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winner!「兵不厌诈」!”
强劲的音乐节奏与打斗配合得天衣无缝地同时终了。永作像游戏中的虚拟人物般,双手抱胸摆了个酷极的姿势,此时那下垂的魅力蓝眼尤其目空一切。
龍见勉强撑开眼皮,恍惚地望著他,不禁扬起泛白的嘴角,挤出一抹虚弱的苦笑。
头晕脑涨,视野模糊,尽管永作是边玩边打架的,但他最先踢开门时那想拼命的架势,他也并非完全看不见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
脑中有把声音质问著他:「这样的男人你还不要的话,那你到底还要什么?」
不到十秒,胸口受创的梁威就重新站起来了。
他杀气重重的眼睛仇视著狂妄自负的永作,然后对手下使了使眼色。
顷刻之间,七把黑色的手枪不约而同地指住永作的脑袋。
“兵不厌诈是指这个,懂吗?”梁威温雅地微笑著拍拍西装上的灰尘。
“或许在拉斯维加斯你是King,但你别忘了香港是我的地盘,在这里跟我斗,恐怕要先称称自己的斤量。”的确想好好打一场,但时间容不得他在Boom里耗,拿枪搞定这个只懂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少爷,才是聪明人的作法。
“Oh No ~ If you wanna beat me,first ~ you must know you
foredoomed to loss!”
“Well,who’s your savior?”他梁威偏偏不信邪。
刚说完,数不清的脚步声重叠而至。
永作吐掉烟头,挑高细眉,意犹未尽地笑道:“Oh my oh my ~ That’s him。”
一道雄壮的黑影带著数十个手持劈刀的兄弟来到杂物室门口。
“威少,别在我地盘上搞事。”响亮的声音加上肥厚的身形,显得份量十足。
满腮胡根,黑T-恤半敞,粗项上挂著二十K重的黄金链子,啤酒肚上有明显的蜈蚣状刀疤,典型的香港黑道大佬形象——来者正是圣跑去请来的,这间Boom的主人——三真。
认识他的人都叫他「三哥」,三真是赌王何润的契兄。
他砍过人也坐过牢,但出狱后依然称霸九龍一带,势力有增无减。
众所周知三真不好惹却也够义气,虽然他和永作素未谋面,但永作机灵地搬出何润的名字,他无论如何也会出面摆平的。
他的出现著实令梁威惊诧。在别人地盘上即使不甘心,他也不得不就此罢手。
“三哥,我算是给你面子。”他指示手下收起枪,恼恨地瞪视著永作,准备离开。
“等等!”三真庞大的身子挡住门口。梁威命手下押著龍见,似乎还没有放人的意思。
“他应该和你无关吧?”梁威不服气地反问。
“他是我的人!”永作望向三真,心底的焦急已从眼神中泄露出来。
“我兄弟的人就是我的人,威少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三真一脚踩上门边的木箱。
“一句话,把他留下,或者你可以选择你和你的兄弟也一起留下来。”
三真言下之意就是,要嘛放人,不然就在这里大开杀戒。
“S·King你够种,以后在香港走路可要小心点!”衡量许久,他才满心不甘地将龍见用力推向永作,怒吼一声“走!”然后便带著手下忿恨撤离这令他羞耻的场所。
“你欠我一个人情。”永作得意地揽著龍见,他虚脱地倚著他,无话可说。
“小子,你也欠我一个人情。”三真收回那张凶煞横肉的脸,其实笑起来也蛮有佛相的。
“对,有空就到拉斯维加斯去,我保证陪你玩到尽兴。”
钱和女人三真多的是,所以永作不讲多余的回报,而选择简单的致谢。
“好,后会有期了!”三真爽快地接过圣递给他的名片,一挥手,众多兄弟随他扬长而去。
正当他们也想离开时,Izam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哎呀~~~龍啊你没事吧?!”一看龍见那模样,他花容失色地捂脸尖叫起来。
经他这么一喊,龍见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他们……打了针,想骗敦司来救我然后……”
他两颊诡异地呈粉色,额头冒出汗珠,断断续续地说。
“然后设计害我们……”
“什么针?”圣打断他的话问。
“GHB。”永作抬起他的脸查看所有症状后,得出结论。
“什么GHB啊?!”圣还想追问,Izam却再度惊呼起来——
“GHB不就是前阵子登陆台湾的新型……”
“慢性春药,而且药液注射的效力比胶囊更强。”永作十分镇定地解说著。
如果他猜得没错,梁威定是不甘败给圣母湾,所以抓住龍见,想引青狼敦司出来,再设计让他与亲生弟弟发生关系,只要拍下照片为证,圣母湾就会因爆出近亲乱伦的丑闻而被澳门政府淘汰。
但这个险恶的计划必须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就是青狼敦司本身已对龍见有所居心。
低头望著龍见,他没有把自己的推测说出口,但从龍见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恐惧眼神,足以看出他的猜想并没有错。
“你不肯回家就是这个原因?”
他仿佛看穿一切的蓝瞳令龍见慌乱欲逃,却力不从心,全身发热,感觉好像有股可怕的火焰快从身体里窜出来。
“什么意思啊少爷?现在怎么办啊?!”圣比当事人还著急地挠著后脑。
龍见瘫软地垂下眼。今晚无理的任性害惨了自己,到最后还不是要他来救他?
此刻的处境困窘又难堪,简直想一刀捅死自己。
“现在,只好先找个酒店住下来……然后……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最后,Izam细如蚊子的声音慢吞吞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永作一怔,只见现场所有满怀希望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Part Six / END
我聲明一下 Bet You-PART 6面兩個明的
第一, 個故事是生在1999年,那個候周傑倫還未出道,所以酒吧面不可能播放他的新歌『龍拳』(笑)。
第二, 我去桂坊,不知道桂坊的實地是否在九龍,也不清楚『Boom』酒吧位于香港的何處,所以,一切只屬於虛構。
7
两个男人被关进宾馆的套房,可谓历史上最荒谬的事了。
更不用说其中一个还是被注射过春药的。
尽管怀里的人是他一直想占为己有的,永作仍兴奋不起来。
瞅著紧闭的房门,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哭笑不得」来形容。
他从没想过救一个人还要赔上自己附送一夜春宵。
圣和Izam的做法让他气恼,感觉他们两个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等待交配的动物。
时间一到,药的效力已开始在龍见身上扩散了,他似乎热不可捺,不断用滚烫的脸颊磨蹭著永作的脖子,呼吸所散发出来的热气一阵阵地烘烧著他体内的欲望。
忽然,永作眼里掠过一抹下定决心的坚定。
“听著,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喜欢受人摆布,Understand?”他认真地向龍见表明态度。无奈他已病入膏肓,目光依旧充满热情,勾唇媚笑,并伸手抚摸他的脸。
“OK,you don\\\'t understand。”他叹了口气,拉著他冲进浴室。
不知因何烦躁不己,他打开水喉再执起洒水器,将它对准龍见的脸,大量涌出的冷水直喷向他,他倒抽一口气,想逃开却被永作钳紧了手臂。
“不要!好难受!”
他努力想掰开他的手,一方面又被水渗进了眼睛,酸得眼泪直掉,睁不开也看不见。
“我要你冷静下来!听到了没有?!”永作狠力握紧他纤细的手臂,仿佛想捏碎那骨头似的粗鲁。“冷静下来然后告诉我你和你哥哥是怎么回事!”
无法忽略心里莫明在意的这件事,他急于弄清楚他和他哥哥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还有为什么从他刚抵达澳门那天起就一直来招惹他。
直觉告诉他,这两件事之间肯定有关连。
被他强迫性地用冷水淋了一会,全身湿透,却仍浇不息源自体内的欲火。
龍见一手被他抓著,一手猛揉眼睛,白色的套裙紧紧粘附于身,增添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透明气息与谜样的性感。
这样狼狈不堪的姿态反倒让脾气不好的永作心软下来,语气亦不自觉变得温柔。
“告诉我,好吗?”
他的回答是沉默,沉默地投进了他的怀抱,并闭著眼睛用手摸索著,扯开他也沾湿水滴的外套,那股可怕的欲火已冲昏了他的理智,迫不及待地寻找出路。
“回答我的话!”永作急躁地撇开他的手大吼。
“什么也不要问……抱我。”他勉强睁起通红的泪眸,模样煞是可怜地抬头看他。
不是命令也不是央求,是需要。
永作有点怔愕地望著他,粘成条状的湿发贴在那呈迷人绯红的两颊,眼前的他异常娇美,犹如纷飞堕落的夜樱般绮丽却毫无放荡之感。
他竟趁他发呆时,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
心早已抵挡不住这疯狂的诱导,永作五指扣住他的头发,情不自禁地回吻著他,表层冰凉内里灸热的舌头就像果冻,慢慢地在他口中滑动溶化。
洒水器呯的声掉进浴缸里,丝丝水线往上喷射著交缠磨擦的四条腿,渗透了永作的牛仔裤后臀,龍见伸进他裤内的手在变得深色的蓝布下形成凸状的小丘。
令人喘不过气的长吻间歇,今夜的龍见尤其热情,他双手抚摸著永作的脸庞,踮起脚尖,舔吻著他鼻侧闪耀著罪恶颜色的钻石,再亲吻他的脸、脖子,以至滚动著晶莹水珠的胸肌。
“够了!”永作突然睁大双眼,扳起他的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在兽性爆发之前惊醒过来,他没得到答案是绝不会死心的。
“我丑到让你没胃口吗?”龍见微微皱起眉头。
头脑昏乱,他目前想到的是——为什么做到一半他可以停下来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该死!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God我快被你气死了!”他气急败坏地挠著后脑咒骂道。
气他也气自己,试图平息他的火焰,结果连自己也走火入魔了。
“快抱我……好难受……”无视他的焦急,龍见一个劲地环著他的脖子,凑近他性感的嘴唇索吻,永作无动于衷的模样教他愈加躁热难捺。
忽然,他的手覆盖了他的下方。永作一颤,只见他从他视野内滑落。
脸隔著那层粗糙的牛仔布来回磨蹭,转而,他再轻轻地吸吮、抚弄那鼓涨的部位。
一股热血从腹部直冲上大脑,永作狠狠地吸了吸气。
“真的不可以吗?我真的丑得让你反胃吗?”神伤地眨著那饱含分不清水或眼泪的猫瞳,龍见委身抱著他的腿,如同温顺的猫祈求主人垂宠似地抬头望他。
两肩无力地垂下,永作终于败给他了——他向来不拒绝美人的盛情邀请,何况他使尽混身解数讨好他。
“OK,我发誓,我从未见过哪个荡妇比你更美了。”他的话虽褒贬不一,但眼中只有欣赏与佩服。只是他希望他能多一些发自内心的表现就好了。
至少目前他所有的举动都非自愿,而是受药物控制。
望著眼前神情迷茫的俊美男子,他露出狐媚的笑容,情欲充满了整个脑海,混浊却又异常清醒,思绪中,还刻印著这个男人之前的种种表情……
第一眼的震憾,第二眼的了然于心,三番四次受骗的气愤,还有潇洒不羁地踢开大门进来救他时,那不顾一切豁出去的勇气。
明明心动又何必苦苦掩饰,故作矜持呢?爱上了就不要怀疑,纵情一夜吧!
狂乱的心奔驰著,洁白无暇的褶边长裙,由长腿的上方脱落。
瞒著上帝,他褪去了虚伪,让真实呈现。
……
黎明时分,在黑夜与白昼交换幕色之前的短暂里,床上同样辗转难眠的两人,有著无法言喻的尴尬,那也是暴风雨般的拥抱之后的冷静。
“你……没事吧?”昏暗中四只眼睛炯亮地互视,永作最后还是忍不住率先打破僵局。
“……没事。”龍见小声应答著。
听到他气力薄弱的回应,心想著他可能已忘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仅剩无端的疼痛。所以他侧身揽过他的肩,让他枕在自己臂膀上睡觉。
不过龍见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清醒得很,身体的不适让他再悃也无法安稳入眠。
而且这份麻痹的痛让他记得很清楚,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部都记得。
就是太清楚才会觉得尴尬。
“睡不著的话,告诉我。”永作轻抚著他变得冰凉的脸颊,沿著那椭圆的线条勾划。
“告诉你什么?”他轻笑。
在黑暗中消除了距离感,呼吸相对地窃窃私语时,仿如真情流露般甜蜜。
“Everything of everything。”他还是没有放弃追问。“Tell me。”
龍见垂目叹出苦笑,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我喜欢被男人的大手掌触碰因为从小习惯了,但也因此痛恨那个教我去习惯的人。”
“谁?”永作极快地反应过来。“你……”
“哥哥。”思绪飘浮,过去有太多令他不愿回忆的事情。
“母亲早逝,父亲为他的儿子们从不吵架而感到自豪。小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幸福,我拥有一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哥哥,他大我五岁,早熟且聪明过人。可是随著年龄增长,我开始懂得男孩子应该懂得的事,玩具枪或者幼稚的树林战争,还有女人。”
永作认同地点点头,他也是这样长大的。“然后呢?”
“然后他丢掉我的枪,不准我和童年的伙伴来往,让我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像个女孩子一样被他牵著走,一直到十四岁。”
“我敢肯定他的脑袋有问题。”永作拉长了脸,预感接下来的事可能是他不喜欢听的。
“我也发现了问题,他的爱过甚,远远超过身为哥哥的本份。当我快与他一样高时,我学会反抗,逃避与他接触。”说到这里,他忽然闭上眼睛。
“你做得很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知道心情随他的语气变得低落。
“可是住在同一间房子里,无论怎样也逃不出他的掌心,我越来越讨厌他假装关怀的抚摸,然而不知不觉中却习惯了。我感到害怕,所以和隔壁女校的女生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