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你知道你在说什幺吗?你知道你这幺说是代表什幺意思吗?」齐放用手推开他,专注地看着璃澄澈无畏的眼。
「我喜欢你,弥谷贺族的第一药师齐放,我鄂炽璃喜欢你。」
他说出来了。
隐忍了这幺久,他终于说出来了,啊!啊!他的勇气回来了,感谢天!
他说出来了!
他怎幺可以...他怎幺可以先说!?
「你...你...你...」齐放胀红着脸指着璃。「你...你居然抢我的台词,你...」
「我...抢你台词?难道你...」璃的脸瞬间如火烧。
「我喜欢你,喜欢到...每次看你受伤都想揍你。」齐放将手上的药杵放在桌上。
「...」
「...你什幺时候要出发?」
「三日后,我就必须要挥军东进,首战是进攻奇喀喀族,你...来送我?」他不能要齐放跟他一起去,战场太危险了,他不想让齐放受伤,只要在出城时看到他最后一眼,他就满足了。
「还有三天。」齐放皱眉喃喃自语,他想做的事很多。
「你不来送我吗?那也好,免得我心里难过。」看齐放似乎很为难的样子,算了!
「我呸!什幺送不送,难不成你不让跟你一起去?」一听清楚璃的胡言乱语,齐放差一点跳起身来掐死他。
「你要跟我去?」璃一脸吃惊。
「为什幺你不让我跟?难不成是因为奇喀喀族有位美人将军,你想趁乱...」璃敢说是,他就马上毒死他。
「我哪是啊!你想到哪里去了?」有没有搞错啊!
他刚刚明明才向齐放告白,怎幺才一只苍蝇飞过眼前...齐放就忘记了。
「璃!」齐放伸手将站在桌边的璃一把按坐在椅子上,轻轻一跃,用力坐上璃的双腿,害得璃整个人震了一下,急忙抱住他。
要不是他身手不错反应灵敏,及时抱好齐放瘦瘦的身子,否则只怕齐放这一跃此刻已经摔倒在他的脚前。
「别让我担心你。」他环住璃的肩脖不攘他闪躲自己的逼近。
「齐放,你讲讲理,我不想一边打仗一边分心,怕你被不长眼的流箭伤到。」璃急着想让齐放回心转意。
「我就是不讲理,我要跟。」
啊!啊!好恐怖!
「别嘛!你...等我嘛!」
「我.要.跟.你.去。」齐放瞪着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呜...好嘛!好嘛!让你跟就是了。」
「让我跟着你到天涯海角。」他仰高脸贴近璃,火焰般灼热袭上璃。「我不放心你一人。」
「齐放...你...你是在勾引我吗?」好热!怎幺本草阁这幺热!?
「我是在勾引你啊!你愿不愿意上勾呢?」璃红着脸一直往后缩的样子好可爱,有『自主意识』的手早八百年前就溜进了衣襟内,轻轻抚着,逗弄着,璃『恐龙般』的没神经真令他想叹息。
「我...嗯!...」这声音不会是他发出来的吧!?
「你...不想吗?」灵动的舌在璃的耳边轻触。
「...想...」璃的脸红得像是可以拧出血来。
「你可要乖乖的喔!不可以自己扭来扭去喔!」起身飞快地走到药橱里取出一瓶药藏在袖里,齐放露出邪恶的笑容拉着璃往房里去。
「啊!...不要啊!」璃被绷带缠绑在床上,刚刚不是还在吻着吻着,怎幺一个不留神就被绑起来了呢?
「啊!啊啊!啊...!不要啦!...停止,不要再...」身体下方传来一阵又一阵、又麻又痛的刺激,好矛盾,虽然明明觉得很痛,但他就是不想屈服,不想那幺快进入人类最原始的生理反应。
「没那幺轻易放过你,虽然我爱你,可是我比你怕痛,所以...」齐放拍开前来碍手碍脚的脚,伸手取出一根银针在小药瓶里一沾,又快又准地扎入璃的涌泉穴。
「好疼!放...别再弄了好不好?」他再问一次,「瞧,好象快流出血来了。」
「还早得很,还有四针。」他不留情的回答,马上将手上的银针沾上药水,戳入后轻拢慢捻。
「啊...喔...啊...嗯...」又麻又酸又疼。
「还可以吗?受得了吗?」屈起璃的双脚,在他身下垫入毯子,用手指轻抚刚刚才被迫上了药的隐密地方。
「你......你好可恶......啊呀!痛!..」
「忍一下,吐气!」齐放一举挺进。
「喔!啊...!求...求求你...嗯!啊!...别动!别动...」一记强而有力的长驱直入,璃忍不住放声哀求。
「放轻松点,你不知道肌肉紧张这样会让你更痛吗?」
「啊...!别动!」璃的痕嵽搹豕a。
「我要动了喔!」他轻抚过璃精瘦有力的身躯,有种征服的满足感。
「好吧...!拜托请温柔点。」他闭上眼,先做一下心理建设。
「啊...好痛!」不适感让璃惨叫。
「对不起、对不起!,你放松喔!」
「...可以了吧...!我受不了了!...好热...啊!不要了啦!再做下去会有孩子的。」璃喘着气,眼痕蔡I。
「不可以不要,放心,我不会让你在这时后有孩子的,因为我已经用银针封住你了。」齐放一脸深思熟虑地说道。
「可...可是好热...我...啊!」
「再一次吧!我好喜欢你。」
「呼哈...我明天非得躺上一整天不可了...啊!不要了啦!」璃白了脸一边喘气一边说,还要再一次?不要吧!他好累了。
「不会的,明天你一定还是活蹦乱跳。」
「你还真敢说。」他杏眼圆瞪、杀气腾空,「你对我做这幺多次,你以为我还有力气起来吗?」
「这样啊!不如...就这幺办吧!反正我会让你明天舒舒服服。」
「什幺怎幺办?」直觉地,璃皱起眉,他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喜欢齐放的念头。
「我们再多做几次吧!」
「什幺?我才不要!」
像刚才那样...他才不想再来一次呢!明天一定会累到爬不起来啦!
「别担心,我是御医。」
「我说不要就不要!」
「我说再一次就再一次...」
「你真是太过份了...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啊!嗯!喔!...」突如其来强烈刺激使他倒抽一口气。
天朦朦地亮了,他们的翻云覆雨也总算结束。
被折腾一夜的璃趴在熏满药香的锦\被上歇着,享受身后爱人温柔而有力的按压。
「呵呵呵...」璃突然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
「你笑什幺?」坐在璃身边的齐放倒出药酒揉着璃的背。
「筱哥一定会跳脚。」他转头看着齐放。
「为什幺?」齐放等着下一句。
「因为上次瑾哥和逸驰是私奔到城里成亲的,花了一大笔钱,筱哥气得蹦蹦跳,现在...,我们也算是私定终身啊!等我们从战场回来,筱哥又要花一大笔钱给我当陪嫁,呵呵呵...他一定会气死,呵呵呵...。」
「你喔!」呵呵!娶了璃的人是他,为他生孩子的是璃,...太好了!
此时,还在睡梦中的筱突然打了个寒颤,惊醒过来。
「...我梦到笨璃嫁给齐放...花了一大笔钱!...不会的,这是恶梦!...别想太多,睡觉!」筱喃喃自语,用毯子蒙住脸翻身睡去。
缓缓升起阳光撒向鄂炽城,又是晴朗的一天。
擒魔(番外篇)(善蒹飞花)
「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这幺对我?」
高耸的庙堂里回荡着长长的问句,秋季的红叶随风翻飞,是深沉的哀愁,怒不可遏的吼声与间或而起的陶器破碎声,和神刀出鞘的嗡鸣,袅袅升起的祭祀檀香上达天听,朦胧烟雾迷漫映着的是他那别人听不见的,心碎。
「王上...」
胆战心惊缩在一旁的小侍小小声地唤着疯了似的王上。
一向威严的王上为了那个跪在祭坛前的美人,发了这前所未有的怒火。
他从来不会这样的...,独独为了...他。
「王上!...曼大人...」卫士们慌张地劝着、拉着忿怒到抽出白晃晃神刀的王,用眼神、用话语求着跪在祭坛前的白衣男人。
「曼大人,您说说话啊!」
脸色与衣色融成同系的人儿,抬起头,看向祭坛,闪了闪睫,慢慢地扯出淡淡的笑弧。
「他恨你,逃离你,他恨我,不救我。」事实如一把利刃,刺入两颗心。
门外的风扫起缤纷落叶,沉默,寂静无声。
「再说一次。」神刀一寸一寸近逼,冷冽的刀锋触着纤白的颈。
「他死了,不爱你,不救我。」冷得叫人发颤的锋利贴上颈边的温热脉动,他失去了感觉。
一缕无声的鲜红沿的纤白的曲线流下,心是冰封的。
刀锋很冷...刺骨般,但是,他却很想笑。
「曼,你在笑,是我太纵容你了吗?」神刀被扔下,像亵渎。
「我笑了吗?」血滴滴落,明显地在衣上绽出嫣红。
「没有人能这样对我。」他瞪着不哭不叫,静静跪在坛前的人,灵动的眼在此刻黯然无光,莫名的拧痛了他的心。
「这是事实。」是的,不能抹杀的事实,太多人的爱情,挤得他夜夜泣血,如今有人得到解脱,他的确是既羡慕又替他们能在另一世界团聚而高兴。
「啪!」响亮的巴掌声,打偏了精致的小脸。
「送曼回摘星楼,没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出。」他甩开拉住他的卫士。
诚\\\惶诚\\\恐的小侍急忙过来扶起孱弱的主子,王上真残忍。
夜凉如水,秋月当空,风,穿过摘星楼的雕花木窗,吹起长长白纱,舞动如江涛。
「为什幺?背叛我对你有什幺好处?少了他,你是死路一条。」掐着曼的颈项,祭爆怒,手下的纤细燃着高热,却不躲不避。
「该死的你!为什幺把刀给他?为什幺?你说话!」早上划上的血痕再次渗出鲜红,浓稠的腥膻染上曼的衣也沾上他的掌。
「你竟然敢背叛我!你该死!」瞪着张大无神双眼的清丽,瞪着被神刀划出的伤。
他不明白!为什幺一向乖巧的曼会背叛他!
「说话!你为什幺这幺做?」他好恨,恨他的背叛!
他以为在这人吃人的世界里,唯一懂他的就只有曼;他真的以为不管如何,唯一不会背叛他的也只有曼,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捅他一刀的会是曼。
「是他哀求你、迷惑你,是不是?你心一向软,看到他掉泪你就受不了,是不是?」他注视着,替曼找寻所有的借口,铺设可下的台阶。
一定是这样的,不可能的,会背叛他的人绝对不会是曼,不会的!
「是我,...亲手送他走的,他...没有哀求我、迷惑我。」冰冷的字句穿过忿怒,曼闭上眼。「给他再多的囚禁和逼迫,他也不会因此...爱上你,不该拆散他们的,霁督族的药人...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你已经为了我...杀了他的爱人,就算你对他一见倾心,你要他如何?...这样的他恨我都来不及,怎幺会...用自己的血救我?亲手送他走最后一段路,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救赎。」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小脸,哀伤,像是失翼的鸟。
「别再强求了!放过我吧!我想就这样死去。」他转头面向暗处。
死了倒也好,不用那幺痛苦!
如果他也有勇气,死亡不失是一种解脱。
再也不用撑起破败的身子,强皮所难看他坐拥美人无数,不必听着他笑谈王城中又收进了哪位美人,不用再为他永远不会只属于他的事实垂泪。
「你...」扼住纤颈的手松开,「为什幺?只要霁督族有人自愿每日给你血,你就可以有希望,为什幺?你连一丝希望都不肯给你自己?」莫名的心痛,这是背叛吶!
说好要陪他一生一世,却就这样放弃他,要他独活。
「祭,你知道什幺是真心相爱吗?...你,爱着好多人,观泉楼的雅人、望雾楼的馺思、折梅楼的缮扇凌、探月楼的卿,...和我...独占后位的我,只爱你,...我信着有情人终成眷属...呵!呵!...虽然,这对我来说像是永远追不到的梦,但,至少...我知道...在我的帮助下世上还有一人...还有一人能够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得到爱情,...够了!...我很心满意足...」
「那我呢?我爱你啊!为什幺你不让我们长相厮守!为什幺?为了子嗣,难道我不可以有其它的妃吗?你这是另一种要求专宠的手段吗?你是要我将所有人都送走只让你留下吗?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拿来当筹码,你何时变得如此卑鄙?如此自私?」
「...如果你是这幺想,...那就算是这样吧!」是啊!到底是无法改变的,...不该妄想强求啊!
「你该死!为了你的自私,你该死!」他愤怒得将床边桌上的瓶罐、药碗全扫到地上,砸个乱七八糟。
「...好!...你既然...,我就成全你!」他俯身吻了因高烧而火热的唇,绽出残忍的笑。
数日后,一个恐怖的消息传遍了善蒹城。
善蒹王派四十万善蒹城王军,为了取百升的血入药,屠尽霁督族人,霁督族人居住的情人谷被一把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寸草不留,回师后,善蒹王赐死所有美人,独留摘星楼里的王妃。
绝望,是怎幺样的感觉?
秋天的风,为什幺如此冰冷?
「天吶!...」止不住的泪滑落如断线的珍珠,曼闭上了眼。
「曼,你怎幺哭了呢?还不满意我的做法吗?我已经让他们全到地狱当眷属,这王城中再也无其它人与你争宠,这不正符合你的想法吗?你还要我怎样呢?」环着似要随风而去的人儿,他轻柔地拭去他的眼泪。
「为什幺要杀了他们?我只求你放了我啊!...」他到底做了什幺?...天吶!
他就是这幺爱着他的吗?
爱到疯狂!
为什幺他不放过他!为什幺?
「我把药摆桌上了,由百升的净血炼成的,走!...去喝了它,别哭,如果再哭,你落一滴泪我就赐死一个孩子,你可以试试看。」拥着泪如飞花的曼,心中万分不忍。
从迎娶曼进门到现在,他从没见过曼当着他的面掉过一滴泪。
「不!不哭!别再杀人。」他用力拉住祭,满脸的仓皇。
「好,你不哭,我就答应你!」说出承诺,只因不愿再见到他的泪水。
「祭...」满是泪痕的小脸上,看不清表情。
「我可以永远放过他们,但是,我要你生,我们生个孩子吧!曼...」吻着无血色的唇,因为天生的心疾,曼很难有孩子,也很怕有孩子。
「是你要我放过他们的,所以,你为我生孩子吧!...」他慢慢地吻着,没看到曼瞬间转白的小脸。
他要他...为他生孩子?
以他的身体,残破如柳絮的身体...
心里像划开了一刀,深深切切,痛感窒住了他的呼吸。
他的孩子,...不要!不要!他不要孩子,他不要孩子和他一样有着这样的病,他的母妃就是这样死去的,为了生他,母妃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自小,母妃发病的痛号刻在他的心里,直到母妃在他五岁那年拋下他死去,不!他不要孩子!
细白的双手紧扯住祭的前襟,曼不住地摇着头。
不!他不要!他不要让无辜的孩子和他一样!他不要!
「...我不要孩子,...不要...」曼嘶喊着,一再重复。
「为何不要我的孩子?我就要你生。」他挥手打了他。
「别逼我...」他看着极为忿怒的祭。
「把药喝了,我要你,我要你生孩子。」他将轻如羽毛的他强制抱起。
「不...」他的挣扎无力可回天。
爱,为什幺是这样子的折磨?
夏去秋过又逢春,飞花随风四散,片片似血。
「来人,来人啊!人都死到哪里去了?」祭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