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姿势极是放荡大胆,怡宁从前便因为这般被迫和颜庆阳做过一次,一直耿耿于怀,此时却没有那么大的反感,只是吃了一惊,连脖子都羞红了。
颜庆阳这晚觉得自己实在勇猛无比,已经是第二次了,却依然似乎远未满足,他看着怡宁的面容,怡宁马上发觉了,转过脸去,颜庆阳低声说道:[看着我。]
怡宁看着在灯火之下,更显得高大英俊的颜庆阳,自惭形秽到了极点。
颜庆阳低声喘息,说道:[我再也不愿意离开你了。]还不等怡宁回答,又将火热深深的埋进了怡宁的身体,他一下一下的在怡宁的身体里进出,过了一会儿,又让怡宁重新在床上躺好,伸手抓住了怡宁的臀瓣,怡宁不曾想到他今晚这么想要自己,有些惊惶失措,又感觉到那双温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臀瓣,更是有些听天由命的无可奈何。
颜庆阳轻轻抚摸着他,再次进入了他的身体,这一次他丝毫没有留情面,似乎不如此,怡宁便难以感受到自己对他的需要,他有力的抽动着,看到怡宁实在受不了时,便停下来低声安慰,待到怡宁以为今夜结束了,他又一个挺身,进入了他的身体。
怡宁在床上扭动挣扎,强忍着呻吟,颜庆阳低声笑道:[放心,这边就算你把嗓子喊破,都不会有人听见。]怡宁见他居然看出自己忍着想要叫喊的冲动,倒是更加不好意思。过了片刻,在颜庆阳的大力抽动之下,他终于忍不住叫喊起来,又马上伸出手,将手指咬在自己嘴里,不让自己发出那羞耻的叫喊声。
颜庆阳柔声说道:[我说了不要担心有人听见。]说着伸手出去,将他的一只手都握在自己的一只手中,趁着这个空隙,猛然抽动起来,怡宁不曾料到他次次进入到最深处,也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好受,他再也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这呻吟声更加刺激了颜庆阳,他再度压了下去,将怡宁包裹在自己怀中,下身却埋在他身体里抽动,怡宁微闭着眼睛,在失去意识前只剩下一个念头:明天自己再没有颜面做人了。
第二天起床时,怡宁睡得有些过了头,起来时只见颜庆阳坐在旁边看书。
怡宁洗了脸,觉得自己实在无颜面对他,便轻手轻脚的待要出去,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对我视而不见啊?]语声温柔之中带着点笑意,怡宁只得红着脸走了回来。
颜庆阳放下书本,说道:[你快吃点东西,吃了以后陪我出去。]
怡宁刚要拿起筷子,听了这个话吃了一惊,说道:[去哪里?]
颜庆阳温言说道:[你先吃了再说。]
怡宁一边吃,一边想起昨夜之事,也不敢抬头看他,忽然看见一堆的菜又被夹入了自己碗中,他闷头快吃,却不知道自己的脖子都是一直红着的,颜庆阳看他这样,忽然笑道:[就算要脸红,脸红的也应该是我,你这么不好意思做什么?]
怡宁放下筷子,终于抬眼看着他,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颜庆阳忽然看着他,沉吟说道:[你以前好像没有这么怕出门过,即便是你在乡下卖菜的时候,还不是要天天进城?那个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你到了新家之中,什么麽反而不敢见人?回来这么久,我没见你出去过。]
怡宁低头不语,心想这个缘故我怎么好说。
颜庆阳却好像故意不理会他心里的小疙瘩,说道:[快点快点,换衣服。]
怡宁忽然别过头去,说道:[我不去。]
颜庆阳柔声说道:[难道你一辈子不见人?不出门?]
怡宁颤声说道:[那也没什么不好。]
颜庆阳忽然起身,拿过几件衣裳,也不等怡宁点头,便给他更换,换上新衣以后,虽说看上去整洁可喜,只是到底面貌还是丑陋可怖,颜庆阳却好像很是欣赏,连连称赞。
他忽然说道:[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和从前一样轻。]说着一把将他横抱,怡宁挣扎不出,只得由他,颜庆阳抱着怡宁,堂而皇之的穿过大院,牵过了那匹千里马,骑了上去。
怡宁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次是去哪里?是不是像从前一样,只是去什么僻静之处?]
颜庆阳一笑不答,拉着缰绳,那马儿便向人烟繁茂之处而去。
这座大城和怡宁从前卖菜的那个地方不可相比,不但大得多,而且繁华得多,一路上熙熙攘攘都是人,这匹马如此神峻,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颜庆阳却是颜府主人,就算不大认识他是曾经的大将军,总也认识他是新近的江南巨富。他从前也出来过不少次,有些路人便欢欣之极,奔相走告,都不曾想到那大名鼎鼎的颜府主人,竟是这么一个俊美不失豪气的年轻男子,现在他竟然又骑着骏马出行,因此一路之上,倒真是吸引一路目光。
只是这一天却有别往日,这俊美男子的身前,竟然还坐了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他似乎有些害怕,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别人看过来的目光,这样却更加引得人仔细去看,一看之下,都是不由自主的抽了一口冷气,再看那俊美的颜府主人颜庆阳,却是一脸骄傲,似乎抱在他怀中,和他同乘一匹马的,是一位貌比天仙的美人,众人更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他们这般唧唧喳喳,以为颜庆阳和怡宁听不见,其实两人却是字字句句听在耳中。
怡宁听得更是将头埋下,不想再听下去,颜庆阳却是泰然自若,浑不在意,他低头对怡宁说道:[你快看,这般景色,真是好看。]他说了两声,却不见怡宁回答,再看时,只见他的眼泪都已经流了出来。
颜庆阳心中一痛,却依然笑道:[快看快看,前面有人耍猴子。]他本是看见前面有一个江湖艺人,拿着一只小猴,逗得围观的人大笑,因此也叫怡宁看看,谁知这话怡宁听了,却多了个心,更是不好受。
颜庆阳见自己无论说什么,怡宁都是一个低头不说话,便无奈的叹了口气,调转了马头。
回到府中,怡宁却是安静无比,什么也不抱怨,什么也没多说。颜庆阳知道他今天伤了心,不免更加呵护有加,怡宁只淡淡的说道:[我没事。]
到了晚上,颜庆阳自然是睡不着,又怕吵醒身边的怡宁,只得装成睡熟,忽然听见身边轻微响动,他心中一动,察觉到怡宁已经起身下床,连衣服都没有披。
他故意不去阻拦,听得怡宁的脚步声已经出了房门。这才轻手轻脚的跟了出去,只见怡宁竟然走到了屋外的小池边,水中天上,明月的光亮交相辉映。
颜庆阳看着他,却见他也正痴痴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在沉思,过了片刻,忽然见他纵身一跃,跳到了湖中。
颜庆阳虽然心中早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曾想到他竟然会寻短见,当下心急如 焚,上前几步,也跟着跳了下去。
夜晚的水极冷,颜庆阳却丝毫不觉得,他拉着不断下沈的怡宁,用力游到了池 ;边,抱着怡宁湿淋淋的走了上来。
等到进屋之时,已经惊动了府中的一些人,阿全苏伯都醒了过来,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猜到怡宁不慎落水,命人赶紧熬姜汤。又拿干的衣服来让他二人换上,颜庆阳等他们一一忙完,说道:[你们下去吧。]
怡宁从昏迷之中醒过来,有些意识不清,看见颜庆阳时,却不由得转过头去,似乎从颜庆阳那双清澈的眼睛中,看到了面貌无比丑陋的自己。
颜庆阳却丝毫没有在意,对刚才的事情也是只字不提,只是默默无语的喂他喝姜汤,怡宁漠然将头转了过去,他自从离开以前那个将军府后,便很少哭泣,这几天触动心事,觉得分外孤单,不免情绪有些崩溃。
颜庆阳喂他喝完了一碗姜汤,让他躺好,正色说道:[怡宁,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不管你的脸是从前那个样子也好,是现在这个样子也好,我都喜欢你,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好看的。]
怡宁摇了摇头,颜庆阳沉声说道:[我令天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管你的心情何时才能恢复,你一定不能寻死,那是懦夫所为。如果你实在忘不了那段受侮辱的经历,我可以去找到他们,在你面前将他们一个个杀了。]
怡宁听了这话,怔怔的看着他,忽然说道:[我……我的脸。是我自己划破的。]
颜庆阳吃了一惊,说道:[为什么?那件事情,是你骗我的?]
怡宁摇头说道:[我没有骗你,我当时下决心要离开你,一路南下,心里只盼离你越远越好。那天我骑着小毛驴,一个人在荒郊野林行走,遇上了匪徒,那群人见我生得不像五大三粗的男子,便起了歹心,欲待非礼,我不甘心受辱,便拿出你给我的匕首,当着他们的面,在自己的脸上划了十七八刀,他们见我血流满脸,倒也吓住了,转身便走,什么都没对我做。我勉强骑上了小毛驴,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颜庆阳温言说道:[不管是怎样的,你自己不在意,不去回想就好。]
恰宁苦笑道:[我是不愿意去回想,可是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见了。]
颜庆阳抱住他,说道:[是我不好,不该这么冒失。]
怡宁哽咽说道:[我很后悔和你一起到这个新家来。我宁肯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我。有时候我真的恨你再去找我,我本来已经将你忘了,一点都不痛苦了,你却又去找到我,就连我本来不在意的这张脸,也因为你,又时常在意,心里分外难受,我真的恨死你了。你今晚为什么又要让我继续痛苦下去?]
颜庆阳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一字一字的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我听懂了,你分明还是在意我的。那么我和你说,若是你要寻短见,死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怡宁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颜庆阳淡然一笑,说道:[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威胁对你来说,还有一些作用的话,你就多想想吧。这也是我无可奈何的办法了,说我没有大丈夫气概也好,说我和你一样是懦夫也好,我也认了。]
怡宁看着别处,终于说道:[我答应你,只是你也不要再带我出去了,我愿意一辈子老死在这间院子里。]
颜庆阳柔声说道:[我明白。这个以后再说。]
怡宁落水的事情,府中虽然都知道,但是颜庆阳却没对任何人说起他是自寻短见,府中的人自然也不多问。
颜庆阳站在院子中叹息,好不容易打开的心结,却因为自己一个冒失,又让怡宁受了意想不到的伤害,关上了心门。
阿全仍像以前那样忙里忙外,只是会经常来和怡宁说说闲话,有时候更会带一些新奇东西回来玩,怡宁知道他是好意,心里也十分感激。他自此之后,便再没有做傻事的念头了。颜庆阳倒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只是他现在似乎有些不敢见人,经常躲在花圃菜园里做事,颜庆阳知道他受了 刺激以后,还需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更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惟恐一句话,一个眼神伤了他。怡宁对他,却是一种有意无意的冷淡,两度伤心,他已经接近绝望了。
两人现在晚上的燕好之事也做得极少,两个月中,只有三次,即使是在欢愉之时,怡宁也没丝毫反应,咬着牙也不呻吟,也不反抗,似乎当自己是死人,颜庆阳只得小心的哄着,告诉他,这辈子自己只有他一个人。怡宁总是暗中叹气,颜庆阳越是这样说,他越是心情沉重。
这一天,怡宁照料完了菜园,来到花圃之中,看见一种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极美,似乎是牡丹,又似乎是莲花,不可名状,艳丽多姿,便对苏伯说道:[这是哪里来的?]
苏伯笑道:[前阵子阿全给我买了一些种子,我种了下去,就变成这样了。]
怡宁笑道:[我不信。]
苏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可不能轻易告诉你。]
怡宁知道他最喜逗自己,又能说会道,自己去软磨硬泡是没用的,只得怏怏的走了回去,只是虽然没问出个什么来,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心里有些莫名的高兴。
这段日子,怡宁总是往苏伯那里去,从前在将军府中,苏伯虽也种花,但是那些花都普通得不得了。现在他却好像忽然之间,手艺大进,种的花美不胜收不说,还有许多见所未见的新奇品种,怡宁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一大半的时间磨在那里。他看着苏伯摆弄,只觉得苏伯深不可测,学问渊博,种花之道,乐趣无穷。
这天颜庆阳回到两人的卧房,手上抱着一大堆的书,怡宁以为是兵书,便也没有多加留心,正打算去睡,颜庆阳对他微笑说道:[现在还这么早,陪我看一会儿书。]
怡宁一怔,还没有明白过来,颜庆阳从那一大堆书中抽了一本,递了给他,怡宁打开一看,只见竟然是一本园艺之书,上面画着许多花卉,旁边小字注明,是何品种,以及栽植之法,怡宁眼睛发两,一页页翻了过去,喜不自胜。
这一晚他几乎半夜不睡,颜庆阳也陪着他挑灯看书,他以前对颜庆阳不大搭理,现在看到不认识的字,不懂的地方,便主动开口问颜庆阳,颜庆阳也是认真回答,从不藉着他主动搭理自己的机会来亲热轻薄一番。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许多个晚上,两人都是坐在一起,就着白烛灯火看书,怡宁看得专心致志,等到那些书都看完了,颜庆阳便又拿来新的。
怡宁晚上看书,白天随着苏伯前去种花,脸上的笑容,终于一天天的多了起来。他喜欢园中的花草,而他多日研读,人又聪明,种出的花品种繁多,还能找到一些法子,种出一些奇异的品种来,渐渐的能和苏伯不相上下。倒是经常让苏伯惊讶得不得了,直赞怡宁天分过人。
颜庆阳有时候也会来看怡宁摆弄这些花,他每次来,都是坐在旁边,手中拿着(以下由花园录入组o清水乌鱼o录入)一本书,一坐就是半天,也不说什么话,只不过是默默看着怡宁做事,怡宁一改平时安静的样子,跑上跑下,满脸的汗水都来不及去擦,颜庆阳有时候就会走上前去,用大方巾子帮他擦掉。
这一天,怡宁轻手轻脚的来到颜庆阳房中,看见他在看书,便悄悄的又打算走回去,颜庆阳已经察觉,放下书本,微笑说道:「什么事?」
怡宁掩饰不住得意,说道:「你跟我去看一样东西。」
两人来到后院之中,怡宁绕来绕去,绕过了平常种花的一个花圃,走到另一个园中,许多小树围着,看不清里面,颜庆阳笑道:「这个地方,以前倒是没有来过。」
两人走到那里,推开那个小小木门,颜庆阳走了进去,忍不住惊叹一声。
只见满园奇花,有的艳丽无比,按理说香花不艳,艳花不香,但是这些花却都是香艳之极,有的却又清新淡雅,其实再美的花,若是不知如何布局,也不能衬出雅人深致,园中却是绿叶白花,深黄浅红,每一处细小的地方都是配得雅致可爱。
颜庆阳以前对这些花草都不大留心,此时看了,也是惊讶得半天都一动不动,良久良久,这才真诚的对怡宁说道:「我真的很佩服你。」这话倒把冷漠了许久的怡宁说得脸红了。
颜庆阳一边赞叹,一边说道:「为什么之前你都不让我看看?」
怡宁微笑说道:「便是苏伯,我都不许他看。」
颜庆阳笑道:「那么,永远只给你自己一个人看?」
怡宁神色有些黯然,说道:「现在全部弄好了,家里人都是可以看到的。」
颜庆阳看着他,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却有着许多内容,怡宁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心慌,只得转头又去看那些花,只要一看到花,他就有了一种无法想像的自信,不可思议的恋慕,似乎马上就可以将那些愁苦忘得干干净净。
颜庆阳看在眼中,忽然说道:「怡宁,我想,不多久以后,请一些客人来,看看你种的花,好不好?」
怡宁看着那些花,那部是自己一手栽植出来的,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似乎都有了生命,他看着颜庆阳,颜庆阳的眼神中也满是欣赏和鼓励,他略一犹豫,终于点了点头。
接下来,颜府一直都在准备一件事。这事说大也不大,只是请一些客人来赏花,说小也不小,请的客人就有上千,江南名士,富商贵胄,甚至还有一些颜庆阳从前的属下,和颜庆阳较为谈得来的,也都送去请柬。
到了这一天,颜府中张灯结彩,客人都是安安静静的聚在颜府大堂之中,等着看这一风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