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方不满足于他的无动于衷,在极力地挑起他的热情,但不可以,他不会给他得逞机会,就算是身体被强占,精神上他也要保有最后的尊严。
“瞬心……”身上的人似无意识地轻喃着,柔软的声音似水般卷着浪花翻进心底,虽然没有厌恶感,但不习惯被人碰触的身体还是本能地拒绝着对方的挑衅。
司徒靖寒不知道他的小野猫怎么了,突然变得那么冷淡,但就算是冷淡至此,他体内的热力也丝毫没有因对方的撤出而减退半分,他想要他,这个意志在此刻无比坚定,灼烧着他的心和欲望。
拉开身下人的双腿,置身其间,本能地将一根手指探进他股间的小穴里,凭着原始的欲望,就算是从没尝试过的禁忌,竟也是无师自通。
“啊!”瞬心呼疼出声。好痛!该死的,他竟然来真的!
“不要!啊……”被更深插入的疼痛扯回神游的理智,此刻的情景在脑海中清晰地呈现——
他赤裸地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侵犯……
不,他不要!
瞬心开始挣扎,扭动着腰身,却逃不开对方的掌握,反抗的双手随即被对方用腰带绑在一起置于头顶。完了,这次他是真的玩完了,除非这个世界有神愿意来拯救他!
剧烈的痛楚自身下袭来,还没有准备好迎接的穴口被巨大的欲望强行插入,疼得他咬破嘴唇也没忍住呻吟。
“啊——”悲鸣自瞬心的唇间溢出,该死,这个没人性的混蛋!他不知道男女身体构造的差异吗?竟然这么快就开始了!
第一次的进攻当然不可能一攻到底,尤其是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之下,只插入少半的欲望被收缩抗拒的小穴夹得很紧,有点疼,但那炽热的内壁令人疯狂。
司徒靖寒看见瞬心脸上的痛苦,但停不下来的动作仍旧一次次地用力,挺进他紧致的体内,终于在努力了半天之后,插入了大半截。
“呼……”瞬心疼得喊不出来,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细瘦的腰身在半空不住地颤抖,承受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热辣辣的血液自两人结合的部位随着对方进出的动作溢出。
好痛,真的好痛……爸爸,叔叔,还有熙,还有干爸干妈,你们在哪里?
瞬心紧闭着眼睛,看见无数过往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便已消失。
难道死亡就要到来了吗?不是说人在临死前会看见许多曾经的记忆吗?
为什么没人听见他心底的呼喊?
为什么这个没人性的混蛋还不停止他的疯狂侵犯?
神,你真的没听见我的请求吗?
不,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所以他只能靠自己……
承受不了肉体上的巨大痛苦,被侵犯的人渐渐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但他知道,在他体内狂乱进攻的魔鬼仍然没有停下动作……
第 十 一 章
疼痛可以令人失去神志,却也可以拉回远飘的魂魄,将他再次与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紧紧相接。
再次有知觉的时候,体内被进犯的痛苦还在,不断的冲刺仿佛刺穿了他的灵魂,可大脑却没有停止运作,意识中清晰地映出现实的惨烈。
够惨烈了,被人侵犯,强行进入,毫无准备,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
他被人强奸了,被那个陌生又可怕的男人!
可那又如何?他是男生,就算是如此也不可以放弃,不可以哭泣,不可以让他看见自己的软弱,不可以……
“啊……”双腿被用力握紧拉高,男人的热液终于喷洒在自己的体内,然后一股重量压低到身上,耳边是男人短促的呼吸……
终于,结束了吗?
他还活着吗?
瞬心呈“大字”躺在床上,他可以想象自己此刻的不堪,男人的欲望还有一大半埋在自己的体内,凌乱的床单一定被他的血沾污了……
发泄过后,司徒靖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的小野猫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身下呼喊、呻吟、颤抖,但他就是充耳未闻,仍旧继续自己的野蛮动作,完全不顾对方的感受,只想着满足自己的欲望。
可,这有什么不对吗?对女人,他不一向如此吗?从没在意过对方的感受,从没想过要讨好对方,就算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也是如此。女性,不就是那种用来疏解欲望传宗接代的动物吗?
可小野猫不是女人,正确的说应该是个童男,可那又如何?亲吻,爱抚他都已经做过了,那些对普通女子来说已经足够,就算是进攻的动作粗暴一点儿也不会造成伤害,但瞬心不同,他做的似乎还远远不够……
瞬心紧闭的眼帘似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咬破皮的红唇还闪着血光,柔细的面颊不再红润,苍白的脸色若不是他胸前还在喘息颤抖着,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老天!他都做了什么?
“瞬心,瞬心?”司徒靖寒低头亲吻他紧闭的眼脸,揉着他发际的手指无比轻柔。
现在还叫他干什么?不是把他当成泄欲的工具吗?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还有这样温柔的举动算什么?内疚吗?
“啊……”瞬心死了心不理会对方的呼唤,却因为对方退出自己的体内的动作忍不住呻吟出声。
虽然自己的欲望仍未得到彻底的满足,但拉扯间溢出的混浊血水令人触目惊心,司徒靖寒错愕了。
白色的床单被血水染红,一层层的血渍晕染开来,似一朵朵盛开的鲜花,在烛光下显得冶艳无比。
他真的伤到他了,而且简直就是强奸!
愧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鲜明过,先前的认定也开始动摇,只觉得自己禽兽不如,但又该死地自然而然,脱离了自己一向自傲的掌控。
从来都静若泰山的他竟因为小野猫的诱人青色而失去理智,平时第一次体验到无上的肉体快感,但仅止于肉体上的,事后的空虚却又是前所未有的强烈,因为自己的倾心投注,更因为对方的毫不心动。
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还没弄清对方的目的,还没解决两家的恩怨,还没准备好付出更多……
他不该碰他,不该在碰了他之后感到愧疚,更不该在此时感到心疼万分……
既然是不该,就当作没发生过可以吗?
轻轻解开绑住纤细手腕的腰带,忍不住吻上那上面的勒痕。
身下的小人儿毫无动静,紧闭的眼睫微微抖动着,再也忍不住的泪水顺着睫毛的尾部流出,他低头去吻,尝到的是咸咸的苦涩……
瞬心不敢睁眼,不敢移动,哪怕是轻微的挪动,下身的疼痛都有如千军万马般袭来,浑身上下像被一百辆火车碾过一样,散了骨头,整个人被撕成碎片。
轻柔似万般怜惜的吻在脸颊上流连了一会儿,然后消失,连对方的呼吸也一并消失在空气中。
缓缓地张开眼睛,瞬心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只剩下狼狈不堪的自己,眼泪来得更凶了,他抽泣着,几乎痛哭失声。
真没用,你还算是男人吗?你不是自诩坚强吗?你哭什么啊?像个白痴一样没用……
呜……好痛……身体好痛,心也好痛……
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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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见云,也就是那个假扮花魁雨虹的男子,赶到倚竹轩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染了血的被单被随手丢在地上,司徒靖寒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凌乱的床边迷惑地凝视着床上爬睡的瞬心。
他果然还是来晚了!
手一松,青色药瓶摔到地上,破碎的声音同时惊动了床上的两个人。
现在,似乎已经没人需要他带来的解药了……
瞬心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雨虹那双柔媚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满头是汗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刚刚给自己换衣上药的男人也还坐在身边没有离去。
“见云?”司徒靖寒不解地看着好友满脸怒色地朝自己走来,“你怎么了?”
“啪”的一声,来人毫不留情地打上司徒靖寒的脸,“你都干了什么?”
“我……”看见蔚见云急红的一双眼睛,司徒靖寒不知道要回答他什么。
“你说话啊?你强奸他了,对不对?”眼前的景象显而易见,瞬心手腕上缠的纱布还有下唇上的咬痕就是最好证据。
“是。”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
等等,被强奸的人是他耶,那两个人怎么在傍边当他不存在一般地争执起来?
瞬心懒得张嘴说话,只觉得那个雨虹一副愤慨的样子很奇怪,仿佛被强奸的人是他一样。
这两个笨蛋,不知道病人是需要安静需要休息的吗?还在这里大吵大闹,害他连觉都睡不好,真是的。
“见云,别这样,我给他上了药,你快来帮他看看伤口。”
看伤口?不要,那么丢脸的事,他才不要!
瞬心拉着被子推拒着,但还是被司徒靖寒如愿以偿地抱进怀里,扯开衣襟。
“瞬心,你别乱动,见云是大夫。”简单却是有力的说辞令人无从反驳。
“没什么大碍,还好处理的及时,躺上几天等伤口自然愈合就好了。”恢复了冷静,蔚见云心疼地说着。
急忙拉好瞬心的衣服,抱他趴卧在自己怀里,小心不压到他的伤处,司徒靖寒认真的动作令蔚见云感到陌生与意外。
瞬心无力也没有精神再抗议,只任由对方轻拥着自己,暖暖的,很舒服,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人昏昏欲睡。
阖上眼皮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雨虹悲伤的眼中似充满无限怜惜与同情地望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遭受和我同样的痛苦?”
瞬心最后听见那个被司徒靖寒称为“见云”的男子这样说道,淡淡的声音像是包涵了无尽的悲哀与无奈,得不到回答的问题在空气里回荡许久,似阴魂不散,令他突然觉得那人已不再是自己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妖媚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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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天空意外的阴了下来,一改昨夜的晴朗,直到中午还没有什么亮度,正是睡回笼觉的好天气。
瞬心不记得上一次睁眼是什么时候,只知道那时天还没大亮,抱着他的人也还在,仿佛怕他睡胡涂了压疼伤口一般的轻拥着自己。
大量流失的体力还没有回来,闭上眼睛又一直睡到现在。
慢慢地睁开双眼,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古代没有钟表,当然也没有准确的时间。
现在,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但从身边被单上还没消散的暖度看来,那个男人大概刚走不久,也许很快就会回来,就像昨天夜里一样。
那时,他以为那个可恶的家伙真的发泄完了就走,上茅厕都没有那么简单,但出乎意料的,他又回来了,还带来干净的衣物和药品,害他之前哭的那么没志气没形象。
恨他吗?欺负自己到那么惨的地步,他应该恨他吗?
如果昨夜他真的一去不返的话,那他真会恨他入骨,但他没有,事后的精心照料反而令人觉得他是无心的。
但那又如何?他强奸了他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唔……他被人强奸了,而且对方还是同性……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在一群同性恋男人的爱护下成长,对于不容于礼法世俗的同性感情没什么特别的厌恶感,反倒觉得丢开了“传宗接代”那一层关系,同性间的爱情反而变得更加难得更加纯粹,只要彼此相爱,性别根本不是问题。
可这些古人会怎么想?他们的思维已经开放到可以认同那种禁忌情事的程度了吗?
就算是又如何?他和司徒靖寒之间不可能有那种感情,因为他们首先是两个世界的人,其次还是不共戴天的仇家,虽然他还不知道那仇是如何结下的。
就算他昨夜的兽行是出于无心,那也并不能证明什么,同样身为男性,他知道男人在某些特定的情景下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的,而那种情况下所做出的行为根本就无关情爱。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对昨夜的事耿耿于怀,不是憎恨,而单单只是介怀罢了。
他一直知道,憎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他从未憎恨过别人,不管别人怎样对他,他的处世原则是“直接插入主题解决问题关键”,那么现在,他该怎么办?
让他好好想想……他要找的是占星圣人,虹烨要的是司徒靖寒的命,而司徒靖寒先是已经占了自己的人,那他真正要的是什么?
或许,他可以和司徒靖寒达成某种协议,各取所需,而自己也不必杀他。
因为他讨厌看到死亡,嗯……他是不是天底下被同性强奸之后表现得最冷静睿智的人?
怎么说呢,被人做了那种事,说不介意是骗人的,有谁被人卖了还会乐着帮人家数钱的?
可介意又能如何?已经发生的事是无法更改的,成为历史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活着的人为之含恨?
恨是爱的反面,如果爱里有幸福有快乐,那么恨就是毫无幸福可言的痛苦深渊。
人如果可以放开自己,放弃仇恨,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安宁与幸福吧?
这是父辈们教导他的人生哲学,他一路学来,也渐渐地领悟了许多。
活在过去的人是可耻的,越是在意之前发生的事情就越代表自己的无能与怯懦,只有超越自己、放弃仇恨才是最实际最有用的。
所以面对昨夜的意外,他选择释怀。
瞬心,打起精神来,谁没有过悲伤的过去呢?
反正自己是男生,不会怀孕,又没有贞操问题,等身体上的伤口痊愈了,心灵上的伤口也会慢慢愈合吧!
可为什么一想到这些心里竟会感到酸楚一片?仿佛淤积了无限的悲哀,沦为悲剧的主角。
闭上眼睛继续睡吧,最好可以睡傻到脱离现实,忘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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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靖寒拿着热汤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仍闭着眼睛的瞬心静静的爬在床上,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眼角却像是闪动着点点泪光。
已经是午后时光了,小野猫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食物,想必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吧。
司徒靖寒知道瞬心醒着,因为他的呼吸不似熟睡时的均匀,不愿睁开眼睛大概是因为不想面对自己吧?
“瞬心?”他凑近他的耳边轻唤着。
瞬心翻个身转向床里,蒙上被子,拒绝来人的侵扰。
“你肚子不饿吗?”
对方话音刚落,不争气的肚子竟真的回应似的“咕噜”一声,令瞬心感到尴尬,都怪那个笨蛋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来。闻着那么香,害他的饥饿感一下子袭来了。
活人不可以跟食物过不去,浪费粮食是犯罪。秉着这条恒久不变的真理,瞬心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见对方那张帅得碍眼的脸微笑着望着自己。
知道他坐着会压倒伤口,司徒靖寒体贴地抱他做到自己的腿上,将伤患处置于自己分开的两腿间不碰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