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昨天(蓝宇同人)上————娅芙

作者:娅芙  录入:05-31

他吐出一口烟,浓白的烟雾把我们两个人罩住。
然后我看到有亮晶晶的东西从他的眼睛里涌出来,越来越多——把烟都打湿了。
我伸手抱住他的头,然后,我的额头碰着他的额头。
我仿佛听到的不是自己的声音:
“别说对不起,好吗?”
我知道,他说了那三个字,我一定会原谅他,那还不如,我从来都没怪过他。
……
“她怀孕了。三个月。”
……
我点头,然后抬起脸来,吻他。
他的眼泪一直在流,比任何时候都温柔的,吻我。
我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流泪,也从来不知道,他会有这么热这么多的泪水。
……
我却没有哭。
其实悲哀的时候能流泪,也是一种幸福。
(十三)
后来我才隐约的听说,卢芳那天也出去,找了个地方喝了一天的酒。
哭没哭我不知道,至少我在见到她时,她依旧是温柔而和蔼的微笑着。
她甚至还是亲热的叫我烨子。
我猜她什么都知道,只是用沉默和包容来捍卫自己的家庭。
她是女人中的极品,谁找到她都是一种福气,若不是因为我,她会和她的丈夫一定会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其实现在也能,只是在那些将要并肩走过的岁月里,将会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她和他的丈夫,那不被遗忘的时光,和一个模糊的,多余的影子。
我恨她,我知道她也是。
可我们相逢时,依旧一如故友重逢,寒暄笑语。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如此虚伪,戴着面具生活。关导告诉我,这是成长的第一步。
原来我以前,都是那么幼稚的前行。
胡军,你和你的爱情,让我开始变得成熟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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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敬业的好演员,第二天投拍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尴尬,或者闪躲。
白天拍的还是一场床上戏,只是这次我们都穿上了睡衣,我穿着一条白色薄薄的睡长裤,和一件白色半袖的T恤,开拍之间我靠在墙边,阿魏说我长手长脚一身素白的样子像个幽灵。

——那么早起来了?
——有点渴(蓝宇爬回被窝内)好冷。
——来……(拥蓝宇进臂弯)不是我让你睡得不好吧
——(蓝宇把玩捍东前胸的睡衣)怎么会……
——这些时间我老在想:你让我搬进来,好象把你的生活都打乱了,要不,我在外边先找个地方住着?
……
——呀,掉了颗扣子……你是嫌这房子太小?
——你一个人住,刚好。多了我……
——多了你就容不下?你能有多大?
——我?……我年纪比你大,什么都比你大呀……
——什么都比我大?(蓝宇调皮的笑着,整个人消失到被窝)好象不是吧?
——哎哎。。。你干嘛?
——(被窝内)量一下你到底有多大!
(捍东反应)
——(蓝宇从被窝内伸头出来,人压捍东身上)大起来了,怎么办?
——(捍东一下拥着蓝宇,反身把他压住)让我告诉你怎么办?
(蓝宇把脸孔凑上前,二人激烈拥吻……)
……
没有尴尬,扭捏,不安,也并不麻木冷漠,我们在床第间,在摄影机沙沙运做的声音里,在卢芳一旁的无声观看下,表现得无比自如。我索性闭起眼睛享受他的吻,略显暗淡的,温热的空气中,我在不动声色的宣扬着我的爱情。尽管我知道这似乎有些单薄的可怜,然而我别无选择。

当拍到末尾的时候,我们相拥在床第间,身上只搭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头顶是狭小的窗口,一角天空。
——我是不是有病?我怎么可能这么喜欢你?……
当我喃喃出这句台词的时候,他的手轻轻抚上我光裸的肩膀,我没有颤抖,恍惚间,我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已经开始变成一个值得信赖的好演员。

……
捍东出狱的那场,我和卢芳有了点卯着劲儿的飙戏,NG了几次也没有通过。
关导喊了停,走过来给我盛了一碗火锅汤,先让我喝了一口,自己也拿到嘴边慢慢喝。
我笑:“想吃就说话。”又点点那些菜:“这么多好吃的,随便吃什么不行?干吗喝汤?”
关导又喝了一碗汤,意味深长的看我。
“不是最引人注目的东西就最受欢迎,比如我,只喜欢喝汤。”
……
我点头:“知道了,关导。”
关导挥了挥手:“开拍!”
……
这一场我没有任何抢戏的成分,除了该说了两句话,一句也没多说。
只是在大家举杯的间隙,我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捍东——不,是胡军一眼。
那一眼,动用了我多少感情我不知道,但是关导在事后的很多次剪辑中,都执意的保留了那个特写。他说,那个眼神,有让人落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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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宇》的最后一场戏在北京一个公园的公共厕所里拍摄。蓝宇死后,捍东接到消息来太平间里认尸的一段。
我本来完全可以和其他人一样,罩着厚厚的军大衣,手里拿着热咖啡站在一边,看着胡军表演,演完了,也就收工了。
可是我不。
二话没说就把大衣脱下来扔到了一边,只穿一条长裤和一件半袖衫,我钻进那一块薄薄的白布下面,合上眼睛。
厕所里四处透风,当时已是冬天,却依然春寒料峭,扛摄影机的手冻得都受不了。我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咬住牙根,还是哆嗦个不停,两手最后索性死死的抓住床沿,才停止了身体无意识的抖动。

胡军事先并没让他进入布置的现场,关导就是想让他感受下那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但是我想他并不知道我会亲自躺下。
卢芳站在一群工作人员的身后,没有表情的远远看着我。
……
关导的手无声的举起,又落下。
……
我听到有人掀起门帘的声音,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
一只手掀开了我脸上的白布,然后,我听到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我不能睁开眼睛,可是我能感受到他熟悉的目光,随着呼吸的急促,我明白,他被震撼了。
他的脚步在移动,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他似乎在向后退。
……
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受伤的动物发出的痛苦的呻吟,仿佛是从嗓子眼里,鼻子缝里,无力而绝望的发出来的。
那声音时断时续,逐渐的增大,当他一声低低的“啊”的一声从口中喷发出来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他哭了。
他似乎重重的靠在了什么地方,发出一声闷响。他的身体似乎一直向下滑,他的嗓子发出啊啊的声音,我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样绝望的悲泣。即使那天我们在月光下,他的流泪也是无声的,而不像此刻这样的宣泄,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完全心碎的声音,像一根针,直直的狠狠的,插到我的心坎里。

那个时候我几乎想放弃,我想掀开那块布,扑下地去,告诉他这是假的,都是假的,我还好好的活着,我还爱着他。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理由而哭泣,我都受不了他这样的绝望的声音。

我怎么能这么狠心,以这样的场面来刺激他?
怎么能?!我恨自己。
当他终于放开声音,悲痛的号啕的一瞬间,我有了痛感,原来刚刚紧握的床边,我居然已经把那层床沿的棉花刺破,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
可是我们也在那一个瞬间,听到另外一个奇怪的,似乎是女人的哭泣声……
我起初以为是卢芳,可是当四周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觉出了不对。
我睁开眼睛,眼前因为常时间没见光而有一阵发黑。头也因为刚刚的拍摄而嗡嗡作响。
我坐起来,当眼前的黑暗消失的时候,我抬起头来。
从公共厕所一边的一个小小窗口中,我看到了娜娜哭得通红的脸。
(十四)
那天晚上,娜娜发起了高烧。
我守在她身边,一直喂她吃药,喝水,给她的额头换冷毛巾。我想带她去医院,却被她坚决的摇头拒绝了。她躺在床上一直在默默的流眼泪,不知是因为烧的难受,还是别的什么。

下半夜的时候她终于睡着了,我坐在床边,无声的看着她烧得发红的脸,心里有内疚的刺痛在悄悄浮上来。是我对不起她,可是这句对不起,却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她不是我,不可能理解这样一种情感,也不可能明白。

我不知道是谁叫她来的,也许是卢芳,也许不是,然而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也许清楚了一切,也许并不完全清楚,这一切,也不重要了。
在天快亮的时候我昏昏沉沉的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天亮,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娜娜躺着的床铺已经空了,被子叠得很整齐,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她是个无辜的好女孩,我伤害了她,无以为报。
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无所有?
……
手机震动起来,我拿起来,点开短信箱。
是胡军——
“烨子,关导说,今天下午是关机宴,你一定要来。这也是我说的。——师哥”
我盯着那条短信,笑了一笑。他还是那么喜欢用一点陈捍东的语气和感觉,似乎在面对我的时候,他永远占据着主导的地位。悲哀的是,我居然就是吃他这一套。

模糊的记得,哪一场戏,我们在浴室里,他用简陋的花洒给我洗澡,在白色的泡沫在我的脸上涌流而下的时候,他贴在我的脸侧,轻轻的说:“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喜欢——”

这样一句话,其实不该是他的台词,似乎由我来说,会更加合适。
蓝宇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刘烨也是。
捍东何其福。胡军何其幸。
只可惜,一个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一个是恨不相逢未娶时。
若是要我说,生离,比死别更痛苦。
我宁愿是蓝宇。带着捍东一生的爱,就此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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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机宴上,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卢芳很识时务的没有来,我就知道,她是聪明的女人。苏瑾也在没有她的戏份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不喜欢的人都不在,这顿酒,喝得真叫一个爽。
关导拍着我的肩,像个老太婆一样罗里巴索,一会儿又说我的潜质好,一会儿又说我的演技大大提高,一会儿又说将来要给我量身定做电影……我统统置之一笑。

关导红着眼睛看我:“……你……你不信?我跟你说烨子……你信……信不信……这部电影能把你……
你和你师哥捧红喽?信不信?啊!“
我笑,关导的普通话在胡军的熏陶下是越来越溜了,我一径的点头:“是是是,信信信。”
关导斜睨起眼睛看我:“……你……你甭骗我……我知道你不信……没关系……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你们这部电影……拍得……拍得太动人了……我要成就你们两个!胡军刘烨……两个大明星!呵呵……
呵呵……“
我笑得手中的瓶子无意识的滑落,身子向后靠去,胡军伸手扶住我,我索性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好舒服,像沙发一样。
关导真有意思,我不是不相信他,可是这也许是他拍得投资最低的电影了吧?连最后我和胡军的剩余部分片酬都没给,我们也没要……知道他拍得困难,加了好多场戏份,我从来都不是计较的人,胡军更是豪爽惯了的,这部戏给予我们的已经太多太多,哪里是区区几张钞票可以衡量的。然而我依旧不抱什么信心,再加上片中很多禁忌的话题,裸露的场面……我宁愿把《蓝宇》当成一个精致而私密的回忆,自己拿回家里去独享,最好,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知道……

这当然是妄想,我看着关导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的眼睛,又一次失笑。
胡军从身后轻轻抱住我的肩膀,我颤抖了一下,无声的拿开他的手。
他看我,脸上的表情看不懂,似乎还是那个痞气的陈捍东。手点了点包房一角的卡拉OK机,不知是有意无意的询问。
——哎,你唱首歌吧。
我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算了吧你。你最讨厌听我唱歌了。
他依旧在看我,一双眼睛模模糊糊。
——谁说的?来嘛!……老了吧,嗓子哑了?
——瞎说!
——真的不唱?
——好,我唱。
……
当《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的前奏骤然响起的时候,我猛然明白,刚刚我们的对话,还是那熟悉的台词…

我手上的话筒剧烈颤动起来,我的眼泪在一瞬间不可遏止的流下来,沾湿了话筒,和衣服。醉意盎然的脸,我知道我是那么想哭。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我的声音沙哑,走音走得厉害,可是没有一个人笑我。
居然没人笑我。
我转过头去,看见关导哭了,阿魏哭了,大宁也哭了……我的师哥,我的爱人,他的头抵在我身后的肩膀,身体无声的抽搐着。
所有人都在哭,哭得一塌糊涂。
我反而停下了眼泪,看着这一大家子人,或蹲或抱,泪水肆意的在脸上奔流,仿佛生离死别一般。我恍然间突然像做了一个梦,一个绮丽旖旎,有泪有笑有滋味的梦,梦的结尾要在此刻揭晓,而梦中的人,谁也不愿意醒来。

那种相濡以沫的情愫,已经这么深这么深了么?
……
手机又响起,是朋友的短信。我先前曾在他的戏里演出,但是只演了一半,现在他想继续拍完,嘱我一天后到他那里去报道。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滑了一下,然后回复道:好。

这么说,已经时间无多。
……
我转过身去,把身体缩在他的怀抱里,然后抬起头,吻他的颈项……我的手伸到他的衬衫下,包房明明暗暗的灯光下,我对上他通红的眼睛。
“……要么?”
我微微仰起头,努力浮出淡淡妩媚的笑。第一次去勾引一个人,也不是不紧张。
他深深的呼吸,我听到他激烈的心跳。他的头低下来,凑在我的耳边。
“烨子……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台词,还是台词。也许我们始终都是在做戏,只是戏到尾声,注定要一个绚丽的结尾,来作为日后长久的回忆。
我笑,顺势拉他起来,冲出包房。身后关导好象喊了句什么,谁也没理他。
(十五)
进到房间里的时候我们居然都镇定了,我不急不徐的解他的扣子,他的表现却很奇怪,他的唇顺着我的额头,嘴,脖子,胸膛一路往下滑,烙下无数的吻痕……他熟练的扯下我的皮带,拉下裤子上的拉练,我以为他急了,刚想告诉他慢一点,他居然一把扯下我的底裤,迅速含住了我下身的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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