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记忆————七月的哀

      “前辈，我哥哥比照片上照得还漂亮吧！”
      “小舒，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舒拽过旁边的椅子，坐在柏仓身边。“你看我哥那么漂亮的人，为什么没有人追他呢？对了，你有没有查到什么可以让地下研究说解散的东西？”
      “爱因应该可以让研究所的人都去蹲监狱吧！”柏仓在心里想着，可没有说出来。自己答应过清水教授，而且还在协议上签了字，怎么可以向别人透露这件事。“才刚刚和研究所的人打交道，他们不会这么信任我的。”柏仓希望这个理由可与瞒过小舒。
      他怎么会知道小舒的真正目的呢？大概连清水教授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彻头彻脑的同人女！
      4
      地下研究所里一片繁忙。
      自从研究成功的消息像外界公布以后，各位身患癌症或是其它器官病变的富豪就想尽办法和研究所取得了联系，定下合同，要求他们为自己培养健康的器官，再为自己进行手术。各个专题组都在紧张地进行前期工作。
      “清水教授，缓可公司老板的材料在哪？上田教授要用。”华月对着离自己老远的清水喊，震的旁边的人捂上了耳朵。
      在实验室里的清水指了指自己的左臂，又竖起一根手指。华月走到清水的办公桌前，拉开左边的第一个抽屉。果然，一份身体健康材料躺在里面。华月拿出材料刚要关抽屉突然发现抽屉里有一包东西，打开一看，竟是一包话梅。
      伊东看见这个小妹妹，以为她又在淘气，乱翻别人的东西，走了过来。还没等伊东说话，华月就发现了她，转过身把话梅举在伊东面前：“伊东哥，我可不是擅自动教授的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伊东低头看了看华月手里的东西，“话梅？清水怎么会吃这种东西？”
      接过话的是爱因：“因为昨晚柏仓记者好几次差点就吐了出来。对吧！教授。”
      没等清水说话，华月就抱怨起来：“教授好偏心，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恶心得要命，你怎么不准备话梅？对吧，川铃姐。你来的时候吐得最厉害了。”
      二十三岁的川铃来研究所只有一年，本来学习制药专业的川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到处都是内脏和细胞培养器的地方工作。的确，她刚来上班的第一天就吐到昏迷而被送回了家。大约半年，川铃才适应了这种工作环境。而现在才十八岁的华月，在十二岁时就到研究所里参与药物研究，可想而知，她当初会恶心成什么样子。
      走到华月面前清水拿过已经被华月吃了好几个的话梅，放回了抽屉。“你们是必须要适应这种环境的人，吃话梅来制止恶心只会阻碍你们适应这种环境。而柏仓记者他只是进行采访，他用不着适应这种环境。对吗？爱因！”
      “好象有道理……啊！我们的客人又来了。”
      大家都向入口望去，可半天不见柏仓的人影。“各位上午好！”声音从电梯口传来。大家回头一看，柏仓站在哪里。
      几秒钟的静寂之后，地下研究所里充满了笑声。
      “柏仓先生，你难道走的是昨天的路线吗？”
      面对清水的提问，柏仓有些摸不到头脑。难倒还有别的入口吗？
      在为柏仓进行了关于地下研究所构造的讲解后，柏仓开始对研究所的采访。
      因为大家都忙于工作，柏仓只好自己在所里瞎转悠。路过实验室时，看见清水在里面，柏仓走了进去。清水站在试验台前面，台子上放着一个培养皿。柏仓凑了过去。
      培养皿里装的是增殖液浸泡的胰脏细胞。此刻，细胞正以惊人的速度分裂着。在清水眼里，那只是生命力旺盛的细胞；而柏仓看来，那是些正在分泌黏液的肉虫在蠕动变大。看见身后的人捂上了嘴，清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话梅递给了柏仓。
      话梅的酸味没有止住柏仓胃里的大蠕动。清水见柏仓的动作显示他还是有想吐的感觉。于是叫来一个人帮忙盯着实验，自己把柏仓带了出去。
      坐在休息室里的柏仓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清水从药橱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粒送到柏仓手里。柏仓看着手中的不明药品：竟是紫色的外膜。“这是什么药？不会要我的命吧！”心里想着，柏仓决定还是不要吃了。
      清水看出了柏仓的担心，解释道：“这药是药剂师川铃在刚进研究所时制出来的，是一种强迫性止吐药。吃了以后，你看到刚才的东西还会觉得恶心，只不过不会想吐。要不要吃随你。”说完清水转身出了休息室。
      没办法，柏仓把药吞到了肚子里。因为没有水，药卡在嗓子里。正在柏仓咳嗽时，清水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一看眼前的景象就明白了。马上把水给柏仓灌了下去，手轻轻的拍着柏仓的背。“你怎么不等我把水拿来吃啊！”
      柏仓怎么会想到清水离开是为了给自己倒水，他以为清水认为自己是个不信任别人的人，生气地离开了。
      药力大概已经开始起作用的时候，清水带着柏仓回到了实验室。虽然有药力支撑，但对于眼前的东西，柏仓还是恶心得要命，在笔记本上写字的手都稍稍有些发抖。
      这一切清水都看在眼里。
      5
      参加完同学聚会的小舒晚上11:00才到家，一进门，发现玄关多了一双鞋，是老哥的。小舒倦意全无，向客厅飞奔。果然，老爸，老妈，正在客厅里对自己的儿子进行思想教育。内容无关是些生儿育女之类的。小舒一下子扑在清水教授身上，长头发扫在清水的脸上，弄的清水发痒，可小舒还在自己哥哥身上蹭来蹭去，对清水撒娇。
      清水费了半天劲把小舒从自己身上拉开，“死丫头，这么晚才回来。”
      小舒不管爸妈是否还要对清水进行教育，拉起清水就往外走。“爸爸，我和哥有话要说。”
      虽然清水搬了出去，但他的房间还留着。在清水的房间里，小舒坐在床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清水被自己的妹妹看得有些发毛，“小舒，你看了我二十多年，还没看够吗？”
      “哥哥长这么好看，当然看不够。”
      “我好不容易回趟家，你就只想看我？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小舒奸笑了一下，只是在一瞬间奸笑了一下，清水没看到。“我的柏仓前辈的采访进行得怎么样？”
      清水坐到小舒旁边：“还说呢，你那位前辈快要因公殉职了。”
      这其实是小舒早就料到的。早在刚进报社时，小舒一次去档案室查资料，无意中翻到柏仓的档案。小舒好奇，就看了看。当看到高中的生物试验成绩不及格时，小舒就知道这位前辈对恶心的东西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小舒没有显露出事先知道的样子，关心地问：“什么意思？”
      清水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了小舒，小舒接着把戏演下去：“那怎么办才好？柏仓前辈的工作还是要进行的啊！”
      “你们报社不能换个人吗？”
      “那怎么行？”小舒的眼里开始变得晶莹了，“换人的话总编会认为前辈不重视自己的工作，那他更不容易进政治部了。哥，你一定要帮帮他！”
      清水哪里知道自己的妹妹此刻的表情都是装的，见小舒眼里的泪就快流了出来，清水连忙说：“小舒别哭啊！哥会帮他的。”
      “真的？那你怎么帮他？”
      “这……先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吧。”
      小舒听了一阵失落，原来老哥连柏仓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这要等到他们心意相同得等到什么时候？小舒决定再帮他们一把。
      “这是地址。”小舒从自己的通讯簿上撕下一张写有柏仓公寓地址的纸，递给清水。
      清水看了看就要叠起来放进口袋，小舒怎能允许？“哥，还是尽快研究出帮前辈的计划吧！你现在就去找他商量一下。”
      “现在？”清水看了看手表，已经11:13了，“这么晚了，会打扰他的休息，明天吧！”
      小舒却把清水往外推：“不会不会。前辈习惯深夜写稿，一般到凌晨两点多才会睡。”
      已经快被推到门口了，清水转过头问小舒：“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是我喜欢的人，当然了解他了。”
      清水走到了柏仓的公寓下。403室，向上看去，灯还是亮着的。“真的没睡啊！”
      已经站在403室的门口，清水没有按下门铃，毕竟自己是突然拜访，会不会给对方带来麻烦？但最终清水还是按响了门铃。
      听到房间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开了，是柏仓惊讶的眼睛。“清水教授？您怎么来了？”
      “打扰了，方便吗？”清水彬彬有礼的笑着问。
      清水被柏仓请进房间，公寓不大，但是家具、物品摆放得很整齐。
      “胃舒服些了吗？”柏仓在厨房里为自己倒水，清水边看房间的布局边问他。
      柏仓端着水走了出来，“好多了，在研究所给您添麻烦了。”
      在家的柏仓穿得很随便，下身是深蓝色的牛仔裤，上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和白天西装革履的打扮有天壤之别。此时的柏仓到多了几分年轻人的自由和稚嫩。
      “教授来我这有什么事吗？”
      “你觉得你能顺利采访地下研究所吗？”
      “我会努力的！”柏仓认为清水来访的目的是劝他放弃采访工作，柏仓当然不会。倒不是自己对这份工作多有兴趣，而是因为不想放弃这个成名的大好机会。
      清水明白了柏仓的意思，不由得笑了：“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问你，你的身体受得了吗？看得出，你对研究所里的东西都十分敏感，你可能会病倒。”
      柏仓又一次误解了清水的意思，“应该没什么事。”
      “不要这么小瞧这种恶心，如果长时间内恶心而又吐不出的话会发生病变。之前就发生过这种情况。”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病变的话我认了。”柏仓笑的轻松。
      “胡闹！”清水脸上隐去了平日的笑容，“哪有拿自己身体健康开玩笑的？你以后不要再去研究所了。”
      “教授，我没有违反协议，你不能禁止我采访研究所。”
      “禁止你采访？我什么时候禁止你了？”清水有些不懂。
      柏仓因清水的话也有些不明白：“难倒不是吗？”
      看着柏仓脸上的茫然，清水笑了起来，“真是个傻小子。你采访地下研究所无非是写一些研究所的历史、成就之类的，也不一定要到研究所里去啊！”
      “那我到哪里去找？”
      “是我来找的你，当然是我为你提供材料了。我那里有研究所的所有资料，你要是要用可以到我公寓里去取。不过还是看你的选择，是自己去研究所里收集，还是用现成的材料。”
      一听到可以不用去研究所就能完成采访，柏仓怎么会拒绝？连忙点头答应。
      清水看了看表，快十二点了。便站起身来：“那明天晚上八点在中央图书馆门口见面，你没有约会吧？”
      “没有。”
      送走了清水，柏仓兴奋的在屋里跳了好几下。再也不用看那些恶心的东西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吗？
      6
      看看表，7:30。柏仓早早的到了图书馆门口，他不想有求于别人还让别人等。“但是不是太早了？”柏仓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心里有些担心。
      “柏仓，来得这么早？”柏仓转头看过去，清水正向自己走来。低头看看表，才过了五分钟。教授也来这么早。
      两个人走在街上，感觉不少目光向他们射来。的确，这两个人太惹人注意了。柏仓穿的是一身运动装，刚好是和他那年轻阳光的外貌。而清水穿的是休闲式的西装，里面是白色高脖的薄毛衣，这身打扮再配上清水那张漂亮的脸，就是阿波罗下凡大概也比不过。大多数女孩子看他们两人是因为他们英俊的外表，但是大街上有不少人和小舒是同一类人：同人女。见到这么秀色可餐的“一对”当然要驻足观看，有的还用手机拍照。当事人哭笑不得，急匆匆走出购物区。