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糖小川

“还难受吗，要不请个假吧？”

“不用了。”他想说以前在部队里陪上陪下地喝酒，那种宿醉的感觉恨不能把头磕到地板上狠狠地砸两下，相比而言，这次简直温柔极了。不过那时候都有林冠群在，于向南觉得既然跟陆昊都睡到一张床上了，过去的事情提也不要提，最好以后想都不要想。

于向南又躺了一会儿，其间陆昊靠过来，柔声道：“背过去，朝你那一边睡。”

于向南的脸涨得通红，算算时间倒也来得及，昨天陆昊把自己伺候好了，的确应该礼尚往来，可是这个时候不恰当吧？

陆昊见他犹豫，“腾”地一声笑开了，“我不是要上你，我就喜欢从后面抱着你，你昨天晚上乖得猫一样，我抱了你一晚上。”

抱了一晚上没做，他也不怕憋坏了？

于向南半推半就地背过身去，陆昊从后面贴过来，身体严丝紧密地合在一起，腰后是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

顶了半天也不见后面有动静，于向南一咬牙，低声道：“你转过去。”

“厄……啊？”陆昊吞了吞口水，不过还是乖乖转过身了，他带着几乎哀怨的口吻告饶，“你……你轻点啊，别一会儿整得血肉模糊。套套在第二格抽屉里，润滑剂在卫生间，我发誓我的确没安好心，可我也没胆子做到底啊，是不是，你都没同意，试用期我自然不敢对你乱来。”

于向南推了他一把，然后有样学样的从后面抱住陆昊，只是他现在朝左侧睡，伤腿压在下方平衡不太好把握，于是他干脆把右腿从上面勾过去缠住陆昊的腿，手再从腰间绕过去，准确地捉住了那里。

陆昊身体一缩，“咯吱”笑起来，“痒！”

于向南笑骂，“少来，你是紧张，还是假纯？”

陆昊低声娇羞无比：“都有……”

于向南顿时觉得晴天里一个霹雳闪在头顶，如果陆昊真有娇羞的资本倒也罢了，可是他身高与自己相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比自己壮实一些，肩膀也更宽阔，加上大清早的还没刮胡子，虽然够不上熊的级别，真露出娇羞的表情，那绝对是故意恶心人！于向南于是特别想抽他，只是现在这个姿势不方便抽，总不好把那玩意拧下来吧，又不能重新给装上，算了算了。

“想什么呢，专心专心！”陆昊抱怨。

“试用期你想要多少福利？”

陆昊想了想，也是啊，不过于向南到底人好，很快专心起来，他有一双巧手，在一番撩拨之下，陆昊舒服得直哼哼，哼哼了十几分钟，他欠了欠身手忙脚乱到处扭头找：“纸巾！纸巾！啊……啊！”

于向南一手的湿滑粘腻，他倒也没多抱怨，坐起身来用被子盖着下身，茫然四顾，因为行动不便，不知道该不该下床去拿纸巾。

陆昊了然，光溜溜地跳下床跑去客厅茶几上拿纸巾来，接下来他就若有所思看着于向南在那里低头擦手。

于向南头也不抬，“看我干嘛？我早上的样子很难看。”

陆昊笑道：“我是在想，床头柜上一般都会放一盒纸巾，用途嘛，不言自明。可是你居然不放，所以我就奇怪了，难道你……”

于向南领会过来，白了他一眼，“我清心寡欲，没有那个需要。”

“怎么可能？”

“自己弄，没意思，索性不做，中学生理卫生课本上就告诫过青少年朋友，适度手淫，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陆昊恍然大悟，“难怪我考不上大学，原来那时候没有清心寡欲，一个劲儿在那里浪费纸巾了！”

“你这是变相地夸自己聪明有天分，就是不够勤奋，对不对？”

“这怎么敢当？”

于向南继续损他，“我怎么看你都有流氓的潜质，好在没有成为失足青年，不容易。”

“你没听说过？穿了制服咱是警察，脱了这身皮咱就是流氓，我现在可是一丝不挂哦！”说着真如大尾巴狼扑向于向南。

于向南噼里啪啦连着几个手刀切过去，不出三招就把流氓给制服了。

第十三章：超速行驶

陆昊觉得有点儿郁闷，于向南让了他两条腿，他在床上还是压不倒人家，虽然武侠小说里，越是残疾越有一门看家本领，比方神雕大侠杨过，比方无情公子成崖余，最最厉害的当属东方教主。可是搁现实生活里，少一条腿总该行动不便，他就是行动方便，至少也得心里变态，怎么于向南就能光凭手上功夫收拾了自己，而且他还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

陆昊伤心地叹息，“完了，活到这把岁数，越来越耸。”

于向南见他垂头丧气进浴室冲澡，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是不是刚刚下手真的太重了一点。

陆昊像只湿漉漉的小狗重新蹿上床，然后眨巴着两只楚楚可怜的滴溜溜的黑眼珠看着于向南，仿佛要讨食吃，然而也不硬讨，就是双手握拳一起咬在嘴里。

“向南，我生日快到了，你送我什么礼物？”

原来是要这个，于向南温柔地理他的顺毛，“你想要什么？”

“中华龟鳖丸，你看怎么样？”

“……”

陆昊继续楚楚可怜状，于向南让他缠得没办法，反正该做的都做过了，守着那最后一步，难不成还真当生日礼物送给人家？那也太寒了！万一将来要是掰了，岂不是每次过生日都要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想到这里于向南不耐烦地吼，“行了行了，要做就做，别叽叽歪歪跟个娘们似的，没完没了还！”

陆昊又扭捏上了，“可是你好像挺介意的，你要是觉得爷们的尊严受损了，要不这样，我先让你上一回？”

于向南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我没觉得男人给压了就是尊严受损，尊严又不是靠这个来挣的，我说了想来就来，不想来拉倒。”

“你对我没有一点点想法？”

“我现在腿不方便，平衡不好掌握，要上你还得研究一下体位。”于向南一本正经，然后故作淡定地问道：“你废话很多你知不知道，我再问你一次，到底要不要？”

“要！”陆昊二话不说滚下床去，于向南正好奇他怎么不是先扑上来，原来那厮是去拿套套和KY了。

天气有点冷了，暖气还没开上，凝胶果冻似的KY挤在手上一片冰凉，陆昊不急着涂抹，而是先让自己的手给暖着提升一下温度。就这个小小的体贴举动，让于向南心里感到一阵柔软，他知道这个人其实非常非常温柔，所以可以放心把身体交给对方而不用担心自己会受伤害。

“要关灯吗？”

于向南不经大脑思考的答案是“关灯！”那次在浴室里，实在是自己醉得厉害了，可是现在不一样，而且真的要做了，他对自己的身体是在有点自惭形秽。陆昊脸上带着浅浅地笑看着他，耐心等待他做决定，结果思考之后，他坚定地说，“不要关灯！”

灯光下于向南的皮肤呈现出温暖的色调，他趾毛疏淡，下身那里也是一片洁净，即使少了一条腿，陆昊也觉得他很美好。大概人们看到断臂维纳斯也是那个感觉，不过他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倒不是怕于向南抽他，而是多多少少，这个话题还是会伤人，毕竟自己没有见过他健全的裸体，不好比较。谁不希望自己是健全的？

陆昊坐在床沿低头戴上套套，然后代替棉被翻身上床覆盖住于向南，“冷吗？”

于向南把手臂从他腋下穿过去，搂着他宽阔的脊背，低声道：“不冷。”

陆昊一手勾着他的膝弯往上推，另一手轻轻扶住于向南的残肢，他微微退开一些去看那个地方，那里现在可谓一览无余暴露在眼前。

“向南，我要进去了，如果疼，你多担待着点。”

于向南扭过头，闭上了眼睛，半是懊恼半是无言以对，他想他能不能把嘴闭上啊！

虽然里里外外涂抹过，又用手指开拓了一番，真要进去还是颇费功夫，陆昊急得满头大汗，花了相当的时间在口子上磨蹭，生怕于向南受伤。一开始足足浅入浅出地整了有十分钟，搞得于向南都不好意思了，“没事，你用点力好了，弄不出人命来。”

陆昊乐了，“我倒是想整出人命来，你这生理结构不允许啊。”

于向南回味了一下，意识到那是拿他跟女人比，顿时火冒三丈，简直要把陆昊掀下来。还没表示不满，陆昊一个挺身，后面那三分之二跟推注射针剂的药水似的，缓慢而匀速地进入。

陆昊小口地吁气，“嚯嚯，老于，你简直是个极品尤物！”

于向南受不了地开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下流？”

陆昊想，这怎么叫下流了，他今天不要太文明啊！要不是念在第一次做，他早就乱戳一通，管他娘的死活了，现在他简直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是憋死的！

于向南右腿曲起，脚跟在陆昊屁股上轻轻一踢，玩笑道：“咱们能不能少说废话多办实事？”

陆昊得了这样的鼓励，哪里还把持得住，顿时动作起来，前戏足了，这个时候大抽大干也不需太多顾虑。于向南被推挤到上面，头抵着床板，眼看就要撞出“咚咚” 之声，陆昊一退，将人往下拖了半米，紧跟着一个彻底的贯入。于向南张大嘴无声地哀嚎，但是那表情并不全然是痛苦的，他漂亮的眼睛里漆黑一片，陆昊确信在那一个瞬间这眼睛里是空茫的，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

于向南虽然瘦削，但是身体一直很好，断腿不同于疾病，会摧残整个人体，如同一株被修剪过的植物，他身体的其余部分都是健康而充满力量的。足可以将一场性事进行得淋漓酣畅。

当陆昊气喘吁吁从他身上下来时，两个人都很满足。

“疼吗？”作为在上面的那一个，陆昊觉得理所当然应该表达一下关爱。

“比想象中的好多了，稍微有点。”

比想象中的好多了，这是不是说明以前没有过，所以只能是想象？陆昊心头狂喜。“你……是第一次啊？”

于向南愣了愣，不知道出于什么阴暗心理或者微妙的面子问题，他准备坚决地予以否认。当然不能愣头青一样跳起来说“不是！”几乎是不动声色地思索片刻，于向南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以前跟别人做的时候，把对方弄得很惨。”他本来想用被动句，不过那也太刺激人了，中国男人的劣根性啊，大概多多少少都有点处情节吧。如果他真的和林冠群那个那个过，陆昊会介意吗？

“禽兽！错了，读书人狠起来禽兽不如！”陆昊咬牙切齿，看他这个样子，于向南卑鄙地暗爽了。

“这话说的，我看是你没有我威武。”

“我不威武？！我威武一个给你看看要不要？”

陆昊说动手就动手，但是他身手不如于向南，怎么办，那就只好改强攻为挠痒痒，反正于向南学过的所有格斗技巧中，估计就没有对付这个的。

于向南大叫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不得不讨饶。

陆昊那是吃醋了，于向南等他醋完，伸过手去拍他的肩膀，声音是几不可闻的含羞带却，“我跟他……没有做过。”

陆昊一僵，他当然知道那个“他”是哪个“他”，他心中喜不自胜，脸上还端着，“他？哪个他啊？”

“你不知道哪个他啊？”

陆昊一下子扑上来，将他压在身下，“这么好的气氛，提什么‘他’啊，咱们歇歇，再来一次？”

“还来？”

“那是，就是兰博基尼，你放那儿不开，对发动机的损伤也比天天开还严重。所以说，好车，它得经常打打火，跑跑路。你说你说，你那车放那里多少年不开了，多可惜啊！”陆昊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于向南想：“这一招就叫先抑后扬啊，嗯，我果然也是很高段的！咱这是读书人的奸诈。总之那么多年的书不能白读，怎么也不可以输给这个流氓？”

有一天晚上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在床上“开”完一圈。

“怎么样？”陆昊等他点评。

于向南：“120码吧？”

陆昊：“才120？”

于向南：“高速公路它也有限速不是嘛？开过120太危险！”

陆昊：“得了，经常有人飙上180，只要你不怕罚款。”

于向南点点头：“嗯，那应该是180码极速体验，不错。”

陆昊颇为失望：“才180啊？，睡吧睡吧，养精蓄锐，明天怎么着也要飙上200码。”

于向南不可置信，“你是不是交警啊，还鼓励超速？”

陆昊支起半个身子，准备就这个问题好好探讨一番：“舒马赫到了高速上他也得遵守交通规则，可是你见过F1方程赛有限速的吗？上什么路开什么速度，这个道理都不懂？”

又一天晚上气喘吁吁之后，陆昊翻身下来边清理套套边等着表扬。

于向南道：“咱这不是开车了，是开飞机吧！还是超音速的！”

陆昊心满意足。

于向南不失时机的讽刺他，“不过打了那么多年飞机，你对飞机真的有感情？”

“呸！”

第十四章：试用工→合同工→编制内人员

陆昊顺利度过试用期以后，现在基本是合同工的身份，但是他的期望是编制内人员。

“什么叫编制内人员？”于向南一边把饺子塞进嘴里，一边充满狐疑地看着他。

陆昊凑过去，把他筷子上的半个饺子“啊呜”一口咬了个渣都不剩，然后一边咀嚼一边闭着眼睛，似乎想要说话，奈何满嘴是饺子，于是拿手指点啊点啊。

于向南看不得他这副随时要噎死的样子，自己都下意识地停止了咀嚼。

陆昊吞下饺子，这才道：“这不是冬至了嘛！”

“所以？”

“吃完饺子，回家看咱爸咱妈啊？”

于向南脸色大变，“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啊？给我个理由先。”

于向南烦得直敲脑袋，“首先，我们会结婚吗？”

“没准哪天咱们去荷兰举办婚礼。”

“不可能，就我这身份，别说这边不放人，办签证人家理都不理，我一想出国，谁都会把我当间谍。除非去巴格达拆炸弹，那还得层层审批，去荷兰，向都别想。”

“那不结婚就不结婚呗，我是要跟你长久过日子的，当然要去见见家长。”

于向南不住摇头，“既然不准备结婚，跑去见什么家长？都什么年代了，你土不土？”

“我不找个人，他们不放心。”

于向南简直要昏过去，“大过年的，你也不怕老人家受刺激！有没有一点孝心？岁数上去了，都容易高血压心脏负荷过重什么的，我可不想做杀人犯的帮凶，还是弑父弑母丧心病狂的事。”

“我爸心脏跳得可慢了，一分钟才50下，吓不着。”

于向南大惊失色，“那是窦性心动过缓，是病，得治！受了刺激一样喘不上来，要出人命的！”

“那……那我想去你家。”

于向南痛苦地抱住头，“我先是没了腿，现在告诉他们我找了个男人……还是饶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