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变公主(出书版)BY 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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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什么他的早点都是三人份?光火腿就多了杜天封四片,热狗也多了四根,面包更是多了四个。当他饿死鬼、还是猪圈里的猪?

「你比离开前瘦了很多,多吃点。」

「智障、那也不是这么个喂法,你要想我吃不吃得下!」冷哼着,文月开始将香喷喷的食物往嘴里送。但是听到这种关心的话语,心理却是一股满满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绪。

连文月也清楚自己的食量有多大,只要是他喜欢吃的再多都嫌不够,更何况是一直掌厨的杜天封。但是他却只是淡淡的牵起嘴角,说着:「你吃得饱就好,别撑坏肚子了。」

文月心口一窒,一霎间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可以很自在的面对杜天封的戏谑,也可以很从容的面对杜天封的怒火,但最最令他手足无措的、却是杜天封的温柔及体贴。

那个总能牵起他所有感官的,到底是谁?他真的弄不明白,尤其是在他看清楚杜天封对他的态度,竟是与叶海匀相同模式后,更加的混乱。那种仿佛有个东西一直梗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杜天封没有照往常准时上班,硬是陪着他将餐具清洗完毕:「好了,该出门了。你待着也是待着,不如跟我一起去?」

擦干湿漉的双手,文月望着早已穿戴整齐的人,一身西装笔挺的好似会发光一般。再看看自己,一身白色七分袖唐装,与白色七分绣花裤,早上还随手拿了白色小球球发饰将长发系起。

他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搭,而且看上去有点好笑。杜天封则不怎么在意,真要文月穿起西装那才叫怪异:「你穿这样挺好的,很适合你。你的鞋子呢?」

「在楼上,包包里。」他来这边除了出门买食材外,基本很少出门。用得上的鞋也只有那双万年不变的帆布鞋,剩下搭配用的鞋都放在背包里。

「等我一下。」

杜天封转身往楼上走,文月就呆呆的站在原处,看着那高大健壮的身躯笔直前走、直至消失在楼梯转角。那一瞬间,文月才想起来,那个包包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第六章

对了,是一直被他收在包包里的……靠!是杜天封的衬衫。刹那,他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直奔楼上卧房,老天保佑希望杜天封还没有看见他像个变态一样私藏他的衬衫!

但是往往事情总是不能如预期或是所希望的那样,文月定格在杜天封捉着衬衫那一幕:「这件衬衫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是啊,天下衬衫不都一个样,老兄你走在路上见着别人身上的衬衫也说眼熟见过吗?」文月嘿嘿笑两下,走过去想要把衬衫再塞回背包里。

可才走近、杜天封便翻过衬衫,然后更加仔细的猛瞧:「这是某男性专柜品牌的周年纪念限定款,你看看这里,与其他衬衫不一样,有三道折痕。」

果真,其他衬衫那个地方只有一道折痕,而这件却有三道。他当初也没多想,随手就从衣柜里选这件,而且连标签都还没拆。这只能说,他手气太好了。

缓缓的,杜天封抬起头来,鹰眼直直的盯着文月看,看的文月心里发毛。只是没想到,那薄唇开启说的话与他所想的全然不同:「小文……即使是贴身物品,你也能使用能力?」

「屁!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弥生哥哥,这种事……」话说到一半,在看到杜天封淡淡的微笑后,立即改口:「可恶、你笑屁!」

「你的鞋放在哪个位置?」说着,杜天封将那件衬衫整齐的放回背包里,然后继续翻找鞋子的踪迹。没想到杜天封真的这么干脆,很多事情都是点到即止,从不多作疑问。

翻到背包底,才看见底下有几双鞋子,最上头的,是一双白色绣花鞋。杜天封取出来,然后将背包整理好,再放回文月本来放着的地方。但是他就这样拿着鞋,往卧室外走出去。文月本来要接过鞋的手,也楞在半空:「喂喂、你不给我,我要怎么穿?」

「在这边穿会踩脏地板,去楼下穿。」杜天封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然后一手提着鞋、一手抓着文月下楼。让他站在玄关前,杜天封一脚前一脚后的蹲下身子道:「脚,抬高。」

文月依言,双手扶着墙将左脚抬高。杜天封带着热烫温度的手,抚上他略微冰凉的脚裸,将鞋轻轻的套上。手才放开文月立即自动换脚,方便他的动作。

只是直至将鞋套上了,杜天封没有立马放开手。微微抬头,他维持着相同姿势,由下仰视着略低着头的文月。几缕发丝垂在夹边,眼儿微眯,随着被盯视的时间,他颊上浮起两朵红霞不难看清。

「呃……谢、谢谢。」

撇过头应了声,杜天封放开手,起身往外走去。动作一惯沉着稳重,充满一个沉熟男人的魅力。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看着那样勾人慑魂的文月,他顿失冷静。

两人一同来到校园,若非现下正是上课时间,肯定要有众多人向他们行注目礼。因为几个三两陆续经过的学生,都刻意绕过来道声校长好。然后顺便向文月那边瞟上几眼。

东方人能做到校长已经很惊讶了!而且还受封荣誉学院,以往旁边跟着的人,不是一堆老头子跟一本正经的教授与未开化的教师们吗?怎么今天,却是跟着一位中国味很重的美人?若非那平坦得明显的胸口,学生们还真要以为此人是未来的校长夫人。

「抱歉。」一位路经两人的学生,脚下踉跄往文月那边撞了一下。身子一歪,倒退几步,幸好杜天封眼明手快,即时伸手护住了文月。不然此刻他肯定难看的跌坐至地,以他细嫩的身子,肯定要破皮。

「你他妈白痴?你老子我是男的,什么未来的校长夫人?操!」文月一站稳就大骂出声,夹杂着日、中文,那学生被他骂得一楞一楞的:「你眼睛瞎啦?去被猪油蒙到眼是吧?睁大你那绿豆大的眼看仔细!」

「小文,他听不懂中文。」杜天封是在场唯一一个听得懂文月在说什么的人,他难以控制的裂嘴而笑,露出整齐白森的牙齿。没办法,因为被他骂的那个学生的表情太好笑了。

「对喔!真是麻烦的要死,刚才的不算重来!」文月清了清嗓子,真的用英文将刚才骂过的全都翻译一遍。更令人惊讶的是、口气语调竟然一点也没变。意思就是说,骂得仍旧生动……

被骂的人,压根不知道为何对方会知道他心里所想,难道他想着同时嘴巴也跟着动了吗?若真是如此,那真是欲哭无泪。可文月自己也没注意到,从前使用能力得先聚力才行,如今只稍稍碰触就能使用能力,这代表什么?

好不容易等文月骂完了,心满意足,觉得连日来的烦闷都稍为获得抒通了,才拍拍手,理也不理那个几乎要哭出来一脸无助的学生,拉着杜天封甩头便走。

临走前,杜天封回头看了那被文月从头至尾精神打击饱受残害的人,不禁默哀。但这已是他对待旁人所能涌起的最大情绪,仅止于此。

校长室很空旷,里面摆了一张顶级木材制作的办公桌,与顶级真皮软椅跟一套沙发红木桌,还有几柜子的资料夹,更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摆饰。看上去,就像一间雅房。

「这些都是今天要看的资料,你帮我把重要的、不重要的分类。」杜天封指指桌上好几叠的文件夹,然后动手整理,清出办公的位置:「重要的放这边,不重要的放这边。」

「为什么我就要帮你?」

「有事情做,总比无聊好。」也对。文月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得乖乖的抱起一叠文件,往边上的接待用沙发走去。杜天封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柔和笑容,看着已坐下埋头的人。其实这些工作,杜天封一个人就能快速完成的。只是带着文月来,一方面是不想让文月太无聊没事做,一方面是……

才安静没多久,文月就抱着一个文件夹跑到他面前来,问他究竟是重要、还是不重要。他回答完毕,没过多久,文月又抱着另一个文件夹过来。这简直比他平常办公还耗时,明明半天就可以完成的工作,却在文月的的帮助下,增加到需要到明天才有可能完成。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文月仍是很认真的在替杜天封分类,但他自己却没意识到那似乎是越帮越忙。主要原因,杜天封本身也不讨厌这种延长的工作时间。

两个忙碌着的人,似乎都没有感觉到饥饿。继续忙碌着,上下课的钟声已经响了几次。但两人都恍若未闻。直至,文月发觉又分辨不出此文件是属重要还是不重要,欲问才惊觉偌大的空间竟仅剩他一人。

再看看墙上高挂着的大钟,此刻已是下午三点多。文月放下手上的笔与脚上的文件,用极度不优雅的姿势伸个懒腰。他很想小小的睡一下,可是看着办公桌上的未分类文件还这么多,还是赶紧把事情做完。

期间有许多人送新的文件上来,敲了门几下未见回应便推门进入。没想到里面竟有一位东方人在翻阅着文件。文月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即使有他也不予以理会。

直到他将所有文件都分类完了,还是没见到杜天封的影子。把文件尽数整理好在办公桌上,整整齐齐的,文月才打算出办公室。看看已过下课时间,杜天封到底在做什么。

才接近门几步远的地方,不料门却被人从外推了开来,来人正是消失一下午的杜天封。杜天封捉起他的手,就拉着他往门外去:「小文,下班了。」

「放手,老子自己走!」杜天封不是捉他臂,不是抓他的膀,而是用自己的大手包围住他的。一股温暖的热源传来,源源不断,仿佛一种能量。

甩了几次甩不开,文月就这样让他拉着直至上车。他发觉,最近杜天封真的很喜欢拉着他走:「杜白痴,你下午去哪这么久?到现在才出现。」

「我要去开会,看你这么专心、叫了几声也没听见,我就先去把事情处理完毕。」将上身往文月那边探了过去,拉了车门边的安全带,横过文月纤细的身子,然后扣起:「肚子很饿吧?不过还有事情没做,你忍一忍。」

杜天封身上的气味,随着倾斜靠近而将他包围,文月吸着鼻子,鼻腔里满满都是杜天封的味道。只是很快的,那味道又跟着杜天封的退去而逐渐消散。心头,忽地涌起一股失落。文月奇怪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最近总是这样,时常会觉得窒闷。

才刚弯过一个路口,文月就知道这条路是去哪的。叶海匀的住处与杜天封的宅第相离不远,开车不稍十分钟便到了。从学院那里出发,开车也只要花上十五分钟的时间。遇上塞车,最慢最慢也不超过三十分钟。

很快的,那栋熟悉的建筑就出现在眼前。只是,还未接近夜晚休息时间,却是黑暗的一点光亮也没有。杜天封也察觉不对劲,解了安全带便匆忙下车。那瞬,文月见到了杜天封脸上的担忧以及着急。

在跟着进屋时,文月没觉察、自己那一刹那竟顿了。跟着杜天封的脚步,来到一间亮着灯的房门边。叶海匀脸色不寻常,通红的脸布满汗水,身躯在厚重的棉被下颤抖着。

看杜天封熟练的忙碌着,替叶海匀打水擦汗喂水,一气喝成。好不容易,终于叶海匀醒了,文月在门外,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对话。

「阿封?」

「你发高烧了,一直都退不下来。」杜天封拿起一旁水盆里的毛巾,打湿替叶海匀擦汗。擦完了,拿起搁置一旁的热粥,搅拌散热:「我问你,是就点头。又是严正罡?」

叶海匀点了一下头,然后张嘴吃下杜天封送来嘴边的粥。杜天封喂一口,就停下来替他擦一下嘴,一点也不嫌麻烦。这样几次之后,杜天封才开口说着:「海匀,我不会叫你放手。如果难过,我会一直在这里,像这样照顾你、安慰你。」

杜天封又停下来,但这次不是擦嘴,而是拿一张新的面纸,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叶海匀哽咽着,尽量将哭声吞回肚子里。杜天封边叹气边放下碗,然后将躺卧的他拉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柔的拍抚他的背。

「哭吧,放声大哭会轻松一点。」

叶海匀果然就在杜天封的怀里大哭起来,听着那声嘶力竭的哭声,为何他竟也很想哭,可惜他哭不出来。只是,胸口却很闷……很闷,仿佛要窒息一般。

离开了,没有回到车上。文月看着那楼层的方向,不尽露出一抹苦笑。虽然杜天封待他与叶海匀无异,也不难猜出杜天封是对他如何看待。但是文月也很清楚的,终究他是无法与叶海匀相提并论。

从杜天封流露出的表情,就能窥知一二。杜天封对他与叶海匀是不同的。可他又在意什么呢?为何他会如此介意杜天封如何看他?

文月乘着夜晚的凉风,缓慢的走回暂时下榻的地方。由于他的东方脸孔,再加上极为阴柔清秀的五官,与身上一袭单薄唐装,路上引起不少人侧目。甚至有些垂涎他美色的人,逐渐聚集起来,打算对他下手。

「小美人,一晚上多少?」一个长相猥琐的青面獠牙之辈,不但将手放置他的肩上,还大有往下之势:「啧啧、光看着这小骚货就硬了。」

「快点,我快忍不住了。」几个高大壮硕的人围着文月,表情下流的说着淫秽不堪入耳的言语。文月没有甩开已经来至腰部的油腻大手,反而露出灿笑,嗲声说道:「几位大爷,到那边去、好吗?」

众人被文月的笑容给勾了心魂、丝毫没注意到他额边微跳的青筋,不犹豫的跟着文月来到前不远一处暗巷。

众人一至暗巷内,便迫不及待的将文月围住,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气息纷乱的喘着:「妈的,这骚货喊的骨子都酥了。」

「小贱人、先来含着大爷我的这根巨龙吧!」说着,便开始解着腰上束缚。但是还没来得急拉下拉链、最靠近文月的那个人已经整个撞至边上硬壁。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们都惊讶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文月并不算矮,只是纤细的身子看来毫无缚鸡之力,没想到一瞬间就把一个高出他几个头的壮汉给摔了出去:「刚刚,是谁他妈用下贱的脏手摸我?」

「老子现在心情正不爽到满点,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只见文月脸上虽带着笑,眉头却是极度愤怒的靠拢并抽搐着。手指也喀喀的发出响声,看来是正在暖身。

随即,路过暗巷的众人被一阵此起彼落的哀号声给吓得匆匆走过,不敢好奇探头观望。而打的正起劲的文月,根本没注意到远处望着这里发笑的人。

隔着一条马路的对街,一位身型修长纤细的人,就站在那里。在人来人往,喧闹的街上,就着明亮的霓扛彩灯,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的外貌。

那是个有着东方人特有五官的漂亮脸虿,却带着深刻的西方轮廓。混合东、西方的脸扎,却意外的显得艳丽。再加上一头火红的及肩长发,与一双深邃的绿色眼眸。

给人的感觉,就犹如高傲的皇后:「……呵呵,十二文月是吗?比外表强悍多了。好了,我也差不多可以行动了。」

「可恶……浑身脏死了,都是那些混蛋害的!」回到家的文月,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进盥洗室,将身体从头至尾洗了遍。

连衣服都换下来丢了,直接从行李袋中找件新的出来换。只是翻着翻着,突然翻到一件与里面样式完全格格不人的衣物。

那是先前,从杜天封这里拿走的衬衫。他换下洗过却仍洗不掉杜天封残留在上面的味道。连文月也没察觉到,摸着那件衬衫时,自己是多么的小心翼翼。

哔、哔、哔……从行李袋传出一阵震动与声响,文月取出自己的手机,点击出邮件。那是本家情报部传来的,说有关于解开诅咒的消息,在开罗。本家有人在结社位于开罗的据点见到Queen,让他过去看看。

他回传接受,不一会儿又传来讯息。上面显示机票已经订好,明早直飞开罗的班机,会有人接应他。将手机放回去,开始准备行李袋中的物品。

都准备好了,文月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只有他一个孤伶伶的在一张超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暖不起这过大的被内。翻身,文月闭上眼帘。可前阵子一直都是模糊着、对不准焦距的视线,此刻却逐渐清晰。一张俊美非凡、五官深刻的脸庞,就这么出现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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