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我?”子焰一边律动着身体一边追问。见司尹拼命地摇头,子焰心中恼火,猛地一个前挺,又问道:“信不信我爱你?”人儿还是摇头。子焰倍感无力地将头埋在人儿的脖颈间,一时说不出话来。究竟是什么流在肩头,热得灼人心扉?司尹也不敢去想。
第三十二章
次日清晨,一睁眼便发现自己窝在男人的臂弯下。回忆起昨晚的事,尤其是流在肩头的那滴眼泪,司尹红了脸又赶紧闭上眼,一颗心蹦蹦跳个不停。就听殿外一个小太监禀道:“大王,朝否?”
子焰喃喃地回道:“孤王今日身体不爽,有事上折即可。”
小太监应是,便退下了。
男人紧了紧手臂,像是自言自语地问:“还装睡?”
司尹慌忙睁眼,起身跪拜。“臣叩见大王。”
“哈哈哈……”子焰一把将人儿拦到怀中,捏着他的鼻子笑骂:“小呆子。”随即又观察起司尹的表情。就见人儿红着一张脸,目光躲躲闪闪。男人心头一热,声音有些怯怯地问:“你,信我了?”
司尹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应。子焰的痴,他当然看的出,但是这份痴又有多久的热度?自古帝王多薄情,他怎敢奢望太多?再者,世俗不许自己乱伦常,天下更不许一国之君乱了伦常。想到这儿,司尹低垂了眼眸摇了摇头。身旁男人一轻叹,也不再多问了,只是将手臂收拢得更紧了些。
……
清晨,细雨蒙蒙。陆痕来到将要设坛的地方,沿着江边巡察。就见江岸上无故生出了一些姿态奇异的藤蔓。恩?道者突然想起在王宫之中好像也曾见过此类的植物。正思索时,猛得一抬眼,却见一只熟悉的客船搁在岸边。“信步流?哈哈……船老兄,你可是泊在这里等我?”陆痕自说自话地步上船去。进了舱,抚上满是灰尘的窗棂,道者心中又添几分酸楚。目及桌案,就见登台下压着一张纸,上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娘”字。男人用手指磨蹭着纸张,良久无语。
雨大了,拍打着船身发出啪啪的响声。这时外面有一人高声询问:“船上有人吗?”陆痕忙将那张纸收进怀里,步出船舱。就见一对夫妻撑着一把破了的伞,立在风雨里瑟瑟发抖。
“快请舱内说话。”陆痕一侧身,将二人让入船舱。那妇人显是身怀有孕,风雨中这么一冻,面色甚是难看。
陆痕又道:“舱里应该有小米,熬碗粥给夫人喝吧。”
那男人甚是感激,连连拜谢。陆痕双手相搀,笑说:“地方是我这船老兄自己选的,粮食也是它自己存的。你该谢我这船老兄才对呀。哈哈……”
男人红着脸,为自己的夫人熬了碗粥。俩人在舱里坐了许久才算暖和过来。
见他夫妻二人暖和了下来,陆痕才询问:“听二位的口音像是晋阳人。”
那男人答道:“我们夫妻正是从晋阳而来。”
陆痕奇问:“晋阳近年风调雨顺,你夫妻二人为何千里迢迢来此呢?”
那男人一声长叹:“恩公您有所不知。最近,晋阳来了一群武林侠士,口口声声要讨伐昏庸无道的九龙王朝。虽然这些年来,我们也受尽了九龙王朝的苦,但是好歹还有条命活。如今侠士们一来,大张旗鼓对上了九龙王朝,战事一触即发。”
陆痕一皱眉,心知这是度秋雨所为。暗道:师兄,你一点儿都没变啊。还是一心求功名。就听那男人又道:“那些侠士还以攻打九龙王朝为名,时常收缴我们的粮食。我们这些百姓当然是能躲则躲能逃就逃了。哎……依我看,他们也不比幽王强多少。”
陆痕一笑,也不再多问。只是拿起了那把破伞,准备离去。那男人不明原因,问道:“恩公,您这是去哪?”
陆痕回道:“我要走了。船就劳烦二位照看了。”
“您,您几时回来?”
陆痕摇头:“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夫妻二人闻言,慌忙起身,追问道:“那这船……?”
“船老兄独自漂流也是寂寞,你夫妻二人就陪陪它好了。”
“这怎么能行?!”夫妻俩都显得有些惊慌。“我们怎好占了恩公的船?”
陆痕皱眉:“怎么是占呢?你们需要船来避雨,我需要伞来上路。咱们是各取所需啊。”
夫妻二人感激不尽,拜谢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陆痕想了想,回道:“我姓寒名苍。人称赦主。”
俩人一听,都腿软地跪在了地上,愣愣地说不出话来。陆痕也不做解释,撑起伞飘然而去。说到这儿里不得不提一句,这对儿夫妻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他们的儿子却了不起的很,是日后响当当的神医。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这里暂且不提。
第三十三章 一劫
惊蛰这日,子焰率文武百官来到江边设坛求雨。天还未亮,众人就已经到了江岸。龙辇沾尘,子焰身着盛装步出。百官跪拜迎驾。
突然间,一只弩箭破空而来,直奔子焰的哽嗓。
眼看弩箭已到近前,子焰也不惊慌。毫厘之距下就见一道白光闪过,再找弩箭已是踪迹皆无。男人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摆袍袖。身旁的太监朗声道:“众卿平身。”文武百官这才站起身来。
同一时间,在江对岸的树林里闪出了两个人影。一个是九尺身高、白衣飘飘、书生打扮;一个是身姿婀娜、紫衣粉带、妖气十足。
那紫衣人带着媚笑先开了口:“美男子,你真叫我们好找啊。”
这书生模样的人正是陆痕。道者折扇一开,喃喃地重复:“‘我们’……?”
紫衣人傲慢地回道:“不错,实话跟你说吧。我们都看上你了。”说着,紫光一闪,人已贴上了陆痕的前心。“但只有我才是真心的!美男子,你信我吗?”说着又伸出手来想要摸上陆痕的脸。道者用扇子一挡,不着痕迹的避了过去。
“哼。看你平日里有说有笑的。不曾想也是个没风趣的。”紫衣人扭捏着,眼神却更媚了些。
陆痕一笑:“但不知阁下引我至此,所为何事?”
“哈哈……”紫衣人一阵奸笑。“美男子,你还装傻?……你今天来这儿,不也是为了那个子焰吗?”
陆痕点头:“的确。”
“哦?……你认得倒是爽快。”紫衣人用衣袖掩了半张脸,时不时地冲陆痕抛着媚眼儿。
道者不着痕迹地避开对方的视线,答道:“示出诚意自然是为了以诚换诚。”
紫衣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美男子,你真是坦率地可爱。……好吧,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了,我也就没必要再继续遮遮掩掩。刚刚那一弩箭的威力你也领教过了,怎样?”
“恩,的确了得。”
紫衣人得意地扬起头,笑道:“一只的话,你能接的住。若百只、千只呢?”
陆痕摇着扇子没接话,等着对方继续。
见他不言语,紫衣人继续说道:“就算你都接得住。你护得了一个子焰,护的了整个凤都吗?”
“的确护不来。”依旧是爽快的答复。
紫衣人抿着嘴儿又往前凑了两步。“美男子,你真是可口得紧。”
陆痕一侧身,退了两步。“姑娘请自重。”
紫衣人白了他一眼:“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发现我是男儿身?”
“呃……”陆痕按着额头。说实话,他还真就没看出来。
“我叫小紫。……美男子可否赏下姓名?”言罢,小紫又凑了上去。
陆痕又退了两步。“公子请自重啊。”
“哈哈……”小紫一阵媚笑。“言归正传吧。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谈判。”
“怎样的谈法?”
“保子焰性命,或是保一个空位。……两者任美男子随~意~挑选。”
陆痕摇着扇子,回问:“保命怎讲,保个空位又怎讲?”
“保命,自然是让出凤都。保个空位嘛,就看子焰的后人有无这个福分了。”
“我选保命。”道者干脆利落地做出了选择。
“真是无聊。你一点儿情绪波动也没有吗?”小紫故作惋惜的一甩水袖,又说道:“就不知,当你看到可爱的小子焰满身血淋淋的样子时,会不会……为,之,所,动了?”
“恩……我也想看看,究竟会不会为之所动。”陆痕话音一落,就见对岸浓烟四起。江上波涛卷起数十丈,乘风破浪呼啸而来。
小紫暗道不妙。甩手射出一道剑光直刺陆痕前心。却见陆痕不躲不闪,剑光竟透体而过。再细看下,道者的身影竟然由实体逐渐转为透明。
恩?是幻术!!此时江浪已到近前。妖人无奈,只得将紫袖一卷化光而去。
……
再说江对岸。就在子焰刚刚步上法坛准备祭拜时,突然天地间迸发出一声巨响,大地都跟着晃动起来。吓得众人都趴在地上不敢睁眼。过了好半天,有几个胆子大的偷偷把眼睛睁开个细缝四处瞧看。这一看可不要紧,吓得众人是魂飞魄散。就见那祭坛已经被炸得粉碎,哪里还找得到大王?
“大王!……大王不见了!”
“大王哪去了?!”
“大王……大王……”
正在众人四下寻找子焰时,忽听江上涛声大作犹如神龙怒吼。众人被吓得跌倒在地,抖做一团。就见江面上浪花翻滚多时,猛然间,两道白光破水而出,直上云霄。在场众人还以为是神龙降世,都手忙脚乱地趴跪在地连连磕头。殊不知那两道白光是陆痕跟刺客。
道者腾至空中,折扇一挥,内力和着气流化为烈焰直扑对方的上三门。那刺客怒目而视,双刀合十架在身前,大喊一声:“开!”
但见空中火光四射,俨然是多出的一个太阳。
一招过后,刺客大笑出声:“小白脸儿,你也就这点儿本事。”
陆痕摸上自己的脸,无辜地回问:“张的白,都没本事吗?……据说赦生道之主面色惨白啊。”
刺客一听赦生道几个字手腕不禁抖了一下,随即又冷哼:“赦生道算的了什么?他若敢来,我照杀不误。”
“哎呀呀呀呀呀呀呀……”陆痕以扇掩面,故作惊慌地向后飘了一飘,说道:“我真真是好好害怕!”
见他分神,刺客忙将双刀交于一手,腾出另只手来,打了个莲花指放在心口处。嘴里念念有词。再看陆痕的脸上、手上都开始冒起了黑烟。不多时,道者一声惨叫跌入江中。
第三十四章 凤都夜迷之一
大王驾崩。按遗诏将王位禅让于司寇陌伤君。由使臣携承表赶往九龙王朝天都面奏天子幽帝。
凤都之内华庆三日,举哀一日。四日过后,新君升朝。朝堂上文武百官分立两旁,唯独不见司徒司尹。陌伤君坐于殿上俯视众人,问道:“司徒司尹何在?”
连问三声无人答言。
身旁的老太监近前一步,小声回道:“今早司徒大人差家奴前来承折子。”
“奏折在何处?”
老太监从怀里取出折子承了上去。陌伤君打开奏折看了看,冷哼一声。什么重病不起?我看是心有不轨。陌伤君猛地一合奏折,又甩给了那太监。“朝毕,摆驾司徒府。”
老太监称是。
……
早朝过后,陌伤君乘龙辇来在司徒府。刚至府前,就见秋儿迎了出来。小姑娘跪拜迎驾,口道家兄病重不能行动。陌伤君也不恼,反而笑说:“孤王正是为此而来。”言罢,拉起小秋的手一并进了司徒府。
径直入了后宅来到司尹卧房前。陌伤君才道:“我与你大哥有事要谈。你先在此守候吧。”
小秋哪敢多问?忙抽回小手,退立一旁。
陌伤君眯缝着老眼冷冷一笑,随即推门而入。房中,幔帐垂挂了一层又一层。由床上隐约传出低低的喘息声。隔着悠悠青纱但见一人半依半靠在床头,散发垂肩,似隐似显好不诱人。陌伤君安奈着心中的异动,撩开层层青纱渐渐步至床前,就见司尹正衣衫不整地椅在那儿,因为生病,脸上还泛起了红晕。男子见陌伤君,莞尔一笑:“大王……”
老者手捻须髯,笑问:“司尹公,身体如何了?”
司尹跪坐在床,回道:“启禀大王,臣已经好多了。”他肩不宽,衣服本就敞开着,这一挪动,衣服就从肩头滑了下来,露出了细致的肌肤。
陌伤君又想起那日狱中,他把玩眼前的肌肤,手感细腻又充满弹性。想着,他一把探入司尹的怀中,揪起思念已久的粉嫩。“啊……大王……”司尹颤声唤道。眼中因吃痛蒙上了一层水雾。修长的手指攀上那只蛮横的手臂,却不敢强加阻拦。
老者眯起眼,一边继续把玩一边问道:“司尹公因何不再恼怒?是因为习惯了,还是因为尝出了这其中的趣味?”话音一落,两指猛一叫力,将那早已坚挺的突出死死地捏成扁平,然后又来回地揉搓着。人儿的身子因疼痛而战栗着。形状完好的眉微微皱起,显得格外诱人。“司尹公因何不回答孤王?”说着,手上再一叫力,将那脆弱不堪的粉嫩高高揪起。
“啊!……大王……”司尹惊叫出声。“大王……唔……啊……饶命啊……”司尹眯起了充满水汽的双眼,苦苦地望着陌伤君:“大王,……臣心中……唔……”陌伤君已改用手掌摩挲着那曲线美好的胸膛。“你想说什么?孤王在认真地听。”老者眯起眼,呵呵地笑着。
司尹忍不住低吟出声:“嗯……啊……大王……大王……”一边唤着,一边抓紧了那只在自己胸前肆虐的手臂,却不是推开,而是羞涩地催促着。“大王,……臣心里……嗯……一直……啊……一直想与大王共赴巫山……啊!……”陌伤君又一个猛抓。像鹰爪一样的枯手将那坚实的胸硬是揪出如同女人一般的凸起。司尹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揪痛,叫出声来。
“孤王真是好奇,你究竟是从何时起不再恨孤王的?”陌伤君俯下身子,欹上那还在颤抖的裸露。
“臣的第一次就是大王给的。”司尹微张着唇,用雾蒙蒙的双眼迎上陌伤君那充满赤裸欲望的眸子。
老者死死地顶着眼前的人。猛地一个强推,将人摔在床上。龙袍同睡衣一起被甩出幔帐。略显臃肿的身躯压上人儿精致的裸身。花白的须发在人儿身上翻滚着,嘶吼着。一番啃咬过后,白皙的肌肤上又显出斑斑淤痕。司尹咬着牙,然而那些不知羞耻的低吟声还是从唇边泻了出去,夹杂着隐忍,成了更为诱人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