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小孩的感觉最灵敏了?
若是他们知道我心中正在幻想,将他们活生生撕裂的惨况,绝对会吓的落荒而逃吧!
我右手拿著樱枝跟其中几个小孩对打,左手依然可以轻松地跟女孩子们玩家家酒。
土方总说我有病,明明最厌恶小孩的,却又老爱跟他们混在一起。
真是可恨的人哪…为什麽老是戳破我呢………
我也有…想假装成『正常人』的时候啊………
每当望著他们无比信赖的笑容,我的心中就交织著,想好好保护以及想狠狠毁灭的极端情绪。
血腥,真的会使人疯狂啊!
我倏地握紧了手中的树枝,原本放松的肌肉蓦然充斥著力量。
连心跳声都不见了。
我手指一紧,就用樱枝戮穿了一个小男孩的胸膛,左手一挥,就格断了小女孩的脖颈,其他的小孩在来不及哭闹的瞬间就已经血溅当场,我面无表情地扯住最後一个小男孩的头发,在他的哀求哭声中用沾满血腥的树枝插过了他的咽喉………
「冲田……」
其实…我最想的是从嘴用力将他撕成两半………
那时候夹带著内脏碎片所喷洒出来的血雨…一定很美吧………
很可惜我并不具有这种蛮力……原田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一点………
「冲田!!」
我眨了眨眼,又再度听见了鸟鸣…孩童的笑声…还有,心跳声。
「怎麽了?」我若无其事地对著斋藤笑著,彷佛方才只是最单纯的心不在焉。
他沉默地凝视著我良久,才缓缓说道:
「要换班了,快回去准备巡逻。」
我没有一刻是像现在一样如此痛恨斋藤那毫无表情的脸,还有我那超乎常人的洞悉本能。
他知道了!
我眸光一锐,下意识地想用菊一文字将他一分为二。
我几乎连对土方的说辞都想好了。
在新撰组,土方是唯一知道我是戴著『面具』的人。
但是他不了解我,他只知道那是我的面具,却不知道我面具之下的狞恶。
还很安全……我的面具还很『安全』………
很少会碰见能如此理解我的人,让我不禁生出了对土方亲近的想法,毕竟,比起其他人,跟土方在一起还是舒服多了。
所以,我跟著土方拜入天然理心流的门下,跟著他到京都参加新撰组…也不是什麽太出乎意料的事情了。
我从不认为我出生的地方能够称之为家,不过至少天然理心流能…新撰组也能……这算是在我人生中一个小小的幸运吧!
可是,在新撰组里,斋藤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
他不跟任何人交好,却在遇事时成为最好的帮手。
我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土方要他帮一个叛组的队士进行介错的时候。
通常这都是我的任务,一方面是能力,一方面则是精神上的坚强。
身为副队长的土方会下这个命令,除了肯定斋藤的人品与剑术之外,更是为了要让冷漠寡言的斋藤,能在组里取得认同。
从这角度看来,我跟土方有著极度的契合,但就是因为相同,我们才无法更接近彼此………
因为我们都讨厌被人看穿。
我近乎冷血地注视著伏地大哭的年轻人,心中真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只因为奸了一个贱民的少年,就被逼著切腹,这个原本打算进新撰组耀武扬威的公子哥儿,恐怕根本不明白事情的轻重吧!
「你们这些下等人,不要以为配了剑就是士族,芹泽局长决不会放过你们的!」
啊啊…糟糕了……
我隔岸观火地微笑著,进组里两个月了,难道还不知道土方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拿芹泽鸭来威胁他了吗?
总而言之,那家伙一盏茶之後就已经乖乖地身首异处,我心知没好戏可瞧了,就继续悠哉地开始例行的巡逻。
斋藤始终保持著平日的沉默,我也一心以为,这种小事对他那僵硬的脸部肌肉,定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直到我在夜阑人静时,看见他不发一语地在井边淋水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到,他其实并不像他表面上的若无其事。
那一瞬间,我像是明白了什麽。
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绝佳的倾听者,是因为我总是能够包容所有肮脏污秽的心思,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是,没有人知道。
我的包容是来自於对旁人的漠不关心,因为无关痛养,所以能够包容。
可斋藤不是,他的沉默是因为感同身受的理解,所以才能无言地包容。
我终於明白当他识破我时的沉默,其实并不是因为讽刺……
而是因为理解…而包容。
在刹那间,我倏地涌上心头的想法是……
我要他!
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我从不认为血是一种肮脏的东西,当我杀到性起的时候,甚至还会觉得血是一种极为美味的佳酿。
我杀了很多所谓的「不法份子」,有倒幕派…勤皇派…维新志士……
我不觉得怎麽样…但是却又常常会为了斋藤的眼神而胸口绞紧。
可恶的男人……
当他第一次出手替我杀了敌人时,说了一句令我神魂俱震的话。
「觉得痛苦的话…就让我来吧!」
我木然地望著地上染血的尸体,想著他方才高喊的怒吼。
『还我兄长的命来!』
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少年啊!
「若不是他杀了几个新进队士…我们也用不著痛下杀手啊……」
斋藤那冰冷的语音在夜中回响著,我不禁浑身一震。
他说…『我们』?
我不想承认那句话对我有任何的影响……
但是,那天晚上…我跟斋藤上床了。
隔著一扇薄薄的纸门,我听著藤堂哼哼唧唧的呻吟,无动於衷地抱著爱刀菊一文字打瞌睡。
没想到土方的耐力还真强,改天大概要给藤堂带些药才是。
原本不应该闪神的…却不禁回想起那张冷俊的脸上,所悄悄蔓延的晕红魅色,澄澈如水的心思蓦地出现了涟漪。
果然…斋藤动情时的脸……好美啊…………
拉门倏然开启,对上了土方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依然不动声色。
「听说…樱屋的少主被你跟斋藤解决了?」
我微微一笑,口蜜腹剑地低语。
「我想土方副组长的消息应该不会如此落後吧!」
樱屋埋伏的事情,不可能没有风声,我跟斋藤没有事先知悉的原因,只有一个。
土方沉默著。
「他是你所认定的人吗?」
即使他答非所问,我也清楚明白他所想说的话。
「他是我一生的猎物。」狡黠一笑,「但我是不会感谢你的撮合的。」
「相信我,我也不想啊………」
这是我第一次摸不清土方的心思,奇异的是,我竟不会觉得在意了。
是因为他不是敌人?
抑或是我已经可以无所畏惧……
我已经找到,可以永远站在我背後的人了………
其实我是不太在意樱屋的事情的……
若是要一一计较自己所杀无数之人,我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吧……
看著许多年轻队士为了见血而害怕地号哭,我的心中只有淡淡的鄙视而已,若是不清楚自己所选择的路,除了愚蠢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形容词了。
我不在意…土方也知道我不会在意……全部的人都觉得我不在意……
为什麽斋藤那笨蛋会觉得我在意?
在我刻意露出嗜血无情的一面之後,他怎麽可能还会以为,我会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一脸深思地躺在主屋的顶上,凝望著繁星,享受著夜风的吹拂。
星夜之风。
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不被当作『人』看待了。
被蹂躏被侵犯都是理所当然……因为我是贱民所生之子。
嗜血杀人都能无动於衷……因为我是最锐利的兵器。
久而久之,几乎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是一个人了………
充满著恶意…算计…与杀戮。
这样…也能算是『人』吗……
「冲田。」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应他。
斋藤自己倒是很自动自发地坐在我身边。
「干嘛?」
静默了许久,在我快睡著的瞬间,他忽然平地一声雷地说道:
「你是一个好人。」
我豁然坐起,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你脑子有问题吗?」
杀人如麻嗜血残酷的我…是好人?
他深深地凝视著我,强调似地又说了一次。
「如果你需要理由的话……我只能说,对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人了。」
我不懂他为什麽要这样对我说,是因为我跟他上床了吗?
大概是因为我的表情太夸张了,斋藤的脸蓦地红了一瞬。
「你的剑很乾净…所以我相信你的人,也很乾净。」
突如其来的,我的心像是要化掉一般,我一言不发地躺回屋顶上。
过了一阵子,我忽然噗嗤笑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这麽多的话啊………」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的脸铁定红到滴血。
看他气闷地跳下屋顶,扬长而去。
我笑的更是开心了。
在这星风之夜,我的未来之路似乎变得更加的有趣了。
《紫焰之绊》
如果你生来就知道自己终将立于世界的顶端,你会有什么感觉?
觉得骄傲?觉得兴奋?
对我而言,在那瞬间,我的生命就只剩下无趣跟寂寞。
直到我……遇见了他。
在那夜之后,KOF大赛之前我都没有见过八神。
好吧!我承认是我在躲他,毕竟……那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丢人了!
原本是狩猎的人,竟然成了猎物任人宰割,这口气教我怎么咽得下?尤其一想起自己在八神身下的丑态,更是让我窘得无地自容,就算之前说好要一起组队的事情,现今在我没脸找八神确认的情形下,当然是不了了之。
但是,我还是独自来到了KOF的会场,当个尽职的观众。
看见许久不见的好友,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
泰瑞、獠的功力又增加不少,真吾以及红丸也神采奕奕地代表着新日本队出赛,没想到真吾那个傻头傻脑的小子竟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对他始终很少有什么谆谆教诲的时候,想来我这个师父好象有些失职呢!
连女性格斗队都出现新面孔了呢!忽然有种感慨,好象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狂妄的草剃京了,94年第一次参加KOF的心情,也似乎也变的好遥远、好遥远………
不过,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是会有些不识时务的人渣,做出一些令人不屑的卑鄙招数。
「她已经败了。」我出于本能地接住了那个小姑娘,「没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吧!」
在人群的鼓噪之下,我从容不迫地落在擂台的中央。
「谢…谢谢你。」嫣红的双颊道尽了少女难以启齿的娇羞。
女人的可爱会让我心动,但是却无法使我有神魂俱震的相契感。
那比激情还要兴奋的那,大概就是真正的生死相许吧!这或许也是我对格斗难以忘情的原因之一吧!
「K’,你不是向我下战帖吗!?现在还不快滚出来?」在我成为最强之拳后,已经很少这么有趣的对手了,99年的一战,始终让我印象深刻,今年见K’轻易击败了超能力队和极限流队,他进步神速的实力让我十分感兴趣。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在!真是可惜了!
「可是,大会规定未参加KOF的人,不许挑战所有的参赛队伍。」主持人是个可爱的女孩,只可惜脑袋似乎不太好。
呵呵!世间的规矩岂是为我草剃京所设!?
「那我就参加KOF不就得了?」
我大剌剌地说要参加KOF,有着旁人所不及的狂傲,就像KOF2000就是为了我举办的一般,正当情况陷入了胶着之时,一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人,竟然现身帮我解了围。
「哈哈哈哈哈哈!草京,就让我跟你一起组队吧!」
是八神!!?他怎么会出现?
「可是…大会规定要三个人才能组队参赛啊!」主持人可怜兮兮地说。
只见八神利眼一扫,吓得那个小姑娘顿时噤声。
「哼!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跟草剃京组队?要再找到与我们两人匹敌的队友,根本是不可能的!」
呵呵!八神你这么说,岂不是摆明了KOF的拳皇就是你,这么嚣张难怪众人都有些群情激愤了。
我朗声一笑,「没错,我想在场应该没有人能胜过我跟八神的联手吧!所以对我们组队有意见的,就站出来问问我的拳头吧!」既然当初提议的人是我,没道理所有的锋头都被他抢了去。
八神不悦地瞪了我一眼,像是责怪我的多事。
果然,大会没多久就通过我和八神组队的提案了。
虽然不清楚主办者是谁,但我似乎又开始闻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在确定我们可以组队参加KOF时,八神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盯着他消失的背影,微微露出一抹诡笑,盘算着无人能知的陷阱。
为了要捕捉那只独一无二的美兽而设下的陷阱。
夜深如墨,月弯如钩,午夜方过的时间,整个世界像是死了一般地安静。
而我,正在等待。
沁冷的空气中蓦地燃起了一抹暗炎的气息。
张狂,却又飘忽不定。
是他了!
「怎么,绝招练好了,想来雪耻吗?」
「哼!」下一瞬间,八神已在我的面前。「这么急着找死,我就成全你!」
我百般聊赖地摆摆手,「算了吧!你绝招未成,赢不了我的!」虽然他的速度与力量又再进了一步,但是身法与招式仍未有太大的不同。「况且,我可不想把我的房间打烂,连睡觉的地方都没。」
八神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多的是地方睡,根本不差这个!」
明明知道他的意思,我却还是坏心地将话扭曲。
「怎么!你吃醋啦?要不,以后我都睡你那儿可以了吧!」
八神楞了一下,时气爆了血管。「草剃京,你讨打!」说着,就一记鬼烧向我攻来。
「呵呵!这么想要我去睡你那儿啊!」眼明手快地闪过他的紫焰,因为贪看八神脸上的红晕,我仍是不知死活地调笑着。
「你!」八神怒急攻心,一招八稚女就这么出手了。
我微微凝神,在八神双手交叉的瞬间,已用百八拾贰式将火焰击散。
「我已经说过,八稚女对我没用了!」我使出上次决斗的同样手法,破了八稚女,对于八神的执意有点不愉快。
忽然,八神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见他八稚女只使了一半就突然变招,反倒是出其不意地打出了葵花,连续三爪撕裂了百八拾贰式的火焰,而另一记绝招八酒杯已经蓄势待发。
我心中暗叫不妙,连忙以一击荒咬拉开距离,右手迅速地运起无式。
即使我已经加快几倍的速度,我的无式还是慢了八酒杯四分之一秒,虽然八酒杯的威力并没有完全击中我,但受伤挂彩还是不可避免的。
我喷出了一口鲜血,胸前的伤被紫焰烧的阵阵灼痛,我眼神一狠,咬牙撑起百分之二百的力量,用力地重创了八神。
这混蛋玩真的!差点又被他搞丢了小命!
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所以才会使尽全力地攻击他,这家伙的疯狂脑袋,难道只有伤重的时候才会清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