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之草 第一部——洗尘的细雨

“这件事一定会先经过学校，他不会被告的。最多被开除离校。”
“你不告他？”清水宏志很意外。
“又不是预谋杀人，算了，我本来就遭人恨。”
月夜，从树叶间洒下的亮点如同星光般闪烁。
很难爬，清水宏志伤得很重，跌落下来里腿骨折了。志吾只懂得简单的固定。看上去瘦的他背起来很重。“啊，瀑布！”
天啊，真美！大自然造物的精华！在山腰高大的瀑布冲击成蓄水的涧，分无数细流流入谷底，他们所途的溪水就是从这里起源的。墨色的山奇险雄伟，远处的山峰低错地陪衬着它的高大。这有很宽的平台，被水冲得平滑的石面，很舒服。附近的草也特别柔嫩。水意悠扬，晚风，明月。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就是这意境了。”清水宏志很写意的人。志吾笑了，他更深刻的只是身体的疲惫，背腰的酸痛。
“天啊，不得了，藤原！这是真实的吗？”清水宏志大叫道。有人在瀑布中，飞舞双剑如同山精幽灵。斩落瀑布？“是传奇还是武侠？是忍者或是剑客？在拍电影？”清水宏志说话说得真快。
“修行的人，在这种得天独厚的地方有人在修行也是正常的。那边石上放着和服和酒，是雅致的人。”
“天啊，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
“别大呼小叫了。这水很舒服。”身上又脏又臭，不处理很难受。背包里还有最后一套干净的衣服，只是，清水宏志身上的已经不能穿了。他比自己高不了多少，身子又瘦应该勉强能穿。“去洗澡吧。”把衣服毛巾香皂给他。志吾他自己先去拾一些柴，打算升火，洗完澡穿着湿衣服再一边烘干，这样应该不会感冒，他可不想在这深山里还生病。

第10章

这个人！藤原志吾万万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跟这个人再次相遇。
双手握刀，强壮英俊赤裸的男人如飞鱼般从水中冲出来。月光下，激飞的水花如星星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男性裸体仿佛间蒙上一层晕光，眩目！连清凉的潭水仿佛焕发出无限的热力。而此刻，藤原志吾正把身子舒服地浸入水中，斜倚着青石，一丝不挂地享受夏夜的水韵。他被这热烫伤了，无论他的心脏有多好，此刻也不由他自己控制，剧烈震动。这个男人！
赤川风二也同样以不可思议震惊的目光盯着他，惊呼：“藤原志吾？！你怎么在这儿？”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藤原志吾反应不慢，已经迅速站了起来，朝自己的衣服走去，他并不想跟这个男人再有什么纠络。“我迷路了，你怎么在这儿？”
“湿衣服怎么能穿？” 赤川风二的动作比他更快。他把自己的和服给志吾披上，好大！
“你要裸体？”藤原志吾也料不到自己还能与他如此和平对话。赤川风二用剑把和服断成两截，一截裹住自己的腰间。被他这样紧靠着穿和服还真……难堪……温度过高，似乎听到皮肤被炸焦的声音与焦味儿，幸好，他很快放开了他。“他的腿受伤了？”果然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让我看看。还有野兔啊，不错呢，志吾是你打的猎吧。”顺便翻了他们的行李，这个自大没有礼貌的男人！
“是错位了，骨头没有断，韧带受伤。”熟练的治疗手法。明显的大小与小孩界线，志吾沮丧，经验有时是胜过天份的。
“我去拾些柴来。”已经升火在烤衣服，柴明显不足。
“我叫清水宏志，高一。藤原志吾的学长。大哥，你好强！”清水宏志用崇拜的口气道。
“我是赤川风二，清水君，这只野兔交给我这个大人来处理。啊，还有山雀真丰盛！”丢在身后夸张的语气，是要让少年们忽略年龄的界限？藤原志吾不以为然地弯着嘴角“真恶！”
该逃吗？逃到那里去？留下清水宏志这样好吗？清水宏志会不会也被他侵犯？清水宏志长得不错，如果他被侵犯打击一定会很大，他可是属于梦想型的人。不，不能让他遭遇到这种事，他是为了寻找自己才落到这个田地，腿受伤将无法出赛夏季运动会。已经很对不起他了，若是再发生什么意外，那太过份了。如果赤川风二要出手就只有让他满足到无法对清水宏志出手的地步。而且要早点回去，别给他们太多独处时间！只不过藤原志吾并不善长拾柴，磕磕碰碰与不专心，时间浪费掉也不知道。等到远处飘来烧烤食物的香味才由着肚子的饥饿回去，手中的柴并不多。
所幸担心的事暂时还没有发生。
“这附近我很熟，把这种叫紫苏的草塞进兔子的肚子里会特别香。”赤川风二正在教清水宏志烤食物。“赤川大哥懂得真多。”这两个人居然一副一见如故的样子。志吾苦笑，是自己太多心了。
过于敏感的人对脑的损伤太大，迟早会因用脑过度而早世吧？也许世上的事并不是样样都糟，应该对人多一点信心，只是赤川风二真的是一头野兽，不值得信任的……
“志吾，你真是无论怎么样的环境都会活下来。摔下山崖居然奇迹生还，还没有受到重伤。你们那位教练一定要做几年牢吧？” 赤川风二接过他手中的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人恨得想杀你？”是谁允许他自呼自己的名字？厚颜无耻的男子。
“罗嗦，与你无关。”
清水宏志居然对一个陌生人说了那么多！真是的口风一点也不紧，亏自己还替他如此担心。难道看不出对方是一匹狼？
花花公子的赤川风二居然非常懂得野外烤食让志吾意外。也不知道从那是摘来的大叶，盛着干净的鸟肉与鱼。在这么短的时间他做了不少事，还有几种叫不出名字的动物肉。
“盐巴？那来的？”藤原志吾太吃惊了。
“我在这里修行，常会烤东西吃，这些配料自然没有用完。”烧烤汁、香油、芥粉、酱油……调味的都有，也太全了。附近并没有烧烤东西留下的痕迹。那两人聊得还真开心。很香，肚子饿了。好象赤川风二并没有危险，不对，当时在百货公司的他看上去也是正常的。还是小心些为好，对了，清水宏志不也是同性恋么？也许两个人对上了眼。要不要替他担心？那些废话两人聊得有滋有味，奇怪的人。
真是美味！又香又脆，很好吃。这酒并不是白酒，有点水果的香甜味，不对，修行的人会带这种酒？赤川风二有带影武者在身边吗？酒可能换过了。小心应付，绝不可以喝醉。他明显在灌清水宏志喝酒，有意图！果然露出狼牙……
装醉！刀握在手上，清水宏志是完全醉了，已经发出了鼾声，毫无防范心的少年，但这个人心是热血的，他摔伤的腿一定很痛，但强忍着也不见发出呻吟声。也许只能靠酒精麻醉还能消除痛楚，自己一定要保护他！赤川风二非常强，有着自己无法比拟的格斗强力，看先想刀劈瀑布的雄霸是真正的武术家。微睁开眼，并没有志吾料想的那一幕，他在收拾残物，居然会把垃圾装袋，清扫干净……这种坏蛋也会爱护环境？
赤川风二朝他走过来，坐在不远处：“别装了，你根本没有喝什么。你身上的擦伤，还有腰伤要处理一下，不然对你没有好处。从高处摔下来不可能没有事，你别强撑了。”
藤原吉吾坐了起来。这个人，曾经对自己做过那种事的人能信任吗？他手上拿的是药，闻味道就知道是黑鬼油。这双手！拿捏的力道刚刚好，很舒服！疲劳全消。
糟了，忘记他的本性！他的手在乱来，果然不可信。如果反抗他，他会不会因欲求不满而发泄在清水宏志身上？
没有拒绝，无法拒绝。月夜下这双特大的黑眼睛格外深邃，是双能夺走人灵魂的眸子。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点燃心头的火苗，全身燃烧起来。这男人对自己而言太危险了，实在不该放松警惕……明明先前还是一副真挚纯洁的眼神……不好，体内涌现陌生的饥渴感，想要被填满的空洞被裸露出来。无法拒绝给予，还想要得更多。陌生的……对肉体欢愉的渴求感，冲击着志吾的理智。
“想要我那根么？”喃喃的低语，从皮肤传入心灵深处，并不在耳边，为什么听起来如此清楚？明明他的嘴在那个位置。在他的按摩下，腰背发出了淫荡的迎合姿态。不行！不能屈服于动物野性的本能。甚至感觉他的黑眼珠如同狼眼绿幽幽的，全是欲念。想要他，非常想要，唾手可得，可是他却故意不强行进入，不停地挑逗着。“你开口啊，想要就出声，我会让你满足的，会让你享受到无法言喻的快感。”
志吾突然转身：“我要帮你用嘴释放。”只要止住源头就行了，性欲跟食欲原本就是人类跟动物的特征之一，是原始的。在这夜色朦胧的野外，除了瀑布声与水的潮气，还有夜风的柔袭，更加挑逗身体的触感，理性能剩多少？他突如其来的热情使赤川风二即惊讶又兴奋。
太大了，又长又粗。连嘴都塞不进去，可是它怎么进了自己的体内？只能用舔，如果用吸会不会释放得更快？如何能让它在最短时间达到高潮？啊，赤川风二这家伙……居然舔脚心，心脏如电流穿过……不，那不是重点。只要让它释放才能得救。啊！真舒服，对应该是这种舔法……可是太大了含不进去啊。投降，嘴都歪了。赤川风二在咬他的大腿内侧，“别再咬了！”果然是狼呢，被咬了多少口了？痛与快感交织，是无法得到真正的满足才咬人的吗？算了“你进来吧。”志吾投降……这男人当底有多少情色花样？
“嘻嘻，志吾，我要吃你罗。”
色男人！他舌上怪怪的味道就是自己的那个吧？真羞愧……里面好凉！居然用酒注入那里面，会不会真的燃烧？“这是润湿里面，放松放松，我先用手指试试，天啊，吸得真紧，放松些，我没耐心再进行前奏了，谁叫你在身体欢迎的时候不让我进来。”
“你跟不少男人做过吧？”为什么问这种事？问出口就后悔了。
“怎么会？我又不是同性恋。干嘛跟男人做？你只要跟着身体感觉走就好，好好享受我带给你的快乐。”舌被紧紧吸住无法再开口了，无法呼吸，令人窒息的快感……“啊！”他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的沉寂，惊飞了夜宿的飞鸟。逐渐被遗忘的疼痛，那被撕裂般的刺痛，痛得泪水溢出眼眶。好痛好痛好痛……几乎忘掉了这恶劣的强加于身的痛楚，无法拾起失落的自尊，迷失在胺脏的欲望里。
赤川风二在狂乱地呻吟着：“志吾……志吾……你太性感了。”他疯狂地抖着腰身，只追求官能的快感，为得到最大满足的他是不会顾忌到藤原志吾的感受，这种强烈的折磨远远超过跌下悬崖时的冲击，发出的惨叫声不停地骚扰静夜。太难受了：肿肿胀胀、疼痛、麻麻痒痒说不清的感觉、心脏要崩裂了、身份要分成两半、内脏被搅拌了、脖子被勒住了、天崩地裂般的头仿佛开了成了碎片，一块块……粗重的喘息，听不清的喃语，无意识的叫声，在月夜里共同合奏着一曲无调的乐谱。汗的味道、血的味道、唾沫的味道，咸的、涩的、腥的、甜的全部在口里融化。肌肤的触感，肌肉的弹性，骨的感觉，相互磨擦在洪炉中焚烧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脏、头发、脑细胞与理智……这男人的味道已夺走了空气。
身体有多深？不可能再深了，但是每一次冲击就感觉到新的领域被开发……
抖动抖动抖动……赤川风二在自己的尖叫声中爆发了，藤原志吾的头几乎被他这双有力的大手捏碎，好想把他整个揉进身体里。
身体在承受着熔岩同等的爆发，身体得到真正解放般的轻盈。滑溜溜的皮肤被汗冲洗，奄奄一息瘫软成一堆，倒在这厚实的怀里，志吾这一刻理解了沉浸于欲望中不能自拔是由不得理智的。
“清水宏志呢？”学长不见了？
“难道你想被人现场观摩啊？他被带到别墅去了。在我们开始前就走了。” 在赤川风二捏着他的鼻子上翘的嘴角总是带着笑意。“我们也去别墅，还是床上运动更舒服。”
淫乱得如风中的桃花，无法真正清醒，沉迷于肉体快感中，记不得几天了，在赤川风二别墅里的大床上，两个人腻在一起几天了？从哪次开始感觉不到疼痛？从何时开始明白那些感受就是性爱的快感？贪恋着层出不尽的花样体位，做爱的技巧果然很重要。没有爱的Loveless SEX能维持就是靠技巧吧？这也算是性教育的一种？
触抚到冰凉的地板时，意识才回转，发觉自己如同动物般爬在地板上。对，看过狗的性交就是这个姿态，自己居然堕落如此地步！真是可悲。“怎么到地上来了。”腰在赤川风二手上起舞，连笑声也分外淫秽：“你果然没有注意到，床上太湿了，在等阿津嫂换床单。我要让你除了快感什么也不知道。”动作突然加快，好猛，仅剩的意志又再度消失……浮浮荡荡没有根，着不到边际，沉浸在欲之海洋。成年人与未成年人的区别是什么？经验与成熟。
藤原志吾本人并看不出他自己的变化，他不清楚如今的他，一举一动无一不带有情色的风流，就是这种刚脱离稚嫩的风流使赤川风二沦落。
这些衣服是赤川风二的旧衣服还是改的？白色带绿斜纹的紧身的露脐装，黑色的小热裤刚刚裹住屁服，好紧，连内裤也穿不了，应该是十来岁的孩子穿的。“我九岁的衣服。” 赤川风二笑“我在十一岁之前一直住在这里，旧衣服都保留着。”他是故意的……这种性感的衣服遮不住身体狂放的痕迹。“没有大一点的么？”
赤川风二舔着唇：“越小的衣服才让身体更加性感。”
“变态。”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赤川风二大概不懂“自省”这个名词吧。错都是别人所谓“强盗逻辑”就是这种理论。
清水宏志的伤已经好了，他很善于和人打交道。这几天跟别墅里的管家、花匠、女佣、厨师、护林员混得很熟。藤原志吾找到他时，他跟花匠在院子里修膳花坛。“已经联络过教练们了，告诉了他们我们在养伤先不回去进行魔鬼训练。”他并不看藤原志吾，也许他察觉出什么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也没所谓，只要过得了自己这一关，至于别人的目光，藤原志吾并不在乎，他不是那种看人脸色才活得下去的人。
管家室田小七郎，说他是管家还不如说保镖来得确切些，从体形动作都是一副身有武艺的人，而且总是穿着黑衣的衣服有点象黑社会的大哥，面部线条比赤川风二更为粗糙，很MAN的男人。
赤川风二很粘人，他们的关系一目了然。他是不会理会藤原志吾的喜欢与否，搂着抱着，形影不离，只凭个人喜好的强势男人。藤原志吾也没有格外主动要跟人打好关系，仅仅才知道管家的名字。晚餐喜欢在室外吃，厨师的手艺非常好，这里的食物以野味为主。“志吾的身体不好，太瘦了多吃点肉，这是獐肉，味道不错，清水君也不要客气多吃点。” 赤川风二话总是这么说，只不过他自己爱吃，几乎把肉全弄到面前的盘子里，真是任性无礼的主人。藤原志吾的手被他捏着，无法举著，由着在赤川风二的性子被当成婴儿般嘴对着嘴喂食，志吾在众人的目光下满脸通红，而其他人在在赤川风二眼里却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