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春晓寂若歌 卷一—二————泷夏川

翌朝，南司璃一睁眼就发现南司玥骑在自己身上，寒着脸死死瞪着自己，大惑不解，急道：“玥，出什么事了？”

南司玥一把揪住他衣领，质问道：“你为什么睡在地上？”

“我……不记得了。”南司璃茫然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确实躺在地上，更加疑惑不堪。

“不记得？”南司玥提高了音量，俨然是在生气。他道，“我昨晚分明将你抱到床上的。南司璃，你就那么不想睡在我身边？宁可睡地上也不睡我旁边？”

“皇兄，我……”南司璃百口莫辩。什么床？什么地？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记不得了。可是隐约记得有人在梦里踢了他一脚。算了，管他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玥，你在生气？”南司璃看皇兄表情，乐得差点没笑出声来。

“没有！”南司玥拉下脸，赌气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爱睡哪睡哪去！”

“因为我没睡你旁边，所以你生气了？”南司璃笑意更浓，一点点靠近。

南司玥顿时大窘，脸上通红，忙掩饰道：“我说了，我没生气！”

“那为何脸这么红？”南司璃捧起他的脸，低声道，“难道是昨夜没睡好？可为什么你会没睡好？就因为我不在你身边？”

“我说了不是那样的！”南司玥又羞又恼，狠狠推他一把，趁他向后倒去之际起身就逃。

南司璃早看出他的意图，立即捉住他的手腕，先一步将他扑倒在地：“玥，我不介意重新来一次哦。”声音暧昧而缠绵，南司玥这才发现，不经意间，又变成了自己被压在南司璃身下的尴尬局面。

“你放开我！”南司玥瞥一眼营帐门口，正要细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唇瓣已被南司璃狠狠擒住，失神之际，上身立即被压倒。南司璃不安分的手开始试图游进他的衣襟。

“唔。”南司玥忍不住轻喘一声。南司璃总能轻易地找出他的敏感点，这让他又羞又恼又挫败。并非不喜欢被璃抚摸，只是他的高傲和理智时时会从暗处钻出来，与他天人作战一番，继而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

“璃，不可以。”理智仍然在抗拒，南司玥喘息道，“大白天的，不好……”

天！为何每当这时他就会控制不了地胡言乱语！

南司璃轻笑，含住他敏感的耳垂，撒娇似的道：“前几次不也是在白天吗？”

南司玥哭笑不得，前几次的影像渐渐在脑中清晰，羞愤之心更甚。

“玥，想要吗？”南司璃轻轻吻着他，沿着脸部轮廓一路啄吻，深情却不缠绵。

“不，不要！”仅仅是吻，就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气，南司玥更加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努力翻身，将脸深埋进手肘。

这样的行为显然使得南司璃不满。南司璃皱着眉头，噘起嘴，不依不挠地摇晃着南司玥的腰，撒娇道：“做吧，皇兄！我忍不住了！好多天没碰过你了，人家实在是受不了了……玥，做吧！做吧？啊？”

“闭，闭嘴！”南司玥怒吼。真是，这个弟弟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南司璃才不理他，径自将手伸向他的下体。南司玥挣扎。越挣扎，就被南司璃靠得更近。

正在这时，一道天光射了进来。营帐门口的帘子被掀起，寒尽小小的身影站在光里。

登时怔住。眼前的情景着实让他受惊不小。两位高贵的皇子殿下，竟然双双倒地，南司玥趴在地上，南司璃趴在他身上，二人均是衣衫零乱，看起来就像……菜市口的小伙伴们打架！

南司玥窘得红了眼，一把推开南司璃，还不忘狠狠打了对方一记耳光。见寒尽仍是张大了嘴巴，忙又缓缓心神，故作平静解释道：“呃，我们……在玩摔跤……”

寒尽长长松了口气，张大的嘴巴终是合上了。哎，这才对嘛，两位殿下怎么可能打架呢？要玩也是玩摔跤这类贵族游戏。

“谁让你进来的？”南司璃捂着被皇兄打红的脸，怒从中来，对寒尽厉声道，“皇子住处，岂是你想进就进得了的！”

经过几日相处，寒尽早知他脾性，此刻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服气地大声说道：“我刚刚通报过了。是你自己没听到！”

南司玥立即红了脸，狠狠剜了南司璃一眼。南司璃自知理亏，又骂寒尽道：“那你就更该在门口等着，私自闯进来做什么！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以后怎么跟着我！早如此，当初就让你饿死在荒郊野外好了！”

寒尽被骂得委屈，顿时红了眼眶，带着哭腔喊道：“明明是你昨天说要教我练剑的，还说怕自己睡得太死，叫我无论如何要叫醒你……”

南司璃怔住。这才想起，昨日确是说过这话的。

“南司璃！”南司玥气得发抖，再次扇了他一耳光。这个小子，明明和寒尽有约，却还要和他乱来，真是可恶至极！

自己还真是……丢脸。

“玥，你听我说……”南司璃捂着脸嗷嗷大叫，“我，我，我……”

“出去！我不要听你解释！”南司玥怒气冲冲，不由分说将他二人推出去。

须臾，帐外传来南司璃迁怒的叫骂和寒尽委屈的哭喊。

第二十章 甜

连着两日，两军相安无事。

闷热的午后，南司玥伏案读书。沉闷的天空压满乌云，预示着不久之后的大雨。南司璃走进来，顺手将手中的小碗放在案几上，一把夺过南司玥手里的《孙子》，道：“光线太差，别看了。”

南司玥又将书夺回，却是放在一边，不再翻看。半晌，看看天色，道：“会打雷吗？”

“不知道。”

“怕吗？”

“嗯。”南司璃诚实地点点头。

南司玥不禁莞尔，又揶揄道：“堂堂北泶四皇子竟然怕打雷，这要传到西岚耳朵里，不笑死才怪。”

“这有什么好笑的？”南司璃撇撇嘴，伸手就要拉他的手，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挡开。自从上次被寒尽撞个正着后，南司玥总有意无意避开和自己身体接触。南司璃当然深知这其中用意，只是看着心爱的人却不能碰触，真真是件很难过的事。

南司玥瞅他表情，知他心中委屈，又不好安慰，便岔开话题指着方才他放下的小碗，问：“这是什么？”

南司璃闻言，立即换上笑脸，得意道：“酸梅汤啊。我亲手做的。”

“你亲——手做的？”南司玥皱起眉头，后仰，力图与碗拉开距离。

南司璃浑然不觉，端过碗道：“这是我花了一中午时间专门为你做的。来，尝一下。”

“不用了。”南司玥推开他，好气又好笑，道，“你做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为何？”

南司玥轻笑，道：“你忘了？那年母后寿辰，你非要做什么桂花银耳羹给她当寿礼，在御膳房里忙活了大半天，结果呢？那羹甜得都发苦了。”

提及当时情景，南司璃不好意思地笑了半晌，过后又掩饰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嘛。不过那时母后的表情真是很逗啊。”

想到那日，母后蹙眉哭笑不得，大呼救命的模样，两人不禁笑成一团。然，笑着笑着，唇角却渐渐凝固，笑容僵死在惆怅里面。四目相对，竟有一丝无言的落漠在空中交会。

“玥，那种日子，再也回不来了吧？”

“嗯。回不来了。”

南司璃沉默，片刻又道：“母后……不是病逝的吧？”

南司玥瞪大了眼睛，这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过。何以南司璃会知道。

“我猜的。”南司璃静静道，“母后一向很健康，又怎么会突染噩疾？定是有人要置她于死地……玥，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做的每件事我都知道。你想找出真凶，所以空鸣才会死。”

南司玥震惊。南司璃！他竟然将自己看得如此清楚！

“你想说什么？要阻止我吗？”半晌，南司玥才出声问道。

“为什么要阻止？”南司璃一笑，修长的十指抚上南司玥的脸庞，认真道，“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在我看来都是合理的。连你瞒着我这件事，我也认为是合理的。即是合理，我就不会阻止，否则，不就是做坏事了么？”

“璃……”南司玥语塞。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任性妄为，在璃眼中竟是这等理所当然。

“需要我帮忙吗？”南司璃靠近他，面上依然笑得温暖。

“暂时不需要。”

“可我想让你先帮我一个忙。”

“什么？”

“把这个喝了。”南司璃立即换一副调皮模样，将小碗递到皇兄面前。

“这个……”南司玥盯着碗，犹豫良久，又看向南司璃，见对方正噘着嘴满脸期待地望向自己，不忍伤他心，只得无奈地叹口气，蹙起皱头勉强呷了一口。

“唔！太甜了！”南司玥急切将碗推开，嗔怪道，“你上辈子跟糖有仇是不是？都甜得发苦了！这哪叫酸梅汤！拿开，不喝了！”

“皇兄！哥哥！”南司璃不依不饶，摇着他手臂撒娇似的道，“你就看在我亲手为你做的份上，再多喝一点嘛。”可怜巴巴的脸上能挤出两行泪来，直叫南司玥看了心疼得紧。

“好了，好了！再多喝一口就是！”南司玥见拗不过，只得赌气似地瞪他一眼，然后闭起眼猛灌一口。

苦！

还有……涩！

不对！这甜得发苦的味道其实是为了掩盖另外的味道。

顿时心上冷汗直冒，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南司璃笑得愈发诡异。

南司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南司璃算计了。叫骂的声音还未出口，已是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第二十一章 攻

全身无力。体内似有条火脉，在沿着经络游走。炎热让每寸肌肤都在哭泣，细密的汗珠渐渐布满了全身。南司玥挣扎着醒来，闷热让呼吸几乎停滞，全身也难受得无法言表。动了动手腕，试图换个舒适些的姿势，却兀得发现双手动不了。神智顿时清醒了不少，南司玥惊讶地看见自己的手正被绳子绑在床柱上。而南司璃，竟然骑在自己身上，一层一层地剥着自己的衣服。

“璃！你做什么！”南司玥气极败坏地大叫，“快放开我！”

南司璃停下动作，抬头轻笑，道：“你醒了？是不是很热？”那天真无邪的模样，直让南司玥想破口大骂。纵使再愚钝的人，也该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偏偏双手被绑，动不得，身体被南司璃压着，亦是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的衣衫被南司璃解开，白玉的通透肌肤显露出来。

“璃！混蛋，放开我！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南司玥暗暗运功，却是一口气也提不起来。

手，猛然被南司璃握住，失神之际，对方的身子已然压了下来。南司玥一惊，慌忙闭起了眼。

“玥，我不是在玩哦。”南司璃暧昧的声音，低低地在耳畔响起，双唇一张，即可将他敏感的耳垂轻轻含住。

南司玥艰难地侧开头，厉声反驳道：“还说不是在玩，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难道你以为我以前都是在玩吗？”南司璃大喊一声，离开他，眼睛定定地瞪着，停顿片刻，又委屈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几天都不让我碰。”

“那是因为……”

“我不管！我已经忍到极限了！”

“可是以前也……”也没见你如此兽欲不满。只这句话，因为羞愤，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是因为以前不知道，皇兄的身体是如此美味……”

“你！别说了……”南司玥懊恼地打断他，面红耳赤。

“玥，我现在就要你！”几乎是赌气似的，南司璃一把扯下了皇兄身上最后的遮掩物。

“南司璃，你不准……”南司玥羞愤地抬高大腿，试图挡住那粉嫩的隐秘之处，但南司璃早看穿他的意图，一举将之拿下。

“玥，你其实很想要吧？”南司璃舔了舔唇，故意指着他那越来越肿胀并且微微抬头的羞耻物。

“没有！要不是你给我喝了……”

“喝了什么？”南司璃靠近，不怀好意在他耳畔轻轻吹气。

“唔，没，没什么。”南司玥咬紧了唇，死都不打算说出那个词。这要被别人知道了，不得笑死才怪。他堂堂南司家长皇子，竟然被弟弟诱骗喝了春药！

“你真的不要？”南司璃巧笑着，修长而冰凉的手指在他如玉的肌肤上滑行，沿着细腻的轮廓，渐渐向大腿内侧上移。

“唔……”南司玥轻喘一声。璃的温度正好缓解了体内的火热，以致于他想要更多更多的触碰和抚摸。但他不能，脑中残存的理智不断提醒着，不能这样让南司璃轻易得逞。

“不要吗？”南司璃又问了一次，自顾自地舔弄着他的耳垂，手顺利地抚上了他的敏感处。

“啊！”南司玥忍不住大叫一声，却倏地被南司璃捂了嘴去。

“嘘！别太大声哦。会被人听到的。”

“那你还不走开！”

“可是皇兄已经不行了呀。”南司璃轻笑，恶意地用手指挑逗他越来越肿胀的部位。

南司玥欲哭无泪，低低道：“让我自己来。你先放开我！”

“不行！”南司璃坚定地摇摇头，道，“放开你就不好玩了。我就是想看皇兄这种极美的表情啊。”

“别说了。”南司玥再次懊恼地紧闭双眼，生怕眼里的欲望被南司璃偷窥了去。

南司璃瞧在眼里，顽皮地瘪瘪嘴，继而将舌尖转向他胸前的樱桃，熟敛而准确地找到他的敏感点，轻轻舔弄，任那身下的人儿颤栗不止。南司玥艰难地喘息，体内由药物牵引的火焰快要被南司璃撩拨到极致。

“不要！”最后的理智消失在呜咽里。

南司璃却再度恶意地离开他，叹口气，故作惋惜道：“原来皇兄真的不想要。既是如此，我不碰你就是了。”

南司玥只觉他离开的刹那，全身的元气都被一并抽去，难耐的欲望再度漫延，快要将他吞没。顿时羞红了脸，隐忍半晌，终是张张嘴，简单地发了一个音。

“什么？”南司璃轻笑，却不再靠近。

南司玥脸上羞赧更甚，又说了一次。

“听不见啊，皇兄。”南司璃蹙眉摇头，心下却早是乐开了花。

“舔，舔我……”话一出口，南司玥直想晕死过去。

“嘁！”南司璃终于笑出声，迅速将脸凑上，乖巧地问道，“舔哪里？”

“全，全部……”艰难地说出几个字，南司玥认命似的闭紧了双眼。南司璃又笑一声，吻上了他的唇。粉嫩的香舌自他柔软的唇部开始，一路将他的每寸肌肤都舔过。湿滑的感觉遍布全身。璃舔得很仔细，也很虔诚，待行至双腿之间，舌尖一缩，便将他隐忍的欲望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