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是广域无法回避的深情,那任何人都会为之动容的乞求,强烈地震撼着广域。他不知道强悍霸气如轩辕无极,要经历怎样的内心煎熬、挣扎,才会是眼前这般的赤诚坦然,这般的……低声下气!
“好!我随你去!”
我随你去。
那不单单是他对轩辕无极的应允,更是对他们两人情感的认可,坦诚。
只是自他那句话说出口,轩辕无极对他便是明显与以前不同了。不,也许应该说是轩辕无极对他不再彬彬有礼了,如果说那男人之前的所作所为还能有一点称得上有礼的话。
有了比较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变本加厉。
广域终于相信就轩辕无极的本性而言,他之前对自己确实如他所言是相当克制,甚为尊重的。
这是跟他北上之后广域对他的认知,相当笃定。
欲念极重,不知廉耻,人前人后稍不留神便对他肆无忌惮上下其手。
“嗯……放松,广域,别夹这么紧。”粗重的呼吸伴着沙哑的低语传入耳膜,淫荡露骨的言语让广域感到很是难堪,身体本能地排拒着深埋体内的硬物。
“许久不曾碰你,都不知道怎么接纳我了。”轩辕无极焦躁难耐地抱怨,带着侵略意味的有力手掌将广域双腿撑得大开,腰腹猛然用力,将粗长的利刃刺入体内。
广域压抑着剧烈的喘息,火热的感觉夺去他所有的感官能力,对轩辕无极的强势毫无反击之力。
“别压抑,让我听你的声音。”轩辕无极加快抽插速度,伏在广域耳边低声道,“别压抑……”
马车平稳缓慢地在官道上行驶,便装侍卫们警戒地护卫在四周,一路沉默,只听见车辙辚辚之声以及……紧闭的车内偶尔传出的异样。
车体甚为宽敞,书案、桌椅一应俱全,炭盆内火苗正旺,驱散着冬日严寒。
卧榻上赤身裸体的两具男性躯体激烈的交缠着,粗重的喘气声此起彼伏。上方的男子有着任何人都为之惊羡的体魄,颀长、高壮、强悍、浑身没有一丝赘肉,结实的肌理蓄积着骇人的力量。他在驰骋!身下的男子同样身材高挑、体态傲人,但是在他迅猛的攻击之下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反抗,修长的下肢无力的架在他的宽肩之上,腰臀随着他的挺动摇摆的厉害。
广域的视线有些模糊,上方的轩辕无极俊脸朦胧而性感,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锐利的双眼微眯着,薄唇微启,吐息急促而沉重,情欲夹杂着些许狂暴布满他俊美不凡的面容,深深沉溺欲望的轩辕无极看起来竟有着几分疆场厮杀的凶狠。广域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在他一个猛力挺身的冲击下低吟出声。
似乎是被方才那饱含激情的呻吟所鼓舞,轩辕无极按住广域精悍柔韧的腰身,疯狂地抽动腰臀。
“无极,慢点……”连着数次被他强压着交欢,广域已再无暇顾及其他,讨饶之声终于冲出口,“唔!别!别……无极!”
霸道的深吻迎面袭来,广域低哑的示弱求饶尽数消失在两人唇齿之间。
一觉醒来,广域直觉得浑身酸痛,腰下更是完全使不上一点力气,身侧轩辕无极仍在沉睡,健硕的四肢将他缠了个死紧。
轻轻推开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身体尚未挪动半分就见轩辕无极倏地张开厉眼,铁臂本能地再次将他栓住。
“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强拉着广域躺在他身侧,轩辕无极展开裘皮毛毯将两人裹住。
身体虽很是疲倦,但广域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身侧的那人也是一样,鹰隼般的厉眼瞬也不瞬地瞧着他。
“怎样?还受得住?”狐裘毯下,大掌不客气的抚上广域酸涩的腰臀。
“……把手拿开。”广域面色微红,恨道。
轩辕无极非但不放手,反而对着不久前被他狠狠蹂躏过的地方有节奏的揉按起来。广域知道他是在帮他做按摩,但是谁敢说那厚颜无耻的男人不是借着按摩顺道……占他便宜。
“行了,别猫哭耗子。”动了动身子,广域尽量离他远一些。
“安分点,不然我可不介意再战几个回合。”低沉的声音似乎饱含着诸多恼恨不满。
听着他将那不堪入耳的话讲得理直气壮,广域实在是有些费解,轩辕无极怎会如此热衷房中之事,在他看来纵欲过度向来是昏君所为。
“你……怎么如此沉溺这等事。”
轩辕无极琢磨了片刻才明白广域所指,扯起一抹调笑,道:“不是说了么,这乃是人之本性。广域,与你交欢是这世上最让我享受之事了。”
“你住口!”广域万分后悔,根本就不该跟他搭话。
“你敢说之前几次与我欢爱你不曾得到欢愉?”轩辕无极紧追着他不放,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放肆。
见广域闭嘴不言,嗤笑一声,轩辕无极故意哑着嗓子低低道:“ 不承认不打紧,反正你的身体已经告诉我一切了。”
广域自小熟读兵书、史书、圣贤书,就是没读过淫书,什么样的场面和境遇他都绝不轻易认输,只除了面对轩辕无极的无耻淫论。
“方才你不是还想抱我么?这说明你也是很享受的嘛。”轩辕无极眼色一凌,似想到什么不快之事,“我说广域,以后别再想着反攻我这事了。”
“我承认你是个强者,但是这事你还是掂量掂量,三番两次哪回不是你被我压在身下?”轩辕无极一脸认真道,“所以,以后在床上你乖乖听我的就是了。”
“轩辕无极,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懂不懂什么叫廉耻!”
63.
这是他第三次来到陵博。
每一次都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初次踏进苍城,他带着一身伪装,是个不怎么光明磊落的天朝奸细。上次他率大军兵临城下,接受了西秦王的归降,是众人敬仰、威震四方的胜利者。这次,他默默而来,带着远走故国浪迹天涯的释然。
除了天朝京畿,这里也许就是另一个见证他人生跌宕的地方。
轩辕无极将他安置在了前车骑将军府,也就是之前永夜的府邸。也许是曾经的太子当今王上居住过,自轩辕无极向天下亮明身份,彻底摈弃永夜这个虚假面具,这里就不曾再有人入住过。
虽说偌大的府邸一直闲置着,但守卫仆从却是一个不缺,各人各安其职维持着将军府的安全与整洁。
广域的行事很低调,若非必要他是不准备出府的。戎马沙场多年,历经朝政颠簸,他傲视过众生,此刻际遇突变他该好好筹谋未来应走怎样的路了,同时他也确实需要安定下来休息些时日。
府里的下人都将他当成贵宾伺候着,丝毫不敢有所怠慢,这归咎于轩辕无极的一句话“怎么侍奉孤就怎么侍奉他,否则,定斩不赦.”
平静闲适的日子一晃几日,轩辕无极将他安顿于此回王宫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广域甚为诧异,刚开始他还很是烦恼想着那不念道德伦理的男人是不是隔三差五就会来跑来找他,莫不是真的积压了太多政务要处理?
猛然回神发觉这些天自己总是无意识的想到轩辕无极,广域顿觉一股不安,不知不觉里那人已经在他心底生了根,他原本清明的人生因为他的出现变得不可预测。
“公子,今早主人派人送来极品花雕,刚温好的。”婉转温润的声音低低说道,精致的白玉酒器已轻轻搁在小几上。
广域回身见是那名为小翠的婢女,对她还留有些印象,去年在这将军府里就见过她,话不多却心思缜密,言行举止极有分寸,也难怪这府中上下侍卫仆从换了九成九,就她还留在此地。
“今日难得无风,雪景甚好,公子可要观赏一番?”小翠低眉顺眼讨巧道。
广域转眼看了看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点了点头。
桌椅、火盆、狐裘毛毯很快备妥,广域坐在廊下看着满天飞雪,天地间万籁皆静,好一派平和景致。
“这么有兴致赏雪哪。”熟悉的低沉嗓音里掺着难掩的愉悦。
回头就见轩辕无极眉眼带笑已来到身旁,今日他一身月白色锦缎华服,银丝祥云龙纹打底,淡去了往日的肃杀霸气,平添一份王者尊贵雍容,竟是广域不曾想象过的非凡气度。
“怎么?几日未见如此想我么?目不转睛的。”轩辕无极调侃着,颇为得意洋洋地坐到广域身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前几次的教训足以打消广域跟他在口舌上一较高下的念头,置若罔闻是最好的办法。
“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念着你的。”浅浅尝了尝玉杯中佳酿,轩辕无极有意沉重叹了口气,凑到广域耳边缓缓道:“晚上就寝时更想。”
说完便是出其不意地欺身上来一番激烈拥吻,广域气恼地竭力反抗,轩辕无极却是不管不顾霸气的吻自唇舌到颈项将他吻个通透。
眼看他举止逾渐出格,呼吸也随着沉重混乱起来,有力的手掌正胡乱撕扯着腰间衣物,再这么任由他下去说不准就……恼怒地一掌推开轩辕无极,广域喝道:“光天化日地你做什么?就不能想些别的!”
轩辕无极没想到广域会对他动真格,连内力都使出来了,幸亏他反应够快,不然生生受他这掌可不是儿戏,喃喃怨道:“你作甚?谋害亲夫么?”
广域冷瞪他一眼,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全然没了赏雪的心情,却又不便回屋,在这庭院里尚且如此放肆,进了屋轩辕无极岂不是更加没了顾忌。
有些遗憾的坐回广域身边,拍了拍肩上雪花,轩辕无极不死心地问道:“光天化日不行,晚上黑灯瞎火就不成问题了吧,今晚不走了。”
“早就跟你说过了,交欢是人之本性,共享云雨之欢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了你身体的哪一处是我没看过的?”轩辕无极自顾自在一旁嘀咕个没完,全然没有发现广域铁青的脸色。
“轩辕无极,你若再满口淫词信不信我再送你两掌!”广域咬牙切齿地怒喝。
识趣地闭上嘴,他今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出来可不是为了跟他干架,再惹他说不定等下念了多日的颠鸾倒凤真成了泡影,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想到广域结实修长的身子赤裸的被压在身下任他掠夺,下腹顿时窜起一股燥热冲动,轩辕无极遮掩着干咳几声,猛灌几杯酒下肚。
“你怎么进来的?方才见你从内院过来,好像没经过大门吧。”广域没觉着他的异样,这也不奇怪,原本他就是个欲念自律之人。
“这有何难解的,我身为太子随时都得入宫,未免不便这府邸当然会有直通王宫的密道。”深吸了口气,轩辕无极道,“这也是将军府一直闲置迟迟未有新主的缘由。”
“那你就不怕我找着密道潜进宫殿去么?”广域顺口道
“你要进宫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堂堂正正从擎天门进去便是,若愿意偌大的王宫任你挑选住处。”轩辕无极笑道,“怎样,考虑一下?也省得我总往外跑,无尽对此可是诸多怨言了。”
广域只当他是胡言乱语,突然想到轩辕无极可借由暗道随时随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他住所,心下顿觉不自在,看来往后得时刻警觉才是。
那厢轩辕无极本就心念燥动,好容易压下的邪念在几杯烈酒下肚后如烈火燃烧着全身,能灭火之人就在眼前,还教他如何忍耐?
一把抓起广域手腕,不容分说将他往屋里拉。
“你又作什么?”
不理会广域的怒骂,一脚将门踹关上,等不及进入内室床榻,轩辕无极就地将广域按压在紫檀木桌案上。
“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了,你暂且先满足了我。”沉重的呼吸夹杂着浓香的酒气喷洒在耳后,广域耳廓一阵发热。
紧贴着他后背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喘气声逾渐粗重,压制他的身体似乎在微微战栗,广域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惹来轩辕无极一声低吼。
片刻之间外袍被撩起,长裤退至膝盖,股缝处硕大灼热的硬物抵了过来。
“喂,你……”广域惊愕的回头。
“抱歉,待会再让补偿你。”低声说完俯身吻住广域还要说什么的唇,腰部猛一用力,肿胀的性器直达甬道深处。
广域身子一阵抽搐,痛得牙关一紧,腥甜的味道充斥在两人口腔。
“抱歉……”轩辕无极不住地低喃,咽下口中混着血腥的唾液,腰腹动作却是越加激烈。
“你……真是头禽兽.”
“禽兽就禽兽,反正只有你看到。”轩辕无极半眯着眼,慵懒地笑着。他本来还想说方才不知是谁任他这个禽兽为所欲为,想着广域可能又要恼羞成怒也就作罢了。
“刚才弄痛你了吧?待会儿我帮你上药。”挑起他的长发执于唇边,轩辕无极有些于心不忍道,“说实话对于自己的自制力我向来很是自傲的,就是对你怎么也克制不了。”
广域不想再听他的胡话,动了动身催他赶紧起来,无奈扯动还埋在他后穴里的异物,两人都是一阵轻颤,觉察到轩辕无极那活又有抬头勃起的意向,广域当下难堪吼道:“你有完没完?”
轩辕无极本人倒是丝毫不觉尴尬,面不改色道:“要不,我们再到寝室缠绵一番?这次保管你我共享欢愉。”
广域连气都懒得生,他倒忘了那男人是从来不要脸的。
轩辕无极也只是玩笑之言,方才他那般强硬广域想必很不好受,他也不忍立马再要他。扶着广域的腰,将胯下之物缓缓抽离,湿滑黏腻的感觉带来一阵酥麻,从下腹窜至尾椎,轩辕无极哀叹一声,尽是欲求不满的遗憾。
是夜。
龙涎熏香,烛火摇曳,祥云锦帐里人影微晃。
雪簌簌地下,夜还很长。
64.快意驰骋
轩辕无尽着急的来回踱着步,眼看着上朝时辰已过,文武大臣皆在大殿等候,却迟迟不见兄长回来,这不急煞人么。
“陛下什么时候出宫的?”厉声呵斥着寝宫内侍,轩辕无尽大怒,“你们怎么侍奉王上的,竟然连陛下什么时候离开寝宫都不知道。”
内官们瑟缩着不敢回话,他们也是万般无奈,昨日王上一早回到寝殿就将他们全数赶了出来,严令没得传唤不许入内,谁曾想一国之主就这么突然消失了。上苍有眼保佑陛下平安归来才是。
“我问你们,你们可曾离开这殿外?”冷静下来,轩辕无尽道。
“回殿下,奴才们岂敢离开半步,一直守着外面等候陛下差遣呢。”年纪最老的内侍回道,“陛下武艺非凡,当真要离开这王宫简直易如反掌,老奴们实在是无力知晓君上的行踪。”
轩辕无尽听了心中已大致明了,王兄定又是去见那人了。
他实在不明白那个镇国王有什么好,竟可以让兄长这般迷恋。为了见他,王兄先是以身犯险深入天朝,险些被天朝皇帝捉住,好容易平安回到西秦,却又马不停蹄动用暗线收集那人动向,知道他被皇帝软禁,兄长嘴上虽是不说,暗地里却是急得整宿合不上眼,若不是他这亲弟弟极力阻拦,想必英明一世的“战神”早就发动暗卫抢人了。后来探子密报说镇国王远离了王宫,正四处游历,他又遣人到处查探其行踪,直到最后那人一脚踏入西秦国土,向来沉稳内敛的王兄再也无法安心呆在宫中,甩下一堆政务日夜兼程赶往那人落脚之处。
在他的记忆力王兄几乎不曾真正龙心大悦过,但是自那人秘密住进将军府,兄长的心情岂是一个好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