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Non————星尘

作者:星尘  录入:08-07

“所以啊——”

“我家的小鸟,都不会飞喔——”

‘剪羽?’

“讨厌啦——人家才没有那么残忍呢——”女人高声抗议,“剪掉羽毛的小鸟多可怜啊——人家只不过轻轻捧起它,然后让它掉下去而已。”

“像这样。”

女人做了一个捧起东西的动作,“放开。”

“它就会啾啾叫着掉下去了喔——”

“我家的小鸟都很聪明呢——摔个几次就知道飞翔是一个很不好的行为,之后每只小鸟都会乖乖的跳跳跳喔——”

似乎是勾起了往昔快乐的回忆,女人越讲越兴奋。

“我还喜欢小兔子跟小老鼠喔——小时候我家养了好多好多的小动物呢——有小白兔、狮子兔、黄金鼠、松叶鼠……好多好多。”

“小时候我最喜欢玩一种游戏,就是趁着大人没看到的时候拿草啊、饲料或者是小树枝去戳它们。看着他们生气地隔着笼子喷着气威胁,或是吱吱叫着上跑下窜的可爱模样,我就觉得好开心。”


像是回忆起内心深处的兴奋感,女人抱着双膝,像小孩子似地在皱巴巴的床单上乱滚。

‘无聊。’

“现在看来是很无聊没错,可是人家那时还只是个孩子啊——”

女人嘟着嘴抗议,“像这种要躲着大人的视线,偷偷摸摸进行的禁忌游戏对小孩子来说其实是很刺激的。”

‘那又如何?’

“不如何啊!我只是说小时候这种游戏很好玩嘛!不过长大后就不有趣了,幸好很快的我又找到了新的游戏。”

‘杀人?’

女人摇头,“这个还得等一等喔——新的游戏是把猫扔进去。”

女人笑,无比的坏心。

“猫是天生的狩猎者,而且非常懂得享受玩弄猎物的乐趣,该怎样才能活生生地将猎物翻来覆去地玩到碎还清醒着,没有生物比猫更明白了。我很多事都是跟猫学的喔——”


‘看得出来。’

雪雅(Chat),从名字到笑容都看得到猫影子的女人……

“呵呵——你这样称赞会让人家害羞啦——”雪雅羞不自胜的说道,娇媚地朝男人抛过一个媚眼,那魔魅的金绿色的眼睛闪着妖异的光。

‘这跟杀人有趣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耶——”雪雅有点受不了地嗔道,语气立刻变得有点慌张。

“你不要走嘛!人家立刻就说啦!杀人很好玩是因为人类的反应比小动物还要有趣,因为人类常常会出现一些出人意料之外的举动喔——”

‘比如?’

“比如说前一刻同生共死的情侣会突然发疯拿心爱的女人挡子弹啦!看起来洁白无暇的圣者会为了保命虐杀人啊——看起来就像是连续杀人魔的精神病患居然神经断裂到去帮枪杀自己的人挡子弹,一切的一切都很有趣喔——”


“人类是一种外表和内心可以完全矛盾的动物,所以活生生地撕开他们的内心才会这么有趣。”

金绿色的眼睛舒服地眯了起来,雪雅笑得很满足。

‘这些算是特例吧!’

“本来就是特例啊!要不然人家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雪雅笑得狡诈,像一只坏心的猫。

不过就算是一般的情况其实也很有趣啦!虽然有时候会遇到很无聊的情况,不过综合来说其实还是很有趣的。纵然鸟的叫声不见得好听,不过每只鸟临死前的鸣声都不同,光这一点就很有趣。”


“更何况……”

金绿色的眼睛闪着妖异的光。

“如果你没有去尝试,怎么会知道这只鸟的叫声好不好听呢?”

谎言!

杀人根本一点都不有趣。

 

杀死一个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之间,他根本感觉不出差别。

无聊。

这世界实在太无聊了。

 

***

 

“啊啊——好棒——再快——”

女人浪荡的呻吟声像是海浪般拍拂在耳膜上,火热地刺激人类最原始的渴望。

冲刺加快,汗水顺着动作不断地落下,相连的肌肤温度很热,压在上面的男人眼神却很冰冷,平淡得像是永冻的冰川。

进、出、进、出。

抽、插、抽、插。

顺从着生物的本能进行着交配的举动,加快摆动的速度换取更加刺激的感官愉悦。

“啊啊——你好强——好厉害——”

“啊啊——好深——好快——”

“饶了我,不要——不要啊——”

女人尖着嗓子讨饶,那高亢的音调却有着深陷情欲中的味道。滑嫩的双腿紧紧锁着男人的腰,涂着漂亮指甲油的修长手指贪婪地抓紧着男人不放。

虽然嘴上喊着不要,但女人却用身体、用眼神、用声音告诉男人她有多渴望,多想要。

人类是唯一会因为要享受快感而进行交配行为的动物。

浪费力气一再地重复着无意义的交配行为,只是为了获得短暂的刺激和快感。

男人用力的拉开女人的脚,强硬地将自己的阳具从阴户中粗暴地抽出再进入。

进、出、进、出。

抽、插、抽、插。

女人的脚被拉开到极限,男人用力的摆动自己的腰部,将自己硬热的阳具不断地埋进女人的身体,每一下的进入都不留任何余地,就像是要弄坏女人一般的用力。

高潮来得很快。

激烈地摆动然后射精,一瞬间空白的快感过后,便是从高峰跌下的失落。

说是失落显得太过抬举,该说是一种空虚。因为高潮太过短暂,短得令人怀疑它曾经存在过,所以失落也显得虚伪,只剩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弥漫。

无聊。

这一切太过无聊了。

 

***

 

雪白圆润的胸部,被粗糙的绳子勒得更加高耸。

白皙透明的肌肤,衬得其上的鞭痕更加艳红。

“呜呜呜……”

被布条堵住的悲鸣,听起来有着一种激发人类嗜虐欲的哀切。

男人粗暴地揉捏着女人雪白的胸部,将自己的阳具狠狠地插入女人的阴户,无情地蹂躏。

“呜呜呜呜…”

哀鸣声持续,女人的泪水在眼罩下不断滑落。男人的身体炽热,头脑却相反的越来越冰冷。

空虚。

更空虚了……

 

***

 

白皙的胸膛,漾满青春的诱人色泽。

灵动的大眼,充满着孩子般的天真无邪。

这是一个很秀气的少年。

十三岁的年纪,挣扎在孩子与少年的边缘。身体还是一张纯洁的白纸,心灵的边缘却已经悄悄地染上其他颜色。这是最适合挥毫的画布。

细心地诱导,用情欲的颜色一点一滴地弄脏纯洁的白纸。

耐心地等待,期待着花朵绽放时的瑰丽景色。

将自己从少年的身上退出,男人冷眼地看着床上趴着喘气的少年。

少年浑身沾满了两人的体液和汗水,原本清朗的眉梢已经烙上退不掉的情欲痕迹。

性欲是戒不掉的毒瘾。

少年的眼睛热情地渴望下一次的爱宠,男人的眼中却只剩无尽的冰冷。

无趣。

太无趣了。

 

***

 

鲜血、哭泣、哀鸣。

鞭子撕裂空气的声音响起,啪一声击打在生物的肌肤上,绽放出一朵艳红的血花。

哀鸣声越加凄切,鞭子的力道也越加沉重。当哀鸣转变成细微的抽噎,男人抛下鞭子,转而用指甲拉扯着少年渗血的伤口。

“啊——”

凄厉的尖叫声响遍室内,男人的眼睛却依旧冰冷,无动于衷地用自己灼热的凶器攻击少年残破的身体,用人类最原始的方式彻底地凌虐另一个人的肉体。

抽、插、抽、插。

重复再重复,犹如器械。

甜美的鲜血洒在沙地,缓和不了一丝干渴。施虐和射精的感觉都是如此的平板。

无趣至极。

为什么这世界会这么的无趣呢?

 

***

 

世界是紫红色的。

椅子是椭圆形的狗,天花板是梯形的斜坡,上升的烟是墨黑色的图腾,风则是绿色的螺旋。

扭曲的世界,超越逻辑的特别。

但也只仅于此。

在最初的惊叹过后,就仅剩无趣弥漫。

烟雾袅袅。

挟着让人上瘾的甘美快感麻痹神经,快乐的水雾泼湿了名为世界的画,眼前的色彩一瞬间鲜明起来。

火焰闪着破灭的光芒。

剧毒的烟雾弥漫,一点一滴地侵蚀神经,快乐的幻觉笼罩住灵魂,却依旧抵消不掉那灵魂深处——冰冷的孤寂感。

优雅的拎起桌上的药丸吞下,世界在一瞬间后变得璀璨而透明,色彩变得更加鲜艳,声音被无限的放大,无须静心聆听,就能清晰的听到心脏歌唱的四和弦。

一瞬间的新奇过后,所有的一切又变得无趣。

色彩依旧诡谲而明亮,耳际的天籁依旧鸣唱着男人听不懂的乐章,漩涡变换跳动,身体还沉迷在失重的快感中,灵魂却已经重得无法飞翔。

挥手将桌上残存的AD-E05A全扫到地上,男人缓缓倒向沙发,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优雅的贵气,那冰蓝色的眼睛中却充满了对这世界的厌倦。

时间太过漫长,生命太过无趣,沉闷得连心脏都不知道该为什么而跳动。

为什么这世界会这么的无趣呢?

 

***

 

他是个怪物。

他是古老帝国留下的遗产,背弃神的堕落科学家们玷污神的领域所制造出来的怪物。

——为了那梦幻中的永恒帝国。

他是那个帝国的皇帝,为了复兴和统治那永恒的帝国而存在。

这样的言论和期盼自小就在他耳边不断重复,他只觉得有趣,并将其视为一个具有挑战性的游戏。

能让这么多人绞尽脑汁、费尽心血、丧失生命也要完成的目的,想必应该会稍微有趣一点。

他只是单纯地这么想着。

他是个怪物。

从一出生起就具有记忆,任何东西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却,任何事物只要肯学习一次就会,所以一切都变得很无聊。

没有挫折、没有挑战、没有喜悦……

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

所以一切理所当然地变得无趣,无趣到令人觉得厌烦的程度。

那个跪在他眼前的金发男人带他离开了那座白灰相间的封闭城堡,走入窗外那个缤纷的彩色世界。然后他很快便失望地发现,彩色其实并没有比灰色有趣上多少。

这个世界虽然广阔,但是却小得不够让他飞翔。

厌倦,霎时将所有的颜色全都抹煞。

小时候觉得有趣的游戏,瞬间也失去了吸引他的乐趣。

永恒的帝国是已经瓦解的梦,那深灰色的透明尘埃丝毫不具有吸引他眼光的价值。

消逝的倒勾十字旗,崩解的目标。

当游戏失去玩乐的意义之后,他顿时觉得无比的空虚,这世界上已找不出任何可以让他打发时间的理由。

更无聊了……

 

***

 

人人在世界匆忙来去,或闲适,或惶急,不论男女、不论老少,人们的眼里或多或少都有着目标。

都有着——他看不见的颜色。

他无法理解其他人的思维,就像人无法理解虫蚁的想法。

他与其他人的距离,就像原生界与动物界的距离一样的遥远。

在这个世界上,他找不到同类,找不到任何的交集,对这个世界而言,他是十足十的异类。

怪异的是我?还是世界?

应该是我吧?

那……

看着镜中的自己,男人的唇边渐渐浮起一抹诡异的笑。

如果他能够弱一点,无能一点,这世界看起来是否会有所不同?

如果他能有做不到的事,如果他能有得不到的东西,如果他能明白挫折和无力是什么,这世界是否会有趣上那么一点?

似乎是觉得这个主意很有趣似的,男人不自觉地笑了出来,镜子中的他唇角也跟着上扬,衬着那双锐利得犹如永冻冰山的冰蓝色眼睛,镜中的男人显得无比的华贵霸悍,那强烈的存在感完全与“弱”这个字眼无缘。


这是一双不适合弱者的眼睛。

男人浅笑,镜中的眼睛逐渐地黯沉,渐渐凝成一种深邃的海蓝,犹如远洋。

海蓝是温柔的颜色,温柔本身就是一种脆弱。

“从今天起,你就叫艾司,英文的那个ICE 。”

这是为了纪念那双被消除的冰蓝色眼睛,也是为了纪念被深探掩埋在意识深处的自己。

但愿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可以看见深灰以外的色泽。

 

三、少年

那是一年中最特别的夜,一年中最受祝福的夜晚。

——至少在广告和电视上的宣传文字的确是如此写着。

火鸡、暖炉和礼物。

小孩子穿得漂漂亮亮地转着,挂着袜子期待着圣诞老人的来到。

面包、报纸和雪片。

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蜷缩着身体,诅咒着这场该死的雪他妈的能够下少一点。

Salvatore
Ferragamo的皮鞋踏在雪地上,手上叼着的是两百二十美元一盒的古巴雪茄,雪片缓缓落在喀什米尔羊毛长风衣上,有着淡金色发丝的男人独自走在贫民区的街头,那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华贵感令人注目的同时却又直觉地害怕远离。


他是一只纯金打造的黄金羊。

同时,他也是一头绝对不能招惹的狼。

想做“生意”的人们摸摸鼻子远远地避了开去,无论是抢劫是女人是毒品都不适合跟死神谈生意。只除了流浪汉仍旧不在乎地窝在墙角,活到这种地步生与死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男人是一个很适合用冰来形容的人。

淡金色的发丝犹如冰冷的金丝般华贵,海蓝色的双眼一如北极的冰洋般冷凛而纯粹,那修长而白皙的指尖,亦完美得没有一丝生气。

男人身上每一部分存在都只是让原本冰冷的气质更加冷凛,就连名字,也是意味着“冰”的艾司(ICE)。

无聊,太无聊了。

无论是这雪、这夜、还是这世界。

烦躁地将雪茄随意乱扔,那优雅的动作却自然而然地透露出属于贵族般的高贵,俊美的脸庞依旧冷凛,男人不是一个会将自己的情绪形诸于外的人。

希望“老酒鬼”还没醉死。

艾司烦躁地想着。

性是这个世界上勉强还可以让自己视为娱乐的事物,而一个烂醉的男人基本上和死人没有分别。

“碰!碰!”

“碰!碰!碰!”

枪声夹杂着玻璃破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雪夜里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艾司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着要不要绕一下路。

虽然杀人在某些时候称得上是一种刺激的娱乐,但绝大多数的时候很多人的长相和行为都非常伤眼睛。

蹙着眉头,艾司还是决定前进,在他这一生中,其实不太明白何谓绕路而走的必要性。

推书 20234-08-07 :只爱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