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远离————舞枫秋恋

再过不久就是新年了，焦头烂额地忙完了所有考试，学校终於放假了。

林峰尧的买卖小有成绩，终於不用像以前一样起早贪黑，整天见不到人了。我们俩商量著这个年到底要怎麽过，因为都是独生子，抛下谁的家人到对方家里去似乎都不合适，更何况自从奶奶去世後妈妈一直孤零零一个人生活，如果这时候我都不回家陪陪她，那实在太不孝了。

讨论的结果是，我先跟他一起回家拜个年，然後独自回到我妈那里去，让他在家跟父母过个年夜，再过来找我。

我们两人的事情，他父母似乎经默许了，虽然，有一些遗憾跟伤心是在所难免的。

「就回去住几天而已，带这麽多衣服干吗？」林峰尧刚洗完澡，腰间随意地缠了条浴巾，低著头站在床边问。

「反正放假时间长，我想多住几天陪陪我妈。」我让他坐在床边，拿过他手中的干毛巾爬到他的身後，仔细地为他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

他嗯了一声垮下肩膀，却没有讲话。我知道他心里有些不愿意，在我家里处处要小心，亲个嘴、拉下手都要偷偷摸摸。他曾经提议过把我们的事告诉老妈，却被我严厉拒绝了，老妈整天抱孙子、抱孙子的挂在嘴边，恨不得我赶快成家立业，要是这事让她知道，她怎麽可能接受的了。

林峰尧的心底难免不平衡，从我们刚开始交往时，他就不在乎被任何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想得到全天下人的祝福，更何况是我的至亲？可是我却告诉他，如果可能，我会把这个秘密在心底藏一辈子。

「你嘟起嘴的样子，好像小孩子啊！」我爬在他的背上，飞快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谁嘟嘴了？！」他转过头怒视著我。

「其实你生气吼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吓人。」我双手按住他两边的眉毛往上挑「这样才有效果！」

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床上，扒开衣领就朝脖子啃来「小东西敢调戏我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啊！救命啊！」

第二天早早地我就把他从睡梦中挖了起来，全部准备妥当後，拉著还睡眼朦胧的他上了开往他家的公交车。

我在他家待到傍晚，他父母虽不热情，但对我也算客气，临出门的时候还塞给我一个礼品包让我带回家。林峰尧拎著我的大包小包把我送到车站，临走时还挺依依不舍。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他这麽说。

我点点头，在满候车厅的人群中不敢造势，偷偷捏了捏他的掌心。

回到家的时候，老妈已经准备好一桌菜等著我。这个新年比往年过的更加安静，小屋子里只有碗筷碰撞，跟电视里的欢快声音。

「小冉，你那女朋友，什麽时候带回来给妈看看？」

我吓了一跳，差点被没咽下的菜噎到「什麽？」

「别装傻了，看你红光满面的，不是交了女朋友是什麽？你要是觉得人家好，就早点定下来，我也安心。」

「有、有机会吧。」我只能低著头猛扒饭。

过了一会儿，我说「妈，明天我有个同学要来咱家住几天。」

「是不是上次那个高个子？」

「嗯！行吗？」

「当然行啊，难得你有这麽要好得朋友。」她笑著起身去收拾碗筷「你等下把空著的房间整理一下吧。」

我们也许是很久没有分开了，那天晚上我竟然失眠。

林峰尧带著大包的礼物进了我家的门，一张口就把老妈逗得呵呵直乐。闲聊了几句，老妈就拎著他买来的两条大鱼冲进厨房，还不忘嘱咐我「小冉你先带峰尧去休息一下，等会就能开饭了。」

林峰尧跟著我进了奶奶以前的房间，关上了门不满地说「怎麽不是跟你一起睡啊？」

我瞥了他一眼「怎麽能跟我一起睡，还不暴露了？」

他把我按在门上，低下头轻舔起我的嘴唇「这几天都要在你妈面前装乖宝宝，先给我点补偿吧！」

「笨蛋，不要了！被她听见怎麽办？」

他抬起头来贼贼地看著我，笑道「我就想亲亲你而已，想什麽呢，小色狼！」

我嗷嗷低吼一声，跳到他身上咬住他的嘴。

３６

老妈在厨房里奋战了将近两个小时，从门缝飘进来的香味把我们俩馋得直吞口水，终於掌厨一声令下呼唤我们吃饭，我跟林峰尧两个像是被饿了好几天的狼一样冲了出去。

席间林峰尧边吃饭还不忘抽出嘴来讲些笑话逗老妈开心，一顿饭下来哄的她直夸他说的比相声还好笑。

饭後林峰尧力求表现的机会，让老妈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拉著我一起收拾碗筷。

「你可真会装啊，在家的时候怎麽从来没见你主动捡过碗？」

他嘿嘿一笑「为了咱们以後的幸福日子，当然得先把你妈哄的服服帖帖的啊！」

「你最奸诈！」

他突然从背後抱住我，身体紧贴著我的，敏感的臀部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已经悄悄抬头的欲望正顶著我。轻轻含住我的耳垂，小声说「睡觉的时候，别锁门。」

全身像有一股电流流过，汗毛都竖立了起来，我不安地挣扎著，却被他抱的更紧「别闹了，我妈随时会进来的！」

「不会的，她看电视看得正高兴呢，没听到她的笑声吗？」林峰尧突然把我转了过来，低下头轻啄我的脸。

「不行啦！」我被他逗得兴奋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烧著，血液也迅速向下流去。

他把手按在我的裤裆部，微微一笑「还说不要，旗都升得这麽高了。」

我忍受不住欲望的诱惑，只能靠在洗碗台上任他解开我的裤子，缓缓地伸进手去。

可就在他刚刚捧到我鼓起的灼热时，老妈的声音就从客厅传了过来「小冉，洗完碗把冰箱里的柳丁拿出来切一切！」

我吓了一大跳，慌忙把他推开，直起身整理裤子。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贼贼一笑，喊了句「知道了，阿姨！」

睡觉的时候，我当然没有乖乖听话地给他留门，一旦放这个色狼近来，那後果真是不堪设想。我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门边，静静地过了一个多小时以後，门把终於转动了。未能如愿打开门後，他还不死心地推了推，然後气急败坏地低叫「小冉！」

我打定了主意不让他如愿，於是贴在门板上说「你快回去睡觉吧，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进来的。」

他气的在外面直挠门，我则在这边笑得肚子疼，过了两分锺，他见我是铁了心，话也不讲生气地回房了。

我怀著愉悦地心情上了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洗碗时的情节，然後下身的欲望就像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了起来。我闭著眼睛数羊，试图把那个罪魁祸首赶出脑海，努力了半天却徒劳无功，分身仍是燥热的难受。大声叹了口气揭开被子，缓缓把手伸向下体，想象著他的吻跟抚摸，还有兴奋时在耳边的轻喘，套弄著的手也越动越快。

高潮来临时，我甚至轻喊出他的名字，一想到他就在戈壁，我却在这里想著他自慰，脸就像火一样烫了起来。

第二天林峰尧见到我脸色阴沈，眼眶处还有淡淡地深色，明显昨晚没有睡好。而我想起晚上自己所干的坏事，就感觉脸又烧了起来。

他阴沈沈地挨到我耳边说了一句「等回家了，我再好好收拾你！」

我配合地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心底却可耻地开始期待。

老妈今天要到庙里还愿，拉著我们两个买了大包小包要孝敬菩萨的东西後，直奔山顶的庙宇。

庄严的庙宇是用青砖砌起来的，四周飘逸著淡淡的檀香，还不过晌午，来参拜的香客就已经人山人海。

我们一字排开跪在菩萨像前，诚心诚意地合掌叩拜，就听老妈突然来了一句「菩萨保佑，让小冉平平安安的，早点找个好媳妇！」

我睁开眼睛，偷偷瞄了眼身边的林峰尧，他也看了看我，脸皱的像孀打得茄子。

上完香後老妈跑到偏院去听高僧参佛，我就跟著林峰尧在庙里四处乱转。

「怎麽，不高兴啦？」我顶了顶他的手臂。

「哪会啊！」他的脸还是皱皱的「你妈不知道咱们的关系，想你赶快找个老婆也是正常的。」

我低下头不讲话。

「小冉，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

我慌忙摇头，祈求地看著他「我知道，这也许对你不公平，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永远都不要让她知道。」

他深深叹了口气，别过头去。过了一会再转回来，已经又变回那张温和的脸「那边好像有许愿树，咱们过去看看！」

树下围满了人，林峰尧拉著我挤到一张大石台前，一位面容慈善的老和尚递了纸笔过来，又给了两个红色的小锦囊「请施主把心愿写在纸中，抛在树枝上，抛得越高，心愿越能实现。」

我跟林峰尧对看一眼，趴在石台上挥起笔来。写完後他拿过我的纸条，分别装进那两个小袋子里，然後跑到树下去了。

我在原地看著他蹦来蹦去的想把锦囊往高处仍，笑得肚子疼。

「施主，要不要求一只签？」那个老和尚拿著一筒竹签站在我旁边。

「好啊。」我微笑，随著他走进大殿。

跪在菩萨像前，接过他手中的签筒，嗑嗑得清脆声盖过四周的吵杂，似乎把我带入另一个世界。

一根细小的竹签掉落在地上，老和尚捡了起来，示意我随他到一旁去拿签语。

「请问施主求的是？」他拿著签语，有些为难地看著我。

我搔了搔头发，不好意思地说「姻缘。」

「姻缘天注定，凡事莫要强求，只要有坚信的理念，便可水到渠成。」

他把签语递到我的手里，双手合十「贫僧告辞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签语，冷汗从额头上滴了下来，上面写了一个很大的凶字。

「小冉，怎麽跑到这里来了，到处找你呢！」

我把签语在手心里揉成团，笑著对他说「没有，随便到处逛逛，去找我妈吧？」

他把我拉到殿外，指著那颗树说「我扔的最高了！你看，最上面那个就是咱们的。」

「树上那麽多，你怎麽就知道那个是你的。」

他得意地笑「我就是知道！」

「峰尧，你在纸上写了什麽？」

「那你写了什麽？」

我笑了起来「数三下，一起说？１－２－３！」

「永远跟叶冉在一起！」

「永远跟林峰尧在一起！」

他开心地笑了起来，偷偷地拉起我的手在人群中穿梭。路过一旁的垃圾箱时，我不著痕迹的把手中的纸团丢了进去。

３７

转眼间已经回家住了五天，林峰尧每晚睡在隔壁房里，偏偏那一扇门我死活都不让他进来，整天看得见摸不著，憋得两眼直冒红光。这晚又再来敲门没有得逞後，乖乖的回了屋，不到两分锺，我的手机就在桌子上晃动起来。

「干嘛？」

「小冉，你可真够狠的！」

「誓死保卫後花庭！」我嬉笑著说。

他在那边哈哈大笑，然後又可怜兮兮的说「咱们明天去开房吧？」

「不行！这麽小的地方，转个圈都能遇到熟人，要是被人看到我跟你进旅馆，准捅到我妈那去。」

他在那边不出声了，想是生了气，我顿了顿，讨好地说「反正再过两天就回家了，到时候任你处置还不行吗？」

他哼哼一声算是满意，却还是不肯放过我「那你叫几声让我听听，解解馋。」

「你怎麽这麽下流！」我刷地脸红了起来。

「嘿，我就不信你没有想著我，偷偷做过下流的事。」

我不说话了。

他过了一会，叹了口气「我这几天晚上一闭上眼睛，脑子就全都是你，好不容易睡著了，梦到的还是你。」

「你真是……越来越让人掉鸡皮疙瘩了。」我吸了口气，闭起眼睛轻轻对电话吐气「嗯……峰尧……啊……］

那个晚上，我竟然很可耻的跟他体会电话做爱。

前一晚玩到太迟，早上就睡过了头，起来的时候老妈已经做好午餐准备叫我起床。

林峰尧一改连日来的阴沈，神清气爽的坐在桌边，看到我脸上明显地黑眼圈贼贼地笑了起来。我瞪了他一眼，偷偷在桌下狠狠往他脚上一踩，看到他疼得差点把碗丢出去的样子，笑得肠子打结。

「我们公司今天聚会，等会我把晚饭给你们做出来，晚上你们就自己吃吧，别等我了。」老妈突然说。

林峰尧一听，眼睛直放光「阿姨别麻烦了，晚饭我们自己弄就好，您放心去玩吧！」

「妈，你什麽时候回来？」

「连吃饭带什麽舞会的，怕是不过半夜进不了门吧。」老妈皱著眉头，她一向不喜欢那种人多的场合。

「吃了饭，提前早点回来也可以吧？」林峰尧眼巴巴的看著老妈，嘴巴里讲的话在她耳里听来是关心，却只有我知道那色狼巴不得老妈越晚回来越好。

「大家都在，自己先走也不好。你们晚上就自己照顾自己吧，也别跟我等门了。」

饭後老妈开始忙著梳妆打扮，林峰尧自告奋勇拦下了洗碗的货，边洗还边吹口哨。我知道他心里打得什麽鬼主意，暗自替自己的屁股担心，却又有点小小的期待。

真是没救了。

老妈在差不多傍晚的时候出了门，我跟林峰尧殷勤地送她下楼，看著她坐上计程车扬尘而去才一蹦一跳的上了楼。怕她忘了东西回来拿，还规规矩矩地挤在厨房做晚饭。简单地做了个蛋炒饭，还把泡菜拿出来，林峰尧边吃饭边看著我笑，笑得我心里直发毛。

吃过饭後我主动把碗碟拿去洗，林峰尧像个黄鼠狼一样贼笑著跟在我身後，我才刚把碗放进水池，他就从後面扑了上来。

看得出的确是饿了太久，他的吻激烈的带点粗暴，双手急切的在我身体各处抚摸著。我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双腿发软，只能抓紧他的衣领才不至於狼狈倒地。

他的唇顺著脖子一路往下吸吮，掀起我的薄衬衫啃咬胸前敏感，手顺势滑下解开裤子拉链，伸进去急切地套弄我依然觉醒的坚挺。

我喘著气，捧起他的头看著他欲火焚烧的眼睛，深深地吻著他的唇。他几乎要把我的嘴咬破，然後突然推开我蹲下身去，一把拉下我的裤子，坚挺地分身渴望地跳动了起来，他盯著我的眼睛，缓缓低下头，把它含进嘴里。

「嗯……」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卖力地取悦著我，像是吸吮什麽美味一样从下一点点舔到顶端，还不时故意发出让人脸红的淫秽声响。

我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上下摆动著头，时不时抬起头挑逗地看我一眼，让我清楚地看到他伸出的舌尖是如何舔去我顶端的液体。我的身体热的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下体肿胀的欲望呼之欲出，我急切的伸手去推他的头「峰……我不行……了！」

他抓住我的手，嘴上更是用力，我终於抵不住快感，宣泄在他口中。

然後像是世界末日一样，老妈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

３８

我只听到老妈大叫了一声，然後她就疯狂地冲了上来，巴掌像雨点一样打在我的身上。林峰尧跳起来护著我，也被打了好几下，他把我挡在身後，我抖著手提起裤子。脑子里一团乱，只听到嗡嗡的耳鸣声，老妈骂了什麽，林峰尧说了些什麽，我一个字都听不到。

「不要打了，妈！」我喊道。

她停了手，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尖锐地目光在我们的脸上扫视著，然後狠狠地说了一句畜牲，就回房甩上了门。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眼泪接连不断的往下掉。林峰尧转过身帮我穿好裤子，抬起手擦去我脸上的泪「别哭了，反正是早晚得让她知道的事。」

他的脸上有鲜红的巴掌印，还有我刚刚留下来不及擦去的液体，看起来狼狈极了。

我擦了下眼睛「你先回去吧，我跟她谈谈。」

「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