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包成抛物线落在柜子上的‘战利品’,菲利克斯真的真的有一股极为强烈的想将自己打包好埋进土里的冲动。
看着从束口的缝隙中不断蜿蜒流出的鲜血,再看着菲利克斯犹如弃猫一般扭捏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表情,朗仅能叹息。
“还不快点去洗干净,杵在这里是想要我把你塞进浴缸里吗?”
冷淡而优雅的嗓音抛下,有着金棕色大眼的小猫抖了一下,立刻慌慌张张地夹着尾巴跑得无影无踪。
看着菲利克斯无忧无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朗缓慢地踱到柜子边,优雅地拎起那袋耳朵掷到垃圾桶里。
这只是个开始。
我要你完完全全为我的。
“我的”菲利克斯。
***
六月五号晚上十一点零六分,再过一个钟头,便是菲利克斯人生中第十五个生曰。
十五岁生曰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是菲利克斯一生最无法忘怀的夜晚。
魔魅而诡谲的魔法之夜。
夜是黑暗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比风落在树梢还轻的脚步缓缓踏在帕什米尔羊毛厚地毯上,那刻意按压出来的脚步声像是最危险的暗示,缓慢地倒数着底牌揭开的时刻。
双眼紧闭,黑暗的另一边还是黑暗。
交叠在胸前的手掌按压着心跳,四和弦的脉冲焦躁地鼓动着,叫嚣着企图突破那层薄薄的胸壁。
恐惧、害怕和不安。
信任、羞赧和期待。
一层叠着一层、一丝缠着一丝,绵绵密密地围绕着菲利克斯,纠缠得让他连指尖都忍不住随着呼吸颤抖。
压迫着血液的器官急促地颤动着,为了那个即将到来的时刻。
橘红色的光自黑暗中朦胧亮起。
紧闭的黑色视界中突兀地泛起一个温暖的橘红色亮点,近红色的朦胧波涛缓缓逸散,缓慢地侵蚀着漆黑的世界……
一个、两个、三个……
橘红色的幽暗亮点缓慢但确实地增殖,纯黑色的世界渐渐被一片深浅不一的橘红色光芒覆盖……
即使紧闭着双眼,视网膜上依旧映着光芒的残影,不曾消逝。
橘红的蚀火摇曳,层层叠叠的光芒包围着、禁锢着菲利克斯,他穿着纯白的睡衣仰躺在白色的大床上,在牺牲的光芒映衬下,纯净得一如献祭的羔羊。
纯净的、无邪的、仿佛连灵魂深处都是透明无瑕的白色羔羊。
优雅地将最后一根点燃的蜡烛安置在红铜制的烛台上,金发的男人踏着华贵的脚步缓缓地走向那片纯白的祭坛。
不能自已地张开双眼,烧灼着视网膜的是一片灿烂的金黄。
他的帝王。
他最尊贵的帝王挟着金虹的霞光踩着最奢华的脚步缓缓地踏足到他身旁,那耀眼的光华,任是太阳也该黯然。
璀璨的淡金色发丝随着脚步拽着金黄的光芒,那灿烂的颜色几乎是菲利克斯生命中的全部。
像向曰葵般痴痴地注视着他的太阳,菲利克斯有点晕眩,疯狂颤动的心跳无法思考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华贵的朗。
尊贵的朗。
犹如皇帝般可望而不可及的朗。
此刻,却缓缓地用他那双犹如白玉般的指尖缓缓摩蹭着自己的唇,然后那用高傲为底色的唇瓣缓慢地压了上来。
隐于暗处的,属于帝王的奢华和迷乱席卷了他。
呼吸紊乱,心跳激烈地颤动。
恍惚间,菲利克斯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拉着菲利克斯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湿热的气息缠卷着菲利克斯即将窒息的呼吸,华贵的声线严峻地拘禁着菲利克斯的灵魂。
朗笑,属于他的笑容既高傲且不容违逆。
“跟随着我的心跳呼吸,我亲爱的小菲,没什么好害怕的,我不过是要夺走你的生命和你最珍贵的东西。”
轻描淡写得令人灵魂发颤的冷酷宣告。
颤抖着、敬畏地将手掌贴平在男人的胸口,祈求着一丝被施舍的温暖,菲利克斯觉得自己已经冰冻在那双比剑还锋利的冰蓝色洋底无法呼吸。
“碰!碰!碰!碰!”
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从指尖传来的颤动奇迹似地缓和菲利克斯已经脱轨的呼吸,掌心贴着的温度冰冷却又温暖,蕴含在强健的肌肉下的,是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高傲、俊美、专制、强悍……
属于这个男人的一切全是那么的耀眼充满诱惑。
叹息着、献祭似地奉上自己的唇,金棕色的眼里只剩疯狂的迷恋和牺牲的渴望。
我渴望被撕毁、被夺走一切。
“嘶——”
织物被撕开的声音响彻室内,锐利得一如暴风的前奏曲。
菲利克斯顺从地敞开自己,任由朗用最原始粗暴的手段剥除自己身上的所有遮蔽物。
织物的碎片缓缓飘落在床沿,一如被暴风所扫落的可怜花瓣,很快的,菲利克斯已经如同初生般的赤裸。
不敢遮掩。
不能遮掩。
羞红着脸袒露自己的耻态,咬着牙敞开自己的身体,任由男人恣意地梭巡、欣赏——
侵犯。
羞耻是这世界最美丽的胭脂。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菲利克斯年少的幼嫩躯体便漾着一层诱人的绯红色泽。
水润、透明得几乎要渗出血来的鲜艳蔷薇色。
手指轻轻地摹绘着那双粉嫩的唇瓣,霸悍地探进那显然依旧可以被称为无知的青涩口腔。
“舔。”
专制独裁到几乎可以用暴虐名之的命令句。
乖顺地伸舌轻舔着、吸吮着。
菲利克斯的行动很明显地想讨好男人,但他的行为却更明显的只是尽力试着去咀嚼一份美味的食物。
叹息着抽出手指,男人只是用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眼光去怜悯菲利克斯的笨拙。
羞耻感更深刻了,那在唇瓣上游移的银丝几乎要勾起菲利克斯一生中所有羞耻感的额度。
修长的手指爱怜地摹绘颤抖的唇瓣,朗微笑着爱怜地覆上自己的温度。
朗的唇是冷的。
冷凛得炙人。
犹如被冻伤的刺痛在嘴唇上泛开,烧灼着菲利克斯脆弱的神经,然而伴随着湿热的吐息传达的温暖却又让他不自觉地迎上,贪恋地缠上自己纤弱的手臂——
偎靠。
摩蹭。
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兽般,脆弱无助地渴求着唯一能企及的温暖。
朗是强势的。
强势且霸悍。
无论对错,他都不会给予任何人喘息的空间。
一如火焰,专制独裁地掠夺所有氧气直到竭尽。
比太阳还炙人的朗,吻却出奇地温柔。
柔软的唇舌缓慢的摩挲着颤抖的唇瓣,温柔地暖和着那被冻僵的肌肤,那被重视、被怜爱的感觉,让菲利克斯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便已经醉了。
朗……
朗……
朗……
在心底叹息着不断重复男人不允许自己呼唤的名字,菲利克斯在迷失的同时却也极度不安。
手中环抱着所有人都会羡慕、迷恋的强悍躯体,肌肤摩蹭着这世界最耀眼的光华,被帝王所垂怜的虚荣感让菲利克斯漂浮,在飞翔的同时却又害怕地抓紧唯一赖以为支点依靠,自虐地挤压着肺部残存的空气,在感觉到痛楚的同时却也不禁质疑着这不过是一场梦境。
虚幻却甜美的梦境,即便就在此刻死去,亦无怨无悔。
“笨蛋!”
叹息著放开菲利克斯的唇瓣,朗无奈地看着即将窒息的菲利克斯,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啊?”
迷惘的、泛着水雾的金棕色眼眸透着迷蒙的光亮,无论是敞开的唇瓣还是无知的询问都散发着一股诱人将他彻底摧残的淫靡气息。
疼惜地揉着小猫柔软的发丝,朗的唇再度压了下来。
“为什么你会蠢得这么可爱呢?”
吐息轻轻擦过唇瓣,覆上来的是不容违抗的炽热温度,菲利克斯迷醉地闭上双眼,微微热起来的躯体瞬间气化掉他脑海里所有的疑问。
朗……
朗……
朗……
迷恋着男人的力量和温暖,菲利克斯打从一开始便完全陷了下去。
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地,早在男人未曾完全布好网之前,便已经心甘情愿急急忙忙的往男人所布的网中跳下去。
天真、无邪、直率的笨蛋……
……朗在叹息菲利克斯愚蠢的同时,却也有一股淡淡的莫名温暖缓缓地泛开,只是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太过于陌生了,在他找到解答之前便已经先习惯了它的存在。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吻而已……
然后舌尖缓缓地滑了进去,诱拐了菲利克斯单纯而无知的唇舌,手指熨贴在少年粉嫩的年轻肌肤上,轻易地就攻下所有未曾被占领的城池。
年少的躯体单纯且无知。
仅仅只是亲吻和抚摸而已,不懂抵抗的年轻躯体便已经弃械投降,紧紧地缠卷着男人的拥抱,渴望再更进一步的侵犯。
抵在小腹上的热源不断地强调着少年有多么禁不起挑逗,扭动,摩蹭着的肌肤不断的暗示着男人他渴望更进一步的表示,但朗的回应却仅仅只是微笑,然后强硬地扯一下少年缠卷在自己肩头的手臂轻靠在唇边。
摩蹭。
吮吻。
菲利克斯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缓慢而温柔的亲吻对此刻已经一脚踏入临界点的他来说不啻是一种不堪负荷的折磨,而那个始作俑者却依旧用着令人疯狂的缓慢步调,一点一点地逼迫他往地狱里跳。
朗是一个充满魅力和力量的完美男人……
朗是一个自己羡慕到疯狂渴望拥有……如同神祗一般神圣的存在。
想要拥抱……想要被拥抱……
迷恋地注视着朗、想着朗,不知不觉间,菲利克斯的泪水就这么溢了出来。
可怜又可爱的孩子……
可爱到让人不禁想摧残。
微笑着舔舐着菲利克斯眼角滑落的液体,用舌尖温柔地描绘着少年还带着稚气的轮廓,吻缓缓地滑过青涩的苹果,停留在诱人的锁骨侧摩挲。
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菲利克斯柔滑的腰侧肌肤,像是挑逗,又像是无意,若有似无的以逼疯少年为乐。
泪水落得更凶了……
不知羞耻地微微张开自己的双腿,学着偷看的黄色书刊上的人物摆着淫猥的诱人姿势,菲利克斯捂着脸哭泣地哀鸣。
“师父,请不要再玩弄我了……”
细细的,像是即将窒息的哀鸣,却散发着一股黑暗的、诱人摧毁的催情气息。
“不要。”
微笑着吐露着残酷的宣告,朗的手指危险地滑上了菲利克斯胸前早已硬挺的乳尖,恶质地揉捏。
“你尽量哭叫没关系,我喜欢欺负会哭着喊不要的男人。”
少年惊愕地抬头,金棕色的大眼不敢置信地大睁着。
爱怜地啄吻菲利克斯的额头,朗笑得更加残虐。
“非常的——喜欢。”
脑海轰地一声只剩焚烧后的灰烬,菲利克斯除了颤抖还是只能颤抖,男人有力的手指危险地缠了上来,除了闭上双眼咬紧牙关,菲利克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和我==有这么痛苦吗?”
叹息着摹绘菲利克斯稚嫩的脸庞,朗冷漠地说道:“既然这么痛苦就停止吧!我也没兴趣强暴一块不会动的木头。”
菲利克斯的眼泪几乎是同时飙了出来。
哭泣着紧紧抓着朗的手,用脸用力地摩蹭着想澄清些什么,奈何泪水弄糊了视线也弄哑了嗓子,勉强吐出咽喉的,只有不断重复的脆弱呜咽。
“NON……NON……NON……”
“既然不要,为什么还紧紧抓着我不放?”
用着严酷的冷漠语调逼迫着菲利克斯脆弱的神经,朗并非真的不悦,只是单纯地觉得逼哭菲利克斯很有趣,便直觉地开口而已。
眼泪如同预料般的泉涌而出,不一刻便弄湿了朗的手掌,泪水熨贴在掌心,心疼的感觉却很淡,有的,仅仅是一种肆意掌握菲利克斯人生的满足。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请你……不要生气……不要讨厌我……我会乖…… 会自己动……所以……请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断断续续地呜咽着求饶的语句,菲利克斯不敢痛哭只能隐隐抽泣的可怜模样不知为何却散发着一股诱人摧残的甜美芳香。
“我可爱的小菲,为什么你会笨得这么的可爱呢?”
叹息着覆上自己的唇,朗更加坚定想死死禁锢住菲利克斯的冲动。
这是他的孩子,他所饲养的可爱笨小猫,任何人都不准触碰!不能染指!
所谓的自由从此刻开始不再存在!不再被允许!
双手紧紧地搂着朗厚实的肩背,拼命地将自己贴紧朗的身体,金棕色的猫眼一片迷蒙,混乱的思绪只能在讨好朗的想望上永无止尽地绕着回圈。
菲利克斯的世界至此只剩下朗的颜色。
耀眼纯粹得不容任何色彩渗入的严酷冰蓝色。
火热的吻渐渐抚平寒冷的恐惧,带走了原本像是不会枯竭的泪水,菲利克斯羞怯地伸出了舌头,青涩地回应着朗霸道的亲吻。
后脑被强硬地按压着,身体被牢牢地禁锢在男人的身躯中任凭摆布,被完全支配的感觉不知为何却让菲利克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突兀地结束爱怜的长吻,朗支起上半身审视着小心翼翼地想讨好他的无助小猫,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与其占有他的身体不如彻底地占有他的灵魂,他要菲利克斯一辈子都逃不开他的身边!
抿起残酷的俊美笑靥,朗只花费了一秒就决定要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行。
他要用性、责任以及男人天生具有的虚荣彻底地捆绑住眼前美味的祭品。
拉着菲利克斯搭上自己的唇,轻吻,声音柔得似梦似幻。“我可爱的小菲,你不是说会自己动吗?那你还呆着做什么呢?你不觉得只有你一个人赤裸着很不公平吗?”
咏叹着像是恶魔般的耳语,一边引导着菲利克斯的手缓缓触摸着自己裸露的肌肤,最后停留在胸前第二颗被扣上的金质钮扣前。
“师父?”
轻轻眨着水雾朦胧的金棕色猫眼,菲利克斯一时还不能适应朗过于极端的改变。
“帮我脱掉多余的东西,一件也不准留下。”
即使心里打着相反的疯狂主意,朗的命令依旧霸悍得令人屏息。
金棕色的漂亮眼睛惊讶地睁大,只迟疑了一下,颤抖的手便笨拙地试图解开第一颗钮扣。
不能违逆、不容违抗,朗的命令就是必须被遵循的绝对。
而,随着脸颊旁灼烧起的火热感,菲利克斯的心中也泛起一股带着羞愧的喜悦。
朗……
俊美而尊贵的朗……
他渴望而不能触碰的帝王……
曾几何时,自己竟能得到与他如此亲近的机会?
幸福太过突然,美好得几近虚幻……
心脏狂猛地跳动着,菲利克斯的呼吸急促,颤抖地解着男人衬衫上金质钮扣的同时也借机触碰着男人蓄满着力量的肌肤,渴望触碰的同时却又害怕被男人察觉自己龌龊的想法,摆荡在做与不做的危险边缘,背着被揭发谴责的危险,不得不承认这种提心吊胆的恐惧也是犯罪迷人的特点之一。
着迷地帮朗除去了上半身仅有的衬衫,贪恋的注视着那充满男性气概和力量的完美躯体,几乎是在朗示意的同时,菲利克斯便忍不住急躁地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