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手指没来得及缩回,感觉开心的舌在自己指尖间来回舔动,煽情的动作让沐青腹下一热,想来些更热辣辣的动作,看看外面还有人,只好作罢。
美味在口,开心早把失言的事抛去了脑后,一脸幸福的用力点头,「好吃好吃,让我越来越觉得这里太简筒陋了,配不上你的厨艺,要是把御膳房的厨具都拿来,就十全十美了。」
「把那么多东西费劲搬出来,不如我们搬进去比较快些。」沐青笑了笑:「已经不错了,多置办又要多花钱,我们王府还有一大帮子人要养,万事刚开头,不能把钱都用在这上面。」
「缺钱?怎么不早说,我们身后就有个吃穿不尽的大金山,不用白不用,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开心一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证。
「你说——这就是珽王爷所谓的秘笺?」
看着面前桌上摆的散发着诱香的水果蜜饯,聂琪一脸阴沉。
该死的家伙,三更半夜让内侍总管急报说有秘笺,害得他跟皇后刚开心了一半,就被迫草草收场,谁知出来一看,才知道所谓的急函只是一包蜜饯,外加开心的亲热家书。
「亲爱的皇帝哥哥,打扰春梦实在抱歉,酒楼下月开张,奈何阮囊羞涩,不知哥哥是否可以小小的意思意思?上呈木头独家秘制的蜜饯一包,以表诚心。」
看着落款处画的那个甜甜笑脸,聂琪在心里把小药官彻底诅咒了一遍,用一小包蜜饯来跟他伸手要银子,不用说,一定是开心的主意。
「香而不腻,甜味刚刚好,比咱们御膳房做的点心好多了,小五,下次让老三多送些过来。」傅千裳斜靠在榻上,将蜜饯一颗颗送进口,慵懒地说。
火上烧油般,聂琪脸色更黑,内侍总管小五不敢多话,只小声赔笑。
「你也尝尝,怎么说也是沐青的一番心意。」
沐青虽已恢复皇子身份,但大家仍习惯称他旧名,被硬塞了颗蜜饯进口,聂琪苦笑一声,长叹:「愿生生世世不生帝王家,即使不幸生于深宫,也莫要做长子。」
因为,做大哥好辛苫。
前阵子还在塞外的六皇子明目张胆来跟他要钱,说天朝援助夷族乃分内之事;跟情人跑去逍遥江湖的小七要扩展酒馆生意,洋洋洒洒写了几页行书,言下之意——钱;连大将军也跑来凑热闹,一份义正言词的军书呈来,说军强则国盛,扩充军饷不可缺,天知道那所谓的军饷真用在军士上,还是为他情人修建暖居?
现在,连开心也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事情巧的让他觉得弟弟们可能是提前说好了,一个个算盘都打得很精明,可有想过永嵊的国库是朝廷的,不是他一个人的!
「少在这里抱怨了,老六在塞外,老七在江湖,二弟驻守边关,把你的江山镇的如铁桶一般,现在还有老三为你广调美食,你这皇帝做的还有什么不知足?现在只是出一点点钱而已嘛。」傅千裳说话不忘品美食,转眼蜜饯去了大半。
他是没什么不知足,不过此风不可长,否则,今后就等着给弟弟们做牛做马吧。
见聂琪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笑容,小五毛骨悚然,照他从小伺候主子的经验来推算,自己可能又要倒楣了。
「你说——这就是皇帝哥哥所谓的大大的礼物?」
似曾相识的问话。
小五抖了抖,在开心恶狠狠的怒瞪下,他觉得自己像是即将被屠宰的可怜羔羊。
唉,内侍总管,名号挺起来好响亮,可谁知其中辛酸?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皇上那里讨没趣,这不,报应来了,被皇上派到这里来充当替罪羔羊。
「小气的皇帝,跟他借两个钱而已,又不是不还,他却连夜送几个字来,这破玩意儿能吃、能喝、还是能卖钱?」
小五背后冷汗淋漓。没听到,他什么都没听到,皇上引以自豪的墨宝没有被不识货的小药官扁的一文不值,今晚月明人团圆,珽王爷正在跟情人开开心心的喝酒赏月呢。
「调鼎天下——」
沐青看着桌上这幅墨彩,金笔银钩,刚韧轫有力,绝不是开心口中说的「破字」。他恭恭敬敬领了圣谕,让小五得以从整晚奔波中解脱出来,连赏钱也不敢领,掉头就跑。
送走可怜的内侍总管,开心命人将墨宝好生放置,明日找名家把字裱糊起来,怎么说这也是皇帝御笔,就算是破玩意儿也得好好供着。
唉,只可惜那些蜜饯了,早知道还不如留下自己享用呢。
开心连连摇头,见沐青还在认真看字,没好气地说:「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金子来,小气的皇帝哥哥。」
沐青抬头看开心,情人平时很聪明,却常常在关键时刻犯糊涂。
「皇兄哪里小气了?他这不是是在给我们送金子吗?酒楼名字还没想好,要是将这御笔墨宝镌成横匾,当酒楼名号,那可是金字招牌,有了它,生意一定财源滚滚。」
开心眼睛一亮。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没想到,想到可以在皇帝的墨宝上大捞一笔,他嘿嘿笑起来。
「说得对,皇帝哥哥把墨宝都送来了,不多加利用的话,实在对不起他喔。」
酒楼开张那天,开心请人舞狮助兴,酒楼里外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楼前正中红底招牌上调鼎天下四个大字灼灼闪光,听说那是当今圣上的御笔题字,来赏墨宝的人绝不少于慕名而来的食客。
开心拉沐青在阁楼一角看舞狮,忽见人群中熟悉人影闪动,却是便装而来的聂琦琪和傅千裳,他忙小声问:「皇前哥哥也来吃饭了,要不要宰他们一顿?」
「不好。」沐青一口否决:「开张第一天不可以宰人,头彩不好,来日方长,可以慢慢的宰。」
「说得也是。」开心探出身,偏头看那金匾,突然问:「木头,你说,皇前哥哥特意给你写这几个字,是不是别有用意?」
「用意?」
「是啊,暗示让你一辈子都跟鼎锅打交道,就算脚踩七星,也别妄想跟他争天下嘛。」
沐青讶然转头,随即笑着将开心拉进怀里。
温温的触拥,一如当日他从昏迷时醒来,开心抱住他的感觉,那时,他就有种直觉,这个长着大大桃花眼的男子,将会是自己今后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天下?我已经赢得天下了,你就是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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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