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非情气得发指。苏轻狂总能轻而易举激怒他,击溃他的冷静。
房里都是知情人,冷寒烟,容九州,药师,十二。还有冷滟滟。
冷滟滟走向他,也想给他一巴掌,可是苏轻狂的目光像在吃人,而白非情也不会让她得逞。只道:“苏轻狂,恋兄到你这地步无药可救。”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跟二哥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苏轻狂,不许你说我姐姐。”冷寒烟护短,抛弃兄弟情谊誓死维护姐姐到底。
苏轻狂撇开头,不理他。
冷滟滟笑了笑,如春花绽放,房间顿时温暖如春:“白非情,我只要你一句话,是继续拜堂,还是就此别过?”
白非情左右为难,此次朱雀宫与乾坤教联姻是权衡各方面利弊之后才定下的,而冷滟滟对他的情谊他也知道,心想但娶无妨。但没想到苏轻狂对此反应这么大……
“对不起,滟滟……”弟弟为上,有恋弟情人的男人如是道。
冷滟滟蓦然沉默。半晌,才道:“寒烟,我们离开。”走到房门时,又回头对白非情道,“白非情,我会让你后悔。”
二十六
冷滟滟走了,苏轻狂大获全胜,却开心不起来,因为白非情还会修理他一顿。
“这下你开心了?”
“二哥……”他弱弱地扯二哥的衣角,装得可怜兮兮,“那女人一点也不适合你。”
白非情无奈又宠溺地看他:“滟滟……想必恨死我了。”
“二哥在意她?”
“不,我怕她想不开,率领乾坤教血洗江湖就不好了。”
“不会的,她是有分寸的人,会这么做的只有冷寒烟。”
知道苏轻狂跟那姐弟俩关系密切,白非情说不过。看了他小腹一眼:“孩子呢?”
“呃……没了。”
“你装女人装得挺像。”
“哼,二哥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我又不好女色。”
“哦?二哥喜欢男人?”
“也不喜欢。”
苏轻狂好什么白非情是知道了,最初的震怒,现在的无能为力。他想掰直苏轻狂,但能力有限。而且他跟容九州好上后,他就日日夜夜担心着……
房间多余的人都退出了,只剩两兄弟。苏轻狂幸福甜蜜地挂在白非情手臂上,笑得比蜜糖还甜。
“轻狂,容九州没对你怎么样吧?”
“暗部的人无处不在,难道二哥不知道么?”
“唉,离开他,二哥不放心你。光复河山的事二哥来,人你来杀,在我擒了容九州后。”
“不,二哥,那样不足以泄恨。”
白非情看他,意味深长。“你要他爱上你再把他的心挖出来才能泄恨么?”
“二哥真了解我。”玩弄着他的长发,扭成一结一结。“不过,路漫漫哪……”他快放弃这个念头了,可身边的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让他没脸放下。
能够和白非情亲密无间地在一起,苏轻狂可以抛下一切。白天缠着他,晚上缠着他。白非情无暇分身时,他在一旁静静地陪他,迎来白非情一句“乖了很多”,他可以笑成一朵花儿。白非情空闲,他就陪他上街逛逛,白非情不喜欢热闹,他就陪他到郊外小山野里散散步,白非情不喜欢乌烟瘴气的地方,他就舍弃自己钟爱的赌场酒楼妓院,陪白非情到茶社棋局坐坐。
浑然不觉时间流逝,也痛快地忘了某人的存在。
容九州自己一个人闲得快发霉,这次就他一人,没有叶君竹打发,没有苏轻狂调戏,青楼的档次又太低,他看不上。日夜流连酒楼,喝成一滩烂泥。
模糊中,一女子盈盈上来,笑吟吟地望他。他没兴趣地撇开头,女子的柔荑已抚上他的心头,软声道:“喝酒伤身。”
“你是谁?”
“白云月。”
加在心头的手陡然施加内力,容九州不为所动。一枚细小的银针从女子的手中滑入他的肉里,容九州面不改色:“你跟白非情是姐弟?”
“是。”
“你是苏轻狂的姐姐?”
“是吧。”
“你们都想杀我呢。告诉我,为何?”明知故问。容九州不是傻子,他没见过何世清,但听人描述过。他不知月和背后的江湖力量,但知道四圣宫效力的是朝廷。
他总觉得苏轻狂眼熟,却想不起来。
再苏轻狂戴上人皮,披上女装的那刻,他才想起他在哪里见过他。
“何世静……他竟然没死。”当年亲自给他一刀,他居然还能活着。而白云月,白非情就是月和的大公主和二皇子,何世琳,何世清。
苏轻狂恨他,是来杀他的。可笑他今天才正视一切。
“世静死了,活着的是苏轻狂。”白云月平淡地陈述事实,“容九州,你灭我月和江山,你说要怎么偿还?”
这个平凡的小镇都是四圣宫的人马,而他孤军一人,胜算真不大。苏轻狂不知不觉中就引他进了虎穴啊,好你个小贱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现在他只想畅饮一杯。
白云月看着他,祥和的目光里满是包容和温柔,不像看仇人像看情人:“世静当年那么小,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容九州不答,闷闷的喝酒。
“赵影让你这么做的?”
容九州摇头:“就差一个了,而他是最佳的人选。”
白云月怜悯看他:“因为他的死,招来苏轻狂,你是得不偿失。”
容九州闻言失笑:“区区一个苏轻狂能奈我何?”
“他说要亲手杀了你,所以我不会动手。”白云月盈盈起身,珠钗摇曳,轻盈的羽衣更显身材的娉婷。
她走后,苏轻狂才来,像约好了一样。
“九爷,一个人喝酒多闷,轻狂来陪你一杯?”
“干。”容九州倒酒。见苏轻狂满面笑靥,“刚从白非情那回来?”
“哟,酸。”
“被吃了没?”
“别想。改天我就弓硬上霸王。”
“你说,你要把第一次留给他?”容九州说着,色情地摸向苏轻狂的后庭。
“我知道九爷对轻狂的菊花觊觎已久,可惜……”苏轻狂嫣嫣笑着,明知容九州这时火气大,直奔他下腹,可偏要引爆他,在他欲火焚身时再恶劣地逃开。
“装什么装,又不是第一次了。”隔着衣物,蓦地戳进穴里。
苏轻狂身体一滞,是异物侵入的不适感,也是容九州刚才那话。
“何世静,你的第一次不是给了我么?”容九州邪恶笑着,很满意苏轻狂身体僵直,笑容僵硬。“我想要你,现在。”
嘶啦——
衣物碎裂的声音刺耳,让他心惊胆颤。
苏轻狂好不容易才谈笑自若,又摆出勾人的小狐狸精样。
“九爷,原来你知道了啊……”
玉体横陈眼前,欲望来临容九州绝不会克制。苏轻狂几下挣扎,容九州擒得他牢牢的,掰开大腿,让他的下体更加暴露。
他先是用手指戳入试探了下,怎料意外地就轻松进入。那菊花像有自己的生命般,紧紧吸住他的手指,他抽了几下,苏轻狂嘤咛一声,发出让人狂乱的呻吟。
常年被“后庭欢”滋润的淫穴肉洞,且容易进入,还会自动分泌出体液,包你欲仙欲死。原来这是要留给白非情享用的,奈何……
“九爷,我不想……”
“由不得你。”
容九州冷笑。霸王硬上弓,是他最爱的戏码。
苏轻狂叹息着,不想这么丢脸的一幕被人撞见,可是由不得他了……
“十二!”
十二不愧朱雀宫第一召唤兽,呼之即来。他向容九州迎面劈来一剑,容九州抱着苏轻狂翻了个身,拿苏轻狂对着他。这时掏出自己的家伙,挺身直入。
“嗯唔!”
两人距离太近,十二怕伤了他不敢下重手。这让容九州有了可趁之机。这家伙是禽兽,那里早已鼓得高高的,进去简直是顺流之下,一直顶到苏轻狂最深处。他的家伙有多大苏轻狂是知道的,往日用嘴巴最难的就是将他的家伙全部吞没,他尽心尽力服侍,讨他欢心就是不想容九州因不满,而自己动家伙,那要他半条小命。
“十二,你下去。”
“……公子,对不起!!!”
消失得比风还快。
进入他的身体里,容九州没有发动攻击。而是默默凝视苏轻狂,看他痛苦地皱眉,难耐地扭动,无奈地放松,迎合他。
二十七
不知什么时候,人来人往的酒楼只剩连在一起的两人。美色当前,他理应翻云覆雨尽情蛮干一番,可是他却突然不想动了,但要叫苏轻狂似乎也不可能。士可杀不可辱,不知苏轻狂是否有这份骨气。
不动就不动。他睡觉。
抱紧苏轻狂,他闭眼就睡过去。喝过酒睡起来特别香特别沉,性器被温热包围,连在苏轻狂最深处,合二为一的感觉让他一觉好梦。他爽了,苏轻狂可不好受,后面胀得不行,本来想容九州早点发泄兽欲他早点解脱,怎料容九州居然就着连在一起的姿势抱着他睡觉,他差点没吐血。容九州顶着他,他怎么睡得着?睁着眼睛到天亮,体内是他的脉动,他深切而又清楚地感受到,容九州在他体内。
眼角隐约瞥见一道白影,他斜眼望去,四周两个鬼影都没有。告诉自己是错觉,是想多了,闭上眼睛假寐。
天亮时分,容九州已一泻千里,只是精液全流进了苏轻狂的肚子里。他还搂着苏轻狂,苏轻狂的双腿还圈着他的腰身,两人还密不可分。而苏轻狂的面色,却犹如便秘。
“早安。”容九州退出来,不想卡得太久了,苏轻狂的菊花习惯了承受,他退出时还不舍地吸着不让走。“不舍得我?”
苏轻狂吁气,控制不听话的菊花放开他的命根子。他连根退出时,下身猛地空虚,冒进股冷气,也有热流滋滋向外流,一派淫靡。容九州道:“要清理么?”
“不用,我这样回去。”
他艰难地起身,容九州压了他一晚,他骨头都快碎裂了。
“等等。”突然唤住他,苏轻狂不解回头,容九州蓦地倾身吻住他,虽然只是嘴唇的一个碰触,“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他傻傻地回道。不知容九州为何这么说。可再想想,他的身份被识破,再待在容九州身边简直是跟着一只随时会吃了自己的猛虎。以后再见,怕不是沙场就是刑场。
清晨雾大,雾里看花花更美,他随手摘了路边的野花,叶子上滴着露珠,嗅了嗅,花有股清香,跟白非情身上的有点像。
他没有唤来十二或药师,而是坚持一个人走回去。到了客栈门口,见白非情在等他。
“二哥。”
“回来了?”
“嗯。给你,漂亮么?”
“漂亮。你昨晚去哪呢?”
“二哥明知故问。”
昨晚那道白影就是白非情,所以他摘来野花只求白非情大人有大量,饶他一顿挨打。私心里,他希望看到白非情能吃醋,可他失望了。
白非情道:“你要作践自己,我管不了你。”
“二哥怎么能这么说?”他气急,怒目而视。“又不是我愿意的?”
“是你靠近他才让他有机可趁。”话语冷冰冰的,自作自受的苏轻狂不值得怜悯,不值得他温柔对待,“昨晚如果你叫的是药师不是十二,他也不会得逞。”
垂眸,额发被微风吹得晃来晃去,他苦笑:“二哥,你以为我口是心非,欲擒故纵?”
白非情转开目光,不去看他:“你想要他的心,却也知道只有先让他得到你的身。”
即使痛不欲生,也要抬头挺胸从他面前走过:“二哥,你说对了,我就是犯贱。”
日上三竿的时候,苏轻狂躺在床上发高烧。容九州不告而别,临走前派人送来一件礼物,是他一块贴身玉佩,苏轻狂淡笑地收下,把它挂在床头招摇。白非情看了连连叹气,对任性的幼弟无可奈何。
药师依然冷嘲热讽,苏轻狂懒得跟他顶嘴。白云月来看他时,他正躺床上看春宫图。这些图不是第一次翻阅,他看得也没有脸红心跳之感,反倒纯洁无瑕的十二瞥了眼就面红耳赤,羡煞苏轻狂。
“大姐?”惊讶于不速之客,却也是人来熟。之前苏轻狂提出要见白云月却被她拒绝,今日她却不请自来。
“苏轻狂。”白云月浅笑盈盈,花容月貌,无尽风华,“久仰大名。”
“大姐这么说就生疏了,叫我轻狂即可。”
“非情接受你,不代表我会接受你,你说对么,轻狂?”
“您接不接受都改变不了这具身体属于我的事实,是吧,白大小姐?”苏轻狂笑眼弯弯,心知白云月是来挑衅他的。
白云月捂嘴轻笑:“罢了,你已占有世静的身体八年,不比他在的时间短了。不知世静是否如同你转世到另一世。”
“他死了比活着要痛快。”
何世静曾受过什么苦难,白云月白非情都不会明白,而他感同身受。临死前的绝望是他多年的梦魇,没有经历过的两位也只会说些漂亮的空话。白非情不理解他为何执意要接近容九州,不惜色诱,他又怎么明白何世静死前有多么痛苦绝望?他就是想让容九州尝受同样的滋味!
“等我杀了容九州,我就是我,苏轻狂,跟何世静、你们再无任何关系。”苏轻狂又是嫣然的一笑。容九州曾说他这样笑起来是真正的小狐狸精,迷死他了。显然,这笑对女人是不起作用的。
白云月转开目光:“容九州啊……真想不到会是他。”
“嗯?你认识他?”
“有过一面之缘,当年凤一鸣带着他来四圣宫作客过。轻狂,你知道他练的是什么武功吗?”
苏轻狂挑眉等着答案。
白云月想说,可又是难以启齿,只道:“你若有机会见到赵影可以去问他,容九州有今日拜他所赐。”
“景云帝赵影?”又是他。容九州的传闻总与他脱不了干系,只因他曾在昭云国为质三年,而赵影和凤一鸣关系密切,两人恐怕更早之前就相识。
白云月笑笑:“是啊,有他在赵景凰动不了容九州,不过你可以。我相信不久后那家伙就会找上门来了。呐,轻狂,赵景凰对你很感兴趣。”
苏轻狂笑道:“我对他也很感兴趣。”
辞别白云月,苏轻狂躺在床上怔怔发愣,白非情何时进来都不知。他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惟恐打扰他遭来白眼。现今的苏轻狂是会这样瞪着他:“二哥?”
“我们要启程回神鸟山,你呢?”呐呐的发言,表情也是木纳的,慑于他的怒视。
“回青楼,卖身。”后两字他咬得特别重,显然是为了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