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之花开富贵(出书版) 下 By 殷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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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们一走,我立刻将门反锁,拉上窗帘。说不紧张是假的,我的手一直在抖,心象有小猫在抓。
估摸她们已经安全离开了,我偷偷推开房门,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可以人影,便闪身出来。一路小跑,直奔花园的假山。
哈哈,等我成功脱逃,就可以在花潜面前扬眉吐气了!
假山就在眼前,而周围又没有一个人,我几乎要拍手欢呼了。可我的手还没来得及拍在一起,整个人就象被迎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顶凉到脚
尖。
那两棵树,我前一次借助来熘进钱府的两棵树不见了!
那株柳树和那株榕树,全都不见了!
我慌忙跑到牆根底下,没注意脚下,被绊了一个跟头,疼的龇牙咧嘴。转过身一看,原来是一个碗口粗的树桩,看截断的地方,似乎是最近新
伐的。
大概院牆外面的那株老榕树,也是同样下场吧
我坐在地上,很想哭,却欲哭无泪。
事已至此,只好另谋它法了。
我发了一会儿呆,才爬起来,往外院走去。还没出二道门,就撞见三个人,为首的看打扮像是个管家。我躲闪不及,正被他逮到,皮笑肉不笑
的说:哎哟,侧夫人,您这是去哪儿啊?
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一挺胸说:看清楚,我可不是你们家的侧夫人!
管家仍然笑眯眯的说:侧夫人真爱说笑,我在府裡这麽多年,还能不认得自己的主子麽?
呃?难道这人是近视?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距离他只有三寸,指着自己的脸说:你再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脸,又转头问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家丁:分明就是侧夫人啊,你们看呢?
两个家丁跟着点头:没错,就是侧夫人。
这三个人莫不是睁眼瞎?
我大奇,正要继续争辩,管家却说:侧夫人身子不好,还是快回房去休息吧。
喂!我说我不是侧
不等我说完,两个家丁已经一左一右架起我,往偏院拖去。任凭我如何辩解挣扎,他们就是一口咬定我就是侧夫人,把我丢回房间,咣当一声
将门在外反锁上。管家隔着门,毕恭毕敬的说:侧夫人,您好好休息吧,傍晚郭老闆还要来探望您呢!
说完,他便带着人离开了。我一听荣盛货行的郭老闆要来,想起那天在门外听到的龌龊声音,吓的直向后倒退两步。
但我转念又一想,郭老闆是认得我的,说不定可以拜託他救我出去
我在屋裡东翻西翻,拿了一根尖锐的发钗作武器,握在手裡。
若是那个郭老闆敢对我不轨,我就给他刺几个洞出来,我年轻力壮,才不怕他那个老头子!
如坐针毡的等着,终于等到太阳落山,院子裡响起了脚步声,隔着窗子一看,正是郭老闆和一个带路的家丁。
等家丁刚打开锁,我忙抢先打开门,噼头盖脸的说:郭老闆,是我啊,快救我出去!
郭老闆见到是我,吃了一惊,将我上下打量了几遍,转了转眼珠说:侧夫人,这几天不见,咱们可要好好聊聊。
哦好好啊我见他一个劲朝我挤眼,又冲身后的家丁努嘴,马上会意,侧身让他进来。
郭老闆一进屋,立刻将门关好锁住,才转身问我:你不是花老闆的伙计麽?怎麽会在这裡?
我歎了口气,苦着脸把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一遍。
郭老闆听后想了一会儿,说:我要带你出去,势必会被钱府的家丁拦住,不如这样,你写张字条,我帮你带给花老闆,他一定能想办法救你
出去的,如何?
我一想,他说的确实在理,于是去找纸笔,可找了半天,连一张纸片一根笔毛都没有。
怎麽办?我急的团团转,向郭老闆求助。
那只有他将手指放在嘴边,作了一个咬的动作。
写血书?也只好如此了
我将左手食指伸进嘴裡,用力一咬。
哇!疼死了!
我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可把手指拿出来一看,只有两个深深的牙印,连血丝都没有!
记得以前看电视剧裡的人,不是轻轻一咬就流血的吗?
我又尝试了一次,还是失败,眼泪却已经冒出来了。
唉,我的牙实在不如电视演员锋利
这时,我才想起一直拿在右手的发钗,这个东西锋利,肯定能成功。
于是,我颤颤巍巍的用发钗使劲朝手指刺过去
万岁!血总算出来了!
我赶快从怀裡掏出手绢,可刚写了两个字,血就没了,只有再咬牙扎自己一下。
痛啊痛啊痛啊电视剧裡至少可以写上一首诗的嘛!
我写几个字,就要扎自己一下,眼泪哗啦哗啦的氾滥。
呜呜呜为什麽眼泪没有颜色?如果可以写泪书,我有很多啊
正在我聚精会神编撰血书的时候,冷不防后脑勺被重重的一击,顿时眼冒金星,栽倒在地。
失去意识之前,我隐约听见郭老闆得意的笑声。


第十三章
唔好重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身上好像压了上百斤的大石头,闷的喘不过气来,想伸手把重物推开,却发现手脚都动弹不得
慢慢的,后脑勺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刺激着我的神志勐地清醒过来,一睁眼,就见一堆噁心的肥肉在我身上蠕动,正是脱光衣裳的郭老闆。
而我的身上也被扒了个精光,手脚都被牢牢绑在四个床柱上!
你你在干什麽?!我扭动着身体,想把他从自己身上弄下去。
郭老闆抬起头,一张油汪汪的肥脸淫笑着:嘿嘿嘿嘿!小傢伙,你就乖乖的让我享用享用吧!
我咬牙切齿的质问:你不是答应救我出去的吗?!
我凭什麽要救你?他哼了一声说,钱诚的閒事我才不想管,得罪了他可没什麽好果子吃!我只要好好享用送到嘴边的美食!
说着,他又趴到我身上,又舔又啃。我只觉一股强烈的噁心阵阵上涌,痛駡道:肥猪!当心噎死你!快滚开!滚开!
骂的好!我就喜欢这种野味的!以前那个侧夫人,美是美,就是在床上像根木头,动也不动,忒没意思!他一边说,两隻手不停的在我身
上揉搓,年轻真好啊又滑又有弹性
我厌恶的想要躲闪,却完全动弹不得。
讨厌!讨厌!除了花潜,我讨厌男人碰我!
我拼命挣扎,可是根本挣不开绳子,最后累得一点力气也没了,只好大喊:救命!快来人啊!救命啊!
别费力气了,钱府裡没人会来救你的!郭老闆跪坐在我的两腿中间,抬起我的腰,等我这宝贝一插进去,你就尽情的叫吧!
我一听,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更加大声的喊起来:救命啊!花潜!救救我!
我也知道花潜听不到,可是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
就在我已经感到一个硬物顶在下半身的危急时刻,突然响起了天籁一般的敲门声,有人在门外说:郭老闆,快开门,你家出事了!
郭老闆一听,只好百般不情愿的从我身上爬起来,穿好衣裳,去开门。
奇迹啊!
我激动的热泪盈眶,若不是手脚被绑,一定立刻跪地,给老天爷连磕三个响头。
郭老闆同门外的人窃窃私语了几句,匆匆走了。我侧过头去,透过纱帐,盯着阳光照射进来的门口。
一个修长的人影从阳光中走进来,渐渐移到床边,伸手撩开帐子。
钱诚那张俊俏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笑眯眯的说:花潜救不了你,我才是你的大恩人。
呸!这整件事,还不是你这个坏蛋在背后策划的!我恶狠狠的瞪着他,快放开我!
呵呵呵呵,这只能怨你笨!他大剌剌的坐到床边,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麽容易上当的人!
你把我弄来,到底想做什麽?
不想做什麽,我只是看到你跟奕在一起,觉得不顺眼。
谁是奕?
呵对了,他当然不会告诉你!钱诚了然的一笑,你的花潜,在离开京城以前,名字叫钱奕。
我被他的表情弄得很不舒服,争辩道:我才不管他以前叫什麽,现在又叫什麽,反正都是同一个人嘛!
名字可以变来变去无所谓,反正花潜说过爱我不会变!
奕瞒着你的事可不止这一件哦钱诚神情诡秘的说。
喂!你是到底什麽居心,总要挑拨离间?!我实在想不明白,大声的质问他,你跟花潜有仇麽?以前抢依依姑娘,现在又把我抓来!
仇麽?这我可不知道他歪头想了想,明媚的笑起来,大概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吧,奕的东西,我总是想抢过来
笑话,我跟玉玺和平相处十八年,谁也没养成这种坏习惯
心理变态我小声说。
什麽?他没听懂。
根据佛洛德的理论,你一定是爱上了花潜,所以才会在潜意识裡想要独佔他!我信口胡邹。
什麽狗屁理论?!钱诚一改平日温文的态度,有些恼羞成怒。
哎,别紧张,开个玩笑而已!我哈哈大笑,算稍稍出了口恶气。
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什麽花样,刚才郭老闆的事,只不过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而已!他凶恶的说,可忽然又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不过
我跟姓郭的不同,我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我会让你自愿的离开奕,到我身边来。
别做梦了!我从牙缝裡挤出这几个字,绝对不可能!
是麽?那就走着瞧吧!他一点也没有生气,仍然笑嘻嘻的,手却在我的小弟弟上用力一捏。
哇啊啊啊--我一点也没有防备,痛的大叫起来,眼泪横飞。
钱诚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拉开房门,走出去,声音却飘进来:你们几个,进去伺候侧夫人更衣吧。
话音刚落,就见进来三个小丫鬟,手裡抱着衣裳和水盆。
我正光着身子,怎麽能让女孩子看,忙大声嚷:出去出去!衣裳我自己穿就好!
三个小丫鬟停在门口,互相看看,不知该怎麽办。
这时,钱诚的声音又飘进来:你可不要后悔哦!
我才不后悔!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知廉耻?!
唉钱诚歎口气说,那你们三个就出来吧
等她们放下衣物走出去,关好门,我才想起一件事,忙又大叫起来:回来回来!把我的绳子解开啊!
没有回音。
我气的破口大駡:钱诚!你这个大溷蛋!
院子裡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像一个大字那样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呜呜呜花潜来救我啊
***
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人再踏进这个小院。
钱诚这个没人性的东西,竟然真的将我丢在这裡不理不睬了!
我心裡将钱诚的祖先和后代逐一骂遍,也不解气。
月亮升上来的时候,澹澹的银白雾霭自视窗弥散进来。我盯着那缓缓舒卷的轻烟,幻想着它最终会化作花潜的模样。可它的变化实在太慢了,
我等不到它幻化作人形,便精疲力竭的闭上眼睛。
慢慢变吧,等我醒来,就可以看见花潜了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可惜,事与愿违,当我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不是心爱的花潜,而是钱诚那个禽兽!
他向我展露着与满室晨光一样温和的笑容:早啊,昨晚睡的好吗?
我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凶狠表情,然后很酷侧过头去不理他。
哎哟夫人,没想到你一大早就兴致盎然呀!他忽然大惊小怪的嚷起来。
我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一下子涨红了。
我的小弟弟正昂首挺胸的沐浴在晨曦裡!
别、别乱说!我结结巴巴的说,想伸手挡住,无奈被绑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快放开我!
夫人别心急,为夫自然责无旁贷!钱诚的手指轻轻在我的小弟弟顶端弹了一下,才开始解我身上的绳子。
等束缚一除尽,我立刻翻身爬起来,不料手脚已经麻木了,一个不稳,栽进钱诚怀裡。
他顺势搂住我,笑嘻嘻的说:夫人,你真热情!
谁是你夫人!我恨不能将他一脚踢飞,快放开我,我要去洗手间!
这下他愣住了:洗手?洗手做什麽?
就是我要尿尿啦!我憋的不行了,揪着他的耳朵大叫。
哦他这才明白,搂我的手反而更紧了,不行,你要吻我一下,我才让你去!
内急逼人,我也没办法坚持原则,只好靠过脸去,打算匆匆在他脸上啄一下了事,谁知却被他按住头,来了个法式湿吻。我拼命拍打他的背,
冷汗直冒。
溷蛋!再不放开,我可就憋不住要出来了!
千钧一髮之际,他终于鬆开手。我直奔床后的马桶,摆好姿势,忽然发现钱诚正朝我看。
我要方便,你出去啊!我朝他嚷。
他反而走过来,双手抱胸看着我,似笑非笑:我偏不出去,你又如何?
我忽然发现钱诚现在的神情同花潜很像,都是一副气死你不偿命的模样。
这两人不愧是做过十几年兄弟的,果然有默契。
你!我红着脸朝骂他,心理变态!偷窥狂!
他的神色突然变了,用力捏起我的下巴,铁青着脸,狠狠的说:什麽心裡变态!我说过我根本不爱奕!
我被他捏的眼泪快流下来了:谁说你爱花潜了!心裡变态有很多种嘛,你干嘛对号入座
钱诚的眼睛深处闪着冰冷的光,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噤了声。他狠狠盯了我片刻,终于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我这才舒了口气,放心的解决民生大计。回想刚才的情形,我仍然觉得浑身发冷。
不,这个人不像花潜,我的花潜在任何时候,眼底都是温暖的微笑
仍然只有女装,我不想裸奔,只好凑合穿上,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观察外面的情形。果然不出我所料,院门口守着两个家丁,没办法偷偷熘
走。
我心裡盘算盘算,花潜大概不会知道我在这裡,钱诚虽然说过不会逼我,可不知道会不会反悔?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拚个鱼死网破!
咱是男子汉,拚的是血性!
想到这裡,我感到浑身热血沸腾,抄起一个花瓶,迈着悲壮的步伐冲出去。那两个家丁本来在聊天,见我过来,竟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伸
出一条腿拦住我的去路。
士可杀不可辱!
我被这种公然的轻视伤害了自尊,高高举起花瓶,没有立刻砸下去,恶狠狠的瞪他。
喂!再给你一次机会哦,立刻给本少爷赔礼道歉,否则,哼哼--
其中一个家丁被我的杀气摄住,挑起眼皮看了看,慢慢站起来,巨大的影子一点一点将我罩住。我仰头看着面前的大汉,又努力举了举手裡的
花瓶。
个子大了不起麽?咱手裡有武器,才不怕你!
大汉看了看被举到他眼睛高度的花瓶,忽然低头勐地一磕,花瓶立刻碎成几十块,从我手中散落到地上。
我张大嘴巴,傻傻的瞧着他又若无其事的坐下,立刻决定改变战术,採取圣雄甘地宣导的非暴力抵抗策略。
咱是斯文人,拚的是意志!
绝食了两天,我的视力率先出了问题,看什麽都像鸡腿。丫鬟端来饭菜,香味不断的鑽进我的鼻孔。我用力咽着口水,两手死死抓住床柱,才
不会扑过去。
好饿好饿啊
我用被子蒙着头,心想,如果不是遇到花潜,大概我仍然是个挨饿受冻的乞丐吧
花潜疼爱我的花潜对,想我的花潜,就能够忘记饥饿了!
我于是开始回忆,回忆那天被郑老闆欺负,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回忆他捉弄我的种种,回忆他的拥抱和亲吻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已经拥有了这麽多关于花潜的回忆。光是这些回忆,已经让我笑到嘴角发酸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花潜的脸,常常时不时变成鸡腿,忒杀风景。
第四天时,钱诚终于来了。
我已经做好准备,除非他答应放我,否则任凭他软硬兼施,也决不吃一粒米!
谁知他竟毫无英国人的人道主义观念,见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撇下一句话就走了:不吃刚好,省粮食。
我几乎气晕过去,若不是饿的四肢瘫软,一定跳起来给他两拳!
绝食五天后,我再次改变策略,开始拼命大吃大喝。
看我把他吃穷!
哼哼,咱是读书人,拚的就是智慧!
***
因为出不了小院,我为了解闷,整天都趴在池子边上,拿着草叶逗金鱼。在钱府已经呆了快一个月,一点没有外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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