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真的足为了“男人的自尊”……
“铃羽,下车。”
“什么下车!难道还要我再去排一次队?我才不干,你自己去买。”
“有困难。”
“为什么?”
“里是禁止停车的地方,驾驶人是不能离开车子的。”
“快一点,快迟到了,”
“知道了,我去买就是了,要买多少?”
“姬川买多少。”
“二千元。”
“那么我也买同样的金额,决胜负一定要公平才行。”
愉快地说著的同时,海王寺从皮夹拿出一张一万元和两张一千的钞票给铃羽。
(喂,喂,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决胜负了。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不想再生是非,只好藏在心里。
“这样钱太多了吧!”
海王寺耸了耸肩,又摇头。
“不,其中一半的六千元是你的,就算是工钱吧,即使你中奖了,我也不会要你把中奖的金额还给我。”
“工钱……就买彩券而言,这个金额太高了,而且我也不要我的份。”
惊讶之余而对他说出客套话,海王寺嘴角微微扬起地笑了一下。
“以自己的名义来买就没有信心会中奖吗?”
“了解了,那么我就不客气把其中的一半尝作我自己的份来买罗。”
(……啊!)一个不留神就中了海王寺的激将法,感到有点难为情,海王寺则似乎觉得很好玩似的笑出了声。
铃羽突然想起刚才姬川在电话中所说的话。
海王寺的确有逗著自己玩的嫌疑!
“怎么了,是不是把我当作小孩了。”
铃羽紧绷著脸。
海王寺以他那会让人失去意识的美丽眼神看着他。轻轻地说:“就是这样,这样比较像铃羽。”
“什么?”
“最近你好像不太有精神,我比较喜欢你开朗活泼有朝气的样子,你如果没有精神,我会觉得任何事都示顺遂。”
——在刚才的不在乎态度下,海王寺做出了重大的发言,铃羽摸著车门把手急著要下车。
“下车要小心。
“知道了。”
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脸颊,又热起来了——两个人所工作的东京环球饭店,是国内外企业家聚集、四周有美丽庭园的国际性大饭店。
在这里举办的以欧洲古典音乐为背景的奢华婚礼,自夸在业界是最具人望的。
这种大饭店的婚礼协调人可以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吗?
法拉利到达饭店的停车场时,差三分就下午两点了。
虽然两点的打卡时间勉强赶到,但是没有换衣服的时见。
即使迟到了还是不在乎的海王寺的心情让人无法了解…铃羽这么想著。
婚礼沙龙设在饭店的另一栋楼,这栋楼飘散著明朗的南欧风味。
从业员用的办公室、更衣室和跟更衣室,相隔著一层斗的休息室都在这栋楼内。
铃羽负责饭店婚礼沙龙的收发事务,制服是衬衫打上领带,他始终对这感到很苦恼。
初中、高中都穿制服的铃羽从未打过领带,所以一直抓不到要领。
“你好像在和什么搏斗似的,我来帮你忙。”
看到铃羽手忙脚乱打不好领带,海王寺提出建议。
铃羽稍微绷著脸把脸侧过去。
“不必了,海王寺先生也不会帮别人打领带吧。”
“应该说“好的”,工作中应该对上司使用敬语。”
“虽然是工作中,但是休息室中只有我们两人啊!”
“的确,只有两人时,使用普通的口吻说话比较好,也比较可爱。”
说著说著,海王寺绕道铃羽的后面。
就好像要从后面抱紧一样伸出魁梧的手臂,铃羽又不知所措了。
“什么可爱!……不要这样,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难为情得几乎快哭出来了,挣扎著想从海王寺的手臂中挣脱。
可是海王寺不予理会。
反而把他更往怀里抱,让他动弹不得。
海王寺很快地解开铃羽的领带,重新帮他打。
“不要动,其实我除了自己以外也不曾帮别人打过领带,我所以到你的背后,是因为如果不和自己同个方向,左右会弄错。”
低沉又柔和的声音,再加上丝质领带在衬衫上摩擦的声音,铃羽的耳朵感到有点痒痒的。
海王寺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眼前晃动著,有点承受不了,铃羽把双眼闭得紧紧的。,虽然是从背后被抱住,而且只是替自己打领带,可是心脏好像就要从喉咙进出来似地怦怦跳著,脸颊又热了起来。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这种事会对我造成困扰,难道他不了解吗,
手脚灵巧的他,并不需要为了打个领带而跑到背后,随便都可以做到的。
也许又是在逗我玩吧?
海王寺予人一种成熟又冶静的感觉,相反地有时候又很爱恶作剧,被这个人摆布,铃羽感到有点恐慌。
海王寺把铃羽的领带很速兄地打好的那一刹那,铃羽的手机响起。
反射性地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液晶画面显示出“非通知”的字眼。铃羽精神不振就是为了这个。
开始只是打到自己住家的屯话。
结果都是无言电话,马上就把电话挂断。也不知道是如何查到号码的,这次竟然打到手机来了。
当然,对方到底是谁无法得知。
并没作过让别人怨恨的事,但家里和手机的号码都查出来,这其中一定有很深的原因,觉得很不舒服。
“非通知”可以拒听,但有时候朋友打来的也有可能是“非通知”,所以又不能不接。
为了这个,铃羽最近晚上都睡得不安稳。
海王寺把领带结往上推紧在铃羽的脖子上,问看著手机不说话的铃羽:“不接吗?”
“我想一会儿就会挂断的……”
““非通知”的电话一下子就会挂断吗?而且是第一通,会那么容易挂断吗?”
海王寺看著液晶画面笑著。
“不……”
“是不是恶作剧电话?”
“我想应该不是。”
海王寺很快地从铃羽手中抢过手机。
“像这种恶作剧电话,如果听到男人的声音,就不会再打来了。”
好像很了不起地说著,没得到铃羽的允许,海王寺自作主张地按下通话键。
对海王寺的话有点生气,可是连要主张“我也是男人”的时间都没有。
“喂……”
“没有说话吗?”
“不,好像是打错电话。”
“怎么说?”
二听到我的声音,就挂断了。”
海王寺把手机凑到铃羽的耳边,的确,耳边只传来嘟嘟的声音而已。
铃羽不解地歪歪头。
“每次我问对方有什么事,对方只是默不作声,从来不曾自己挂断电话……这次为什么会挂断呢?”
“每次?也就是说经常有无言电话?”
“嗄?不……有时候……只是有时候。”
铃羽含混地回答道。被无言电话骚扰的事不想让海王寺知道。
当然,不只限于海王寺,也不愿让其他人知道。
为了这种小事烦恼,显得太没有男子气概。
“只是有时候?”
海王寺霹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对,只是有时候。”
铃羽再次强调。
“那么,我们走吧,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思。”
婚礼沙龙的收发小姐岸野由梨枝手里拿著一个小宅配盒子。走到正在办公室工作的海王寺面前。
她是上学中的女大学生,和铃羽一样也是在打工。
“海王寺先生,早安。”
“早安。”
“电视台的口<口送来了,大概是上次采访的影带编辑好了……你要看吗?”
听到她的话,正将因秋天结婚旺季而堆积加山的文件拚命打进电脑的铃羽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想看!)的确想看,铃羽抬起头。
正如岸野所说的,她拿来的里面宁定收录了上次海王寺受访的模样。
很受年轻女孩欢迎的电视节目,希望访问担任婚礼协调人的年轻男性,海王寺答应了。
自开始打工已过了半年,和海王寺变得很亲密。
可是对铃羽来说,这样并不会改变自己在许多方面对海王寺的憧憬。
无论如何,海王寺是让铃羽开始对婚礼协调人这种职业有所憧憬的男人。
因为私奔结婚而没有举行过婚礼的父母,慢了十五年的婚礼就是海王寺帮他们安排的。
父母亲好像打从内心高兴而笑得很幸福,妹妹也高兴地跳了起来。
跟大饭店常有的一般大型婚礼不一样,规模不大,但是细节处都考虑得非常周详,是精心处理而极为温馨的婚礼。
对铃羽一家人而言,这次的婚礼可说是一生的纪念,因此非常感谢安排这一切的海王寺,随著这种心情,铃羽对婚礼协调人这种职业遂有了憧憬。
暗下决心将来要当个像海王寺一样的婚礼协调人。
非常巧地,就在这个时候姬川也找他去打工担任同样的职务但铃羽拒绝了。
虽然这样做很难过,可是决定要在这边打工的那一刹那铃羽还是非常高兴的。
{——可是,大概……)铃羽有一点感觉到——自已真正憧憬的并不是婚礼协调人这种工作,足海王寺本人。
几乎可说是毫无瑕疵随时都散发著华丽光芒的海王寺,在幕后为结婚典礼打理一切。
由这矛盾可以看出海王寺基本人格的温柔与伟大,以及对工作的自信和认真。
可是,和他绝口不提为什么不再做模特儿的原因一样,海王寺也从未说明他为什么要做婚礼协调人的工作。就算铃羽问他,他也都是敷衍一番而轻轻带过。
可是在电视摄影机前说不定会说出真相。
铃羽因此非常在意这个访问内容。
同样地,也非常在意海王寺在电视上的表现。
这样想的好像不只铃羽一个人。
“如果现在要看的话,可不可以让办公室内所有的人一起看呢?”
做出可爱样子的岸野撒娇地对海王寺提出要求。
这种时候女孩子实在是占便宜,即使坦率地提出要求,别人也会认为是天真可爱,铃羽就就不可能这么做,认为这样实在太难为情了。
“现在?反正明天电视就会播出了,现在一定要看吗?”
海王寺接下来轻轻地笑著。
岸野继续说:“很想看呢,想看海王寺先生在电视上是什么样子,而且当一个婚礼协调人会被间什么问题,如何作答,希望早一天知道。”
铃羽实在很佩服她。
就算是女孩子,能对海王寺这么说的也没几个吧。其实,大家都想早点看到电视画面上的海王寺。
虽然假装忙著工作,但是办公室内所有的人尤其是女性都竖起耳朵,注意听著海王寺和岸野的对话。
“那么,就把这个拿到第二会客室,想看的人各自利用休息时间去看吧。”
得到本人的许可,岸野欢呼道:“成功了。”
在欢呼声中,重新从海王寺手中把口W接过来,转身看看办公室。
这好像是个信号似的,所有的女性不问年龄以岸野为首直奔会客室而去。
大家好像都非常高兴,动作迅速敏捷。
(女孩子真是狡猾……)冷眼看著她们的铃羽轻轻叹了口气。。
这就是请假半天上班还迟到的海王寺所率领的婚礼沙龙,不是除了休息时间以外绝对不能离开的严格职场。
没有勇气混在这群女孩中马上就到第二会客室去。
可是铃羽也有救苦救难的女神(?),这时应该已经在第二会客室活跃的岸野回来了。
“若宫应该也想看口<口吧?一起去吧。”
“嗄?”
(想看!可是该怎么办呢?)所有的女孩都离席的缘故,办公室内看起来空蔼蔼的,如果铃羽也离席的话,老实说将没有人接电话。
“不了,我等一下再看。”
铃羽忍著泪水,控制住浮躁的心情,把精神集中在手中正进行著的工作。
“铃羽,你不去看吗?”
突然海王寺温柔的声音在铃羽的耳边响起。
因为集中精神在工作上,没有发觉他到了自己身后。
心脏扑通跳了一下。
铃羽感觉到自己的脸倏地红了起来,但是完全没有办法制止。
很想和那些女孩子一起去看的心情被发觉了吗?
觉得很不安,脸颊愈来愈热。
(现在不是在车内,又不能打开车窗,让窗外的凉空气吹散热气。)铃羽低著头用力地摇著。
“不,我不想去看……我打算明天播映时再看。”
撒了一个大谎。
其实根本等不到明天,打算等休息时间再到第二会客室自己偷偷地看。
海王寺手扶著铃羽的桌子,弯身看著铃羽的脸。
铃羽慌张地别过脸去,不希望被他看到自己通红的脸。
“怎么这么冶漠?我很难得上电视,你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这回事,不是这样的……只是,如果我也和岸野她们一起去看的话,就没人接电话了……”
“真的是为了接电话吗?是不是认为每天都看到我这张脸,何必再在上看呢?”
“没这回事,我绝对没有这样想。”
铃羽强力地否认著,因为说地太过激烈,脸不小心就扬了起来。
当接触到海王寺的视线时,暗叫了一声糟糕,通红的脸已经被他看见了。“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被发觉了!)……要怎么说呢?一切都曝光了。
“不,没有红啊!”
“不,很红,在车子里时也有点红呢,是不是发烧?感冒了吗?”
(不……果然被他发觉了……)海王寺的眼睛实在很尖,不重要的事也看得一清二楚的。
“我没有感冒,只是现在突然红起来罢了。”
“真的?”
“真的,我想马上就会冷却下来,请不要挂意。
“你叫我不要挂意,可是……
海王寺苦笑著伸出手摸摸铃羽的额头。
放在额头上的的手掌虽然有点冶,可是很舒服。
怦!怦!
心脏似乎受到重击。
乾脆顺著他的说法,就当作是发烧吧,虽然这样想,但这么说又好像是装病似的,实在不想这么做,实际上根本没感冒呀!
伤脑筋!怎么办?
铃羽眨眨眼睛,想不出好的办法从这窘境中脱身。
但是,恐慌的状态下不可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不管怎么样,被海王寺触摸额头总是不妥,想要甩开他的手臂,但是他仍然顽固地动也不动。
“我说我没有发烧呀!”
“可是额头真的很热,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没事的!”
“看起来不像没有事,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如果头昏没办法走的话,我可以抱你过去。”
听到海王寺说出这种难以置信的话,铃羽倒吸了一口气。
“真是太随便了,请不要开玩笑。”
不想被其他的同事发觉,铃羽低声地抗议著。看到他拚死抵抗的脸,海王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接著,他把嘴唇凑近铃羽的耳朵,好像要把甜蜜的爪痕刻在铃羽的耳膜上似的低声地说道:“不,我是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