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水中,接着水黏腻起来,还好不一会便见到光明。
「到了……前边就是诛仙台,你自己过去,我可是怕事的很。」
我回头看着他,他负手在后浅浅笑着,我咬牙转头往前奔去。
跑到一个高台下,周围站满了穿着鲜明冑甲的士兵,他们看到我都是讶异,然后围上,我才想我没
武器,手上便出现一柄剑,那些士兵看到我手上的剑后,全都惊愕的往后退:「灭天神剑-不是已
经落入魔道──怎会现世──」
我知道他们忌惮这柄剑,马上勇气倍增,攻上,那些被我剑招所伤的士兵,发出几声低吼后便消失
在空中,其它士兵胆怯的往后退,这可惊动了另批士兵,他们奔下来时,看到我都是傻住,我无所
畏惧的看着他们:「我要见灭天……」
「……灭天乃为妖物,即刻便要斩杀于诛仙台……」为首一个有着三只眼睛的人开口回答我。
「我要见他……」我一步步逼上不知为何,他们也没反抗,只是不住后退。
我一步步走到台上,看到的是跪在地上的越剑尉,他诧异的看着我,我想也不想冲到他身边,伸手
抚住他的脸:「不是说好了……生生世世吗?」
他苦笑看着我:「我要你生生世世活下去……」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全都是依恋。
「你以为没了你,我有法子忍受那孤单吗?没了你……我宁可陪你飞灰湮灭。」我眼泪夺眶而出,
拿着剑想替他把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却是怎么也弄不开。
抬起头环伺四周,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我们,连不远处身穿金黄色衣服的天帝也是如此,我往前一
跪:「返珲珀是我服下,我情愿用我一命换灭天……让他回去妖界。」
「不……他是被我欺瞒所以吃下返珲珀,天帝──念在他初成妖,什么都不懂,若有冒犯……就让
灭天我一人承担。」越剑尉焦急的说着,我看着他,对他一笑,真的,只要这样就好。
忽然,天际响起一阵如雷似的声响,听了一、两句我才明白,那人是在对我说话。
「卫酆烨,你若想搭救他,可,把返珲珀还回即可。」浑厚的声音告诉我,我该怎么解救越剑尉。
「怎么还……」我颤声问着,那人沉默了下:「返珲珀可取出,只是累得你的一条命。」我回头看
着越剑尉,他脸色惨白,我浅浅一笑:「好,但,误杀卫精之罪不可怪罪他。」
「只要有返珲珀,卫精便可重生。」
「别……扶风……不……」越剑尉嚷的是声嘶力竭,我缓缓叹气,拿起被我抛在地上的剑架在颈间
,突然又放下,回头扑上越剑尉紧紧一搂:「对不起,对不起……」放开,捡起灭天剑再度架上,
用力划下。
却发现手上使不出力,猛然抬头看到有人握住剑身,那人身穿白衣,头戴金冠,脸上挂着个不屑的
笑,四周登时吵杂起来。
「阎王怎可擅闯天庭?」
「阎王,你竟然有胆子阻止他与天帝的约定?」
「卫扶风,先别抢着死。」他轻声说着,一旁突然走出一人,那女子手里捧着一个紫红色的盘子,
上边罩着块白绸,那女子缓步走到天帝面前,双手高举:「阎君与我寻到另块返珲珀……」
四周传来惊呼,马上有人把盘子接过,拿到天帝身边呈上。
「阎后……你与阎君何需帮他们?」
「天帝…饶了有情人吧!就算卫扶风真的弃了这个肉身,您也不会放过灭天,您会这样做…只是想
让卫扶风回到仙界,您忘了吗,萤雪虫的教训?您的一个儿子为了您的一己之私,幻为萤雪虫飘荡
在妖界,只等那妖怪归来,您亲手让他成人,抹去他所有回忆,甚至让他爱上那个妖怪,等到妖怪
真的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后,诱骗您的爱子让妖怪饮下汐瑀花汁,说什么可以让妖怪永远留在他身
边,最末………您还打算让另个儿子也如此吗?」那女子振振有词的说着,我则是傻住,越剑尉也
是如此。
「阎后,你明知天机不可泄漏,你…」天帝声音带上些怒意。
「天帝,他们也够苦的──我与阎君因灭天而相遇,我们夫妻一直感激莫名,今日…我与夫君已经
决意插手此事…」
「你们不怕…我降罪?」
「怕了…就不会来。」阎后爽朗一笑,天帝狂笑出声:「好,那我就拿你俩与他们的姻缘来做赌注
……他们只要通过我的一项炼试,我便允了他们的愿望……让他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接着莫名的火热包住我,我发出声惨叫,意识逐渐剥离……只记得紧紧把那人的一切回忆记牢。
煞魂看着水晶球里边的一团焰火,他蹙了蹙眉头,扶风与灭天两人一起消逝在三昧真火里边,任凭
他用了什么力量都无法去查找两人的下落,他喟然一叹,这该怎么帮他们?
身后纱帐内传来微微响动,他赶紧停下动作,神情温柔的望向躺在床上好不容易再度寻回的人身上
,没想到卫扶风就是铸成灭天剑的仙人,前世的卫扶风用了自己的血与肉练出灭天,却没想到灭天
会成妖,然后卫扶风因犯错而落入凡间,两人再次纠葛……天帝说给了他们个炼试,那会是什么?
「煞……」低低缓缓的声音从那人口中吐出,煞魂起身坐在她身旁,她无限柔情的看着他:「听灭
天说……你讨了很多妾……」
「别才醒来就说这些,再多睡会…」煞魂突然有些头大,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灭天不会全告诉她
吧?
「灭天他有说,如果…他没法回来替卫扶风复仇,那-烦请你代劳…他不是挺厉害吗?」那女子声
若游丝,语气间充满疑惑,煞魂叹息一声:「我知道了……」
再度来到人间已经是深秋,煞魂顺利潜入巫启炀的宅院中,在宅院里看到一派火红,成堆的礼物堆
放在屋内,而巫启炀得意洋洋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接受许多人的祝贺,今天,他不仅得到了天下第
一的称号,更是娶了一房娇妻,妻子正在新房内等着自己。
煞魂冷笑,一挥手变成卫扶风的模样,在众人惊惧下他领着几人走入大厅,巫启炀看到他先是一愣
,接着站起。
「恭喜巫盟主,贺喜巫盟主。」从容的拱手,让巫启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桑弟…所来何事?」那天桑扶风把绿女插入腹中后便消逝不见,他一连找了三年,本以为桑扶风
早已死去,哪知……
「赠您一物,恭贺您成为武林盟主。」用手遮嘴,浅浅一笑,天下谁不知桑扶风甚为美貌,今日似
乎又更加妖魅,那一笑把许多人魂魄都摄去,但巫启炀却觉得头皮麻起。
「…何…何…物」
「红男绿女、无名玉印、转化神功……」扬手掷出,巫启炀面前多了两柄剑与一块玉印和一本秘籍
。
「你………」
「还有一样东西……霨熙宫的珍宝…无缃玉环,能开启霨熙宫最后一道门锁的玉环……今日都赠与
你…」煞魂仰天长笑:「霨熙宫人…你们找了许久的东西,我可帮你们拿到……巫兄…小弟该离开
,赠你一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完后,煞魂昂首阔步走出大厅,才走出大厅门外,
里边已经开始大打出手,谁都想抢到无缃玉环,煞魂冷笑,却在门外撞上一个人,那人浑身脏臭,
但眼神里流露出的感动却让他停下脚步。
「少主………少主──您还活着……」煞魂看了他几眼,转身想走,那人却拉住他:「少主,我是
张清……您……您…」
煞魂听到这名,停下脚步却不转头:「张清,桑扶风已死…」接着大步大步迈开脚步,再也没回到
这里。
煞魂回到魔界便听说墨青与左麃两人失踪了,最后一次看到他们是在人界与魔界的交界处,煞魂明
白他们两人的意图,恐怕是要去寻那个巫启炀晦气,想到那混帐焦头烂额的模样,他忍不住大笑,
自己抛给巫启炀一堆麻烦,够他烦的若在加上墨青与左麃………
从那日桑扶风莫名出现在巫启炀面前后,巫启炀就没有一天好过,那啥劳子的霨熙之宝原本自己接
住,但一阵混乱后,那东西竟然消失不见,霨熙天天来找自己讨东西,无名门人再度聚集来询问自
己桑扶风下落,红男绿女也被霨熙拿回,只是绿女却染成黑…霨熙宫派出来接回两剑的人一见到这
样,眉头蹙起,然后悄悄告诉自己,新上任的霨熙宫主已经下令,要把所有卫家人找回,他打算好
好安置卫家人…如果有人伤害了卫家人,那…恐怕不是死可以解决的,那人言下之意还不明白吗?
自己若是知道卫扶风下落,就快说吧!省得霨熙宫主找上门来。
他大步大步跨回后院,茗禧已经迎出,这些年来自己与茗禧的情感也渐渐浅了,不似当年的热情,
也许因为现在两人真的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吧!
「又怎咯?」看到自己锁紧的眉头,茗禧有些不耐烦的问着他。
「卫扶风-」想到卫扶风,到有些怀念,处处为自己着想,如果他不是自己弟弟,自己可能会找个
地方悄悄把他放在里边,如果自己不是伤害他如此重,依他的个性搞不好也会同意这样。
「又是他……」听到卫扶风的名字,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全都换成肃杀,茗禧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
动手杀了那卫扶风。
卫扶风失踪后却如同鬼魅般悄悄占了巫启炀的心,不,更该说,从卫扶风失踪后,巫启炀才开始把
他挂在心上,自己曾偷偷见到巫启炀手里拿着卫扶风赠给他的物品,嘴角缓缓扬起,像是在品尝着
世间最美味的酒一样,醉人的甜蜜在他眼间闪烁。
巫启炀叹息一声他怎么看不出看出茗禧的愤恨,接着的这句话让茗禧傻住。
「茗禧,你……去躲躲吧!这几天,霨熙宫大概会来人……」
「为什么要走?」茗禧眼神带上恨。
「霨熙宫人素来心狠,我不愿牵累你。」巫启炀说的是实话,茗禧是他曾经最爱的人所以自会想护
他周全。
「不……我要待在这。」茗禧却是嘟起嘴,他怎可能让巫启炀与他妻子单独相处?
「来人,送茗禧公子到兰坊小筑,除非有我令牌,否则不许他回来。」巫启炀知道茗禧不会自动离
开,干脆要人强制把他带走。
手下走进厅内,拉着茗禧往外走去,茗禧怎么可能顺从,他不断踢打嘶吼着。
「巫启炀……我不走…不走……别拉我……你到底想什么……」吵嚷了许久,茗禧还是敌不过铁了
心要他离开的巫启炀,力气用尽后被丢上车载往兰坊小筑。
是夜,茗禧独自在兰坊小筑的厢房内饮泣着,突然,窗户被狂风吹开,抬起头,一人穿着墨绿色的
衣裳,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挂的是亲切的笑容:「茗禧……你可知-卫扶风没死…巫启炀遣走你,
不过是为了把他接回。」
「你是谁?」茗禧收了眼泪,好奇的问着这人。
「墨青,我是来帮你的,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么欺瞒你,来……」
「门外不是有人守着?」方才他还见到许多护卫在外边守着,怎么剎时就没了声响??
「那些人已经被我解决了…你现在不去揭发他们,他们很快就会离开这…」墨青对着茗禧伸出手,
茗禧赶紧抓住。
转眼间墨青带着茗禧回到当初离开的枭炀派总舵门外,墨青脚下一踏便上了墙头,然后伸手把茗禧
拉上,两人躲在暗处等着守更的人离开,才窜下墙头,走到巫启炀房外。
「风………」浅浅的呼唤是那么的诱人,却又那么伤人。
「炀,别…亲……痒…」甜腻声音透过纸窗传出,更是加重了房内的旖旎风光,茗禧不敢置信往前
一步,食指沾了沾口水,点破纸窗,只见床上两人,一黝黑一则是嫩白,卫扶风整个人坐在巫启炀
腿间,缓缓摆动着身躯,卫扶风双眼紧闭头颅却被巫启炀紧按住,两人唇齿交磨着,茗禧心中一空
,什么都没了趣……眼泪停不住的落下,后退几步撞在墨青怀里,他抬头看着墨青,墨青对他浅浅
一笑:「我有一种药;只要涂在他衣服上便可缓缓毒死他……如何?」
「你为何要帮我?」茗禧不解为何这墨青要帮自己,他疑惑的看着墨青,墨青扬起一个苦笑。
「我恨他……他与人合谋害死了我最爱的人──我…想亲手杀了他却是没有机会……」墨青看着寂
寥的星空,暹纤…你可会记得我?人一旦喝下孟婆汤什么前尘往事都会忘了…你呢?会记得我吗?
一个你用性命来搭救的妖怪?
茗禧伸手接过那瓶毒液,墨青再度带着他离开这院落。
等他们一离开,那个卫扶风旋即消失,一人站在床前冷笑,巫启炀他则是和衣躺在地板上沈睡着。
「人真蠢……蠢蠢蠢……怎么不闯进来问个清楚?」左麃边骂边离开这间房,没想到一切正如墨青
所计划,他们终于替主人与扶风复仇。
两天后,巫启炀打扮成一个平凡商人,悄悄来到兰坊小筑,见到憔悴的茗禧,他赶紧揽住他:「我
这不是来了?我怕霨熙宫连你都伤害,这才把你藏在这。」
「你爱我吗?」茗禧昂起头问着巫启炀,眼中满满期待。
「怎么会不爱?」
「那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还有桑扶风那贱人的影子?」
「茗禧,你说些什么傻话……」巫启炀抚住茗禧脸,却换来茗禧的一阵狂笑:「我知道了…」
第二日,茗禧小心翼翼侍奉着巫启炀穿上衣物,巫启炀看着憔悴不已的茗禧,多少有些不舍:「多
吃些饭,我过两日再来…」
茗禧默默点头,送走巫启炀后靠着门板颓然倒下,那日,自己这么对待卫扶风,卫扶风何尝不心伤
?把头埋入双膝间,淡淡的苦涩让他忍不住叹息,可惜,卫扶风是好人,没自己这般狠毒……
日子过的飞快,一个月眨眼便过,巫启炀发现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长出许多红疹,找来大夫却问不
出个所以然来,而且那红疹发起痒后自己还会恍惚上许久,半个月红疹遍布越来越广,他开始疑心
身边的人,果然,有天他趁着茗禧不注意时,跟在他后边,看到茗禧在自己衣物上倒上许多黏液,
他想也不想抓住茗禧逼问着那是什么,茗禧却是怪笑出声,全身不住抽搐,找来大夫想医治茗禧,
所有大夫全都束手无策,都说茗禧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过不了两日,茗禧便七孔流血而死,死前瞪的老大的眼睛,凝望着自己,看的自己心慌。
接着他也发现自己妻子竟然也这样对待自己,他不给妻子解释机会,把她揪到大厅,当着枭炀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