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突发善心想要放过我们。当然,最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它需要经由我
们去做某件事情,达到某种目的。”
“等等!”她大声打断了我:“你说的那股力量也太拟人化了吧,居然还会思考,还会
用阴谋诡计!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院子里那些银桂和芍药,你又怎么解释?”我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它
们那些原本没有思考能力,甚至不能动的花木不也在算计我们,想要弄死我们做它的肥
料吗?既然植物都可以,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沈雪一时语塞,愣愣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上边隐隐传来一个低哑的喊叫声,用力捶着脑袋,我顿时激动的从地
上跳了起来。
“我们在这里!喂,谁在上边,救命啊!”
我们四人一起大叫,疯狂的叫,叫的徐露和沈雪眼泪都流了出来。我的眼眶里也满是湿
润,那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上帝、玉皇大帝、耶稣……该死的,不管你们在不在我头顶的天空上,我还是要感谢你
们。我靠!终于可以逃出这个快要让人疯掉的鬼地方了……
上边的喊叫声越来越近,最后进了屋子里。我仔细辨认了一下,是沈科的舅舅沉玉峰。
他循着我们的呼救声找过来,然后从密室的入口处探出了头。
“老天,你们这些小家伙怎么跑到下边去了?”他恼怒的大声喝斥道。
我用力将绳子扔了上去,高声喊着:“要骂请等一下让你骂个够,先把绳子放下来让我
们上去。”
沉玉峰点点头,绑好绳子将我们一个一个拉了上去。
“现在该告诉我了吧!你们这些家伙干嘛跑到后宅来?”他沉着脸刚想开骂,突然见到
徐露爬了上来,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天哪!你们在哪里找到这个失踪的小妮子的
?”
“老舅!”沈科激动的一把将沉玉峰抱住,还不由分说的狠狠亲了他一下:“居然还能
见到你这副可爱的尊容,我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老子就是福大命大,总算逃出那个
鬼地方了!”
“臭小子,恶心死了!”沉玉峰条件反射的将他推开。
沈科立刻不屈不挠地又贴了上去,兴奋地问:“老舅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这鬼地方可不
好找啊。”
沉玉峰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些小子把整个后宅都翻了个天,跟踪你们留下的痕迹,
想找不到都难啊。”
我和沈雪对视一眼,同时苦笑起来。
说实话,我们真的是将后院来了个大扫除,院子里的草几乎都被剃光了,顺着那些光秃
秃的痕迹,就算再隐秘的地方也不难找到。
“沈叔叔,我们消失的一天里,沈家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我关切的问。
既然自己猜测沈家隐藏着某种人类未知的力量,那么,那种力量不应该局限于仅仅在后
宅这块地方上翻云覆雨,前宅,应该也有些变化。
沉玉峰想了想,然后摇头,“所有人都忙着找你们这些兔崽子,哪还顾的上去想什么异
常的东西,不过……”他皱起了眉头,续道:“今天早晨从山下上来了一个人。”
“真的!”我顿时高兴起来,说:“我们总算可以和外界联络了!”
沉玉峰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很抱歉,你的愿望落空了。那个人的车只停了十多分
钟,等我借了他的车钥匙想要下山时,才发现他的轮胎不知什么时候破了!”
“什么!”我们四人同时惊叫起来。
我冷静地思忖了一会儿,沉声问:“你知不知道上来的那位人士是做什么的,他不可能
无缘无故的上古云山吧?”
沉玉峰哼了一声:“他是沈家世代相传的风水师,据说,沈家大宅的格局就是他的祖先
设计的。”
第十一章屏风镜
什么是风水?什么又是命运呢?风水与命运,或者家宅的平安之间,究竟有着怎么样的
联系?这是人们千百年来不断研究探讨的问题。
通过几千年来不断的积累,风水学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囊括天文学、地理学、环境学、
建筑学、规划学、园林学、伦理学、预测学、人体学、美学于一体,呈总汇性极高的一
门学问。
而且对“风水”的解释,在古书中也有众多的论述。
例如《葬经》中记载:“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故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
之风水。”又说:“深浅得乘,风水自成。”
《青乌先生葬经》说:“内气萌生,外气成形,内外相乘,风水自成。”
而《风水辨》也云:“所谓风者,取山势之藏纳,土色之坚厚不冲冒四面之风,与无所
谓地风者,也所谓水者取其地势之高燥,无使水近夫亲肤而已若水势曲屈而环向之,又
其第二义也。”
在《地理人子须知》中也有提到:“地理家以风水二字喝其名者,即郭(璞)氏所谓葬
者乘生气也。而生气何以察之?曰,气之来,有水以导之;气之止,有水以界之;气之
聚,无风以散之。故曰要得水、要藏风。又曰气乃水之母,有气斯有水……”
似乎许多人都认为,只要将先人葬在一个风水极好的地方,此后的子孙就将飞黄腾达、
变龙做凤,而且住宅的风水更是重要,住家里有败风水的东西或者设计,是绝对不可取
的,一旦家里有犯忌的东西,轻则鸡犬不宁、六畜不安,重则流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
。
至于风水师,那是一种专为人卜宅、相宅、图宅、青乌、青囊、形法、地理、阴阳、山
水之人,又被称之为阴阳师、地理师、堪舆师、地仙等等,举不胜举。
总之,他们上能骗鬼,下能骗人,有一张非常厉害的嘴,可以说的让你乖乖的将兜里的
钱全都掏出来。
不知为什么,我对这些骗鬼的人总是没有任何好感,这些玩意儿就如同星座算命一般,
有着千年的文化底蕴,所以才骗得了人,没任何理由,我对它们就是有偏见。
回到前宅,路过老祖宗房门前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沈家御用风水师,他
那副贼眉鼠眼、貌不惊人的样子,也确确实实的能令我产生任何偏见。
一路上,我见沉玉峰将我们几个曾进入过后宅的痕迹掩饰的极好,不禁十分纳闷的问:
“难道擅自进入后宅,后果很严重吗?”
“严重,哼。”沉玉峰冷哼了一声:“二十七年前,我就是因为跑进后宅,被老祖宗从
此赶出沈家,如果要让那个老顽固知道你们也进去过,你说后果严不严重?”
我暗自吐了下舌头:“有没搞错,那地方,根本就是武侠小说里描述的后山禁地诸如此
类的东西!”
“原来舅舅也进去过,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老舅,当时你进去干嘛?”沈雪好
奇的问,因为终于逃出了那鬼地方,她明显是心情大好。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年少无知罢了。”
沉玉峰神色一黯,接着又灿烂的笑起来。
我用力拉了拉沈雪,示意她不要再提,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我还是隐约清楚沉玉峰的
为人,能被他称为“大不了”的事情,绝对小不了,恐怕又是一段伤心的痴情往事吧。
回了落住的院子,我痛快的洗了个澡,然后跑去了风水师停车的地方。不知为何,心里
总是对交通工具被损坏的事耿耿于怀。
如果是人为的还好,不管是谁、出于哪种目的,我都有信心把他给揪出来,就怕不是人
为的……那就麻烦了。
那风水师的车并没有开进本家里,而是停在沈家大宅前的空地上,是一辆三菱越野车,
不过现在,它的四个轮子都软趴趴的瘫了下去。
我蹲下身仔细检查着,最后却得不出任何结论。
车轮是被扎破的,但并不是用利器,我甚至判断不出,究竟有什么东西可以造成眼前那
种古怪的口子。
破口十分参差不齐,像是被锯子磨过,又像是沾上了浓度极高的腐蚀性液体,外表的胶
质物整个都融化了。
总之,这辆车除非换掉四个轮胎,否则是不能开了,烦恼的用力摇摇头,我心情非常不
爽的站起来往回走。
穿过笔直的大道,就看见有个身材俏丽的女孩,静静地站在沈家大门前,眼神呆滞,身
体也在微微颤抖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等到走近以后我才发现,她竟然是被
沈科那个木鱼脑袋甩掉的未婚妻沈霜孀。
“小孀,你在想什么?”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却吓得如同触电般跳了起来,望向
我的眼神里也满是恐惧。
“你到底怎么了?”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大的我,也是吃了一惊。
“你是夜不语吧?”她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冷冷问道。
“你没记错名字。”我点头。
“我绝对不会放弃阿科的,就算用命来赌,我也要把他重新夺回来!”
“这段话要我转告给他吗?”我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很可悲,该死的沈科,真想狠狠扁他
一顿。
沈霜孀略微一想,摇了摇头。
她叹口气说道:“夜不语,你知不知道,沈家为什么几百年来,都很在乎家族的风水?
”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笑起来,笑的非常勉强。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淡然道:“你们去过后宅了吧!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不
想阿科被责罚。只是,你们在那里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古怪的事情?”
我愣住了,脸上满是惊讶。
“呵呵,看你的反应就足够了!”沈霜孀突然开心的笑起来,原本深刻在脸颊上的阴霾
,顿时一扫而空,她越笑越兴奋,最后笑的捂住肚子弯下了腰。
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刚才的表情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她笑咪咪的向我微微一鞠躬,走了,剩我莫名其妙的一个
人的站在原地发呆。
唉,沈家人,果然是没有一个正常的!
不过,那个沈霜孀绝对是看到了什么令她害怕的东西,不然她不会那么惶恐,但究竟她
发现了什么?
我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也只在空地上待了一刻钟的样子,如果有事情在沈家
大宅的门前上演,应该也就是在这十五分钟之内。
短短的九百秒,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而且又碰巧让她遇到了呢?
我向四周望去,附近静悄悄的,清风吹过树梢,发出一阵阵单调的沙沙声,除此以外,
就没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对了,还有一只乌鸦,一动不动的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它没有叫,只是用黑漆漆的眼
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直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打了个冷颤,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向它扔去,那该死的东西居然没有躲,石块准确的击
中了它的脑袋,乌鸦顿时一声不哼的从树上摔了下去。就在它僵硬的双翅快要碰到地面
的时候,整只乌鸦消失不见了。
绝对是突然的消失,由始至终,那乌鸦也没有动弹过丝毫,就如同根本没有生命一样,
我用力的揉着眼睛,直愣愣的望着乌鸦消失的那块土地,甚至走过去,从地上抓起了一
把泥巴,但却连鸟毛都没有找出一根。
实在是太古怪了!
我全身都哆嗦起来,用力捶着脑袋,飞快的向本家走去。
该死!最近遇到的怪异事情太多,恐怕大脑也开始秀逗起来。
幻觉!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绝对是因为最近干燥的因素,令光在密度分布上不均匀的
空气中传播时,发生了全反射状况,由空气中光线折射率不同的许多水准气层,产生了
局部海市蜃楼现象。
我催眠自己去相信那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再也不去想,那块石头为什么能碰到被自己断
定为海市蜃楼的乌鸦,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怪异,让人无法解释,甚至能要了
人命的东西,早已令我的大脑超负荷运作,再找不出突破口的话,恐怕会如同定时炸弹
一般,随时都会爆裂开。
微微闭上眼睛,脑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现起沈家后宅那些会搞阴谋的变异植物身上,总
认为它们的身后,有一股我无法理解的力量在暗地里控制着。
它放了我们一条生路,究竟是福还是祸呢?还是说,它也在策画着什么,只等待时机一
到,便会将沈家里所有人全都吞噬下去?
再次回到沈科的旧宅时,沈科和沈雪已经围着徐露,坐在了大厅里。
我冲他们点点头,问道:“小露,现在你可以将自己怎么跑进那个鬼密室里的详细经过
,讲出来听听了吧?”
在花痴沈羽所住的那个宅子里,因为大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也就没人有心情把这个问
题给提出来,其实我心里也满是疑惑,她究竟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
徐露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微微苦笑着说:“说出来,我怕你们不会相信。”
“说来听听,我们没理由不信你!”我笑着鼓励道。
她看着我,又望着好奇的眼睛里都迸出无数小星星的沈雪,叹了口气,将房间里的事情
叙述了一遍,直讲到从密室里醒来……最后无奈的说:“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
么会在那里。”
我和沈科对视一眼。
“你说醒来后,你的手碰到了一把大钳子?”我问。
“嗯,有什么问题吗?”徐露迷惑地问。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沈科立刻大摇脑袋,神色却不由得暗了下来。
其实他和我都十分清楚,通向后宅的小门是被一把钳子夹断的,而进入后宅之后,也只
找到过她一个人的足迹,没有人和她在一起,这就意味着一个很大的问题……
根据徐露的描述,她在满屋红光中晕了过去,那么她可不可能在晕过去后开始梦游,从
工具房里拿了钳子,夹断链子锁,独自一人跑进那个藏的十分隐秘的院子里,然后推开
躺着沈羽尸骨的床,露出密室入口,之后跳了下去?
我顿时大摇其头,这个猜测实在太唬烂了!
先不说她在梦游的时候,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就连沈家历代老祖宗也不知道的秘密庭院
,就算是知道,她这一连串清晰的举动,也早已超出了梦游的范畴。
难道……是鬼上身?
我在沈雪和沈科的眼神里看到了相同的猜测,三个人同时打了个冷颤。
“是不是我有什么麻烦?”徐露眼见我们不断在用眼神交流着她看不懂的东西,不禁嗔
怒道:“说出来,不要眉来眼去的,你们是不是有东西瞒着我?”
“怎么可能!”我打着哈哈从椅子上站起身,说:“我们去老祖宗那里吧,刚才我打听
到,沈家御用的风水师就要勘测整个宅子的风水了。嘿嘿,就当去凑热闹。”
“小夜!刚刚的事情给我说清楚,不要想就这样逃掉!”徐露伸出手来想拉我,被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