……在动……心动?!
第一章
这年的五月,刚成年的纪曜在大学有了着落之后,即常与一群闲在家里没事干的米虫
朋友聚在一起玩乐。这晚,他们又结伴出外找乐子。
“哪,小纪,分你一个吧。”
朋友从皮夹里掏出一个保险套给纪曜。
“给我?”纪曜的拇指与食指战战兢兢地持着小套套,瞪大的黑眸显得很兴奋紧张。
“对呀,想很久了吧?”朋友揶揄。
“别担心,小纪,你的味道最合女人胃口了,尤其是成熟火辣的大姐姐。”
“真的?”纪曜眼神闪闪发亮,简直要流口水了。
高中男生有女朋友令同学羡慕,尤其对方若是大学生或美艳成熟的社会人士,更令人眼
红忌妒;成熟女人大都身材火辣、理智稳重,更是经验丰富的调情高手,若有幸能把到
火辣姐姐,铁定是爽到最高点。
而堪称是白马王子型的纪曜,高中三年来却没有交过半个女友,朋友的话让他不禁心
痒难耐,脑中开始出现各色各样的绮丽幻想。
“等一下你就照我的话做,保证今晚绝对让你永生难忘。”
听着朋友拍胸脯保证的话,纪曜兴奋地猛点头。
“好啊、好啊!”嘿嘿,永生难忘、永生难忘耶!
一行人来到热闹的PUB门口准备大显身手时,纪曜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嘿嘿,我们在PUB啊……干嘛?想来啊?来不及了啦,你明天就等着羡慕我
吧。”
纪曜一个人走在朋友们的后头,他得意地与话机彼端的朋友炫耀道:
“本帅哥出马绝对手到擒来,我已经浪费时间在无聊的课本上太久了,不过还好我聪明
,轻轻松松就混到一间大学。”纪曜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
“小纪,帮我留一个啦。”朋友苦苦哀求。
“谁叫你要重色亲友跑去联谊?怎样?被一群暴龙手拿刀叉围在中间的感觉如何啊?”
“呜……来救我……”呜哇!又一滴口水滴到头顶了。
“帮我跟她们转告一声:廉价物品,不成敬意,还请笑纳,退货不收。哇哈哈哈——”
纪曜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低头走上楼梯。
“可恶,我没醉啦!”一名靠着两个男人搀扶的醉汉正口齿不清地发着酒疯。
“你醉了。”扶着他的其中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回道。
“没有!”醉汉大声反驳。
“有。”男人冷冷地反驳。
“没有!”
“喂,够了吧!”另一个男人不禁白了一眼蒲非实,跟喝醉酒的人讲道理只会让他酒疯
发得更严重。
蒲非实才不管他是醉成死尸还是醉成白痴,他蒲大王牌可是出了名的没心肝律师,没有
时间被他拖来PUB看他捶胸顿足、啼天哭地。如果不是顾忌见死不救这个罪名被关进监
牢,他早闪人了。“我为什么被甩?他怎么可以甩了我?!”
醉汉突然大吼,教蒲非实皱起眉头,感到耳膜非常不舒服。
“因为你穷。”
“我哪穷了?我只是没那个大富翁有钱。”他有一份正当工作,年纪不过二十七,更是
各公司抢着要的知名谈判顾问,而且还是个身高一八五的大帅哥。这么好的条件,哪里
找啊!
“所以我说你穷。”真是吵死人了。
“我这么年轻,他居然选择了那个臭日本老头!这是什么世界啊?!”好恨哪!
“不爽就去把人抢回来。”吵得耳膜都在震了。
“我去!”醉汉把两个同伴推开,在楼梯边缘又开始发起酒疯了。“我就拿炸弹去找他
,两个人同归于尽!我拿刀买枪,提早替那个臭老头送入棺材!”
这应该不算教唆杀人吧?是他自己发疯的。蒲大律师思考着法律条文,没理会醉汉的咆
哮。
“我已经可以听到音乐声了,今晚一定很high,假日人超多的,哈哈哈,不用忌妒了啦
,我会很大方将我美妙的体验分享给你的。”
纪曜得意地与朋友哈啦着,完全没注意到前方有个危险的醉汉。
“他算什么?他凭什么把我甩了?只不过是个大学生而已,根本还没出社会,我竟然被
一个才满二十岁的小子给甩了!我不接受。如果对方是个年轻有为像我这样的大帅哥,
那还情有可原,可是他只是看上他的钱,所以我说我讨厌小鬼!比大人还奸诈卑鄙,在
你面前装小红帽,背地里却是只披着人皮的狡猾大野狼!幼稚、无聊、虚荣、哇啊——
”醉汉激动跳脚地破口大骂,不过他醉醺醺地一个没跳稳,人便摔下了楼梯。
走在楼梯上的纪曜讲手机讲得不亦乐乎,笑得毫无节制,他一个仰头时,一团恐怖的
黑影随即袭击而来。
“哇啊——”
惨叫一声,纪曜被醉汉撞得一起滚下楼梯,还好他离平地不过五格楼梯,但当他倒在
地上时,醉汉那充满浓重酒气的唇瓣竟不偏不倚地压上他的嘴!
刹那间,纪曜变成不折不扣的“植物人”,完全动弹不得。
纪曜完全傻愣了两秒有余,陌生的唇瓣贴着他的嘴巴不动,可是到了第三秒时……
唔、唔,啊——动、动、动了!那两片软软的东西竟然在他唇上蠕动——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醉汉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呓语般地倾诉满肚子的不平,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双唇正老
实不客气地磨蹭着人家的唇瓣。
纪曜瞬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脑子被雷击劈得裂成两半。
恶、恶啊——那柔软的摩擦、那湿热的酒气,天、天、天啊!
“咿、呀啊——”
纪曜尖声惨叫,连忙将醉汉推开,还一边手打脚踢、连滚带爬地逃离醉汉的身下。
好、好冷!纪曜的双手发冷,背脊发凉,浑身战栗,手心亦被冷汗沁湿。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躺在地上的醉汉喃喃自语,被蒲非实一把抓起。
“真抱歉,这个家伙醉疯了,你想怎么揍就怎么揍,千万不要客气。”把软绵绵的醉汉
推到纪曜面前,蒲非实的俊容冷到冰点。
浓重的酒气扑鼻,教纪曜吓得连连后退。
“不要靠近我!把这个家伙弄走!”纪曜情绪失控地张嘴大叫,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
样子。
蒲非实将醉汉拉起,然后粗鲁地将他推给一旁的同伴老黄。
“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蒲非实朝纪曜伸出手,礼貌性地想要将他拉起,纪曜却
吓得缩起了肩膀。
“别碰我!”浑账醉汉、浑账醉汉的同伴,统统浑账!
不领情,那就算了。
凡事只做一次的蒲非实是不可能道歉两次的,虽然这位可怜的少年被残酷地“强吻”了
,不过,这可不关他的事。
蒲非实有力的手臂拖着醉汉,随即离开。
坐在楼梯口的纪曜瞪着醉汉的背影,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虽然他很想把那欠扁的家
伙狠狠海扁一顿,可是却极度厌恶靠近他,遑论是碰触他了。
纪曜拼命克制冲动,蕴藏怒火的黑眸扫到了掉在水沟盖上的手机。
“喂喂?小纪,怎么了啊?你跟人杠上啦?”电话那头的朋友不明白纪曜怎么突然失
踪,只传来他的怒吼声。“跟你说过火爆脾气要改一改了啦,你成年了耶,不能做坏事
了啦。”朋友还以为是纪曜的硬脾气又替他惹了麻烦。
纪曜忍着杀人的冲动,准备站起来走向水沟盖捡起他亲爱的手机,却在此时……一辆
机车驶过。
好消息是:车轮没有压到手机。
坏消息是:车身震动了水沟盖,轻巧的手机微微一跳,卡进水沟的缝隙,显得摇摇欲坠
。
纪曜瞪大了眼,心中一惊,赶紧飞扑向手机——
当他修长的中指指尖与手机剩不过三公分时,噗通一声,手机却掉进水沟里。
滑垒失败的纪曜像只装死的青蛙,整个人趴在人行道上,整个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
震愕的眼睛瞪得老大。
此时,一滴小水滴掉到他小巧挺宜的鼻尖上。
他缓缓抬眼,忽然,又一滴小水滴落入他深邃澄澈的星眸中。
“哇啊,好痛!”纪曜痛得眨眼、拼命揉眼睛。
天空在此时下起了豆大雨点,瞬间,成为倾盆大雨。
雨中的纪曜错愕无比。他仰望黑鸦鸦的天空,俯视黑鸦鸦的水沟,最后里向黑鸦鸦的
街道,一脸的呆愣愕然。
他惟一能想到的是:他倒霉透了。
“该……”狠狠地咬牙切齿。
纪曜握紧拳头、歪斜扯开了嘴、仰天狂叫:
“该死的下雨天——”
惨绝人寰的哀啸传遍了悲凄的迷 大雨,传进了远方的醉汉耳里,令他茫然地转过头,
口齿不清地启口:
“嗯?随叫偶?”
蒲非实的心情已经够不爽了,突然下起的大雨更让他的克制力尽失。雨这么大,这家伙
却还不进车,简直是讨打!
“给我进去!”蒲非实粗鲁地按住醉汉的头,连打带踢地把人塞入后座,奋力甩上车门
。
大雨是恶意的耻笑,纪曜站在雨中,不动不躲,任哗啦啦的雨水淋湿他。
他是呆了、傻了、气绝了、发疯了,胸中的熊熊烈火外加狠毒的诅咒怒骂,令他彻底漠
视不断砸向他的大颗雨点。
下次……下次再给他碰到……他一定会……一定会……
杀、了、他——
纪曜的俊美,连男人都会煞到。
肌肤透明如冰,洁白如雪,无瑕的脸蛋常量染着一抹红苹果般的淡雅粉嫩,教人看了怦
然心动;黑眸璀璨得像晨星,红唇似含樱,皓齿如编贝,黑发犹似乌绢,全世界最美丽
的女人,恐怕都要自形惭愧了。
他的身高一百八,身材比例媲美国际名模;他的成绩优秀,各类运动都难不倒他,堪称
文武双全。当他不讲话的时候,他是名副其实的白马王子。
不过,他只要一开口,就破功啦!
“后!你这寒酸欧巴桑,你要什么小器啦!”纪曜讲话粗鲁惯了,连对自己的亲生母
亲都如此没大没小。
“要买机车不会自己去赚钱啊?在你这个年纪老娘都结婚了。”纪曜的美人娘亲讲话
用语也没什么“修饰”,由此可见,美男儿子纪曜的“快人快语”,百分之百是遗传
。
“你把爸爸骗到手跟我买机车有什么关系?”死欧巴桑!转移话题。
“那你买机车又跟你娘有什么关系?”夭寿小子!
“借一点钱会死喔?寒酸老太婆!”
“你不会自己去赚钱啊?老娘在你这个年纪都生你了。”这臭小子搞什么推荐甄试上了
大学,已经闲闲没事在家当米虫碍眼两个月了。
“你抢着上车后补票又不投钱关我买机车什么事啊?”所以说他讨厌跟欧巴桑讲话啦,
每次都转移话题。
“我哪没投钱了?家里还不都是我在整理?”臭小子,敢说老娘的不是!
“愈整愈乱啦!只有在客人来之前才赶快大扫除。”偷懒的欧巴桑。
“最乱的就是你房间。”
“是厨房。”明明就是欧巴桑的地盘最乱。
“你房间。”老娘瞪儿子。
“厨房!”儿子回瞪老娘。
“你房间!”瞪回去。
“厨房!”再瞪。
“别吵啦。”纪父温吞吞地介入这对无聊母子。
烦死了,吵了十八年了,俺都累了。
“教训你儿子!”老婆命令。
“管好欧巴桑!”儿子抗争。
“你敢叫你爹训老娘?”老娘怒目。
“你少勉强爸爸站在你那边。”儿子无畏地说出事实。
“什么?”老娘转而针对老爹。“你勉强吗?!”
“怎么会……”纪父笑着,话还没讲完,儿子也来逼问。
“你不勉强吗?”
“倒也不是。”纪父笑着歪歪头。
“你说什么?!”老婆发飙。
又来了,无聊的唇舌激辩又开始了。
纪家这对母子的争论永远得不到结果,因为欧巴桑太会转移话题了,当纪曜终于发现
话题偏差想要拉回时,又会被纪老娘扯到另一个话题,扯来扯去,没完没了。
去者绿豆汤好了……纪父想了一下,决定缓缓步出这对无聊母子之间。煮一锅绿豆汤,
刚好给他们吵完止渴。
嗯,就这么办。纪父呵呵笑着,悠闲地踱向厨房。
都是因为小器的欧巴桑不给他钱买机车,害他现在顶着大太阳找工作,快热死人了。
“唉,热死了!干脆去找‘月入十万’那种工作好了。”
纪曜边走边低头看着手中的报纸求职版,自暴自弃地想着。凭他的姿色,月入二十万
都没问题。
可是,他觉得那种工作好可怕,他太帅、太美、太英俊、太漂亮了,应该会被迫推入牛
郎坑,遭人蹂躏……
呜哇!光想就打颤发冷。
“再找一个没有,就回家吧。”
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不想做太费劳力的工作,又没有特殊技能,东挑西捡的结果是实
地面试了几个工作后,马上落跑谢谢再联络。
“零二……二七三六……”纪曜吃力地读着报纸上小小的电话号码,酷暑的阳光又热
又剌眼,令他头晕目眩。
五月的意外让他的手机被残忍地淹死,不敢告诉母亲真正的原因,只好乱办说是走路跌
倒掉进水沟,害他被欧巴桑笑了好久。
事隔两个月了,他对那位醉汉的恨意非但没减,反而怨恨愈积愈深。那该死的家伙不只
夺去了他的初吻,更害他得了“接吻恐惧症”!只要一接近别人的嘴巴,他就会吓得连
连后退,当时柔软的触感以及恶心的酒味历历在目,令他浑身战栗,猛起鸡皮疙瘩。
所以,虽然期待的“夜生活”已经体验很多次了,不过梦想中的“刺激”全部转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