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春晓寂若歌 卷一—二————泷夏川

“玥，”南司璃好笑地按住他肩膀，柔声道，“不是我的血。”

“不是……”闻言，南司玥的眼眸瞬间缩小，骤敛成一道光，光射之时，一掌顺势劈下，又疾退一步，以手掩鼻，大叫道，“滚开！你脏死了！”

南司璃哭笑不得，摇摇头，看着他匆匆脱下外袍，狠狠扔到地上，又蹲到溪边，以手作瓢舀了水往身上泼。无奈水太浅，怎么舀也不够，而他的颈部，发丝，及脸庞，到处都染满了敌人的鲜血。

“我来帮你。”南司璃轻轻捊起他的长发，蹲下身，舀起清水从上淋下。南司玥回瞪他一眼，不置可否。

南司璃揉搓着他的头发，深色的血水滴下，落入溪中，幻化成淡色彩带向下游漂去。他小心翼翼，生怕扯断了这柔弱的丝线。皇兄的发丝，有如深海最丰盈的水藻，鲜美得似要流出汁来。玩心顿起，忍不住将这青丝在手指上多缠几圈，再松开，如此反复，直直的发稍便被卷成一圈圈的小可爱。突然，面上一阵恶寒，却是皇兄一记冷冽的眼神狠狠杀将过来，身子一抖，忙松手，垂首作心无旁物状。

清理完头发，又把眼光放向皇兄裸露的后颈。那里也沾了些许血迹，且血已凝固，呈现出暗黑的色调。用袖子沾了水，轻拭半晌，血迹丝毫不褪。不敢用劲，索性低下头，将唇凑上，伸出舌头仔细舔过。

“璃……”南司玥浑身一颤，僵在原处。

“别动。”身后的人更加用劲地吮吸他的后颈。那温润的触感让他的大脑几乎空白。他没有动。南司璃的双臂牢牢圈住了他。

柔软的唇，带着玫瑰的淳香，一寸寸地在温热的肌肤上游弋，美好得直教人想要放肆沦陷。而那带着体温的手，亦是缓缓从肩头抚下，虽隔着衣服，肌肤却疼痛得似要燃烧起来。

“璃……”轻叫一声，南司玥立即羞愧得满面通红。自己的声音，竟是透着异样的情丝，陌生到连自己都不敢分辩。

“嗯？不喜欢？”含糊不清的声音从那张翕的双唇里流淌而出，亲吻的力度却丝毫未减。

南司玥又是一震：“不是……我……”

南司璃停下，将他扳过来，四目相对，眼里的眷恋尽收他眼底。南司玥再度脸红，心下一慌，急切想要逃离南司璃的束缚，奋力挣脱，转身欲逃。

“玥，别走！”

南司玥暗叫不好，刚逃两步，腰部再度被南司璃缠上。这次，南司璃整张脸都贴在他背上，顷刻，被灼伤的身体便失去了全部力量。

南司玥心中惨叫连连，摇头急道：“璃，放开我！”

“不要！”南司璃固执地将双臂收紧，再收紧。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珍宝，怎可轻易就松手。本来只想抱抱他，可怀里的人儿一点也不安分，拼命想要逃出自己的禁锢。于是，他改变主意了。

“玥，我……想要你。”

第十三章 溪 （下）

“什么？你疯了！”南司玥大口喘息，喊道，“这里，这里是野外！”

老天，他在说什么！南司璃差点没怯喜得晕过去，将唇附上他的耳际，低低耳语，道：“难道你想回去后在床上……？”

南司玥大窘，忙摇头否认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现在是白天……”此话一出，南司玥直想咬舌自尽。

“没关系。我可以等到天黑。”话虽如此，南司璃却已是急切地扒掉了皇兄一层衣服。

“不，不要！”南司玥奋力地哀嚎，脸上泛起红晕，双手死命抓住衣襟，而眼里却分明流露出了热切的情愫。

南司璃又是一阵偷笑，道：“玥，你在害羞？”

南司玥忙扭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掩饰道：“没有的事！”

“没有？没有你干嘛躲我？”说话间，脸已凑上，温热的气息喷在南司玥脸上，暧昧又美好。南司玥不敢看他，转动眼珠想要躲过那灼热的目光，无奈身子被紧紧抱住，无处遁形，索性一怒，一巴掌打在南司璃脸上。

“痛痛痛！”南司璃大叫着松开他，捂着脸呲牙咧嘴地弯下了腰。

南司玥立即后悔，伸手作势要扶，却不料南司璃狡黠一笑，反手一推，竟是把他压在了水中。

溪水尚浅，刚好没过耳沿，细小的清泉汩汩涌入耳洞，在体内制造出一片奇异的音乐。南司璃的鼻尖顶着他的，眼睛一眨，睫毛就扫过他的脸庞。痒痒的，很舒心。原本放在肩头的右手，开始不安分地向上游走，轻柔的触感蔓过了他的颈部，沿着脸部轮廓一路向耳际前行。而那条搁在他双腿间的修长大腿，亦是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内侧的敏感地带。

体内，似有一股暖流从心田涌出，沿着经络向下腹缓行。

真是……丢脸！

四肢开始僵硬，闭紧了双眸，绷直了唇线，即使呼吸也变得谨慎起来。生怕一个不合适的动作，将自己的欲望尽数暴露在弟弟面前。

“玥，你很美。”

什么？竟敢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南司玥一怒，冷不防睁开眼，却不幸地看到自己被弟弟亲吻的全过程。

大脑溢血！又羞又愤，忙闭起眼，全身再度僵硬，尤其是双唇和牙齿，紧到快要石化。

“玥，张嘴。”温润的粉舌轻抚了他的唇，拼命挑逗，全心全意想要攻破他固执的防线。

南司玥牙关紧咬，大气也不敢出。

“玥，你真的好美。”

说话间，南司璃已撤离了他的双唇，却又再一次地，惹他想要发怒。不由大叫道：“你有完没……唔！”

口一松，南司璃狡猾的舌头便长驱直入，在他的城池内肆意纠缠，一股甘甜迅速在嘴里化开。南司玥大惊，不知所措，拼命想要推开璃的舌，却是不小心，被对方缠得更紧，更深。情况更加尴尬，于是狠狠心，下颔收紧。

“啊！”南司璃惨叫一声，捂着嘴痛得几乎要跳起来，而指间，分明涌出一丝红沫。

南司玥呆住。

南司璃却是欲哭无泪。还好伤口不深，出了些血，但无大碍。幽怨地盯着南司玥，佯作凄凄然，道：“玥，你真的想咬死我么？真的不要我么？真的……那么讨厌我么？”

南司玥看他表情，亦是惊慌，忙捧了他的脸辩解道：“不是，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样？”

“我只是……不习惯与你……这样……”话未完，脸却红了大半。

南司璃见状，乐在心头，又撒娇道：“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怎么补……唔，不要！”南司玥真是后悔方才的行为，现在的他直想杀死南司璃！犹豫不决间，南司璃已经剥掉了他最后的衣服。璞玉似的上体一览无疑，胸前的红缨更显得清晰夺目。

第十四章 颜 （上）

南司玥又羞又恼，对南司璃劈头盖脸就是一掌。南司璃一个翻身，就地滚开。南司玥则是趁乱欲逃。然而身子将转未转之际，下身突然一凉——居然连裤子也被撕毁干净。

“璃！”南司玥无奈长叹，收拢双腿不想暴露那可耻的隐秘之处。南司璃才不管他，伸出食指毫不留情地戳上他娇小的肚脐。南司玥怕痒，本能地缩起双腿，却是将私秘处暴露得彻彻底底。

“玥，你很想要的，对不对？”南司璃眨眨眼，调皮地盯住他的秘处，伸出手，慢慢覆了上去。

南司玥身子一颤，羞愤得几乎流泪，毅然反驳道：“不是的。我才不……唔！”

天！璃竟然舔他的……那里？！

“脏！”

“不脏。”南司璃抬起头，唇边还有着溪水的晶莹，“只要是玥的，就不脏。”

“璃……”南司玥蓦地哽咽，不知如何作答，只好轻轻唤他。而心里，竟也悄悄滋衍出一丝感动。

南司璃轻笑一声，灵巧的舌头沿着他湿滑的肌肤一路向上，停在胸前，顽劣地拨弄那小巧的红豆。

“唔……”南司玥轻叹一声，身体似被烈火焚烧而过，全部的思想与力气一并被抽干，只本能地弓起腰身，将双手攀上了南司璃的肩膀。那被水揉湿的长发散落在溪中，沾着点点阳光，美艳得如同山林妖姬。

“玥，你真是太美了。”

如此感叹，竟是瞬间召回了南司玥的愤怒。一掌落在身上，南司璃痛得呼天喊地。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隐约的人声。南司璃却还在惨叫，南司玥一急，双手攀上他的后颈，稍一用劲，便将他的声音淹没在了自己香甜的浅吻里。

即刻唇舌纠缠，热情又奔放。

而远处的人声却越来越清晰。

“长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竟是颜夕，不见他二人回来，急急带人来寻。

“璃……”南司玥急唤一声，面有难色。自己如此境地，若被别人瞧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放心，他找不到这里的。”南司璃安慰着，轻轻拍拍他的脸庞，再度将唇覆上。

“不要了！”南司玥固执地撇开头去，试图逃离那意乱神迷的激吻。

但南司璃哪肯轻易放过他，唇舌纠结，不给他反抗的机会。而抚过他面庞的手则顺理成章地下滑，来到身后的禁地，在门口悠闲地转了两圈，顿了顿，又遂不及防地刺入体内。

痛痛痛！

南司玥下意识缩紧身子，想叫却又不敢出声，难耐地连心尖都在抽搐。

南司璃恶意地轻咬他的耳垂，呢喃道：“玥，你吸得我好紧。可是我还想进来，怎么办？”

南司玥嗔怒地瞪他一眼，随即却又瞳孔缩小，眼仁放大。颜夕不合时宜的声音已近在咫尺。

“长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主子，您在哪里……”

“死颜夕，真是麻烦！”南司璃小声嘀咕，却是将南司玥的大腿拉得更开，让他的右腿挂在自己肩上，然后再度刺入一根手指。

南司玥拼命捂住嘴，脸涨得通红，眼里已然有了些许泪光。南司璃这小子，心急也不是能乱来的。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他，这强烈的刺激和疼痛几乎要让他晕厥。再者，颜夕又还在附近。万一……

皇兄此时的表情真是香艳到了极点，南司璃舔了舔唇，不知不觉加大了手指的力道，进入得越来越深，待到两根手指全部没入底端，又加一根。

南司玥只觉深处一阵雷击。璃的手指沾着冰凉的溪水，进入体内的灼热后，冷热交替的感觉让心脏也要停止跳动。大脑眩晕，他已分不清自己是何感觉了。想要，还是不想要，不知道，也无所谓了。本能地抱住南司璃的身体，拼命在那双唇间寻找空气，喘息着，呻吟着，却又是极度地小心翼翼。

第十四章 颜 （下）

“主子，求求您别玩啦！快出来吧……”颜夕急切的声音带着哭腔，看来是真的急坏了。

“去死！”南司璃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将皇兄的身子翻过来。南司玥早已是浑身无力，任由他将自己的身子摆成跪趴状。如此情形，已分不清是害羞还是耻辱了。双肘撑着水底的石卵，开合的花口正好对着南司璃那写满欲望的眼眸。落日的余晕撒在脸上，忍不住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南司璃按住了他的腰，低低地在耳际呢喃：“玥，我要进去啰。”温柔的声音，响在恰恰相反的行动里，一个挺身，已将坚硬到充血的欲望彻底贯穿。

“嗯！”南司玥低喘一声，咬紧了下唇，难耐地昂起头。瀑布般的长发流泻在腰间，若隐若现的胴体将南司璃的欲望撩拨到极限，忍不住在皇兄体内一次又一次地律动，贯穿，再贯穿！

“主子，呜……您到底在哪儿呀？长皇子殿下……”颜夕的哭声在近处徘徊片刻，终于还是拐个弯，渐行渐远了。溪边蒿草茂盛，他并未瞧见，蒿草这头，正是一片旖旎春色。

南司璃稍稍顿了顿，见南司玥紧咬的唇齿间似要滴下血来，一阵心疼，忙拍拍他的背，柔声道：“玥，别咬自己。想咬的话，就咬我好了。”语毕，撬开他的贝齿，将食指放入。然后——

“啊——！！痛痛痛！”所幸颜夕已经走远，他压抑着叫出了声。一群刚回巢的野鸭惊得再度展翅高飞。

南司玥埋怨地瞪他一眼，松了口。南司璃可怜巴巴地缩回手，却见修长的手指上多了一排牙印，牙印之间，还夹着淡红的血丝。

“玥，你好狠的心啊。”南司璃惩罚性地按紧了他的腰，再度在他体内穿行。

皇兄光洁的胴体，微红的面颊，乌黑的长发，难耐的呻吟……种种，无一不在挑战南司璃生理和心理的极限。忍不住要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疯狂，一次比一次暧昧。红白相间的粘液自两人相结的地方涌出，各自的身体，也染满了青紫的痕迹。

“璃……”南司玥翻身喘息，只觉连心脏都要被体内的硬物一并贯穿，“不要！停！”

“是。”恶作剧的语气让南司玥无力到想要死去，“我不会停的。”

“你……啊！”南司玥羞愤地捂住双眼，白浊的液体再次准确地落在南司璃身上。方才他明明说的是“不要！停！”，而并非“不要停！”为何璃这混蛋就是会在这些方面占尽了他的便宜。

南司璃仍旧不依不饶，耍懒又任性。南司玥却是已经到达了极限，摇着头，忍不住长叹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呜……”

他竟然！

真的！

哭了？！

南司璃僵住。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刚刚强奸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小媳妇，背上顿时一阵冰凉。心下一软，呆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地从皇兄体内撤了出来。抱紧他，舔掉星眸边的咸液，安慰道：“好了，不哭。乖。不碰你就是了。”

虚弱的美人儿眨眨眼睛，确定他没有说谎后，这才放心。目光下移，又落在两人身体的爱液上，登时羞红了脸，抱紧南司璃的腰，将脸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喃喃道：“脏死了。你替我洗干净。”

“好。”南司璃不禁好笑。到底谁才是哥哥？

夕阳淹没在了山影之间，云霞也褪去了光华。风轻轻地吹，宛若情人在呢喃，暧昧又温情。

第十五章 伏 （上）

坞镇驿馆。

南司璃抱了大大小小的药瓶走向回廊尽头。边走边叫住一群围成一圈的士兵，道：“喂，你们都围在此处做什么？”

一小兵前来，也不堪怕他，乐呵呵点头哈腰道：“回四皇子，长皇子吩咐了，戌时之前让大家伙儿好好歇着。这不，大家正听老张说书呢。您要不忙，一起来？”

南司璃一听，立即两眼放光，想了想，又沉下脸，厉声道：“大白天地说什么书。去，统统到后山给我抓知了去！”

“啊？”那小兵挠挠头，暗自思忖，这四皇子平日里可是哪有热闹往哪凑，跟大家伙儿也不生分，今儿这是中了哪门子邪了，竟然叫他们抓知了去。

南司璃狠狠瞪他一眼，道：“你啊什么！还不快去！都给我轻点儿，别扰了皇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