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热吻————须坂苍

从千里站的位置，可以在监视器看见店内的动静。千里的其中一位同学，好像准备试穿衣服，因为她的双手拿了一堆的衣服。

「……真的不要这样!万一有人闯进来那多尴尬!」

「那可以把你后面的门锁上!」

透把千里的两手按着，同时舌头已移至千里的颈项。如果此时门被打开的话……想到这些，千里的额头已沁出汗粒!

于是千里便使劲地伸出他的中指及食指，探寻门把，然后把锁从横的往纵的一扣锁上。

如此至少可以防吐任何人突然闯入。在稍感安心之际，透的舌头已游在千里的肚脐，轻柔地在舔着。

「……啊唔……」

千里听到自己的叫声后，又马上闭上口，因为他们与店内只有一块板子之隔；就算有钢琴的乐声，但仍可依稀听到一门之隔的人声。

所以只要稍微大声，就会被听到，使得千里更紧张起来。音乐换成更悠扬闲静的曲子。

「这首曲子……太悠扬了!应该更吵一点的好!」

透很快地拉下他的皮带及长裤，千里的下半身裸露出来，他压低了嗓门对透说。

「……优见先生……你真的别这样!外面会……听到……」

千里的夹克虽然披着，然衬衫已敞了开来，下身赤裸裸下，千里的嗓门带着抖音。

接着，透比空气更冰的舌头，就开始舔起千里发抖的身体；当透的舌尖触及敏感的龟头时，千里的腰就大大蠕动着。

「唔……嗯嗯……」

「被这么舔……你好像也不排斥哦!」

「这有……我选择的……余地吗?」

千里在意识清醒中，感受着快感在全身流动。

「你这话很可笑，既然力气可以把门锁上，为何没力气反抗我?可见是你不想抗拒我嘛!」

「那是……因为你的力气……很大……」

「那我放松手，你反抗看看。」

透果然放开抓住千里的两手，但千里的指尖却感到麻麻的。

同时，透放开的左手食指，却一路滑入千里后面的洞口里。

下一瞬间，屁洞口便传来更强烈的酥痒，千里不由自主地全身后仰哀声叫着。

「……呜呜!」

千里惊闻自己口中漏出的声音，即刻用手捂住嘴巴。

透用他的口含住千里的性器，同时用二根手指插入后头秘部，缓缓地搔动起来。千里被他前后刺激下，腰已软得挺不起来、双脚颤抖地倚在门口。

「……唔……唔……」

门板因为千里身体的颤抖，亦发出咋当咋当声，千里在心慌意乱下，神经更为敏感。

千里为了压坤自己的叫声及门之卡当咋当声，他用两手拼命捂住自己嘴。

透说的并没有错，千里空着的手本可以用来挥开透对自己的侵犯，可是他只用来压住嘴巴。

「你怎么不反抗?这表示你的行动比话更有真实性。」

透说的话声很冷冽，而他的舌头仍持续地舔着千里的龟头，使千里不呜呜叫都不行。

但当千里不经意，把视线转向监视器时，发现他的同学已靠近门边，看样子她们已试完衣服，每个人手上都提着袋子，走近摆配件的地方。

千里急得心跳加剧、香汗淋漓，因为只要稍一出声，他的同学就可以耳闻自己的声响；一旦被她们发现他与透这等非寻常之关系，流言就会传至学校满天飞……在一片混乱中，千里难过地动着身子。

千里出声恳求着透。

「优……优见先生……求求你不要……」

「你想要射出来吗?」

透用指尖在千里又硬又绷的性器上揉搓着，揶揄他一般的问。

「不……不是……嗯嗯……」

透的手指在千里敏感的场所刺激内侧、舌尖叭喳喳地舔着他的前面。

「……呜呜呼呼……」千里拼命忍住不发地呻吟声。

透则对千里的哀求置若罔闻。

千里必须承认，他纵然在口头上频频推拒，事实上自己的身体却处在亢奋状态；透也看出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放肆对待千里。

透的手指缝滴着千里的唾液，并沿着千里的下巴流到地上。

「……我……要射了……啊啊……」

千里在震抖着腰、血脉喷张地在透的口中射精!

然后就全身无力，倚着门坐到地上。并急促的呼吸着，一边看见透用舌头舔舔他的手背，表情不变地看了一眼时钟。

「哇，已这个时间了……但也只有你爽到而已哦!不过……也可以了，你可以走了。」

透只要厌了，便会放走千里，然后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留下的是意犹未尽的千里，并还要忍受想更有快感又得不到的煎熬!

千里用抖动的唇，也不怕外面有人会听到的很大的嗓音，对透咆哮。

「我最讨厌你……只会玩弄别人的弱点!低级下流……」

而他的眼里泪水盈眶，呜咽着。

透只是瞥瞥千里，眼里不带一丝感情。

「你讨厌我?这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我本来也没奢求你会喜欢我。我们有的只是利害关系一致性，不是吗?」

透说的很清晰，然后就坐下来面对电脑，并指着屋内对千里说。

「那边还有另一个门，你可以从那扇门出去!」

「咦……?有门?」

由于里面很暗看不清楚，但再仔细一看，果然在一堆布的对面是有个门把，千里马上慌张的问。

[「门有锁吗?」

「不知道。」

「怎么这样?万一有人进来，又要怎么办?」

「但实际上并没有人进来过呀!」

「可是……」

千里想不出什么话来指责透，只是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看着监视器。

从监视器可看出，千里的同学还在配件及小物件那一带，他不能现在跑出去!只好从刚才透所说的那一扇门出去。

果不其然，门上有锁。在千里发现是透存心戏弄他后，一股怒火亦冲上脑门。

「……透分明是在恶搞我……」

千里未回头看透一眼，愤愤地把门用力关上!走在没有人的走廊，对着洗面台的镜子，调整一下自己的衣服及表情后，走到外头再绕回店的入口处，并未进入里面。

正好中岛她们两手提着手提袋，神情喜悦的走出店-单。一见到千里，同时齐声惊叫道。

「哇!吉野君!我们以为你先走了……!」

「对不起……我到附近买了一点东西。」千里有些心虚，眼睛不敢看同学。

「我们要去吃饭，你要去吗?」

「……我还有事，下次再去好了……那么再见……」

被透这么凌辱后千里怎么会有食欲?在三位女同学迷惑的表情中，千里与她们分手。

如果透是这么恶意，我自己就要看开一点……透既不当我是人看待，且招这人冷眼也只是为睡觉的地方而已……那么也没有交谈的必要。

岂料经过几天又发生令人困扰的事。

期中考就快要到了，老实说，千里已没有信心可以赶上学校的进度。

本来学校上课的进度就很快，但千里却因为家庭发生变故，父亲失去工作的情形下，他也念不下书，如果长此下去，千里的成绩会很惨败。

只是不管是任何考试，千里都不能太差，因为从一年级至三年级的第一学期，若未保持在乎均的标准分数以上，他将得不到推荐直升藤川大学的机会。

所以，期中考对千里是很重要的一环。只是这其中牵涉到自己与透的「交易」问题。若千里对透提出「我要忙着考试，可以暂时中断陪你吗?」透-定会回他「你的考试与陪我的事，扯不上关系。」

在千里左思右想都找不到，如何才能说服透之下，已到了期中考的前二天晚上。

千里于前几天拿了浅日的名片后，也曾想过去找他商量的念头，但又怕自己与远的关系曝露而作罢。

透在千里去了他的店之后，除了对他说「我希望除了我们有协定的事外，不要再衍生多余的事出来」之后，他们二人便极少交谈过。可是考试已迫在眉睫，千里想和他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不是自己要先提出交换条件?并趁透还没有表示意见之前，自己就讲清楚、说明白，如此的话，透可能会顺我的意也不一定。」

千里一边抄写着教科书上的资料在笔记本上，脑子一边在演练要和透的交换条件，当他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后，时间已至深夜一点。

但却未见透回来。

「……那就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千里想等下去，又怕影响明天上课会没精神，但更怕。睡着失去与透谈的机会……千里在举棋不定时下了楼。

当然也没有管理员的踪影，偌大的警卫室，只有监视器看着千里。

在千里找不着透，想缩回脚时，忽然目击到有一部打着前头灯的车；自道路的对面驶过来。

车放慢速度，在千里前停了下来。然后从打开车窗露脸的，正是透。

「小孩子这么晚还要出去吗?胆子不小喔。」

「我没要出去，是有话跟你谈。我是想谈有关我们之间『交易』的事。」

「要谈『交易』?」透还是一如往常不屑的口吻。

透把车开往里边的停车场，约五分钟后再回到玄关处。

「我们边走边说，但不要谈太过无意义的事!」透这么说，一边走入入口，并按按电梯钮。千里有些无意地望着监视器，小声开口。

「我们学校……后天要期中考四天……在这四天，那件事可以不做吗?」

「啊?你是说性交吗?但期中考是你们事，与我又无关!」

千里对这个问题，始终是逃避着不太敢而对，但透就表现的相当直接。

但今天千里必须采取主动权。

「所以……我才想……」要千里说出口，实在很难开口。

「……我是希望专心考完试后，再来一起做……」此刻电梯正好打开门。

千里偷偷瞄瞄透那边，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而且我答应……不止是像过去那样而巳……我什么都听优见先生的……爱用什么方式都可以。」千里的话愈说音量愈弱，但电梯里只有他与透二个人，后者不可能没有听到。

千里说完后，低垂下头等待透的答案。

其实千里说出来的当儿，他的身体因为羞耻而微热起来，且透在听完后，静静的未有任何回应，使千里更是心急如焚。

好一会儿透终于打破沉默道。

「……你还真会做生意!不只是陪我，还要陪其他客人赚钱吗?你很有脑筋嘛。」

听到透的冷言冷语，千里激动地大声说。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和别人做这种事……?」

「我不就是别人吗?」

透的语气很平淡。千里对透把他列为「别人」，觉得很意外。

千里又慌慌切入正题。

「也许是吧……但现在已没有时间……你怎么形容我都不在乎……只想问你愿意接受我的交换条件吗?」电梯一打开，于里跟在透的后面走出去。

透边走边对千里回应。

「……既然你说酌这么有诚意，我不答应都不行吧?而且我也很愿意帮助努力的人。」

千里听了后不敢置信地反问透。

「咦?你愿意帮助我?太好了……我听了也觉得很安慰!」

「如果你希望这样，我只好听你的。」

「是的……太感谢你了!」

千里仍有些半信半疑地谢过透。且透的口气也很诚恳。

透在开着玄关的门时，又补充着说。

「我忘了告诉你，我从明天开始要出差四天，要到关西那边去谈生意!你可不要任意接听我的电话。」

「……你要出差?……啊……」

原来透要出差四天不待在家里。所以对于里的请求，才这么爽快答应吧?

千里发现自己又被透耍弄，在恼羞成怒下愤愤的对透说道。「优见先生……你是存心耍我吗?」

「我什么也没说，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说的，不是吗?刚才你提出的条件，我也接受啦!」

透用着占优胜的口气这么说。

「……你……怎么这样……?」

「如果你要出尔反尔，说刚才的话当作没这回事的话，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透很理直气壮，千里没有任何话可反驳。也许透早就看透自己的弱点，那么千里自是无需向其致歉。

「……我不会出尔反尔……这本来就是我该实行的约定。」

千里说了此话后，就逃进自己的卧室。他已无心念书，只有躲在棉被中让自己激动的心情渐渐沉稳下来。

「……现在只要专心念书考试……」

但脑际总是盘旋着透邪恶的笑脸，使千里久久未能成眠。

期中考第一天考的是英文文法与解释、第二天是古文与现代文、第三天是历史、政治与经济、第四天是数学与生物。在第一天的英文考完后，千里与同学对答案下，才发现受到法语的偏差，在发音、拼字及文法上有诸多失误，使他的心情糟透。

结果当然影响千里第二天的考情，竟交了空白考卷，千里情急地想在第三天扳回一城，然而考完后，他踏回「拉美尔」的脚步更沉重。

「只剩明天最后一天……必须考满分才行……」

由于这两天来，未好好进食、睡眠不佳下，千里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昨天在学校快要昏倒，被送去保健室休息后才回去，体力在未恢复下，摊开的教科书上的文字，彷佛似跳蚤般在跳动。

「我不能因此睡着!……我是为了什么目的来日本啊?如果被透那种人影响到……那过去的努力都白费了……」

千里只好站起来，走向厨房泡一杯浓浓的咖啡。那不是自己买的，分享一些应该可以吧。他为了提神，喝的是未加糖与牛奶的黑咖啡，且一口气灌进肚子里。

但千里是在空复下喝了黑咖啡，未久胃就开始不舒服，他的手压在腹部趴在桌上，渐渐地睡着了。

一直等到有人摇着肩膀，千里才睁开双眼。

「喂……你醒醒!你不能睡在……这个地方。」

声音从千里头上灌下来。千里在睡眼惺忪中慢慢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