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之花开富贵(出书版) 上 By 殷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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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我一扁嘴。
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无非是想多腾出点时间来玩弄我!
你别不识好歹,老闆很体恤人的!想想你今儿什麽时候起的?还不是老闆嘱咐说你昨儿没睡好,叫别吵着你?奴才都得在鸡叫三遍之前起床
,能由着你可劲儿的睡?
我没睡好,是因为他骚扰我!
可这话我怎麽好意思说出口?
我憋得满脸通红,把头扭向一边。
那个阴险狡诈的禽兽!害我有苦说不出!
你呀,日子久了就明白了。金子扯扯我说,不说这个了,你瞧瞧我今儿有什麽变化没有?
说着,将一张小脸递到我面前。
我仔细瞅瞅,发现了不同:金子,你是不是病了?脸色怎麽这麽难看?
难看?金子好像很吃惊,今天老闆的杂货铺裡新从南方进了一种擦脸的茉莉粉,我就买了一盒,很丑吗?
唔我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白是白,就是太僵了。
是麽?金子失望的拿出手绢和手镜来就要擦,白花了十个铜板!
我脑筋一转,忽然想起以前看过老妈化妆的情景,拉住她说:别擦,我有办法让它变好。
真的?金子停下来看我。
当然,你把那个粉给我,再给我一盒胭脂。
金子从荷包裡拿出两个小盒递给我:你要做什麽?
你等着瞧吧。
我把茉莉粉倒出一些在手心裡,然后又将胭脂沾了一点,与粉和在一起,调成一种澹澹的粉色。
哪儿有毛笔?我问。
老闆的书房有。
走,带我去。
不行啦,书房不许随便去的。
没关係,趁没人时去,很快就出来,你不想变漂亮了?
这个诱惑很大,金子没做什麽思想斗争就同意了,拉着我偷偷熘进别院的书房。
没想到这个花潜的书还真多,满满当当摆了两个大书架。
哼,一定是买来作摆设的,我家书也多,我就几乎没看过。
从笔筒裡挑了一隻小号的乾淨毛笔,沾着刚刚和好的粉薄薄的刷在金子的脸上,不一会儿,大功告成。
现在你再瞧瞧。我放下笔说。
金子掏出小镜子一照,立刻笑了:元宝,你真厉害!
当然!我得意洋洋的回答,这叫透明妆。
这可是今春的流行色,我老妈绝对紧追时尚!
元宝金子小声唤我,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了。
咦,怎麽这麽深情款款的看我,爱上我啦?


第三章
我正要开始无限的遐想,金子又说:后面
后面?
我莫名其妙的回头,赫然看见花潜正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不知看了多久。
一惊之下,我手裡的毛笔啪嗒掉在地上,又骨碌骨碌滚到他脚边。
我想,麻烦大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麽麻烦,可看金子表情也能猜出几分。
这儿不就是有几根破笔和一堆破书嘛,进来看看能怎麽样?
弯下身拣起笔,他走到我面前,忽然拉起我的手,吓了我一跳。
他看了看我手心裡剩下的粉,伸出修长的手指沾起一点儿在指尖上仔细研究,还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问:这是什麽粉?
嗯我搜肠刮肚,努力回忆听老妈提过的名字,蜜粉
好像是这个名字,不过无所谓啦,古代人也不知道,还不任由我骗!
蜜粉?他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对问:你这个蜜粉是怎麽配出来的?
祖传秘方,概不外传。我得意的一仰头。
哼!古代人!哼!
哦?他挑了挑眉毛,没有生气,只是双手抱胸,微笑着说,那麽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
你告诉我配方,我就不追究你擅自进入书房的事情。
我心裡拨拉拨拉小算盘。
既然他这麽想要,我当然要多加利用。再怎麽说我也是大财团的继承人,这点儿商业头脑还是有的。
想到此,我摆出为难的表情:我要考虑考虑
也好,什麽时候给我答覆?他仍旧微笑。
这个可不一定我现在有点儿饿了我开始敲诈。
想吃什麽,我叫后厨做给你吃。他挺识相,态度非常殷勤。
嗯我想吃挪威三文鱼,七成熟小牛排,再来一盘金枪鱼沙拉。我点了今早梦裡的那几道菜,正说着,口水已经流下来。
什麽什麽?他皱起眉,一副茫然。
可怜的古代人,准没吃过西餐
我失望的挥挥手说:唉随便炒几个好菜来就行。
没问题,金子,你跟我去厨房安排一下。
金子答应着,出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挤了挤眼睛,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我朝她摆了个V,让她放心。
不过我看她一定不懂,因为她的脸比苦瓜还难看。
一会儿花潜回来,脸上堆着肉麻兮兮的笑,亲热地拉起我的手,让到花厅,奉到上座,自己坐在下首,又倒水又敬茶。
饭菜端上,我一看,呵,真丰盛,果然和奴才吃的不一样。
当过一天乞丐之后,让我对食物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立刻跳到椅子上,挥舞筷子将嘴巴添得满满的。
嗯,这花潜家的厨子手艺不错!
吃到半饱时,我忽然发现花潜一直双手抱胸,坐在一旁看着。
我有点儿脸红,讪讪的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碗裡:你也吃啊。
他笑笑,将肉夹回我的碗裡:还是你吃吧。
你吃你吃。我又夹到他碗裡。
我不吃我不吃。他又退回我碗裡。
你来我往,直到这块肉被夹碎了,啪嗒一下掉到桌上。
我不禁心生疑窦。
他该不会在这些菜裡下了什麽药,预备将我麻翻了再套出配方吧?
我斜眼瞟瞟,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我。
哼,一定有诈!
想到此,我将饭碗往桌上一放:我吃饱了!
撤下去吧。他吩咐僕人,然后转向我,既然吃饱了,是不是该答覆我了?
唔这个是我爷爷的爷爷的奶奶传下来的秘方,我爹临死前说过绝对不许外传我开始编故事。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他一幅惋惜的样子。
不不不,花老闆对我这麽好,我当然义不容辞。我见他打退堂鼓,赶紧挽留,只不过
只不过什麽?他向我靠过来,逼近我的脸。
哇!
我立刻想起早上的吻,吓得连忙后退:我还要再想想
他像没听见我的话,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我嘴唇上轻轻拂了一下,放到自己嘴裡舔了舔:瞧瞧,嘴边还沾着饭粒呢。
我咣当一声从凳子上仰倒,他由于靠我太近,也跟着摔到地上,正好压在我身上。
好暧昧的姿势!
我涨红着脸,连滚带爬的从他下面鑽出来,跑到门口,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到园子裡继续想,你不要跟过来,否则交易终止!
要好好考虑啊,你的时间不多了他站起来,颇有深意的说。
用力摔上花厅的门,我隐约听到裡面有人恶魔般的大笑。
可恶!变态!魔鬼!
我怒气冲冲的骂着,迎面正遇到金子。
她拉住我,担心的问:元宝,老闆他没怎麽样你吧?
哼!我整理整理仪容,他敢把我怎麽样?求我还来不及呢!
元宝,你快别闹了,老闆可不是好惹的,别看他现在陪着你玩儿,到时候翻脸你就惨了
我才不怕他,而且我手裡还有他想要的东西呢!
你还是快点儿告诉他吧,你不知道,私入书房
还没说完,就见另一个小丫环跑过来,拉住她说:冯管家叫你呢,快点儿!
金子被她拉着,边跑边回头,对我喊:元宝,听我的,别闹了
放心吧!我摆摆手。
我才不会那麽简单就让他如愿呢,打从进来这儿,就一直是我被他捉弄,这口恶气一定要出!
我在园子裡东转西转,在池边柳荫下找到一块大石台,被阳光烤的暖融融的,于是躺到上面,准备谋划我的复仇计画。
和风温柔的拂过眉眼和嘴角,不禁让人联想起刚刚花潜的手指,同样的轻柔的余温,似乎还留在唇上
我浑身打了个机灵,触电似的跳起来,跑到池边,想把花潜那个变态留下来的感觉全部洗掉。
重新躺回柳荫下,我毫无防备的进入梦乡。
在梦裡,玉玺身上带着枷锁,跪在一个高台上。旁边有赤裸上身的刽子手,不等我喊出声来,就挥刀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不--啊啊啊--
我尖叫着醒来,发现已然日薄西山,倦鸟归巢。
我想要当富人,结果变成乞丐,那玉玺会不会真的变成死囚?
抱着头哭了一会儿,才发现肚子又饿了。
都怪那个花潜,故意摆什麽迷魂阵,害我中午都没有吃饱!
用袖子擦乾脸上的泪,我向池塘对面的回廊走去。
等骗完晚饭,我再把蜜粉的配方告诉他吧。
***
来到花厅,一眼见到桌上的狼藉,不满的对正在漱口的花潜说:吃饭怎麽不叫我?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迳自问:你考虑的怎麽样了?
还没考虑好!我气呼呼的说。
竟然不等我吃饭,你再等半年吧!
是吗,那你也不用考虑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的说。
咦?这麽快就放弃了?我好像没有提什麽过分要求嘛!
我有点儿失望。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交易就中止了,所以你私入书房的事还是要罚的。他翘起二郎腿,阴森森地说。
怎麽罚?我开始有不祥的预感。
我怎麽觉得他其实就是等着这会儿呢?
他朝一旁扬扬头:冯管家,你告诉他。
冯管家还是那张坏笑的脸:私入书房,杖十,关禁闭两日。
什麽?!我跳起来,你们敢体罚?!
这是规矩。冯管家招了招手,立刻有两名家丁上来抓住我往外拖。
我急中生智:等等,我还有话说!
好,听他说。花潜示意将我放开。
我脑子飞快的旋转,寻找最有效的词句:我的那种蜜粉很受女人欢迎,如果你卖这种东西,肯定能赚大钱!怎麽样,只要你绕了我,我就告
诉你配方!
不好意思,那种配方我已经从别人那裡知道了。他歪了歪头。
我转头去看金子,她咬着嘴唇,小声的说:中午去厨房的时候,老闆就已经问过我了
你耍我?!我对花潜怒目而视。
他冷笑了两声,厉声说:带他下去!
我一边奋力挣扎,一边不住大骂:浑蛋,放开我!你们敢虐待我?
无奈身子薄弱,被人轻易拎起来,按到池塘边的石板上。
竟然是我睡觉的那个石板!
现在已全无暖意,裤子被扒下来,冰凉的温度让我浑身发抖。
手脚被按住,只听到板子扬起,带出尖锐的风声,下一刻便重重的拍在我的屁股上,剧痛让我差点咬了舌头。
从小到大,有谁敢打我元宝?!
父母捨不得,就差把我含在嘴巴裡,玉玺也不会,他总是让着我,逗我开心。
可现在,板子呼啸着一下一下落到我的皮肤上,痛楚使我的眼泪不断涌出,话也说不出来。
打完十下,我已经趴着起不来了。
咽不下这口气,我破口大駡:我要告你们!你们不讲人权!花潜!你这个卑鄙阴险的小人,元宝我跟你不共戴天!
还不知悔改,再加二十!花潜冷峻的声音由远及近。
什麽?那还不要打烂我?!
我英雄气短,立刻大嚷:我错了!我求饶!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这样就求饶了?花潜站到我的面前,真没意思
我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哟,不错嘛,能说出这麽文邹邹的话来。他拍拍我的脸。
哼,我元宝知道的多了,比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被锁到柴房裡,屁股上火辣辣的痛。
我只能趴着,暗自流泪。
呜玉玺我现在被溷蛋欺负的好惨啊
***
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醒来时觉得浑身发烫,喉咙像被火燎过似的生疼。想爬起来,牵动屁股上的伤,痛的又差点掉泪,只好放弃。
又痛又饿。
阳光从柴房的小视窗射进来,可以看见灰尘在漂浮,恍若是一个梦。
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美好,我被玉玺骗了!
呜呜呜如果我没有坚持要出来上学,现在一定还在过我的少爷生活,后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时,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小声叫道:元宝?元宝?到窗边来,我偷偷给你拿了点儿吃的
是金子。
我本来很生她的气,觉得她出卖我,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心裡就只有感动。
还是有人想着我的!
勉强挪动到窗边,扒住窗櫺,看见金子正站在那裡紧张地向四下张望。
见到我,她立刻哭了:元宝,对不起,我老闆
我摇摇头,给她一个笑容: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笨,没看清花潜这个卑鄙小人的真面目。
她摇摇头:老闆他其实人很好的。
他人好还会把我打成这样?!我不明白金子为什麽总为花潜说话。
元宝,你不知道,书房裡有很重要的东西,以前有个奴才,偷了裡面的东西卖给别人,结果老闆的生意受了很大损失,从那之后凡是偷进的
,都会严惩。
哼,那他也不能耍我啊!
唉,我不是说了,老闆有时候会很怪,慢慢你就知道了。金子从袖子裡拿出一个馒头,饿了吧?
嗯还是金子你对我好我伸手接过来,感动的热泪盈眶。
金子碰到我的手,大吃一惊:元宝,你在发烧呢,好烫!
是吗?我摸摸自己的额头,是有点儿晕晕的
她很着急,对我说:你快去躺着,我去求老闆提前放你出来!
说着转身跑远了。
我重新趴回地上,啃了两口馒头,嗓子疼得厉害,咽不进去。
唉忘记让金子拿点儿水来了
我歎着气,一直等,也没人来放我出去。
我想,花潜才没那麽好心呢
身上越来越烫,四周却越来越冷,我团成一个球,不住的发抖。
又是晚上了。
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如果是玉玺,才不会趴在这裡乾等呢,他身手很厉害,一定可以逃出去。
不,他根本不会挨打。
只有我这麽笨,这麽弱,才会被人踩。
玉玺救救我
恍惚中,我被人抱起来,有力的手臂轻轻托着我,小心的避开青紫的伤口。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裡,温暖的,为我驱走寒冷。
不是金子,难道是玉玺?
玉玺,你来救我了吗?
我胡乱猜着,渐渐睡去。
反正不可能是花潜!
如果真是他,只有一个原因--
没有我,他睡不着觉
***
回到古代这几天,我昏迷的次数比过去十八年加起来还要多。
悠悠转醒,我发现自己正趴在花潜的身上,脸枕着他的胸膛。他前襟的衣服被我的口水弄湿了一大片。
我斜眼瞟瞟,见他闭着眼睛,似在熟睡,眼圈一片乌黑。
哼,果然没有我他就失眠!
我悄悄移动身体,打算逃离桉发现场。
唔好痛
稍微动动,屁股就火烧火燎的疼,冷汗一滴滴的渗出来。我一手撑着床板,像肉虫一样的蠕动。好不容易移开了半个身子,一抬头,正看见花
潜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身子顿时僵了,悬在半空,骑虎难下。
你到底是要上来,还是要下去?他微微蹙眉,可眼睛裡的笑都快漫溢出来了。
促狭的笑!
我犹豫了一下,偷眼瞅瞅他前襟的口水渍,下定决心:我要上来。
就让他以为我一直在下面好了,这样就可以将弄髒他衣服的事推个一乾二淨。
谁知道他家是不是还规定了,弄髒主人衣服要打多少板子?
那麽你爬到我身上来想干什麽?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自己身上扫过。
呃你衣服湿了,我想帮你擦擦。我担心他发现,于是先发制人。
怎麽弄的?他用手揪起自己的前襟看,衣带松脱,露出坚实的胸膛。
你睡着了以后,口水流到上面。我栽赃陷害给他。
是吗?他闻了闻,这好像不是我自己的味道。
我瞪。
你属狗的呀,连这个都能闻出来?
他眼珠转转,贼笑道:既然不是我,那就一定是你喽?
不是我!我立刻矢口否认。
那你张开嘴,让我闻闻。
我的嘴巴比刚才闭的还紧,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不会真的闻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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