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身为受害着的自己要遭受天罚?违背自然法则的是对方,这种惩罚应该降临在对方身上才对。难道万物的规则全是弱肉强食?根本没有天理?弱者一定要被打入地狱?除了愤怒他无法改变身法的状况。
头重脚轻栽倒在地,意识偏离了自己。
“你不要紧吧?”好大一双眼睛,蓝色的有如海水一般的绽蓝。奇怪的发色枯灰?是外国人吗?本校的制服,如同洋娃娃一般的面孔,肤色是浅黄的,可能是混血儿。看不太清楚,视线越来越模糊。
地震了吗?天旋地转,好想叫、好难受、好想呼唤想要出声,控制不了自己,好焦虑。奇怪的声音“哈啊”“嗯啊”“啊啊”“哈啊”……睁开眼睛……不对!被人侵犯了!天啊,一次不够还要在伤口上撒盐、雪上加霜吗?为什么自己要不停地遇到这种事情?看不清脸,长长的黑发披散在面孔上象鬼!但这是男性,握着自己的腰是男人的手,身体内的律动也是男人的动作,这是保健室,但不是国中部的保健室。应该是高中部,这个人是高中部的保健老师?不对,保健老师今年开学已经换成女老师了。应该是高中部的学生,手在皮肤上的触感是细腻的。
“啊!”对方达到了高潮,丢动的头发弄得胸口痒痒的,看到了这张流着汗通红的脸。陌生的脸,长发?有点印象,听说在学生敢留长发的只有一个人,紫式学园的源氏帝王高三的小野原纯。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居然是这样下三滥的人!“你终于醒了,还以为你挂了。”毫无悔意的脸,不知羞耻地取下脏脏的保险套丢进了垃圾桶。拿纸巾胡乱地擦着志吾的下体。无法出声,无力动弹。多恨如同待宰绵羊的自己,被人强暴居然如此简单。太可笑了,那自己一向所坚持的又算什么?
“喂,谁在里面?干什么锁门。”应该是保健室的老师声音。为什么没有人来救自己?不对,自己并不等待别人救赎的人,事情发生了……这是怎样的天理运转?从被男人告白至连续被男人强暴……也太突然了……还是,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是我,小楠等一下。”厚颜无耻的男人胡乱地给自己穿上衣服。
“小野原,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跷课?噫?这孩子是国中部的吧?”
“他倒在校门口了,昏了过去,你看看。”
“你对他做了什么?这么浓的荷尔蒙的味道?你呀,也要注意点小心爱死病。这孩子虚脱得历害,准备盐水和葡萄糖液。咽喉肿痛应该是发育中的变音阶段。压力过重、加上中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造成的腹泻。小野原,你别再碰他,这孩子身体受不了,他还没有成人啦。”
“变音啊,真怀念。这学校很多人都想上他,我也没有特意,送到嘴的美味自然不放过。好青涩居然没有反应,原来是没有成年的原故。小楠你不懂,上一个处男跟上处女一样让男人骄傲呢。这世上美丽的处男只能在幼稚园找,实在想不到他还没有被吃掉。真是幸运。”
“滚出去。”老师喝道。
为什么连发现此事的老师你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世上的正义在那儿?无法发出谴责声音超越了身体上的痛楚。“好好,睡一觉吧,这一切对你要说都是噩梦。醒过来什么都忘记吧。”药一定有镇静的作用,注射一针之后,陷入了无意识的静止状态。
愤怒疯狂地燃烧着藤原志吾的血液。他想,他要疯了。
小野原纯在这学校有绝对的超然地位。
那畜生不可原谅!
在高中部侦察了几天藤原志吾发觉他的亲卫队由四男四女组成,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这人的身边。
“哈罗,你身体好些了吗?”有人跟他在打招呼,那双蓝色的大眼睛!
“是你带我去保健室的吗?”是高中一年的新生。
“你是贫血吗?保健室老师说你贫血。我叫山崎吉利。”
“藤原志吾。国中二年。上次谢谢你。”
“两位美少年,帝王请你们吃午餐。”是小野原纯亲卫队们。被缠上了,也许是好机会!藤原志吾没有挣扎由着他们领路,而山崎吉利显然什么也不懂,欲言又止,其实他跟谁都不熟呢。居然把他们关进了音乐室!小野原纯想干什么?连手都给绑住了。“藤原志吾,你是在想念我的SEX,才跟踪我的吗?” 小野原纯清秀的面孔怎么看都有些扭曲变形。他抚摸着山崎吉利的面孔:“罕见的脸,长得真不错。”
“放开我!”山崎吉利在进入音乐室门被关上时才知道糟糕,他拚命撕打却回天无力。只能大叫道。
“让我来调教你们享受快乐。”他撕开了山崎吉利的衣服。
“死同性恋放开我!”山崎吉利抵死挣扎。“越是挣扎越让人兴奋,如果象藤原志吾那样死鱼般的身体反而让人无法真正兴奋。我们玩激烈的SEX也许他会兴奋起来。” 小野原纯邪恶地笑着,一幅食指大开的模样。
默不作声的藤原志吾终于暗暗地解开了活结的绳子,一脚狠狠地踢在毫无防血的小野原纯身上。“真是好机会,你的亲卫队都走了。轮到我来好好地调教你,小野原学长!”
拳打脚踢只针对腹部,人的身体就数这个部位承受力最弱而且看不出伤痕:“现在谁是死鱼?”翻着白眼的臭家伙!
“藤原志吾你好强!”山崎吉利兴奋道:“是武士还是忍者?”
“别高兴得太早,被那家伙缠上可不是件好事。这段时间你最好找借口别回学校。” 藤原志吾警告道。“现在就回去!”
“说得也是,好可怕在学校居然差点被男人强暴!想不到日本也有同性恋,好意外,以为这是西方的畸形产物。”
阴暗的角落无处不有,这个人还拥有天使般的纯洁,曾几何自己也是如此这般。
“谢谢你救了我。”他倒不笨,果然先溜了。
打了小野原纯绝不是单纯的事件,后果可能被学校除名,这样的话自己的人生出现折痕。还是太冲动了,果然是错误的,应该反省……阴暗的天空不意外地下起了潮湿的细雨,如同自己的心情,有些沾染霉素的湿意,唯一的一套制服也不能穿了,再生病可就不好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居然风平浪静。小野原纯他能吞下这口恶气吗?不可能,以他的行事作风,应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在医院,要观察一个星期,可能是身为贵公子的他从来没有受过伤!一点小病也顶不住。”电话的另一头是八重文得来的消息。
“有两天假,想去那儿玩?”想不到一回学校,小野原纯居然独身前来邀约。“你把头发剪了吧。” 藤原志吾突然道,答非所问。小野原纯很吃惊,笑道:“想不到你说这种话。”
“剪了吧,跟你走在一起很丢脸。” 藤原志吾固执地重复。小野原纯哈哈大笑:“如果我不剪呢?”
“我不会跟你出去的。” 藤原志吾拼命压抑首心里头涌出来的那股发霉的馊味。“不经打,做爱技术烂死了,让我感觉不到一点快感。”同样是被人强暴,赤川风二可比这个人强多了。至少在当时除了被羞辱、疼痛之外还有奇怪的快感。而这个人完全让自己身体没有反应,连痛都麻木了。
“你在说什么?藤原志吾!”没有比这更伤人的了,小野原纯一时反应不过来。但他还是不自觉地跟在藤原志吾身后,走向一条通往偏僻杂草丛的小道。没有注意到这条路是前往乡间的,被人遗忘了的路。
“藤原君。”八重文出现在歧路处。
“小野原纯,财政大臣小野原苍介次子,十三岁那年其父为了政治目的,把他送到XX高官府邸,那高官很喜欢长发,小野原纯做了高官四年的情人,去年被遗弃,是因为身体成长太快,已经不符合高官所喜爱的娇小少年。” 藤原志吾的影武者也是搭裆的八重文嘲笑地道。
“政治果然是胺脏的。” 藤原志吾冷笑道:“惹了我是你人生的恶梦,这笔债要算利息的。啊,你真是变态的爱好,居然拍下现场的相片。”他从八重文手中接过一个纸袋,里面全部是些不能入目的相片。
打击敌人要击中要害,最弱的不是身体而是内心。这是藤原志吾最近总结出来的一条道理,他打算拿来实践。报复要狠毒才能平息自己内心湿地酿育出来的带毒的蘑菇,焚烧着心口的那股烈火才有可能被浇息“脏死了,看到你就想吐。”
那些从小野原纯住处搜寻的相片,丢到扑俯在地小野原纯的脸上,他已经说不出话来,藤原志吾再狠狠地在他肚子上踩上一脚。“小乌龟居然敢冒犯藤原大人。”八重文在他脸上踢了几脚。冷冷地看着双眼绝望的……不,是空洞的眼神,这一刻这一双眼深深地刺入了藤原志吾的视觉,伤害人与被人伤害的混沌搅拌着藤原志吾虚空的大脑。那报复后的快感并没有预期的出现。藤原志吾捂住了腹部,他吐了,空腹吐出来的是潮湿的液。
过了几天听说小野原纯突然出国留学了。日子表面上又恢复正常了。心态呢?藤原志吾清楚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昔日的自己,心中的理想被水淹没了,泉涌般难以止住的愤怒。一定要做些什么,怎样才能使自己的心情回复平静?运动也无法满足自己的焦渴,自己所喜欢的蓝球、足球、网球、空手道、剑道的运动量还不够么?抓狂的心强行压抑着,几乎听得到即将爆破的裂炸声……
“救命!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呻吟与哭泣从隔壁巷口传来。藤原志吾紧紧自己的书包,包里有可折叠的三截棍。附近流氓高校忠信学园的制服,听同学讲过这些学生是小混混专门寻找单个弱小的学生收钱,是送上门来讨打么?
“放开他。”看不清倦缩在角落里的学生是谁,藤原志吾持着棍子冷冷道。
以正义的名目发泄是可以通过自己的良心的。藤原志吾顿悟。挥棍的手尽情的舒展,仿佛可以御风而行,淋漓尽致冲洗心中的阴暗与胺脏。
第8章
“警察来了!快跑!”被人欺服那名龟缩在角落的学生,突然跳过来,从混战中拉走了藤原志吾。居然身手蛮敏捷的!
这是欺诈!
“你乱强一把的……”因剧烈奔跑而喘不过气的少年扶着腰,双目兴奋得闪闪发亮:“想不到真有英雄呢。我呀喊救命十多次,第一次真正有人挺身而出。可惜我要离开东京了,不然一定要交你这位朋友,我是鬼虎头雄太。”
藤原志吾丢开对方汗湿的手,这种奔跑对他的身体还不会造成负荷。这双诡异的眸子让人不得不防。鬼虎头雄太对他的行为并不在意:“你下手够狠!很享受打斗的乐趣吧。”志吾无语,把三节棍收加书包,不理会好奇目光的鬼虎头雄太。“真没有礼貌,喂你叫什么名字?这三节棍是中国的兵器吧?我到中国我有一位来自台湾的师父,我要随父母去轻井泽,你能不能替我照看一下我师父?”
这个人真是厚脸皮!志吾不理他。“他可是会中国功夫的。”
志吾冷冷道:“身为徙弟的你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鬼虎头雄太笑,干脆丢掉已经被打坏了的眼镜“我是讲究脑力的天才,体力不是我所长,打架这类粗俗的话不适合智慧型的我。”
缠人!一放学就见到鬼头鬼脑守候在校门口的鬼虎头雄太。“嗨,藤原君!”个子不大,嗓门倒不小,居然一边叫喊,一边跳跃,猴子似的,真难为情。
视而不见!不理他!“藤原君!”一路呼唤,距离虽然越拉越远,但那声音不曾减弱,引得路人齐齐注目。“你到底想怎么样?”藤原志吾停下来等鬼虎头雄太躬腰喘气平息呼吸。
“想知道就不要这么快嘛,又不是人人都有你这种发达的运动神经。”鬼虎头雄太抱怨,一见他又要走,连忙拖住他:“好啦,我告诉藤原君你,我是在替师父找传人。”
“你不就是传人么?”
“我也想啊,不过马师父说过我不合适,他要的传人是用八个子可以慨括的:勤、智、狠、善、不贪与冷静。还要讲义气,守信用等等,马师父本就是台湾黑帮的风云人物,却被自己的兄弟给背叛了,他可是大大有名的赌王哦。”
“嗤。”藤原志吾冷笑了,真是看多了黑帮情分剧。
“不相信?”对于他的态度鬼虎头雄太并不放在心上。“跟我来,自然可以分辩出来。我所说的真伪。”
“为什么找上我?”藤原志吾并没有挪动脚步,鬼虎头雄太回过头望着他,吐着舌头扮天真。“被你发现了。”一点也没有反省的表情!“我呢在网上收集了几百名符合师父要求的候选人,并把你们比赛的影相给师父看,而师父从里面挑出二十名,你排在第十六。只不过,你前面的十五个人都没有在我叫救命时来救我,只有你出现了。”
如果不是昨天心情浮澡,平时的他也不会去管这种闲事……还真偶然纳,嘴上却说:“八成是你喊救命的声音太假了,别人都不肯上当!”
“这可是间接说明你的大脑不如我,对一向自负的你可是在认输。”鬼虎头雄太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一时倒把藤原志吾给赌住了,悻悻然,无声在心中暗恼:“这死小子。”
坐上高峰期的电车人流真多,藤原志吾坐电车的次数还不够手指头数的,他并不喜欢被人群推揉。只有一个字形容自己:“傻。”小个子的鬼虎头雄太把他当成扶手抓得紧紧的,这种效应感觉两人之间的陌生感消失了不少,为了防他被人给挤倒,志吾伸手左臂揽住他的肩。“果然如我所想你外表冷淡其中是温柔且细心的人。”到新宿站下车后,猛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鬼虎头雄太那张利嘴开始吐象牙了。
“这可是教你的招数,恰到好处地给周围朋友语言上的赞美,是人际交往的特效药。看在你是我师弟的份上才把这不传秘笈传授给你哦。”
“啧。”志吾咧咧嘴,由他自言自语,心里却是加上一句:“废话篓子。”
这不是和式建筑也非欧美风格,是志吾从来没有见过的珍笼般的都市小庭院,居然在小院落里种有蔬菜,一只黄色土狗栓在树桩上见有人来“汪、汪、汪”地叫,探头却见到鬼虎头雄太,立刻止了声,刨开四蹄奔拉着栓狗的绳套,咧齿吞舌。“小黄毛。”鬼虎头雄太喜滋滋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只饭盒,居然是上好的排骨!
“师傅!”鬼虎头雄太大声叫了起来。
“鬼喊!直接进来。”回声也是对应的洪亮,只不过上了年龄,带有异国腔调的苍老。室内是昏暗的,还有些阴冷。志吾一时的视力不适应这暗,等他看清楚了时,吃了一惊。这一惊使他不忍心地闭上眼睛。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向上居然可以经历如此多的苦难:狰狞的布满刀痕的脸已经分不清五官了,左眼是空洞,右眼也被一条长长的刀划破,无法形容的悲伤不忍心多看,右衣袖是空荡荡的,左手只剩下三个指头。腿还在!志吾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有双腿,至少还能走路。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情,鬼虎头雄太暗然道:“是假肢。”
“想老子死的人太多,老子偏偏不死,还要教出一个好徒弟给老子报仇!”马六春昔年称霸赌界的中国赌神!三年前失踪,今年四十六岁,一个九死一生难以死去的传奇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