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苑是不会跑,可是美人会逃,况且……我还没有对美人验明正身呢。”万年姚摸摸下巴,眼里露出淫邪的目光。
“大人要如何验明?”
“这是可以验明美人可否为童子的媚药,只要让他服下等着看他的反应就可明了!”万年姚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递到妇人手中。
“可以!”妇人接过瓷瓶,“那其他的大人可以回去了!”
看不到好戏,众人自然不满,然翠微苑的后台非一般人可以想象,能在皇城脚下立足立名自是有他的一番道理,纵然忿忿不平,也只得失望而去。不过今日得以见花魁雨虹一面,还有那个美人瞬心,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遣散了闲杂人等,大堂里只剩下万年姚,司徒亮,那妇人,还有瞬心。
三人来到瞬心面前,妇人强迫他服下瓷瓶中的一颗赤色丹药,然后等着他的反应。
好可怕,现在的瞬心真的很怕,不知道他们给自己吃的是什么,双手又被绑住动弹不得,妇人和万年姚紧紧地盯住自己不放,司徒亮不屑的目光一闪而过……
这群疯子!他们都疯了吗?
如果药物检验有误或留下什么后遗症,他是不是会死得很难看?
早知道就不要贪玩闯进翠微苑,早知道就乖乖留在醉仙楼等着吃月饼,然后尽快找机会杀了司徒靖寒一了百了……唔……好热……什么验明正身的媚药,根本就是药效神速的春药,他知道吃了春药的人是什么反应,因为他的爸爸叔叔们有时候会玩那些把戏,但那都是无害的,不知道自己吃的东西会有什么后果……唔,真的好热,脸上像是起了一把火,突来的热度一直窝进心里……
“好像开始生效了!”万年姚两眼冒光,一瞬也不闪地盯着瞬心红透的脸。
雪白的大腿不耐高温地自长袍间蠕动而出,瞬心开始不自觉地扭动身体,手指收起抓紧绑住手腕的绳索,呼吸急促。
糟了,眼前开始模糊了……
就在这时,万年姚以眼神暗示意司徒亮,后者虽不情愿,但也顺从地拉走妇人,让万年姚可以靠近药效发作的瞬心。
“喂,你们要干什么?”被司徒亮强拉到楼下,妇人才意识到对方早有预谋的算计,但为时已晚。
瞬心微张着眼睛,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只看见万年姚笑得淫溢的脸向自己靠过来,一只手抓住他的大腿,用力揉着,粗糙的手指蹭得他很疼。
“呸!”瞬心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一口唾液吐到对方的脸上,虽然麻药加上媚药让他身不由己,但他的思维还是清醒的。
“够辣,我喜欢!”万年姚舔舔嘴边的液体,一点也没有生气,猥亵的脸上反而更多了几分兴致。
大手扯开维系长袍的腰带,敞开的衣襟顿时春光乍泻。
就在妇人被司徒亮强拉到门口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挡住他们的去路,门再次被关上。
“大……大哥!”司徒亮语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此刻最不可能遇见的人——司徒靖寒。
“没想到你真的出卖醉仙楼?”司徒靖寒的口气阴寒无比,惊得那妇人差点摔到地上。
“万……年姚!年姚!”司徒亮大叫着跑向正沉迷在美色中的万年姚。
“该死!”美梦被打断有如切肤之痛,万年姚不耐烦地回头,看见一脸惊惶的司徒亮被人逼着跑回内堂,他身后的人正是自己的死对头司徒靖寒。
万般不舍地放开手中的美人,万年姚挺挺胸口,下楼接住扑过来的司徒亮,轻抚着他的背脊让他安心。
“仙人醉的秘方是假的,你们的戏该结束了!”司徒靖寒冷冷的开口,黑眸扫过瞬心的方向时闪过一丝不及察觉的不忍。
司徒亮是父亲侧室的私生子,这一点是司徒家无法抹煞的耻辱。当年事发之后,司徒老爷逼死了那个不贞的女人,自己也一病不起,留下整个产业给司徒靖寒,生前遗言要他好好照顾司徒亮,怎么说也是司徒家养了十几年的二少爷,更何况孩子是无辜的。
但毫不知情的司徒亮一直嫉恨在心,以为是大哥挑拨父亲害死了母亲,连父亲原本对他的宠爱也一并夺去,害他一夜之前成为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罪人。积在心里的怨恨与日俱增,直到看大哥不顺眼的万年姚找上他,于是他们开始密谋推翻醉仙楼。
司徒靖寒早知道司徒亮对自己怀恨在心,故意让他找到假仙人醉酒方,还利用翠微苑放出风去,引他们提前露出马脚,因为万年姚是出了名了好色,他找上司徒亮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看中了他的美色。
现在一切都如愿以偿了,但心里却还是感到堵塞,全都是因为那个算计之外的人瞬心,也就自己昨天刚刚娶进门的天下第一美女“虹秀儿”。
虽然表面上安定繁荣,但实际上醉仙楼早已就是内忧外患的处境,冒险与老仇家虹剑山庄联姻是想给醉仙楼挖出一条生路来,可虹烨老鬼果然也是图谋不轨,派了个假新娘来,尚不知安的是什么祸心。
然而此刻,他更加迷惑了,如果那个美丽的男孩是虹信,那他为什么会告诉雨虹自己的名字是瞬心?他闯进翠微苑是跟踪他而来,还是纯熟巧合?为什么他竟觉得他其实不是为扳倒醉仙楼而来……因为他身上没有任何杀气,就连内功也是一点儿也没有,只有小猫三两只的怪异拳脚功夫而已。
让那个自称瞬心的孩子卷入今夜的计划完全是计划之外,谁让他舒舒服服的醉仙楼不待,偏要跑来这边来插上一脚,他也只不过是将计就计,顺便看看他的“小新娘”会有什么反应而已。
但被人下药还险些被吃掉可不是他所预期的,当看见他们强迫他吃下丹药还对他动手动脚时,愤怒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鲜明,怎么说也是他司徒靖寒明媒正娶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富是祸,他都是属于他的东西,别人怎么可以碰得?
“司徒靖寒,这次算你赢,下次没那么容易!”万年姚说罢拔出佩刀向司徒靖寒攻击。
后者也不甘示弱,抽出宝剑,与之竞抖,但对方无意恋战,只使出几招狠式,杀出一条生路,遂带上被吓呆的司徒亮夺门而出,外面需要他们杀过的刀剑一定还有许多。
瞬心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地看见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光剑影,简直就像看武侠电源一样,然后其中一个很眼熟的男人靠近自己,意识开始涣散,最后的记忆里只剩下一张没有感情波动的冷俊脸庞。
许久,他才认出对方正是他昨夜刚“嫁”的老公司徒靖寒!?
完了……这下他还是死定了……
第 九 章
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自己就是那个假的虹秀儿?
现在,瞬心唯一想到的问题就是这个,如果司徒靖寒认不出他还好,要是认出来的话,那他就死定了。
出鞘的宝剑很亮,在烛光里反射出的寒光令人无法正视,锋利的剑尖轻滑过他的脸颊,沿着白皙的手臂向上。
瞬心一动也不敢动,因为那锋刃随时都可以让他见血。似重非轻地力道刚好可以让他感受到那上面的冰冷,以及从握剑人身上传来的鲜明怒气。
看着对方红晕的脸颊,模糊的眼眸,微张喘息的唇,司徒靖寒突然感到一阵悸动,忍不住视线下移,青嫩的春色一览无遗,深沉的眼眸更添了几分幽暗。
不禁吞了下口水,上移至手腕处的剑尖微一用力,利刃割断了绳索,解放了被困多时的手臂,重获自由的手急忙拉拢衣襟,遮挡自己的赤裸。
“看什么看?大家都是男的,我有的你都有……”微喘着,瞬心吐出柔软的声音,原本是斥责的话语却因无力的口气而变得毫无说服力,反倒像是幽怨的叹息。
“你……”司徒靖寒欲言又止,抬手又将另一边的绳索割断,让完全没有心里准备的人差点跌到地上。
很自然接住无力站稳的身体,伸手将纤细的腰身揽入怀中,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自然而然。
“你,放开……我……”完了,药效越来越强烈,他话都说不清了。
“你可以自己站稳吗?”司徒靖寒轻笑着说道,不规矩的大手在瞬心的背上抚摸着。
“你……”瞬心倒抽一口气,用力推开对方的怀抱,踉跄着向楼下跑去。
还没到门口,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了回去,冰凉的感觉突然出现在颈前,含笑的低沉声音带着热气吹入耳中。
“把它戴好,别再丢了。”司徒靖寒自身后将那块翠绿色的圆形玉佩戴到瞬心的脖子上。
原来是自己昨晚随手丢在床上的那块定情玉佩,上面的“司徒虹秀”四个字似冒出莹绿的光来。
惨了,这岂不是代表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男的?!他甚至还不止一次吻了他!
汗……瞬心最后的侥幸心里也被一丝不剩的抹杀了。不用回头,他就知道对方此刻的笑有多奸诈。
“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颜色呢?”司徒靖寒从身后用力拥住瞬心的腰身,以手指轻转过他的脸,含笑的温柔眼眸直看进他的眼中。
此刻,他竟觉得自己是真的很期待这块会随主人的改变而变换色泽的幻玉,戴在小野猫的身上,将会蜕变出如何的光彩?
瞬心被对方怪异的视线看得不自在,不安地扭动身体,胸口被冰凉的幻玉蹭得很舒服,伸手抓紧身前的衣襟,不自觉地拉扯着领口。
“发作了吗?”看着对方眼里越来越涣散的眸光,失焦的眼睛渐渐沾染了情色,司徒靖寒突然有一种奇异的预感。
“呵呵……”瞬心觉得自己的理智越来越模糊了,唇角带着缠绵的笑意在对方的怀里转身,无意识地把自己的脸往对方的胸前磨蹭着。
完了!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呼……他蹭得他好痒,一路痒到心里……司徒靖寒开始心慌,打横抱起瘫软在自己怀里的身体,如期地感觉到臂弯中的小人儿把脸埋进他的颈间,手臂也主动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上他,像只慵懒的小猫。
轻浅的笑容柔化了司徒靖寒脸上的线条,趁没人发现的时候从后门带走了他的小野猫。
♂ ♂ ♂ ♂
竹,虽清瘦且挺拔,风过不折,雨临不弯。
好热……
他在哪里?怎么会感到如此难过?
全身上下像着了火一样……
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渐渐清晰的是陌生的古代布景,不是翠微苑那样的奢靡,也不同于醉仙楼的豪华,简单的摆设素雅又不失颜色。
瞬心艰难地从白色的大床上坐起来,扯扯领口,让呼吸更顺畅一些……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在这儿?
体内急速翻涌的热流模糊了记忆的轨迹,也让迷惑的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眼下的处境——
没错,他被迫吃下奇怪的药,然后被那个人救了,不,也说不上是救,最后的印象就是自己昏倒在那人的身边。
是他带自己来这里的吗?那个外表多变但内心却绝对是冷酷的男人?
呼……把他带来这里又丢下他一个人不闻不问,这算什么?
不行,这儿太闷了,要出去透透气吹吹风,也不知道那个笨蛋去哪了……谁管他那么多!
摇晃着走到门口,又忘了门槛那档子事,只可惜这次没人接他,瞬心毫不客气地与大地拥抱,摔了个结结实实。
唔……好痛……脑袋似乎清醒了些,也不算是白摔了。
再次抬头时,映入眼帘的竟是梦境一般的景象——
葱翠的竹,一株一株,成行成林,如屏风般环抱住自己身后的清雅小楼。
倚、竹、轩?那是小楼的名字。
令人惊奇的还不只是那些沉浸在雾气中如梦如幻的竹林,更奇特的,还有一池清水在竹的间隙里闪耀着月影的光华,给眼前的景色更添一份神秘的魅色。
水?一看到那种柔滑的液体就令人联想到清凉的感觉,现在,他真是很需要那样一池可以降温的水。
这是一池是活水,不知道从哪里流来,但却在这里终结。清澈的水自山岩上雕刻精美的飞鸟口中缓缓而下,在月光里流泻成一条银色的细带,闪闪发光,周围飞溅起的水珠在半空中环绕成雾气,很美很美。
呼……瞬心一脚踏入水池之中,连身上挂着的长袍也没顾上脱,池底是柔细的鹅卵石,清凉的感觉沁入体内,果然很舒服。
池水不深,泉眼的地方才刚刚没过他的腰际,从头顶冲下来的水很柔和,像淋浴一样。
如果这水池是古人用来消暑降温的设施,到还真是一种享受。
白色的丝质衣料因水的浸透而变得透明,敞开的领口滑落至小臂,半裸着身体,瞬心向流泻的水柱挺着腰身,感受那凉凉地清水自身上滑过的感觉。
淡淡的凉意趋散了一点儿体内的热度,但药力还在,还是好热……
算了,这种时候还是想法子自救来得实际一点儿。
虽然没做过,但瞬心知道男人自慰的方法,因为他有一个时常对他传道受业解惑的肖翼叔叔从小到大一直耐心地教导他,当然不是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是为了让他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可以吗?
不是自然生成的欲望,也没有必要等着他自然消退吧?再说,一直等下去的话也不晓得会有什么后遗症?就算是一般的春药,得不到发泄的话也会很伤身体的。
可恶……那群疯子!他记住了,有朝一日一定要他们也承受相同的痛苦……
轻揉着自己身上最热的部分,依着本能,瞬心渐渐找到了让自己得到快感的方法……真是不可思议的感觉,心里翻涌澎湃着奇异的预感,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更为敏感,对滑过那上面的冰凉更加依赖……
呼……好热……胸膛起伏的频率加快,细长的黑色发丝随着身体的摆动在空中轻轻舞动,完全是本能的反应与夜色融为一体,自然而然,对看见的人来说,却是要命的诱惑。
“很舒服吗?”略带低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仿佛是来自天空的低鸣。
瞬心停下最后一击的动作,愕然地转身回头,看见的是那个刚刚丢下自己一个人不知去了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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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靖寒的目光幽暗,深沉的视线像是可以看穿人的心底,唇角勾着玩味的笑容,隔着清可见底的水,与来不及收拾热情的人遥遥相望。
忘了要动作或出声,瞬心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黑色的身影跃入水中,笑得暧昧的俊脸逐渐放大……
直到一只修长的手指出现在眼前欲碰上那红晕的面颊,他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是如何将一切秘密展现在对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