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Rolling[中]

作者:Rolling[中]  录入:05-20

“你们两个把水桶抬出去!”
“是!”两个旗卫应声走近屏风后,一搭手抬起了水桶,不敢多留,立刻出去了。
“石茨!”函奕昀一扬手。
“属下在!”黑影一闪,石茨出去在房中。
“先把这些给财总管送去!”函奕昀手一摆,石茨把右边的一叠批示好的公文搬走了。
“怎么会这么忙?”慕曦不解的看着眼前如小山一般高的公文。记得自己走的时候他不是说处理的差不多了吗?而且还说要丢给财总管呢!
这是交换条件!为了这次的出行。函奕昀可是让城割地,把财总管平日的大部分事务都给揽下了。所以每日都会有往返黒旗社的快马传送大量的公文。不过,这些函奕昀是不会告诉慕曦的,也没有这个必要。

“快忙完了。”没错,只要把明年春季的所有计划审批完毕就可以喘口气了。社中兄弟也可以过一个好年了。函奕昀停下手中的工作,剩下的明天再做也不迟。
“没想到在这样的小店里也能看到这么别致的玉屏风!”瞥了一眼身后的玉屏风,函奕昀挑起一个话题。
“呵!”慕曦失笑,“别致?住在这山下是靠山吃山,这件客店的掌柜在山里捡了块大石头,打磨一下,自成古趣罢了。当时小镇上可是轰动一时,都说老掌柜捡了宝贝。其实不过是块还不成玉的石头。不过老掌柜可乐死了,直说要把它当镇店之宝呢!外公说这也是他的机缘。”

“你倒知道的详细!”看着慕曦笑魇晏晏,眼波流转,函奕昀禁不住心中一荡。
“外公下山听到了,回去说给我听的。我觉得好玩还悄悄来看过呢!”想起小时候淘气,慕曦暗自吐了一下舌头。
函奕昀大手一揽把慕曦拥进了自己的怀里。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虽然自己在闻孤来人面前说得信心十足,可哪怕是十万分之一的意外他也有些后怕。
慕曦隐隐明白他的不安,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函奕昀的体温让他心安。
久久!
慕曦试图挣扎的动了动身子,却突然僵住了,红潮罩脸,一张绝色的容颜此时更是艳胜桃花,连脖子都红了。
“你做什么啊!”隔着衣服,他捂住函奕昀在衣服里肆虐的手。
“曦,你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函奕昀邪邪的笑了,斜飞的剑眉直刺鬓角,然后他一口咬上了慕曦的耳廓,灼热的呼吸喷在他敏感的耳根,把慕曦的耳垂也烫红了。
“别闹!”慕曦晕红着脸挣扎。
“曦,你不觉得你该为我的努力补一个奖赏吗?”函奕昀舔过慕曦的耳后,立刻感觉到怀中的慕曦一阵轻颤,他得意的笑了,慕曦的身子还是这么生嫩,只要再加把火……

函奕昀邪恶的咬住慕曦颈侧细嫩的肌肤,十指在衣内巧妙的滑动着,或抚或揉,或捻或捏,耳边传来慕曦越来越难以抑止的喘息声,他知道青涩的慕曦绝对抵挡不住这样的挑逗。

一阵阵酥麻的电流从脊椎窜过,慕曦仰着脖子,几乎软到在函奕昀的怀里,他浑身火热,无力的攀住函奕昀的肩头,似乎在推又似乎攥住了那厚实的肩膀。
“昀,昀,我今天…赶了…赶了一天的…路,已经很…很…很累了!”慕曦摇摇头,喘着气,试图作出最后的努力。
“我当然知道你累了!”函奕昀小声的哄着,温热的舌尖轻轻的滑过慕曦雪白的喉结。慕曦咕噜一声,喉间动了动。更急促的喘起来,细细的呻吟溢出了唇角。
“乖,所以我来,宝贝,你只要享受就好了!”函奕昀细细吻着慕曦的腮诱哄着。右手悄悄的向下探,滑向慕曦的双腿之间。
第一万次感谢自己的明智,狐皮裘袄里没有任何阻止自己的东西。探手握住那株青芽,小心的摩挲,揉捏着。
“别……”慕曦一下子瘫在了函奕昀的身上,双手扣紧了函奕昀的肩背,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席卷了他全身的感官,更大的火从那里烧了上来,热血冲上了头,脸更红了。

“我,今天想休…休息!”他把头靠在函奕昀的肩头,闭着眼睛喃喃的念着,空白一片的大脑已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
“宝贝,我会让你休息的,只是要等会儿,毕竟我已经‘休息’的够久的了。”函奕昀侧头咬上慕曦樱红樱红的唇。右手继续挑拨着,左手勾起,从上而下刮过慕曦的背脊,慕曦又是一颤。电流加强了数倍,无力抵抗的慕曦被函奕昀温柔而彻底的拉进了情欲的漩涡。

早来的春风在芙蓉帐内轻轻的吹。


“准备什么时候上山?”缱绻过后,慕曦窝在函奕昀怀里,函奕昀小声的问他。
“再等等吧!时机未到!”慕曦打了个呵欠,想睡了,一场缠绵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昀身上温暖极了,好舒服。想着,慕曦动了动,又靠近了一些,把头埋进了函奕昀的颈窝。

“还卖关子呢!”函奕昀刚欲再问,却发现怀中的宝贝早已陷入了沉眠。悠长的呼吸轻轻的吹在昀的颈畔。更搂紧一点,函奕昀怜惜的抚开他脸上的发丝。今天是累着他了,明知到他赶了一天的路,自己还……,可是自己就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火苗。

寒夜,星子异常的明亮,锦被下,两具不着寸褛的躯体亲密的交缠着,肌肤紧紧相贴,贴合的胸口,两颗跳动的心是同样一个节奏,砰,砰,砰,平静,安祥又甜蜜。


睡到日上三竿,慕曦轻轻的扇动着长长的眼睫,睁开眼,虽然幔帐垂着,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可慕曦还是知道时辰已经不早了。身侧的函奕昀早已起身了,竖起耳朵,慕曦听见他在帐外工作的声音。贪恋的蹭了蹭枕头,慕曦也准备起来了。可刚一动弹,酸痛的腰骨就开始抗议了。一声轻呼溢出帐外。

真是不知节制!抚着腰,慕曦暗暗骂道。
一只大手撩起了幔帐,阳光透了进来。
函奕昀坐在床边小心的扶起慕曦,让他软软的靠在自己身上。慕曦其实很想翻个白眼给他,可一想到昨夜里自己的“合作”,又不禁羞红了脸,似乎也不能全怪他。
“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摸摸扁扁的肚皮,慕曦点点头。
让慕曦漱了口,替他擦了脸,函奕昀一击掌,门外进来一名黑衣旗卫,把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粥搁在了外厅的桌上,躬身退了出去。
取过粥,函奕昀欲喂,却被慕曦一手接过,一口灌下了。
“我饿了!”喝完粥,拭净嘴角,慕曦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函奕昀。
“要再睡会儿吗?”
“不用了!”慕曦皱着眉,忍痛爬起来,“没那么娇贵!”
看着慕曦逞强的样子,函奕昀耸耸肩,接着工作去了。慕曦也不打搅他,坐在他身旁静静的想自己的事。
两人各行其事,日光西移,时间流逝。
终于批完了最后一份,函奕昀终于解放了,他扔下笔,揉揉颈椎,一偏头却看见慕曦沉思的表情。
他探掌搭上慕曦的手。
“忙完了?”慕曦这才注意到函奕昀左手边的“山”已经平了。
“嗯!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也没什么,就是在想计划还有什么要补缺的。”
“哦?”
慕曦盘算再盘算,推敲又推敲:“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对了,昀,我想要样兵刃。”
五指与之交叉握住,函奕昀问道:“想要什么?”
“让我想想,最好能趁手一点,方便一点的。”能贴身安放那是最好了。慕曦知道自己的懒性子,按外公的话说,连甩着两个膀子都嫌多余,就更不要说那武器了。缠在腰上好了,慕曦眼睛一亮,软剑!不,不,不,一把好软剑,用才极为讲究,铸造也不能轻乎,就这几天,在这小镇上,难哦!还是暂时找个替代品吧!

“鞭!”慕曦勉为其难的吐出这个字。
“依你所愿!”函奕昀把慕曦拉进,缠上自己的唇舌。


剩下的几天,函奕昀和慕曦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谈书论典,对弈品茶……还有耳鬓斯磨。直到一封飞鸽传书的到来,才为这段如胶似漆的日子画上句号。
捏碎掌中的纸条,慕曦扶枝而笑,“果然是个群雄争鹿的好时机啊!”他回头冲着函奕昀嫣然一笑,“明日我们上山吧!”


惊鸿 第三十一章(下)


作为最熟悉苍雾山的人,慕曦自然走在了最前面,聂韹跟在他身后。一行人在崖山丛林中穿梭。慕曦时不时冲后面招招手,和留在队尾压阵的函奕昀遥相呼应。
“为什么要今天上山啊?还有啊,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吗?”聂韹此时是一肚子气,他一边努力拨开无处不在的割人乱草,一边又要小心脚下的乱石咯脚,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慕曦轻盈穿梭于山林间的身影,更是气不服了。

“你乖乖听话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管。”慕曦小心的辨识着路,完全不留情面的给了他一个大钉子碰。
“哼!”聂韹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处颇为宽广的石台。巨大的岩块向半空中延伸,与深深的山涧相接,形成一个险险的山崖。
聂韹一步跳至崖边,迎着山间的劲风举目眺望。脚下白雾缭绕,飘渺之美不能尽言。说来聂韹也是可怜,从出生就在隐堡中转悠,难得可以出去闯荡江湖,还不到两个月就碰上了慕曦这个煞星。外面的花花天地尚未见识到多少,就又被迫关了禁闭。

看着他一副被震撼的样子,慕曦轻勾起嘴角,还是很重的孩子气啊!
慕曦突然凝住了表情,崖边的碎石不少,却又不像是山风吹落的,似乎有什么人来过。莫非……
“聂四少,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崖边常年受山风侵袭,石质疏松,你可要小心啊!”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慕曦扬声冲崖边的聂韹喊道!
“哼,不用你说,小爷自会小心的。你当小爷是初出江湖的雏儿啊!”仿佛被慕曦的清喝扫了游兴,聂韹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来往会走,末了还孩子气的狠狠的跺了一脚。

意外就在这瞬间发生了,也许是岩石早已经朽坏,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从表面看他那重重的一脚让崖石从中裂开了。聂韹不及反应,已身随坠落的崖块往下掉,眨眼间,人已在了半空中,无处借力,聂韹手忙脚乱,耳边风声呼呼,心中暗暗叫苦:今天怕是小命休矣!

慕曦一个健步冲上去,往下纵身一跃,又一掌击在崖边,下坠之势更急,亏得他当机立断,也不过落了三五丈,就一把抓住了聂韹乱舞的手臂。人是抓到了,可四周无处攀挂,慕曦一狠心,五指如钩,重重的扣在了一旁的崖壁上。崖壁受山风的吹刮多年未损,其坚硬可知,慕曦内力路走阴柔,又是仓促出手,只觉指尖一痛,知道自己受伤了,不过落势倒是停住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两人就这样险险的挂在了崖壁上。

单凭五指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慕曦的辛苦可想而知。也幸好聂韹知道现在是性命攸关,乖乖不敢乱动。俗话说:十指连心。慕曦虽不娇气,但也是从小娇惯的,那刺骨裂痛让他不禁手软。凭着一股硬气,他死死咬住了唇,雪白的贝齿深陷在泛白的唇瓣上,一道血痕绽开了。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抬头看了看与崖边的距离,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下边的那个小鬼给拉上去。

血,顺着微凹的崖壁一丝丝往下淌,慕曦的手臂在发抖。敏感的察觉到异样的聂韹抬起头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和慕曦紧紧锁住的眉和殷红殷红的唇,风吹得眼睛一阵发涩。

“你放手吧!我不稀罕你救!”聂韹状似倔强的撇开脸,“你现在想当什么好人,以为我会承你的情吗?别做梦了……”
慕曦正在暗运内力准备把小鬼甩上去,完全没功夫理会他的鬼吼。
狂喊了一通,见慕曦不理睬,聂韹开始试图挣脱慕曦如铁箍般牢牢抓住自己的手。他这一动不要紧,害得慕曦暗中集聚的力道全搅散了。手臂一软,手指更是差点就要滑开,慕曦死死一抠,指尖更痛了!慕曦大怒,低头骂道:“死小鬼,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是啊!我就是不要命了!”聂韹红着眼眶大吼。
“你不要指望拉着我给你陪葬!”慕曦瞠目瞪他。
“那你松手不就好了!反正是我自己掉下山崖的,完全不关你的事。”
“你给我闭嘴!”慕曦眉目俱厉,沉声喝道,脸上从未有过的严厉和语气中的威严把聂韹吓住了。
“我从聂堡主手上把你带出来,自有责任把你完完整整的送回去。少在那废话!”扣住的手臂渐渐失去了知觉,慕曦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心一横,一甩手把聂韹抛出,聂韹本来身体就沉重,加上手臂早已麻木,这一抛根本没什么劲道。慕曦再接着狠狠一掌拍出,劲力十足,聂韹被这股掌风推回了崖上,而慕曦却以流星之势以更快的速度向崖下坠去。染红的衣袖如绽开在山间最艳美的山花。

众人齐声惊呼,却救不得。
听见动静从后面走上来的函奕昀见势,大惊,“曦!——”,大吼一声,他跟着就往崖下跳。
“魁首——”黑旗旗众纷纷扑至崖边,眼睁睁的看着函奕昀黑色的伟岸身影消失在崖下重重的迷雾中。
聂韹跌坐在崖边,双手捂脸,悔恨的泪水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却说函奕昀身在半空中,长吸一口气,双腿急蹬,借着劲道,下坠之势顿时缓了缓,眼光一扫,见一株小树从岩壁中横伸了出来,心中一喜,抬腿踢在岩壁上,借力一弹,翻身站在了细细的枝干上。山风猛烈,却吹不散山涧的浓浓迷雾,函奕昀的身形立在风中也没有丝毫的晃动。

函奕昀凝目往下看去,崖下重雾弥漫,却不见慕曦的白色身影。函奕昀心中有些急了。没道理啊,以自己武功可以在这崖间自救,慕曦应该也可以。正在思量间,突心生警觉,低头,一条黑色小蛇向他的脚踝卷来。函奕昀本欲跳起闪开,却见那黑色小蛇体表泛着金芒,纹路颇为熟悉。脑中灵光一现,遂随它缠上自己的脚踝。只觉脚下传来巨大的拉力,函奕昀被黑色小蛇拉进了一个山洞。

说时迟,那时快,这种种动作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待慕曦点上火折子,函奕昀问道。这里是一间石室,布置的简单而朴素,一面墙的书,一只药鼎,一张榻,再无其他。不过一面另有一门似乎通向其他的地方。

方才被卷住,函奕昀一眼就认出了慕曦的鞭。随着拖力,函奕昀被拽入一个隐秘的山洞。,果然看见慕曦在里面执着鞭子。二话不说,函奕昀抢上前去用随身的金创药给慕曦的手止了血,然后撕开自己衣袍的下摆把那只受伤的左手包成了粽子。也不管慕曦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才放下了一颗心。刚欲斥责两句,却被慕曦牵起了手。

慕曦领着函奕昀穿过弯弯曲曲的岔道,千回百转,令人眼花缭乱,走了有一注香功夫把他带进了这间石室。
“这里是我小时候偶尔发现的一个石洞,可能是哪位老前辈的洞府吧!坐吧!”慕曦拍拍榻,小小飞扬起一层浅尘,他尴尬的挑了下眉毛,“才四个月。”
“你的手还疼吗?”
“没那么疼了。”慕曦摸摸被抱起来的左手,蹙了蹙眉,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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