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失措————齐放

作者:齐放  录入:06-29

    时间就这样过去。表哥走了。以后我同龄人又少了一个。于是每次我和翔翔两个人就是"相依为命",虽然七姐和翔翔的关系犹如一对小冤家一样一直粘在一起打打闹闹,但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我和翔翔之间亲密的感情。
    给三姐的女儿做满月的时候,我、翔翔、七姐、六姐和五姐在饭后出去兜风,结果走着走着发觉后面跟着一个甩都甩不掉的小女孩,约莫5岁左右,而且有意思的是她就跟在翔翔的后面,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终于翔翔有些苦笑着对小女孩说:"小妹妹你要我做什么?"
    那女孩却腼腆地羞红着脸紧闭双唇。
    翔翔见她没说话,于是无奈但耐心地说:"如果你没有什么事,就请不要跟着我们了好吗?"
    可是又走了一段路,女孩仍然紧贴我们的队伍。这回轮到姐姐出马了。五姐蹲下来,拂捧着她的小圆脸说:"小妹妹,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边说边指着旁边大吃一惊的小外甥,我和七姐立马摸着翔翔的头大笑起来,并嘲讽他道:"你的魅力我今天终于再一次见证了,连这么小的小妹妹你都不放过啊!哈哈!"六姐素来严肃沉默却也不禁跳动了几下脸上的肌肉。只见翔翔一脸尴尬,露出"我没有啊"的恳求的表情。
    但如此逗人的问题小女孩估计不太理解,她吱吱唔唔了一会,嘴角甜甜的一笑,居然就真的奶声奶气地回答说:"是的。"我们所有的人当即晕倒!天!这是怎么回事?!她看来果真不懂我们说的是什么。
    但她似乎开了话匣子就不打算关了,一边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香囊,摇摆着身子到外甥跟前说:"这两个,给你。"她说的极其短促,并且还不是很清晰。
    "哈!还给你定情信物!"七姐捧腹发笑起来。
    小女孩将东西放进外甥的手中后,十分羞涩地,就蹦蹦跳跳地转身跑掉了。
    我们一是纳闷,二是感到好笑。最不是滋味的就是翔翔了。他瞅着手中的这两个东西,一头雾水、无可奈何地塞进了口袋里。而我们继续在调侃中走过了惬意的夏日黄昏。

    晚上,我和翔翔还是坐在面包车的老位置。我依然拉着他的手,将他揽入我的胸膛。突然翔翔从口袋里捞出那两个香囊,说:"你拿一个吧!"
    我接过他手中一个香囊,故意地问:"人家送给你的,你怎么可以又转送给我呢?"
    "我一个就够了,"他顿了顿,并转过头来用澄澈透明的双瞳含着期望与深情,对我说:"我想,我们一直保留着这个香囊,作为纪念好吗?以后你不要扔掉,我也不会扔掉。我们永远地保留它们好吗?"
    我听着他动听的童声,心中泛起了阵阵至今难以磨灭的感动和幸福,想哭,想笑,我亲爱的外甥啊。车外的景色飞一般的倒退,我真想再倒退到刚才翔翔与我"告白"的时候,这是我一生多么珍贵的时刻。我收起香囊,紧紧地抱住他回答:"好的。我一定留着它。"
    我回到家把香囊挂在床头的立竿上,不只一次地捧着这个香囊,想着当时翔翔的神情,抚摩、亲吻它。翔翔兴许是心血来潮对我说了这么一番话,但我仍然感激他,我想我真对他产生了一种不同于亲人间的微妙的感情,这是最坚固、无法摧毁和破灭的感情,因为无论如何,我对于他是个令他喜爱的小阿姨,我们永远不会互相背叛,永远。
    年龄的增长、见识的丰富并不给我们这对姨甥的感情带来任何影响,我们每次都会手拉手走在最前面,我们两个一块说笑,完全没有隔阂。他对于我也始终如一的真诚、认真、热爱、依赖,我又何尝不是?
    父母对于伦理的强大的教育反而激起了我叛逆的乱伦的情绪。我对于翔翔的感情没有任何污点,即使有乱伦的倾向我也毫不畏惧,因为我确信他对我是纯洁的,我也决不会让他感到我对于他有什么不轨企图。况且翔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长得英姿漂亮,成绩优异再加上个性如此健康,对他垂涎的女生大有人在,他不可能"守身如玉"的--我只管对他倾心的付出,何所惧?此时,徘徊在幼稚末期的我已完全沉浸在对我的外甥的爱恋中。
    远走的表哥早被埋在了我记忆的深处,直到他回来的那天,我才回想起来似乎我还有这么一个表哥。

 

 

第二章 当我们自以为成熟时
1.
    进初中的当晚,一个新的集体坐在沉闷的教室中听老师致开学辞。大家在困乏中感受着令人窒息的氛围。好不容易有了救命的下课铃声,但由于是初到学校,太多的同学们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拘束的很。
    一位相貌英挺的男生忽然此时站了起来,我有些惊喜,因为他神似我那可爱的小外甥!因此我就天经地义地对这位男生一见钟情了。
他用他那深邃、迷离的双眼望向黑板,这个动作让我顿时觉得他散发着一股成熟的气息,令我不禁兴奋起来。
    于是我又利用在初中刚刚获得的生杀大权把那位男生安排在我的身旁,做我的同桌。
    可是过了不久,我发现我的抉择有些愚蠢。他显然和我的外甥有着天差地远的区别!他经常神经兮兮地对着我笑,然后以嘲讽我为乐;我越是对他好,他越是得寸进尺地耍弄我的感情。我常常怀着气愤、羞恨的心情与他共事,而他似乎总会利用我对他"好"这一点多次打击我最脆弱的地方,关键时候他帮我拣起掉在地下的书或笔,可正当我对他产生了感激、态度软化的时候,他却冷不防地在我座位上放了一瓶没有盖子的矿泉水,然后狞笑地欣赏着我的恼羞成怒......他还有搭档,他们两个经常一起嘲弄我,把我的情绪践踏得一塌糊涂,然后放声奸笑!我一次一次的宽容和爱戴,对于他,没有任何积极的作用。其实我对他显露自己的喜爱之情,从没有要求他回应我什么,只渴求他尊重我、理解我,与我和睦相处。然而这点都很困难。在我的记忆中这两个月开学初的同桌生活给我留下了可怕的阴影。
    他还在吃饭时用神秘异色的目光盯着我说:"我家有一本书叫《强暴》......强暴!哈哈哈哈!"还有一次,学校发生了一件猥亵事件,他用近乎神经质地恐怖的声音尖叫道:"猥亵!猥亵!你知道什么是猥亵吗?哈!是猥亵啊!!!哈哈......"(我自然是知道什么是猥亵的)他的表现似乎旨在证明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变态者,虽然平时看上去很正常。
    因为我的执着,我对于他的喜爱并不因为我受到他的伤害而改变;不过泄愤也是需要的,因此他的搭档朱成,那个我们班的"首变"(第一变态者)成了我不良情绪的投放对象--第二次换座位时,我钦点了他坐我的第二任同桌,以便进行报复,顺便感化他。
    我在班中确实依然孤独如一,同学们认为我"标新立异"、"爱出风头"才将班级头号大坏蛋当作同桌。我感到了来自各个方向的强大压力,前所未有,果然初中里的孩子没有小学里的好对付了。他们太善于胡说八道。
    原以为我可以好好整整这个头号大坏蛋,不料我自己被他整的够惨。他先是用美色安抚我的仇恨(他很漂亮,千真万确,属于超级帅哥级别),使我误以为他人很"好";接着不对头了,由于他和王昀钦坐的很近,上课又开始陶醉地唱起双簧,嘲弄我,言辞中不乏侮辱和黄色的成分;更可悲的是,我的反抗被他抓住做了把柄向老师和家长告状说:"班长她一直欺负我......"我原本是可以辩驳的,但是班主任一句"班长不应该和普通的同学斤斤计较"把我彻底打下十八层地狱,只能哑巴吃黄连。
    朱成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根本好不顾及自己的素质形象,他和我们班另外两名怪人关系甚好,正所谓物以类聚,一点不假!下课他老是和李奇粘在一块,卿卿我我,似乎恨不得在脸上写上"我们是同性恋"一样。而严镇,跟朱成的关系更是暧昧不清。
    经常有传言说严朱两人同居良久,并且严镇经常有意无意地侵犯朱成。这种事相信了它,就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不相信你还是会觉得它本身很恶心。某次我打算小小地讽刺一下朱成,小心翼翼地问朱成说:"你晚上和严镇住在一起的?"太过恰巧地不幸是,严镇正走过我身边,他高大的身影投射下来真令人压力倍增。
    "是啊,我们经常住一起的,而且是同一张床上,同一张床!"严镇没等朱成开口就插了进来,就大抒情怀,就好象在说"我们中午经常一起吃饭"那么简单,并且还故意强调是"同一张床",真是似乎毫无羞耻之心的。
    可是朱成立即反驳道:"你什么意思啊!"他看着严镇,就好象看着自己的朋友拿自己寻寻开心后的那种苦笑的表情。他转过头来对我表示:"严镇这人脑子里不太干净,太开放了。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的......哈哈......"
    "你小子......把我玩好了就不认帐了?就开始污蔑我啦?"严镇故作正经地职责朱成。
    朱成撩起水瓶,正在喝水中,听罢严镇刚才的话,差点没呛着,可他倒不是气愤,却是爆发出声声可怕的狂笑:"哈哈!你又来了!哈哈......哈哈!!!"
    严镇更是一脸无辜状地重复:"我说错什么了?我说错什么了?我又没有说错!我是诚实的......"
    我看见周围的人都已投来厌恶、鄙视的目光,我在笑声和目光的交加中感到极度茫然。朱成要否认什么呢?他和李奇的行为总是锲而不舍,又为何要逃避与严镇的关系呢?谁都知道他不正常,再怎么掩盖都是没用的呀!幸好铃声响了,上课了。
    就这样我在朱成的身边待了一年不到,后来我们的关系也渐趋缓和,毕竟人心是肉做的,日久生情也是正常的。可是我与王昀钦的关系依旧紧张,虽然我仍然对他报有幻想。
    又是某天上一节无聊的自修课。朱成严肃地样子要和我讨论一个问题,说:"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喜欢王昀钦啊?"
    我着实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会知道?!我谁也没告诉过!
    他读懂了我半晌不说话的神情笑着说:"我看出来的,没人告诉我。我跟你说,我谈过10个女人超过,这种事情一看就晓得了。我不是同性恋,你信吧?"
    "我信。"我确信我浑身开始发抖了。他一定是要给我吃迷魂药了。
    "我劝你别在对王昀钦有什么希望了,他是不可能喜欢你的。否则那么多时间你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可能对你那么排斥呢?"
    我听了心头一紧,他在这方面的观察力真不是盖的。我问:"那又怎么样?当我一相情愿好了。"
    "可你以为他不知道你喜欢他吗?你喜欢他,他就越讨厌你!"
    "讨厌我是他的事,我只管我喜欢他。"我故作无谓状。
    朱成脸上浮现不可理解的无奈,随即伸出大拇指笑着说:"你厉害,我佩服。"那笑容明显带有嘲弄意味。
    他不说话了。
    我想着他前面说的话,觉得蹊跷。他有什么义务要阻止我喜欢王昀钦?而且他的话好象是出于关心我的好意,实则来看我出丑的。
    我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打算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意思?"
    "啊?我原来是想劝你放弃的,完全是好意,不过好象你误会了。"
    "不是指这个,我说的是你怎么知道王昀钦怎么想的,你是他肚子里的胃虫啊?"
    "你愿不愿意听我说一件事?"他挑衅地怪笑着。

   "你愿不愿意听我说一件事?"他挑衅地怪笑着。
    我点头。
    他声音平坦,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说:"他只喜欢男的,厌恶女的。"
    我对他那若无其事的表情和他所说的内容着实感到恐惧。
    我不相信地望着他。
    朱成看来要进行进一步分析说明了:"首先,你不可能没发觉他有严重的洁癖吧?"
    如此说来,我倒是想起来王昀钦的桌子、书包什么的用品整理的比一般女孩子还干净,我的与他的比较起来简直像猪窝里出来的。而且他的皮肤也总是白净滑腻,传闻他一直比女孩子还细心爱护皮肤,一天到晚洗手,搞的他的手从来都热不起来,像冰袋一样。他对此的解释是:"父母强制。"我们怎么可能会往那方面去歪想呢!
    "其次,你不觉得他很弱吗?弱的像个女人一样!他连一米七也不到,而且他是早发育你看的出来吧......和人家打架,总是被人家压在下面痛扁,就算反击也是被压住的。他那么瘦,手的力量简直就比一般的女生大那么一点点。"
    虽然王昀钦肩骨硕大,显得他身板硬朗宽广,但他的四肢比我的还细,是事实。他老是被压在地上也是事实。但我仍然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突然我想嘲他一嘲道:"我说,你要是做题这么有逻辑推理,也不至于这么点分数。"
    "呵呵。--你猜猜他的男朋友是谁?"朱成这句话最要命了。
    我摇头。要是他有了男朋友,那确信无疑是......
    朱成惊异地打量着我,且说:"严镇呀!",顺便眼睛向严镇的方向瞟了一眼。
    "什么?!"我大惊失色,"严镇和王昀钦平时话也不说两句,怎么可能......?"
    "你也太‘认真读书'了吧!你随便去问你谁,你问:‘王昀钦和严镇是不是关系很好?'保管人人都说他们要好得不得了。他们表面上是哥儿们的要好,实际上完全就是同性恋。"
    我懵了。"你怎么知道?我看你纯粹胡说。"
    "我怎么会不知道,严镇和我同居了那么长时间!他一开始要诱惑我,可是没成功!我怎么会是同性恋呢!于是他去找王昀钦了,但严镇毕竟还是我的好朋友,他的事情我全知道。"
    "既然是好朋友,你怎么可以把这种私密的事情告诉我这种外人?"

推书 20234-06-28 :诱惑的魔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