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出书版)by 音岚

作者:  录入:09-22

"你不是说‘男人爱男人'很恶心吗?"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仁慈,淌着泪,木则敦司自嘲着。
"我把让你恶心的男人带离你的身边,不就正合你的意吗?"天生的敏锐,让他似乎看到了夏矾一心中的挣扎。
"不!我不准,他是我的。"
乍听到木则敦司所说的"带离你的身边"这几个字,顿时让夏矾一整个人、甚至整个灵魂都受到了惊吓。
不!哥是我的!以前是属于我,现在当然也是属于我的。
"既然是‘你的',那就好好的珍惜吧!"
微弯膝盖,木则敦司重新拿起了行李箱。
突然间,相较于夏矾一对爱情的胆怯与懦弱,他知道自己可以毅然面对下次爱情的来临了。
只要肯去面对,再深再沉的痛楚都是可以被岁月磨蚀,进入回忆的人生片段里,然而,闪躲与逃避,只是徒增在迷宫圈绕的时间罢了。
"我的?珍惜?"凝视着木则敦司,夏矾一喃喃地自语着。
大哥是我的?珍惜?
"祝你们幸福!"
伤口依旧在心口处迸开着,但却不同于稍早的哀恸欲绝。
"幸福?"
似乎没有注意到木则敦司的离开,夏矾一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嗯!"
用力地点了点头后,木则敦司大大地拉开嘴角,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一如他初次踏进这栋屋内的时候。
"祝你们幸福。"说完,毫不犹豫地拉开大门的门扇,木则敦司离开了牵绊他多年的情爱奢求。
◇◇◇
木则敦司的告白,逼迫着夏矾仁不得不去面对心中的丑陋,就像是自以为伪装完美的面具,被毫不留情地撕裂开来一般,既尴尬又羞愧。
无论是否已知晓他的好友对他的感情为何,蒙蔽内心的良知,纵容自己接受对方所给予的付出,就是夏矾仁最......卑劣的自私与自利。
他并不爱木则敦司,却又在最沮丧委靡的时候,要求着他给予爱情无私的抚慰。
夏矾仁大口将啤酒吞咽入喉,渴望借着酒精的冲刷,来减轻心中挤压得他快无法呼吸的沉重罪恶感。
转身进入房间的木则敦司,离去时眼里的哀戚愁楚,深刻地记忆在脑中,久久无法忘却。
心,难自抑地为如此的他......紧缩与心疼。
尤其,记忆里的那双总是洋溢着温度与热度的灵秀瞳眸,此刻却是泪眼婆娑地带着控诉与绝望。
如果爱情,可以如物品一般轻易地决定放弃或是取代,那......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忍受像现在这样内心的煎熬呢?夏矾仁万般无奈地想着。
只是,爱情又怎能如商品?他一边摇着头,一边拿起啤酒罐,大口大口的灌入喉咙。
对他弟弟夏矾一的情爱迷恋早已经融入他的生命、记忆里,抽也抽不开来,就像是血肉相连,紧密的无法分离。
夏矾仁很清楚,自己其实是很喜欢相交多年的木则敦司,而且不仅仅是喜欢,他还很喜欢、很喜欢。
但他不能、也无法去爱上他!
因为,他的爱情早在牵起那双幼小柔嫩的手掌时,就已牢牢地被捆绑住了。
就这样,毫无睡意的夏矾仁坐在自己房内的单人床上,借着一罐又一罐的啤酒,企图灌醉自己,以求短暂的麻痹来释放心中最深的......愧疚。
然后,他因为酒醉而陷入沉睡,直到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的正午了。
一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夏矾一孤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身影。
"矾一,早。"
艳阳的刺目让夏矾仁不禁眯起泛着血丝的双眼,以闪避阳光直接射入。
陷入沉思的夏矾一,并没有立刻地响应夏矾仁的招呼,他的眼中始终若有所思地紧盯着入口的大门。
"既然是‘你的',就好好的珍惜吧!"
我的?珍惜?反复在脑海中,只有这四个充满不确定与疑问的字眼。
自己的内心里其实是严重缺乏"安全感",夏矾一不是不知道。
在被他大哥凌辱后离他而去的那天清晨,被独留下来的恐惧,似乎就已牢牢地深驻在心中。所以,无论夏矾仁亲口对他承诺过多少次,在夏矾一的心中,他始终无法再寄予他大哥任何......"信任"。
由年少点点滴滴所累积的情分,竟然可以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摧毁、进而再丢弃背离,现在,他又要付出多少,才能永久的将他的大哥留在身边?
"矾一,身体又不舒服了?"夏矾一的沉默与双眼中的愁雾,让夏矾仁不禁紧皱起眉心,开口问道。
"哥!"像是漂浮在大海中的溺水者,夏矾一紧紧地凝视着正担忧的看着他的夏矾仁。
"不舒服?嗯?"
走近夏矾一的身边,夏矾仁抚摸着夏矾一毫无血色的脸庞。
他不语,只是依旧地睁眼凝视。
他对木则敦司的丑陋忌妒,究竟是出自于哪一种心态?是单纯的不愿意有另外一人瓜分他大哥对他的在乎,并且侵犯专属于自己的所有领域?
抑或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情感"?
"矾一?"
夏矾仁将额头靠在夏矾一的额头上,然后微闭双眼在心中量测着彼此的体温。
"哥,木则敦司今天一早就飞回日本去了。"
没有多余的解释,夏矾一直接陈述了事实。
像是一项赌注,他自私地想要藉由夏矾仁心中最初没有经过包装过后的真实,来检视自己的内心与未来。
如果,他大哥不仅是喜欢木则敦司,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爱上木则敦司,那......即便他再如何的检视自己对"夏矾仁"是何种感情,也是枉然。
"什......么?"
猛然一张,诧异赤裸地展现在夏矾仁的双眼中。
他......飞回日本?
然后,在还未细想的时候,他的脚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力般,往后大大一踏,急欲往那间已空无一人的房间探去,以确认"他"是否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
熟稔的身影,熟稔的气息......都不能再见到了吗?
"哥!"
用力地抓住正脱离自己脸庞上厚实温暖的手掌,夏矾一紧纠着心头,惊吓地喊着,心脏怦怦怦地作响,像是要溢出窄小的血管般地,快速奔流、狂肆。
曾经将他紧紧圈握住的手掌......难道真的已不再专属于自己?呼吸梗在气管,肺部充塞涨满到几乎快要无法喘息。
"哥!你......爱上他了?"
惧意,让夏矾脱口而出。
机会,一旦失去就无法再挽回吗?加重手掌的力道,夏矾一悲伤地想着。
"爱?"他爱上木则敦司?"不!我没有!"夏矾仁猛然停下脚步扭头转向他的弟弟,他心中唯一认定的爱人。
"没有?那你为何这么紧张?"语带哀怨,夏矾一反问。
方才,夏矾仁的举动,如果不是发自于内心最原始的"在乎",那......又该为这些行为做如何的解释呢?
"紧张?不!我只是......"
对!我为什么要紧张?他只是我的旅日好友、只是我寂寞时温暖我被褥的**伴侣......只是我心灵枯竭时滋润我空虚心灵时的......
遽然,分离时的最后一幕,又硬生生地窜入脑海里......那冰凉而略带咸味的双唇,像是还残留在自己的味觉、触感里。
"哥,你只是什么?快说呀!"
不愿让夏矾仁闪躲,夏矾一一反过往,态度强硬地逼问着。
"我只是......只是对阿司感到愧疚,因为在我的内心......我唯一爱上的人就只有你,我始终都在利用他来填补我心中的空虚。"
探进夏矾一眼里的深处,夏矾仁声音里充满着浓烈的情感。
或许是因为酒精还未在血液里淡化,浸着酒意和着勇气,他向夏矾一坦承了隐忍在心中却又不敢说出口的款款深情,面对面
的。
"哥,你真的只爱我?"
往前一踏,夏矾一让自己更贴近夏矾仁的身躯。仰起头,属于夏矾仁、属于他年少时光相陪左右的温暖气息,顿然飘入了鼻息之间。
深深地一个呼吸,贪婪地攫取这又重新回到他身边的空气。
不仅是要逼迫夏矾仁去面对他心中的挣扎,就连他,都也都必须去正视自己的内心了!
如果,肉欲**是摧毁他对他大哥信任的刽子手,那......是不是该再用同样的手段,来强迫自己重新接受失去的信任?
似乎有些自暴自弃,夏矾一暗自地想着。
"矾一,我的矾一。"澎湃在心中的激昂情感,让夏矾仁情不自禁地举起他微微颤抖的宽大双掌,轻轻地捧起夏矾一的脸庞。
"我好爱你,好爱你。"
以额碰额、四唇几乎相触的距离,他深情款款地说着,原以为不会再有机会亲口说出的浓情爱意。
夏矾一不再躲避自己对他的所有情感,甚至还主动的要求他给予"承诺"。喔!自多年前的那一疯狂的夜晚后,上天总算再次地给予他机会。
这一刻,夏矾仁已经等待久、好久了。
事情的结果真的一如木则敦司之前的猜测,"好友"的介入,确实拉近了他与夏矾一之间的感情。
只是,相较于木则敦司无悔的付出,他着实是亏欠了他许多。
爱情,他今生已无缘回报。
曾经翻搅在心中的雷火烛光,就随着木则敦司的离去,而让悬空沉浮的灰烟尘嚣飘荡落定,恢复宁静。
"哥,我们俩到彰化的房子去住个几天,散散心好不好.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都愿意做呀!"
前些天那彻夜无眠的一晚,盘旋在心头的低吟,他并没有忘记,攥了攥手心,夏矾一更是坚定地下了决心。兄弟间的友爱,是否真的能撑过无法细数的"一辈子"?不!
兄弟间的亲情和友爱,只是欺瞒外人与木则敦司的脆弱假象而
已。
在欲望冲撞的当头、在迷蒙昂奋的高潮之下,道德良心早已被丢弃至人性的最底层。
什么誓言,什么父母恩情,绝对是敌不过肌肤相亲的渴望诱惑,一思及此,夏矾一的心中,更是被过往的记忆给狠狠鞭笞着。
"彰化?好啊!只是你的身体能负荷这一路的路程吗?"
滑下夏矾一的脸庞,大手一张,将比他矮瘦细薄的身躯紧拥在怀中,并压低嗓音轻声地问道。
欣喜于爱情的明朗,夏矾仁并未去细想夏矾一话语下的真实企图。
"我的身体早就已经没问题了,大哥......"
夏矾一将自己完全地依偎在眼前宽大温暖的平坦胸膛上,并将双臂紧圈住夏矾仁粗大而结实的颈脖,以蚊蝇般细微的声调说:"大哥,我们两人就去住个一礼拜吧!"
七天!
用七天的"自己"来换取大哥未来一辈子的相伴,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无声的叹气,悄悄地自夏矾一的双唇中溢出。
【第十一章】
"呜......"夏矾一倒抽了一口气,痛苦地睁大着双眼,紧抓在床单上的手指,更是随着身体的摇摆而用力撕扯着。
包覆在肋骨间的器官,彷佛要被侵入身体的压迫给推挤了出来一般--痛啊!
被撕裂、被捣碎的痛楚,不断地从被左右开阖的双腿间,尖锐地传递到全身的四肢百骸。
"矾一......很痛吗?"浸淫在汗水里,夏矾仁强忍自己肉体偾张的原始欲望,紧绷着全身的肌理,等待着。
伏下身,透过因**的洗涤而迷蒙的双眼,他注视着张大双腿躺在身下的弟弟。
千万般没想过,这一趟的旅游散心,竟然让夏矾仁得以再次拥抱他所深爱的人。
怀里的身躯已不似当年的青涩,但随着岁月的洗涤,裸露的躯体却依旧如记忆里的光滑,充满着弹性与张力。
双手一张,厚实的手掌顺着被他抬高、架放在自己腰侧上的细长双腿,一路往下滑至两腿的大腿内侧,慢慢地抚摸掌下紧绷成球的僵硬肌肉。
按捺下肉体最原始的冲撞、挺直本能,夏矾仁强迫自己等待着夏矾一的放松,即便是在这一瞬间里,他想尽情地挺进、抽刺,感受**原始快感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与迫切。
"呼......呼!"艰涩地喘息,藉以平复肉体彷佛被快被撕裂的痛楚与恐惧,夏矾一惨白着脸断断续续地说:"我......没事,继续吧!"
来到这彰化的老家的第二天,借着微醺的酒意,夏矾一用了他生嫩、没有经验的诱惑技巧去勾弄夏矾仁。
不同于板桥家中的熟悉与记忆的包围,躺在全新的被毯之下,他和夏矾仁也宛如新生的婴儿般,如此的纯净与洁白。
此刻,互相拥抱的赤裸身躯,都只是单纯的受制于肉体欲望下的激情产物,夏矾一不住地逼迫着自己如此想着。
"矾一,痛得厉害的话......我们下次再......."
拧着眉心、冒着汗珠的夏矾仁屏住呼吸,贴心地为身下苍白无血色的夏矾一着想,他挺起结实的腰臀,企图让自己的昂奋硬挺,慢慢地从紧窒的肉壁里抽离。
"不......"察觉出夏矾仁想暂停一下的意图,夏矾一赶忙地抬起双臀,努力让深埋在自己体内的坚硬继续停留。
他认为,一旦错过了这次的机会,那......下次他还要累积多少的勇气,才能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一种背德行为呢?不!夏矾一既痛苦又无奈地想着。
"帮我......慢慢习惯......"
一边低喘着粗浅的气息,夏矾一一边将双臂绕向夏矾仁隆起的肩臂上,示意着他今天这番举动的坚定决心,只是......他眼里不适应的痛楚痕迹,却也老实地泄漏了他对接下来可以预测的所有步骤所产生的恐慌。
根据夏矾仁过往的**经验及同身为男性的生理自觉,情欲一旦经过了撩拨与挑弄,再顽固坚持的理智,最终都会臣服于星火燎原般放肆的高潮冲击之下。
他很清楚,夏矾一之所以会害怕的原因,最主要是来自于多年之前,他那如丧心病狂般疯狂、嗜虐的举动。
因此,当下夏矾仁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地把握夏矾一如恩赐般的给予。
"矾一,放松.......只要你放松!我会很温柔的,相信哥!"黏腻之下是专属于夏矾一所有的宠溺与爱惜,摇晃的频率.......既缓慢又浅入,探试地。
"嗯!"微喘着气息,夏矾一让自己尝试地接受深入体内的灼热异物。
虽然如火烧般灼热的激痛依旧尖锐,但,奇异的是......在他逐渐放松的肌肉下,原本撕裂般的激痛似乎正渐渐地减轻。
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从痛至发麻的交合处慢慢地往四肢各处蔓延,如电殛般,窜流奔驰到大脑处。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呢?
在夏矾一的体内,不知是痛苦还是快感在蠢动着,热潮,正一波波的蜂拥而出,刺激着他原本呈现萎靡状态的男性器官。
"哥?"夏矾一知道,自己被挚爱所拥抱的躯体,同样正处于昂奋的状态中。
"放轻松,相信我。"情欲盈满在粗哑低沉的嗓音里,夏矾仁在夏矾一的耳边低喃着。
"只要相信我,我的矾一。"低头细碎咬啮着夏矾一一上一下的喉结,灵活的舌尖时而舔弄时而吮吸,他慢慢地引导着。
"放......轻松,就行了吗?"气息渐渐紊乱,夏矾一彷佛呢喃般地反问。
"对!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夏矾仁厚实的手掌顺着对方肌理的曲线,一路顺着细瘦的腰际,游移抚摸至那平坦的腹部上,将和他同样专属于男性才有的肿胀和硬挺,轻轻地圈握住。
透过被汗水浸湿的发梢,夏矾一的双眼探进伏在他上方的迷蒙的眼睛里--不同于记忆里的那双写满裸露欲望的双瞳,这次,他明明白白地感受到那双眼睛里的爱意。
再一次"相信"他吗?再一次"相信"这双总是写满热度与疼惜的眼眸吗?
还记得,当夏矾仁蹲下身,将自己比他小了许多的手掌给包裹在手心里的时候,掌心的温度与一双写着真诚的眼眸,就立刻让年纪甚小的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贴近与交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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