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量不辜负你恭维我是『东方种马』的心意,我会努力,不仅让你抛开自己『阳X』过的自卑,而且还会让你发泄完这一年份没炒饭的压力,让你炒饭炒个痛快,永生难忘!」
岱蒙张开嘴,想喊救命,但是男人一笑,轻轻堵住他的小口。
咕啾、咕啾的抽送声,夹杂着啜泣。
「......不行了......我不要了......会死人的......啊啊......」
可是大掌轻轻包裹住悬于腰下,傲立到肚脐下方不远处的硬挺尖端,上下拽弄了两下。
「啊嗯嗯......」发出妖冶甜美的呻吟。
一道热液喷洒到掌心中。
「呵呵,别担心,看起来你的小弟弟还很雄壮威武,还可以继续做喔!」
男人收回手,将热液废物利用地涂抹于自己不知第几度抽出的殷暗欲望上,然后湿漉漉、散发淫靡光泽的欲望,抵着无比柔软、淌着白浊水滴的情穴,不费吹灰之力地重返禁地。
「啊啊啊......魏莫愆......我会......杀了你......哈、哈,啊......」
激烈地插进去,深深地转动,再慢慢地拔出。男人不遗余力地实践诺言,给了情人一个永生难忘的炒饭炒到饱之夜......
清晨六点,一通电话吵醒了睡在客房的秘书莉偲。
「告诉老板......」
亨利沉重的语气,让莉偬直觉有大事发生了。
「......他的爷爷,‘魏氏集团'的总裁,魏保金,昨夜心脏病突发,过世了......」
第八章 奢华之家
老人生前不只热中于追求金钱,也热中于追求女人,他有过三任老婆、七名情妇,更睡过不计其数的女人。但他这一生的最爱,始终是他的最后一任老婆。
她是一名沦落到小酒吧唱歌的过气女歌手,曾经窜红过两年,但很快地便因一场外遇绯闻而自毁前程。在她人生中最低潮、最谷底,最接近地狱中的一段光阴,一名光鲜亮丽的绅士,宛如白马王子般地出现了。
他自称是她忠实的歌迷。热爱她唱的每一首歌曲。自从她不再出唱片之后,他的耳朵再也听不下去外头的靡靡之音,他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为他一个人演唱天籁之音。女歌手欣喜若狂之余,没有立刻答应他的追求,因为......绅士的每一个条件皆令人心动,问题是他的年纪整整大了她二十岁!
女歌手考虑了半年,最终她还是点头嫁给他。结婚的理由可能是「不想再过穷苦日子」,或「不想再对着一群猪唱歌」,要不就是「想要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至于哪个才是对的,已不可考。
因为她在欢度第十周年的婚姻纪念日时,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开着丈夫送给她的十几部昂贵跑车之一,一路没踩煞车地开「落」旧金山大桥「底」,香消玉殒。是自杀?是意外?在始终没打捞到车体的情况下,成了另一个谜。
老人最大的遗憾,便是他们之间只育有一女,没有儿子。纵使老人有满堂儿孙,但他对于其它两任老婆及一名情妇替他生下的几个儿子与女儿都十分吝啬,唯有对她生下的女儿视为无可取代的宝物,恨不能将她放在口袋中,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老人并不知道,自己偏心的行径,让他的小女儿过着非常痛苦的两面日子。众人在老人面前奉承、阿谀她,等老人不在她身边时,她又得承受许多冷嘲热讽、暗地欺负的行为。人类在女孩眼中经常是矛盾的两面人,她也痛恨让那人如此仇视自己的金钱。那些人总是露骨地在她面前说着「妳妈是为了钱才嫁给妳父亲的妓女!」、「以后这些钱都是妳的,很爽吧?」等等的话语。这造成了她痛恨金钱、痛恨处处计较名利及热爱追求财富的人们。
她一心想远离父亲的势力。而终于,在满十八岁的那年爆发了。她拎着一只皮箱,与一名来美国研习板金技术,她送车子去保养厂时认识后就马上陷入热恋的工人,私奔回小岛台湾。
老人的震怒可想而知,但老人的其它子女却纷纷在暗地里额手称庆,开派对庆祝他们的眼中钉自动消失,他们每个人终于能公平地竞争老人死后接班人的地位。他们无须再担心老人会把全部财产都留给他偏爱的那一名女儿了。
直到十二年前,老人竟从台湾领回一名十七岁的男孩,最钟爱的女儿所生下的长子--长外孙。
这个男孩迅速替补他母亲的位子,成为家族共有的眼中钉。他们想尽办法要对付这男孩,想将他逼出这个家外。然而,这回他们发现了,男孩不仅天资过人,还聪明狡猾,擅长耍弄心机,是个十倍于他母亲威胁度的可恨「敌人」。他们几次驱赶他都不成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夺走老人的注意力,以及抢走「魏氏集团」的经营权。
家族里的成员方才明白,何谓赶走了狼,却来了只老虎的道理。今天是老人出殡的日子。坚持陪魏莫愆回美国参加葬礼的岱蒙,以「亲友」身分,列于家族成员之后,进入灵堂,想为老人上炷香。
可是他进去后,立刻就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灵堂左倒是数十人披麻带孝的大集团,另一侧则坐着面无表情的莫愆与几名他的亲信。一边势力庞大,一边人数单薄、屈指可数。两者泾渭分明,
仿佛相互敌对,不见任一方向另一方攀谈。冷硬的空气,比棺木中放置的干冰还冷。
拈完香之后,岱蒙走到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想找个位子坐下时,亨利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强行将他拉到莫愆身旁的空位,扶他坐下。
「嘿,小子,看看对面,人数那么多。你忍心让二世一个人坐在这边当镖靶吗?况且,我们这边空荡荡的,不管你坐哪里都很显眼,你也甭搞低调了。」
岱蒙拾眸一扫,发现不少人边交头接耳、边打量着自己。亨利所言不假。
「好好给二世一点安慰与支持吧。他会需要的,好友。」
亨利耳语完后,坐回他位于后排的位子。岱蒙则瞟瞟莫愆的侧脸,太过平静、太过漠然。不知能说什么话安慰他,于是俏俏地伸出手,握住他冰冷的手。
起初似乎没发现到他的存在,一动也不动地茫然注视前方的男人,过了一会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再慢慢地转头看向岱蒙。
我,会一直在这边陪你。无声地以嘴形告诉他。
莫愆让他自己的五指与岱蒙的五指交错,紧紧地一握,接着,继续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剎那间,岱蒙领悟到,对自己而言,冰冷而没有表情,彷佛是个没有温度机器人的魏莫愆是陌生的。但对坐在前方的「敌人」而言,这是他们常看到的莫愆--一个没有破绽、不曾失控,总是处于备战状态的魏莫愆。
这就是你的黑暗、你的地狱吗?
这些人是你恶梦的根源吗?
你是不是怕把我带进你的战争中,因此不遗余力地对我使用冷冰冰的态度、无情残酷的言语,希望我放弃你?
岱蒙再次转头望了莫愆一眼,然后下了个大胆的决定--他以空着的那一手,环住莫愆的颈侧,当莫愆困惑地扬起一眉时,岱蒙微微一笑,迅雷不及掩耳地偷偷吻上了他的唇!
很明显地,在他们身前的那群人起了阵阵骚动,但岱蒙在心中轻蔑地想着--谁在乎你们!你们只是一群靠着聚在一起的群体暴力,试图对落单的人进行欺压的黑乌鸦!
谁怕你们!你们以为形单影只的人好欺负是吗?你们最好再想想,他既不是一个人,我们也都不是弱者,我们一点都不怕你们施加的压力!懂吗?这样应该就行了。
岱蒙稍一移动,又被莫愆拉了回去。到刚刚为止,莫愆都只是被动地接受岱蒙没有技巧可言的单纯唇吻,可是这一吻即将结束前,他不着痕迹地接掌了引导者的角色。仿佛这儿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彷佛除了今天没有明天,彷佛这是世界即将毁灭前的最后一刻,莫愆深情而火热地吻着他的小嘴,他手臂牢牢环绕在岱蒙的腰际、背部,岱蒙的双臂也紧紧地抱着他。
陆续传来忍无可忍的离席脚步声,但这对他们一点都不构成障碍,他们尽情地亲吻到他们高兴为止。
一手创造「魏氏集团」奇迹的魏保金,于二零零七年六月吉日,安葬于旧金山一处私人墓园内,享年八十七。由于魏家一族送葬的行列只限家族内的人,因此岱蒙只能留在足足有自己老家十倍那么大--真正的城堡豪宅--的魏府,等待着参加完葬礼的莫愆回来。
看着挂在主厅上方的肖像画,看得出老人年轻的时候,依稀有几分莫愆的影子(不过莫愆更帅、更高大),但老人的眉眼渗出的暴君气息,凌驾了画布,呼之欲出,像是随时要发出怒吼,指挥着屋内的人必须照他的命令去做。
假如刚刚我们的吻,这老爷爷地下有知,大概会气得在我面前现身,拿根棍子、扫把的东西,痛扁我一顿,要我离他的外孙远一点吧!
为了预防万一,岱蒙向老天祈祷,愿老人能早日升至西方极乐世界,如此他就不会有空跑来骂他们这些不象话的年轻人了。
「毛先生,抱歉打扰你了。」
岱蒙转回头,管家威尔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有什么事吗?」
「刚刚我打过电话询问,葬礼应该在两小时前就结束了。但是听说少主人......莫愆少爷人一直留在墓图里不肯离开。不知能不能麻烦你......
夜晚的墓图人烟稀少,少主人一个人待在那儿并不安全。」
看看天色近黄昏,岱蒙当然点头回答:「我马上去劝他跟我一块儿回来。」
「是。我已经为您准备好车子与司机了,他会直接载送您到目的地。」管家显然松了口气,说:「非常感谢您。」
「不,我才要谢谢你通知我。」岱蒙一边往大门走去,一边对跟在身后的管家说:「多亏你的细心,否则我还以为他到现在还没回来是正常的。」
「哪里,这是我们应该的。」
老管家陪着他直到他坐上轿车,在他想为岱蒙关上车门前,犹豫地提出请求。「还有一点,或许是我担心得太多了,可是......能请您最近多陪陪少爷吗?」
「嗯,我是打算这么做的。但是威尔管家似乎还担心些别的?」
「老爷与孙少爷之间的情感非常特别,他们把彼此当成对手。老爷盼能打铁成钢,少爷心中则一直对老爷有所不谅解,结果这意外地成了他们一老一少的生活目标。老爷因为终于培养出一名最棒的接班人,而活得精神奕奕、生龙活虎;少爷则为了追赶上老爷而心无旁骛于事业上。他们以相互憎恨的方式,为对方赋予了生存的快感与价值。」
岱蒙颔首。「我明白了,您是想告诉我,少了生活重心,莫愆会想不开?」
「少主是非常坚强的人。但是硬质的冑甲上若是裂了道缝,也许会于瞬间瓦解。这时候......少主需要有人能为他重新缝合。」「谢谢。」岱蒙感激他的信任,他的提醒正是岱蒙需要的。「我会尽量不
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万事拜托了。」
车门一阖上,缓缓地开往位于城郊的墓圜。
莫愆手上拿着律师交给他的遗嘱副本,及一封魏保金亲笔写给他的一封信。葬礼一结束,遗产到手的魏家人便各自散去。没有人想多花一秒钟陪陪被埋在御影石刻墓碑底下,失去最后残存价值的老人,或是站在墓碑前,掉一、两滴眼泪来悼念他。剩下来的,只有我这个恨你恨得要命的人,外祖父。
莫愆不想拆开信。
他以呆滞的目光站在那儿,看着上面隽刻着「吾向往天国,乃因妳而生」的字样,想到这个老头一切都如愿以偿,而自己反被他摆了一道,不禁苦笑。
该死的老家伙!你连死亡都能操作不成?你真是可恶,太可恶了!他想要怒吼,想要冲上前去,对墓碑拳打脚踢,踢到自己筋疲力尽,四肢大大地摊开倒在草地上,再也不想站起来为止。......可是,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莫愆缓慢地坐在墓碑前绿草如茵的庭园内。他不想动,不愿去思考下一步,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或能往哪里去?闭上眼睛,当多年的计划转眼成云烟的时候,不想颓废一下都不行。
顶上的太阳曾几何时捎失了,被初月取代,大地一片万籁俱寂。
「魏莫愆!魏莫愆你在哪里?」
清秀可爱的睑孔写着焦急,大大水眸漾着紧张。他不断地左右张望,直到发现了莫愆的身影,立即马不停蹄地直奔到他面前,不停地问着他「你要不要紧?」、「怎么不打电话?」、「怎么不回去?」 类的管家婆问题。
莫愆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
差点忘了,这个可怜的、可爱的、无辜的家伙,是最大的受害者,也是真正有资格痛骂他与外祖父的人。
......自己连忏悔的资格也没有吧?
「魏莫愆,你该死的,回答我,别再用空洞的眼神对我傻笑了!」岱蒙揪起他的衣襟,前后摇晃了下他。
「他居然把集团的棒子交给我。」
用了无生趣的声音,莫愆淡淡地开口说:「现在,我真恨不得能击碎这块墓石,把那家伙从地下挖出来,狠狠地鞭打他。我要问他,凭什么我得替他经营这个集团?他明明知道是我一手策划的,我放手要让它濒临下市的
危机。结果,他竟用他自己的死,逼死了我的计划,一切胎死腹中。」
可以说这个复仇计划占去了他生命的全部。当一个少年失去了全部的家人,只能和一名相互憎恶的老人过日子时,很难不把复仇视为你生命中最主要的目标。
尤其这个老人是直接或间接造成你失去家人的罪魁祸首。莫愆得知真相是在父亲作六年忌的那一年,他刚升上高二。当时相依为命的母亲,因为酗酒过度而引起的肝硬化,住进病院。由于病情相当不乐观,莫愆只好通知远在美国的外祖父,前来台湾探望她。就在那时,他听到了。母亲歇斯底里地怒骂魏保金,怎么有脸来见她。
她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故意安排自己的丈夫认识股票经纪人?如果他没有派人介绍自己的丈夫使用那套假软件,再透过操作让丈夫尝到不少甜头,掉入金钱游戏的漩涡,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地向地下钱庄借钱,却输光了一切而自杀--说不定今天她的丈夫还活着。
莫愆还记得清清楚楚,外祖父是这么说的--
「为父是要让妳看清楚,妳被这低贱的男人欺骗了,以为他的贫穷是因为他甘于平淡。妳错了,那只是因为他没本事赚钱,不得不做出安贫乐道的模样罢了。每个人都是爱钱的,他也不例外,而且还愚蠢得要命,竟然自杀。」
母亲激动地替父亲辩护着。
「不,他不是自杀,是你和我一起连手害死他的!我不听他解释,如果我肯听,我就不必从遗书上看到真相!到死之前,他在乎的都不是钱。他不停地跟我道歉,抱歉无法给我一栋城堡,没脸见我!如果没有你的诡计,他就不会死了!」
外祖父毫无悔意地说
「他没有看穿我的诡计,代表他是个无能的男人,是浪费食粮的丧家之犬!」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见这番话,能克制得住冲动,没上前去掐住老人的颈子当下取了他的命,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
「当时我气得冲出医院,盲目地奔跑着,跑到了你们家。我当时并不知道房子已经有人买下了,所以当我看到你们家人在庭院里嘻嘻哈哈地莳花拔草,你与你姊姊在院子里追逐、骑脚踏车时,我内心好讶异、好嫉妒。」
瞇起眼。回溯到记忆长廊的另一头,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还记得很清楚,男孩与姊姊宛如一双广 告小童星,穿着美丽的衣裳,身后有慈爱的双亲,然后住在那栋美轮美奂的奢华城堡中--本来(会是)属于他、父母与弟弟的城堡。
「......你,果然是那个大哥哥......奇怪的大哥哥!」岱蒙惊道。
「对,那是我。」
莫愆瞥他一眼,苦涩地说:「过不久,母亲还是走了,到我父亲与弟弟身边去了。医生宣告完死亡时间后,我茫茫然地走出医院,不知不觉地走到你们家。我当时觉得自己一个人被全家抛弃了,原谅那时候我是个愚蠢的高中生,在想不开的情况下,我觉得放一把火,让我自己死在那栋父亲与弟弟过世的房子中,是我能与他们重新团聚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