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一个是以江山社稷为己任的王爷,
一个是心思难测的皇帝,
一个是野心勃勃的国君,
他们是兄弟,但他却看不透他阴郁面孔下究竟是何心思,
他们是敌人,但他却对他一往情深,
试问天下可有一种良方,能让他顾得家国与私情两全
镇国王广域,与他相守注定不易,
轩辕无极知道,
孤鸿也知道。内容标签:天之骄子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广域,轩辕无极,孤鸿┃配角:┃其它:耽美,强强,阴谋,隐忍
1.楔子
夜阑人静,一丝乌云悄悄地遮住惨淡的下弦月,天幕上几颗星子淡淡隐现。
巍巍宫墙褪去白日里的金碧辉煌,在夜幕下格外显得庄严,甚至有几分肃杀。
刚至午夜,翠微宫里熊熊壁火不知何故,已经渐渐熄灭,发红的木炭偶尔崩出零星的火花。
“养你们这群奴才不知道有何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尖刻的声音低低地从殿外传来,“陛下万一要是龙体违和,你们知道结果!还不赶紧把火生旺!”
四名宫娥携生火工具随着一年老内官轻轻步入殿内,手脚麻利地生起火来,不一会殿内暖和起来,火光照亮了原本有些幽暗的翠微宫。
一时间,满眼华贵!
什么是帝王气派,没有亲眼见过,永远不会知道。
饶是已非第一次进殿,宫饿小青仍是被眼前的景象振得久久无法眨眼!
“啪!”瓷器碎裂的声音在万籁俱静午夜尤为刺耳。
“奴婢该死!”
“贱婢!”内侍怒骂一声,随即超着龙床方向跪下,其他几个宫人也早已跪趴于地上,“奴才管教无方,甘愿领罚。”
殿内又恢复刚才的安静,仿佛刚刚的小骚动并未发生。
皇上平时极为紧觉,今日怎会如此反常?内侍不安的趴伏于地,莫名地恐惧起来。
外面不知何时竟飘起细细密密的雪花,初冬的寒意仿佛突然之间降临。
“来。。。来人哪!皇上。。。皇上驾崩啦!”凄厉的嘶叫声夹杂着不尽的恐慌,在偌大的皇宫里久久回荡。
这个初冬的夜晚天朝注定不眠!
雪在片刻间大若鹅毛,纷纷扬扬地压向世间万物。翠微宫上空紫微一闪而逝,西北方向破军耀眼异常。
开元二十六年,天朝第三代皇帝暴毙于寝宫。
2.镇国王府
“紫微陨,破军现,乱世之兆。”司棋仰望着西北渐渐暗淡的破军星喃喃自语。
“先生,您看什么呢?这么大的雪今天没星星可看啦。快进屋,您要是又冻病了,王爷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么。”娇俏的侍女拿来裘皮披风,轻巧的为他披上,顺道朝着司棋刚刚眺望的方向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嘛,您又在故弄玄虚了。”她声音清脆甜美,又语带撒娇,言语上虽有不敬之处,听者却无丝毫不悦。
司棋但笑不语,转身进入房内,翡翠紧跟其后,“先生,您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在故弄玄虚呀。”
“先生~”
这厢翡翠正要展开第二轮撒娇功,一总管打扮的老者慌慌张张向他们奔来。
“发生什么事了?肃爷爷?”来者正是天朝镇国王府总管何肃,翡翠看平日里威风八面,自恃冷静的总管大人,脸色惨白的进屋,差点被门槛拌倒,知道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不禁紧张起来,连带声音都发起颤来,莫不是王爷出事了?
“皇上驾甭了,刚刚宫里传来的消息。”
“啊?怎么会?”翡翠惊叫起来,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
司棋默然,眉头皱得死紧,满脸担忧。紫微乃帝王星象,今日帝星陨落即知皇位易主,只是事发太突然,让人措手不及,一时间竟难以看清局势,从未有过的不安让这位年轻的王府幕僚焦虑起来。
“司棋,难不成你已先知晓此事!”何肃看他毫无惊讶之色,又想眼前这人才气过人,年纪轻轻已是镇国王府首席幕僚,本该疑问的语气变成了肯定。
“也是刚刚知道的。”司棋叹了口气,对眼前的局势毫无办法。
“我已经调用王爷留下的令箭,八百里加急赶往高凡,禀告王爷。”何肃焦急到:“只是路途遥远,恐怕王爷收到消息已经是几日后的事了。”
“王爷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司棋淡淡的道,不顾何肃的差异,“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想想王爷会怎么应对。”
“没错,王爷肯定已经做出决定了,命令应该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我真糊涂。”何肃懊恼。
“可是等王爷的命令到王府至少要五天时间,”翡翠终于也缓过神来,“若是遇上其他王爷派出的刺客阻拦就更费时了。”
“沿途刺客是必然的,恐怕还不在少数。”司棋冷冷地道,“谁都不是傻子,皇上突然驾崩,东宫无主,王爷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且不说掌管的百万雄师,就这些年的赫赫军功,足以另其他王爷忌惮万分。京师区区十万禁军何惧之有?”
翡翠听他这么说不禁松了口气,看司棋和何肃仍旧脸色凝重,又诧异起来,她虽聪明
伶俐,又在王府长大见识不俗,也有先生教过些学问,但到底是女孩子不懂朝政大事。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主子可能遇有麻烦,几乎要急哭起来。
“北狄怎偏偏这时候生事?王爷若此时在京,明朝必是九五之尊!”何肃着急竟怨起一个月前奇袭天朝北部边境的临国来。要说这北狄也真够大胆,蛮荒之国,帐这地势险要在天朝北部苟安数十载,这次居然敢偷袭,边境守军疏忽,防线被突破,后方措手不及,北狄凭借骑兵优势,三日内竟长驱直入天朝境内三百里,沿途斩杀大小将官三十余人,掠夺粮草及金银财物无数。一直到了汾河,才被天浴城守将阻截在汾河以北,两军以汾河为界成对垒之势。军情传至无极殿,正在早朝的开元皇帝震怒,天朝开国八十三载,从未受如此奇耻大辱,开元皇帝自恃一代霸主,如今一蛮帮之国竟在天朝境内来去无阻,这是天朝的耻辱,更是开元皇帝的耻辱!怒不可掀的皇帝遂命皇二子广域领命出征,势必诛蛮军于天朝境内!
“那现在可怎么办才好?”翡翠眼泪汪汪的说,她崇拜敬慕主子已久,十四岁起便是主子的贴身侍女,前阵子司棋先生偶病,王爷惜才特调她服侍。
何肃被翡翠啜泣声拉回神,暗骂自己不该在此关键时刻抱怨气馁。
“翡翠莫急,”司棋安慰道:“王爷不会有事的,即使局势恶化到兵戎相见的地步,王爷纵横沙场又手握重兵,你想天朝谁人能敌?”
翡翠听他说得有理稍稍安下心来。
“我们不能自乱脚阵,当务之急是皇上国葬,镇国王府可不能让天下人看笑话。”何肃已恢复往日大总管风范,“即刻起王府上下行国葬礼俗。”
3.广安王府
雪簌簌下了一夜,天明时分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京畿早已是茫茫世界。即便如此,镇国王府铜铸大门上的白纱依然醒目匝眼!——皇帝驾崩了!不信?镇国王府已经行国葬之礼,怎能有假!不过片刻整个京畿陷入哀痛之中。
“何肃这只老狐狸!”当朝皇长子淮翼咬牙切齿地低咒。
“被抢先了一步,镇国王府果然人才济济,我们小瞧人家了。”说话之人书生模样打扮,有着一张极其平凡的面孔,然而如此一张本该让人过目即忘的脸却因为一双晦测莫深的凤眼生动起来。
淮翼正在气头上,听到心腹幕僚林凡不咸不淡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转身刚要发火,看他正悠闲地品着贡品普洱,顺便欣赏窗外雪景,心里的火烧得更旺,“林凡啊林凡,你真是我广安王府的第一谋士么?”他怒极反笑,笑完之后转头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林凡愣了愣,叹了口气,几乎弱不可闻,到嘴边的茶水又被放到身边小几上。他知道淮翼刚刚只是气话,并无他意。他是压抑太久了,这个天朝的皇长子,是的,皇长子!虽然是皇后嫡出,却不是皇太子!只是皇长子而已。在皇弟的赫赫威名下,苦苦压抑,韬光养晦,等待着命运的转机。
“王爷,您当务之急是处理皇上驾崩之事,您是皇长子。。。”听到皇长子三字淮翼脸上不禁又怒又悲,张口欲言,却被林凡打断,“先皇后事按皇室祖制非长子不可担当!王爷,这对您立权威,建人脉,除异己,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王爷不必心烦其他,林凡自当效犬马之劳。局势就现在而言,恐怕不宜超之过急,棒打出头鸟,最先沉不住气的势必被群起而攻之。”林凡侃侃而谈跟刚刚的漫不经心判若两人,凤目炯炯,光华咋现,尽是说不出的内敛光华。
“本王明白。”淮翼仍旧看向窗外,轻轻挥手示意林凡先退下,独自一人面对着漫天纷飞的大雪。
父皇驾崩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当时自己的第一反映是震惊,然后心底涌现的是不尽的怨恨,没有悲伤。他早就不懂得悲伤了,在母后薨逝后或者更早以前。伴随他成长的不是身为皇子的优越,而是对所有人的怨恨,对广域,对一母同胞的小皇弟孤鸿,最多的是对那君临天下的父皇!他是那么努力的想证明给他看,他和广域一样可以帅军横扫沙场,也可以同孤鸿一样驾驭朝政,只是父皇从不给他这样的机会。那个以冷血著名的皇帝给他的从来只是疏离的眼神,冷淡的语气。他的激赏给了广域,宠爱给了孤鸿,而自己被置于无比难堪的境地,天朝的皇长子是最不被皇帝看中的,连带着多少朝臣一起轻看他,这莫大的屈辱他隐忍了十几载。他在广域和孤鸿的光环下小心翼翼艰难求生,多年苦心经营,暗中已有自己一片天地,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向天下,向从来未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父皇宣告,天朝的皇长子早有入主东宫之能。
然而,父皇驾甭了,看不到他翻云覆雨,睥睨天下,他惺惺念念望得到父皇的刮目相看,亦成泡影,一腔怨愤突然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皇亲贵胄,朝臣权贵,除了他昨夜无人知道皇帝驾甭,皇宫他早已暗布眼线,收到消息后连夜进宫将知情内侍及诊断太医一一除去,包括向自己报信的宫娥小青。知道此事的御林军亦被命令不可泄露消息,虽然御林军直属皇帝管辖,未必听自己命令,但如此大事谅无人敢多言!他布置好宫内一切,封锁消息,造成皇帝仍然健在的假象,为安排宫变争取时间。只要行事得当他可以兵不刃血隆登帝位,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孤鸿人在京师且朝廷中根基深厚,这又怎样呢?自己十几年来在暗中培养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而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能力比孤鸿逊色,况且此次形势对自己有利,孤鸿还不知道皇宫里的事呢。
兵贵神速!他先发制人必可攻人于措手不及。
至于广域,他远在边疆,恐怕鞭长莫及,待我登上帝位,他若有所不轨,便是判国弑君了!
他忙于策划一夜未眠,一切原本进展顺利,然而今早镇国王府门前的白纱毁了他所有的计划,消息泄露了,而他还没有安排万全。
思绪回到眼前,雪渐渐小了,但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的确是小看你了啊,二弟。”淮翼喃喃道,突然扯出一丝轻笑,脸色竟然轻松起来,不复刚才的抑郁,“这样才对,我要是轻易得手,岂不是太无趣了么。”
“林凡,传令广安王府举国葬礼。”
林凡应声进屋,原来他刚刚一直在门外候着,现见淮翼神色自若,眉宇间神采若现,暗自松了口气,刚刚他还真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不明智之举呢。
“一宿没睡了,休息一下吧。”对淮翼林凡除了忠诚,更多的是关心,但却极守分寸,从不跨越主仆的底线,不恃宠而骄,这正是淮翼最看中他的地方,加之他满腹才华,在广安王府已只是一人之下了。
“计划已经取消,各人各安其位,静待王爷下次调遣。”
“皇宫那里呢?”淮翼挑眉问到,俊朗的面貌带着了然于胸的沉静。
“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人知道昨夜王爷进过宫。”林凡淡淡到。
淮翼盯着他,看他一贯平静的脸上此刻也是波澜不惊,凤目平和,普通到看一眼即忘的脸,孰能料想他谈朝论政时的自信风华?
“不会有人知道本王进过宫?你能保证镇国王府和孤鸿也不知道么?”一时性起,淮翼决定捉弄这个总是镇定自若的心腹来。
“啊?”林凡没想他会有此一问,惊讶的瞪着淮翼很久说不出话来。
“哈哈!”淮翼见状大笑,“逗你玩呢,他们知道又能耐我何?走,用早膳去,白忙了一宿可不能再委屈了肚子。”
“王爷。。。”
“用完早膳让冷寂陪我入宫,可不能让孤鸿这小子笑话了。”
听他这么说,林凡知道淮翼对宫变未成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已经看开,当断即断放弃苦心经营的棋局旁人说来容易,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而他做到了。成大事者不计小节,不拘泥于片刻得失,淮翼他有坐拥江山的气度。
“不知道太平王府正怎么笑我们呢?”林凡自嘲道,不过语气却是毫不在意,仿佛就
跟说别家的事情一般。“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呢!”凤目微眯,远眺皇城,悠然一笑。
4.太平王府
太平王府
“王爷呢?”乐天跨进前厅一眼便见其他四个同僚正围着桌子,悠闲得吃着小点心,亦麟跟千岩干脆为了一块雪花糕争了起来,石竟一口一个凤梨小饼,盘子马上就要见底,旁边的卫毅正忙着温茶水,好一派热闹景象。
“你怎么才来?看,点心都没你份了。”卫毅抬头看到乐天站在门口,招呼道:“站那干什么?不闲冷啊,快进来烤烤火,喝口热茶吧。”
乐天默默地坐下,喝了口卫毅递过来的上好普洱,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虽然说现在他们对局势了如指掌,且正使它朝着他们设计的方向发展,但好歹皇帝驾崩,说不定谁又在暗中使什么幺蛾子呢,这样松懈不太好吧?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雪花糕争夺大战以石竟闷不吭声吃掉所有点心而告终,亦麟郁闷。
“在你跟千岩争那块糕的时候。”乐天更郁闷,他这么个大活人坐在离他不到三尺的地方这么久,他没看到?眼里还真只有雪花糕啊!“王爷呢?”
“还在休息呢。”石竟吃饱喝足答到。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我也想回去睡个回笼觉。”亦麟懒洋洋道,顺便不忘打个哈气增加说服力。“你怎么这么晚才到?有艳遇?”
听到艳遇两字,其他三人都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八卦。
眼看几个好友兼同僚越扯越离谱,就是不讲正事,乐天实在受不了:“半夜起来同你们一起办事,破晓才从王府回去,外面漫天大雪,你给我来段艳遇吧。”等他们几个开头讲正事恐怕比艳遇还难,乐天终于放弃,“我来的路上顺便到镇国王府和广安王府看了看,耽搁了。”
“你都看到什么了?”卫毅问,听得出他并不急迫,好象早就知道结果,只是例行公事般一问。
“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本来嘛,王爷计策万无一失,就你爱操心。”千岩取笑道。
“广安王昨夜折腾一宿,整个广安王府忙得上窜下跳,自以为计划周详,孰不知王爷棋高一招,将皇上驾甭的消息故意泄露给何肃,镇国王远在边关,王爷料定何肃狗急跳墙必会第一时间对外公布皇上驾崩的消息,以压制其他王府,不给对手先发制人的机会。一切皆如王爷所料,广安王白忙一场。”卫毅冷笑着说道,他言辞讥讽,除了自家主子丝毫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